“拖遝從不是什麽好習慣。”

  門廳處，穆迪轉動魔眼盯向羅恩，對他的拖遝表示不滿。

  “今天不是由艾伯特來教授我們厲火咒嗎？”

  羅恩從鬥篷內側口袋裡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咕噥道，“而且，距離雙方約定的時間還有十分鍾，那家夥一向很準時，我們提前過去做什麽？”

  “當然是提前過去確定周圍是否安全。”穆迪似乎聽到羅恩的抱怨聲，忽然問道，“我記得你以後想成為一名傲羅吧。”

  羅恩抿了抿嘴，不再說話了。

  他其實很想提醒穆迪，他們都已經輟學了，在成績上無法滿足傲羅的招收門坎，但又覺得這樣的爭辯下去沒有意義，便選擇閉嘴退讓。

  “周圍沒有食死徒，看來那群家夥終於不再繼續浪費時間了。”小天狼星與盧平回來後，跟大家說了下外頭的情況，對那些整天監視他們的黑巫師滾蛋感到非常高興。

  沒人喜歡整天受到監視，哪怕那群監視他們的家夥只能在外頭傻等也一樣。

  “我覺得是因為外面正下大雨的緣故，沒人會傻傻地待在外頭淋雨。”

  羅恩戴上兜帽，跟著哈利走進前方的雨幕。

  六人迅速手牽手圍成一個圈，頂著暴雨幻影顯形離開了。

  當眾人重新恢復視野，來到以往練習厲火咒的據點時，發現這裡仍然還在下雨。

  只是，雨勢沒有庇護所那邊大。

  突如其來的一夥人，並不在意頭頂的雨勢，而是舉著魔杖警惕地環顧四周，在確定周遭安全後，穆迪才掏出懷表看了眼時間：“距離約定的時間大概還有五分鍾，先檢察一下周圍的防禦魔法。”

  小天狼星與盧平離開人群前去檢查周圍的防護魔法，確保待會哈利練習厲火咒的時候，不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穆迪則揮動魔杖，憑空變出一把巨大的雨傘，讓大夥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站在荒野上淋雨實在很蠢了。

  “我討厭下雨。”

  羅恩放下兜帽，扭頭看向哈利，他其實覺得這種鬼天待在總部練習魔法更合適，也不一定非要練習厲火咒。

  “聽說納威在學校那邊遇到了麻煩。”

  哈利摘下眼鏡，對鏡片使用水火不侵咒後，聊起最近聽弗雷德與喬治提過的事情。

  “別擔心，納威不會有事的。”赫敏出聲安慰道。

  “不，你知道我不是要說那件事。”

  哈利當然不擔心納威的安全，既然艾伯特讓納威去學校組建鄧布利多軍，肯定有辦法確保他的安全。

  可納威一旦離開霍格沃茨，剛成立的鄧布利多軍很可能會直接散了，這是哈利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他來了！”羅恩忽然說。

  哈利與赫敏齊齊抬頭，順著羅恩手指的方向望去，發現一道披著鬥篷、打著雨傘的人影正朝這邊過來。

  “我還以為你會準點到。”

  哈利收起懷表，上前跟艾伯特握手。

  “我可沒來過這裡。”艾伯特解釋道。

  “你沒遇到小天狼星與盧平嗎？”穆迪警惕地問，小天狼星與盧平出去加固防禦魔法，其實有找艾伯特的意思。

  “盧平與小天狼星正在加固外圍的防護魔法。”艾伯特收起雨傘，看向哈利問道，“你的厲火咒練習得怎麽樣了。”

  “厲火咒真的很難控制，只要使用火焰便會很快失去控制。”哈利期待著看著艾伯特，“你那裡有什麽好辦法嗎？”

  “你們呢？”

  艾伯特對哈利的回答並不算意外，扭頭詢問赫敏與羅恩練習解咒的進度。

  “已經有點進展了。”

  “很勉強，我們還無法熄滅厲火。”赫敏比羅恩更快掌握解咒。

  “很正常，你們自身的魔法力量還未被完全挖掘出來，如果你們想變得更厲害，就應該在這方面多下點功夫。”艾伯特沒再繼續說廢話，揮了下魔杖，讓眾人頭頂的大傘消失後，便示意哈利對著旁邊的火塘使用厲火咒，他需要先搞清楚三人的學習進度。

  哈利深吸口氣，開始集中精神念咒。

  黑色魔焰從魔杖尖噴出，一下子點燃了火塘，盡管哈利一直在竭盡全力控制火焰，但結果仍然和以往一樣，沒幾秒厲火咒便失控了。

  穆迪剛舉起魔杖，準備壓製魔鬼火焰，但有人比他更快，洶湧翻騰的魔焰剛打算發威，便被艾伯特輕輕揮了下魔杖給壓製住了，就只剩拳頭般大的火焰。

  “一般來說，厲火只要脫離魔杖，想繼續控制難度會大幅度增加。而且，一旦對面深入研究厲火的非凡黑巫師時，很容易被奪取控制權。”艾伯特平靜地說：“嗯，你們沒想錯，我說的就是神秘人。”

  一行人都傻了。

  “大部分使用厲火咒，都不會放任它不管，通常在使用後就便迅速將其熄滅，避免厲火蔓延開、失控。”

  在艾伯特說話的時候，火塘裡的魔鬼火焰熄滅了。

  “我們教授哈利訓練厲火咒的方式錯了？”穆迪忍不住插嘴問道。

  “你們使用的鍛煉方法更安全，但我這裡有速成的辦法。”艾伯特揮動魔杖，憑空變出一根原木，將它扔在火塘後，側頭對有些茫然的哈利說。

  “在心裡想著將那塊木頭燒毀。”艾伯特指著那根原木對哈利說。

  “這有什麽區別嗎？”哈利更困惑了。

  “你們應該聽說，使用黑魔法需要邪惡的力量，這也是越是邪惡的黑巫師就越擅長使用黑魔法的原因。”艾伯特忽然說。

  哈利抬手製止其他人後，忍不住詢問道：“你認為我無法掌握厲火咒，是因為我不夠邪惡？”

  “當然……不是。這句話其實只能說對了一半。”艾伯特向眾人解釋道，“越是邪惡的巫師，他們使用黑魔法就越是無所忌憚，越是能夠發揮出自己潛在的魔法力量。”

  “當巫師畏懼使用不可饒恕咒殺人，它的咒語通常很難直接將人殺死。因為人本身就會下意識控制住了自身的魔法力量，就像人會怕疼，所以揮拳打石頭的時候不會出全力。”

  “沒人會傻到揮拳去打石頭。”

  羅恩被艾伯特看了眼後，就乖乖閉嘴了。

  “想想那些因憤怒而導致的魔法失控，想想使用福靈劑後很多咒語都可以用得很順手，其實都是類似的原因。”

  “而你的情況，其實跟這個差不多，你擔心厲火咒會失控，這種不安導致你無法發揮正常水平原有的水準，更導致你對厲火咒毫無進展。”艾伯特很輕易便看穿哈利現在的問題：“當然，你以前使用的訓練方式更加安全，但那需要更多的時間去增強你自己的魔法力量與對魔法的控制力。”

  “我該怎麽做。”哈利直接問。

  “現在我就站在這裡，你無需擔心任何的問題，先深吸一口氣，平緩你的情緒後，再嘗試對那塊原木使用厲火咒。”艾伯特用平緩的口吻引導哈利，“你不需要擔心任何的問題，只要盯著那塊原木，燃燒對它使用厲火咒。”

  哈利深吸了一大口氣，抬起魔杖指著那塊原木大聲念咒，火焰再次從魔杖尖飛出，就像一根火焰噴槍般，直接點燃了那塊原木。

  “不用著急，調動你的意識，集中你的注意力，控制魔鬼火焰吞沒木頭，不要讓火焰隨意四散。”艾伯特繼續用平緩的聲音給出引導。

  下一刻，木頭被黑色火焰包圍，很快化為一根黑色火柱，火焰卻出乎意料地沒有向四周蔓延擴散。

  “成功了！”

  在哈利的情緒出現劇烈波動的時候，原先被控制住的魔鬼火焰便立即失去控制。

  “是的，你成功了。”

  艾伯特揮動魔杖，將翻騰的黑色火焰給重新壓製下去，並且切斷哈利魔杖尖與魔鬼火焰之間的聯系。

  “你們也來試一試吧！”艾伯特對身側緊張看著的赫敏與羅恩說：“嘗試熄滅魔鬼火焰，你先來。”

  羅恩用魔杖指著已經被壓製的黑色火焰，大聲地念著解咒。

  然而，黑色火焰只是稍微波動了一下，就沒有其他反映了，仿佛剛才有陣風吹過。

  反倒是赫敏的解咒成功讓魔鬼火焰熄滅了。

  “如果你想幫助哈利，就需要在解咒上多費點心思了。”艾伯特側頭對羅恩說，“這對你來說沒半點壞處。”

  “我會的。”羅恩的臉色很難看。

  艾伯特可沒空去理會羅恩的心情，揮動魔杖重新變出一把大傘給眾人遮蔽頭頂上的雨水。

  “這……”

  在哈利手裡被塞進一杯熱可可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迷茫。

  不是說要練習厲火咒嗎，怎麽忽然就開始休息了？

  艾伯特抿了一口熱可可，微笑著對哈利說：“仔細想想剛才的體驗，休息一會兒我們待會再繼續訓練。”

  “現在就開始休息？”哈利更迷茫了。

  “勞逸結合，太著急反而容易誤事，你需要集中精力進行有效的特訓，至少在你徹底掌握厲火咒前。”艾伯特揮動魔杖，再次變出幾把椅子讓他們坐休息，“你們先聽我簡單講下厲火咒的信息與運用方法，這對你使用這個危險的黑魔法有很大的幫助。”

  他們都被艾伯特給搞蒙了，但還是坐下來聽他講解厲火咒。

  從初次使用厲火咒的黑巫師是怎麽把自己燒死的，到黑巫師通常是如何使用厲火咒的，到厲害的巫師是如何將這個咒語運用到實戰上。

  “哈利，我覺得……”

  小天狼星欲言又止，在聽完艾伯特很想勸說哈利放棄學習這個危險的咒語。

  至少，聽完艾伯特對厲火咒的講解後，他也意識到這個咒語究竟有多危險。

  哈利搖了搖頭，示意小天狼星不用再說。

  他學習厲火咒又不是為了戰鬥，而是為了確保在摧毀赫奇帕奇金杯的時候萬無一失。萬一他們費心千辛萬苦闖入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卻無法在眾人寶物中找不到金杯，就直接一把火把金庫裡的東西給燒了。

  哈利絕不會允許計劃失敗，也絕不能失敗。

  一旦伏地魔知曉他們盯上了魂器，肯定將魂器重新藏起來，到那時候他們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你以後可以考慮去霍格沃茨當教授，我想肯定會很受大家歡迎的。”

  老實說，穆迪現在有點自閉。他也教了哈利很長時間的厲火咒，結果一個多月下來哈利硬是沒什麽進展。

  “暫時沒那個考慮，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忙。”艾伯特揮了下魔杖，把喝完的杯子變不見後，傾聽著周圍的雨聲，有些不解地問：“如果不挑處晴朗的地方，留在鳳凰社總部訓練其他魔法不是更好嗎？”

  “有時候繼續堅持練習，能夠更快掌握咒語。”

  穆迪從鬥篷內側口袋裡掏出一酒瓶，抿了一口道，“而且，這天氣並不算什麽，就像你們在學校裡訓練魁地奇一樣，在不久的將來，他們肯定會遇到各種困難。”

  “使用傲羅的培訓方式嗎？”

  艾伯特倒也不覺得使用正規方式有什麽不好，問題是哈利還在學習魔法的階段，沒有徹底成長起來，現在就開始傲羅訓練注定需要花費很長時間去彌補不足。

  “你似乎並不太認同。”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訓練方法，適合自己的才是最重要的。”艾伯特不置可否地說，雖然他確實不怎麽認同穆迪的鍛煉方式，但也不會特意去否認對方。

  那無疑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霍格莫德的事，你聽說了嗎？”盧平岔開話題。

  “聽說食死徒打算把那裡變成黑巫師的聚集點。”艾伯特當然很清楚霍格莫德發生什麽事，不僅有家養小精靈經常給他匯報情況，他本人甚至都曾親自去過了。

  “你們在聊什麽？”喝完熱可可的赫敏插嘴道。

  “霍格莫德的事，聽說那裡變成黑巫師的老巢。”艾伯特笑著解釋道，“霍格沃茨學生恐怕不能去霍格莫德過周末了。”

  “納威的事，你知道嗎？”哈利忽然問，“我聽說他遇到了點麻煩。”

  “他們前陣子鬧騰得太厲害了。”

  “鬧騰？”

  哈利覺得納威要是聽到艾伯特的評價，肯定會無比鬱悶。

  “我已經讓多比去接納威了，他會在庇護所裡待上一段時間，然後再接受正規培訓。”艾伯特當然清楚納威的處境，已經給他做了合適的安排。

  “你有什麽打算嗎？”哈利又問道。

  “暫時沒有。”

  “我聽說在那些食死徒控制學校後，甚至會用那些被關禁閉的孩子作為練習鑽心咒的人選。”羅恩也是支持趕走斯內普與食死徒的。

  “他們是食死徒，會做出什麽事情都不奇怪。”艾伯特自嘲道，“你們在希冀什麽，他們沒殺害那些孩子大概已經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不，你們顯然還不夠了解，使用學生來練習鑽心咒根本算不上什麽。”穆迪的雙眼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艾伯特說得沒錯，‘他們沒殺害那些孩子大概已經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你們大概不知道最近有大量麻瓜遭到無情屠殺，有多少巫師因為反對食死徒遭到威脅與殺害。”

  “這場戰爭比十幾年前更加殘酷。”小天狼星皺眉道，“你們需要盡快適應這場殘酷的戰爭。”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艾伯特的語氣很平靜，“自從鄧布利多死去後，局勢便已經徹底失控了，而且，從一開始就將希望寄托在哈利的身上本身就是愚蠢的。”

  “你不也認為哈利會獲得勝利嗎？”羅恩反駁道。

  “是的，可沒誰知道一場戰爭會持續多久呢？”艾伯特意味深長地說，“一年，兩年，甚至更久，別忘了上一次的巫師戰爭持續了十幾年。”

  “我記得你說過很短。”哈利說。

  “是的，但未來是不確定的，除非你好好努力，讓預言形成閉環，預言到的結果才會發生。”艾伯特拍了拍手道，“好了，既然休息好了，那就繼續練習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