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擊手?
有人反應了過來,因為剛才他們都聽到了江星的喊聲。
江星的外圈也被江騰的保鏢圍住了,江星緩緩彎腰把腳下的嗩呐撿了起來,嗩呐的喇叭口已經被子彈打爛了......
江騰奪過江星手中的嗩呐手都是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這個嗩呐對他來說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若是細說的話,嗩呐還算是他與穆雲嵐的定情物。
如今嗩呐被打爛了,江騰眼中的怒意不加掩飾,緊緊地咬著牙,一團團的怒火升騰起來。
所有的人都暗叫好險,若不是江星的話,那麽現在挨槍子的就不是一個嗩呐了,而是江騰......江星的一乾保鏢都是一陣後怕。
過了沒多久,洪雷和董虎回來了,兩人走到江騰身邊帶有愧疚的說道:“跑了。”
江騰也料到不可能抓住對方,顯然對方早已有了預謀,他手中緊緊攥著嗩呐,聲音極為冰冷的說道:“我要人,一天時間......”
“好。”洪雷和董虎重重點頭,跟在江騰身邊多年的他們深知這次江騰真的動怒了,這次對方徹底觸犯了江騰的逆鱗。
“怎麽回事?剛才怎麽了?”
老太太走了過來,滿臉的緊張,見江騰和江星都安然無事她心中的石頭落了下來。
“娘,沒事,您不用擔心。”江騰對著老太太安慰了一句。
段南山和王潤發均是暗叫好險,同時心中無比的惱恨。不管對方是誰,這次死定了。
江騰帶來的十幾個保鏢臉上都帶著自責。自己的一時疏忽差點讓江騰丟了性命,主要是他們剛才看到江騰吹嗩呐的樣子,讓他們這些漢子都心痛的忘記了別的事情,這才給了對方乘虛而入的機會,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絕對不能有類似的事情發生。
江騰沒責怪任何人,而是握著被擊爛的嗩呐黯然傷痛。
已經祭完墳,沒有在留下的必要了。眾人紛紛離去,心中均都為剛才的事而感到後怕。
“以後再有危險,你自己先躲起來。”回去的路上江騰面無表情的說道。
江星沒有接話,只是輕輕地看了江騰一眼,這個男人他雖恨,但絕不想讓他死。
有了剛才的事,江騰的一乾保鏢不敢再疏忽。行在江騰身邊,眼睛不停的觀察著,以防意外發生。
祭墳回家之後,隻休息了片刻,隨後在江騰和江星的帶領下,那些親戚朋友以及村民。都去了盤龍村的那家處在半山腰的飯店。
親戚前來祭奠,主家要擺宴席這是規矩。
宴席一直到下午四點多方才結束,那些趕過來的親戚都陸續離開了,江星和江騰站在門口把親戚一一送走之後,江騰對著江星說道:“你先帶你奶奶回家吧!我等會回去。”
江星點了點頭。隨後開車帶著奶奶回了小院。
親戚都走了,小院中又安靜了下來。楊家豪三人幫著江星收弄院中的東西,江世林還有幾個江星的發小也都前來幫忙。
一切都弄利索之後,天色已經擦黑了,江世林等人紛紛離去。
江星也先讓楊家豪三人回去休息了,楊家豪三人見沒什麽可忙就回了江星給他們安排的旅店。
送走楊家豪三人後,江星去了奶奶的房間,陪奶奶說了會話,見奶奶心情低落,江星並沒多留,之後就帶著蔣文珍和杜原妙回房了。
關上房門後,蔣文珍率先開口說道:“江星,阿姨的七周年祭日辦完了,你也別太難過了。”
蔣文珍和杜原妙一左一右坐在江星身邊,杜原妙接著說道:“江星,看到你難過,我和珍姐真的好心痛,別這樣了好嗎?”杜原妙話中帶著幾分央求。
江星心中溫暖,擠出一絲笑容,對著兩女說道:“有你們在身邊真好。”江星也知道自己傷心難過也無法改變母親亡故的事實,只能把那份傷痛深深的埋在心底,珍惜眼前人才是他現在最需要做的。
江星的手被兩個女人握住,不需要任何言語,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情意。
“江星,阿姨是穆家的人,你是不是早就猜到了。”
過了一會兒,蔣文珍開口說道。
江星搖頭苦澀一笑,“知道又能怎樣,現在都不重要了。”
“江星,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伯父面對穆家人時充滿了仇恨?”杜原妙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不能原諒穆家所做的一切,為什麽對我母親不聞不問,直到母親死了,穆家的人都沒有一個來給她告別的,母親寧願在山裡受苦也不願意回穆家,就證明母親已經和穆家脫離了關系,所以我跟穆家不會有一絲的瓜葛,穆家這個大家族,我高攀不上......”
江星的話音雖然平淡,但其中的怨氣蔣杜兩女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或許這中間有誤會。”蔣文珍淡淡的說道。
“能有什麽誤會?”
江星自嘲一笑,難道誤會兩字能彌補母親受的苦嗎?
盤龍村,半山腰處的那家飯店。
包間內,只有江騰和穆天橋兩人,桌上放了一壺茶水,茶水都涼了,兩人都不曾喝一口。
“雲嵐是怎麽死的?”
房中的兩人對視了好久,最終穆天橋打破了沉寂。
“與你何乾?”江星面無表情的回到,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怨氣,一向喜怒不露於面的江騰今日卻怎麽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看到穆家的人就心生厭惡,尤其是穆天橋。
穆天橋同樣也不是什麽好脾氣,自己的女兒被拐跑不說,居然還死了,他還沒拿江騰問罪,江騰居然還對自己發火。
“雲嵐死的時候,為什麽不通知穆家,為什麽?”
這一聲,穆天橋是吼出來的。
房外的段南山和王潤發聽到吼聲,兩聲同時哎哎一歎,並沒有上前製止的意思,這是江騰的家事他們不好摻和。
“穆小姐,放心吧!他們不會有事的。”細心的段南山早已看出了穆怡的不安,於是對著她說道。
穆怡輕輕的坐了下去,剛坐下去又站起來,她心中急亂如焚,唯恐爺爺和自己的所謂姑父鬧的不可收拾。
房間內的穆天橋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雲嵐是我的女兒,她的死為什麽不告訴我。”
“人都死了,你現在開始在乎了,早做什麽去了?”江騰心中同樣存在著怨氣,當年若不是穆家苦苦相逼,就不會有現在的結局。
“江騰,枉我當年欣賞你的為人,沒想到你竟然禽獸不如......”穆天橋憤恨的說道,女兒的死深深的打擊了他,除了哀痛之外全是憤怒。
“到底誰禽獸不如,是誰當年下了追殺令,是誰想讓我死,是誰雇傭的殺手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放過......”
想起往事,江騰痛不欲生,目光中的凶芒,似是要將穆天橋吞噬了一般,緊握著拳頭,身子止不住的顫抖。
聽了江騰的話穆天橋不怒反笑,“江騰,你真是可笑至極,想給我扣罪名,讓我自責嗎?想顛倒黑白嗎?當初我已經答應雲嵐嫁給你,你為何還要打斷雲志的腿,你知道雲志現在成了什麽樣子嗎?你就這麽狠心嗎?他可是雲嵐的親弟弟啊!”
穆天橋想到痛處,眼圈紅紅的淚水不停的打轉。
“什麽?我打斷雲志的腿?”
江騰聽後身子一顫,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這次沒有發怒,對著穆天橋問道:“你說我打斷了雲志的腿?”
“難道不是嗎?不敢承認了嗎?”穆天橋重重的哼了一聲,“現在雲志完全成了廢人,若不是這樣我怎麽會賭氣和你們斷絕了關系,我什麽時候派人追殺過你,什麽時候不放過自己的女兒了,雲志的腿被你們打斷這口氣我都忍了,你卻倒打我一耙說我派人殺你,江騰我告訴你,我穆家沒有做出一件對不起你的事,是你對不起我們穆家......”
穆天橋說完之後深深吸了口氣,難壓心中之痛。
“等等......你說沒派人追殺我?”很奇怪江騰沒有發火,皺眉問道,心中卻掀起了波浪,如果穆天橋沒派人殺過自己,那......
“你感覺我有說假話的必要嗎?雲嵐是我最疼愛的女兒,我怎麽可能會做出傷害她的事......”穆天橋重重的說道。
穆天橋不像是再說假話,江騰徹底無法平靜了,又一次的站了起來,看著穆天橋說道:“那我要說,我根本沒有打斷雲志的腿,你信不信?”
此話一出,穆天橋猛然睜大了眼睛,質疑的看著江騰似是看他有沒有撒謊。
“我發誓,絕對沒有,當時穆雲志想帶人殺我,盡管那樣我只是把他打暈了而已,若不是我把穆雲志打暈我早就死在穆雲志的槍下了,我的確想殺了穆雲志,是雲嵐攔住了我。”
江騰似乎料到了事情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說出了實情。
穆天橋聽到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臉上露出了濃濃的震驚之色,他看的出江騰不像是在撒謊。
“到底怎麽回事?”
屋中的兩人彼此看著對方,眼中都帶著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