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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仙》2506-2507企業接待方式
  2506章企業接待方式(上)

  麵粉一廠的辦公室主任張書勤聽說,門外有省文明辦的人來訪,登時就是一愣,“他說來咱們這兒,要幹什麽?”

  “我問了,他說,‘跟你說了,你能做主嗎’?”門衛將陳太忠的語氣學得惟妙惟肖,不過,他陳述得倒也客觀,“這人開了一輛奧迪車來,車上還有省委通行證。”

  “奧迪車?”張主任一聽,就知道對方來頭不會很小,他對文明辦的級別不是很清楚,但是既然掛了省委二字,哪怕是省委辦公廳下屬的辦公室,也得是個處級單位。

  那麽,這副主任起碼也是個副處,想到這還是省委來的人,他馬上吩咐,“你讓他稍微等一下,我去迎接他。”

  陳太忠等了不到三分鍾,就見遠處一個人快步走來,此人身材瘦小,臉上坑坑窪窪的,卻偏偏戴一副眼鏡,給人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此人走到門口,上下打量了陳太忠兩眼,似乎是沒想到,文明辦的副主任會這麽年輕,緊接著,他就走上前笑著伸出雙手,“是陳主任吧?我是廠辦的主任張書勤,歡迎前來我廠視察指導。”

  “指導談不上,就是想了解點事情,”陳太忠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跟對方蜻蜓點水地一握,隨即一指伸縮大門,“能放行了吧?”

  門衛趕緊撳動按鈕,那張書勤倒是不見外,一拉奧迪車的車門,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還笑著打招呼,“陳主任很年輕啊。”

  “該怎麽走?”陳太忠對他的問題不予回答。

  麵粉一廠的地方並不小,不過辦公樓離門並不遠,拐個彎就是,陳太忠有點奇怪這結構,張書勤看出了他的疑惑,於是笑著解釋,“麵粉生產和運輸,都要遠離明火,這是以前蓋的辦公樓,沒正對大門。”

  張主任的辦公室在二樓,辦公室約十二三個平米,還是八十年代末的裝修風格,白色牆壁的下方,一米線以下是刷了綠色油漆,給人一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屋子裡唯一看起來比較現代化的辦公用品,就是一台飲水機。

  張主任也沉得住氣,並不開口相詢對方的來意,他先是走到飲水機前,為陳太忠接了一杯水,滿是歉意地遞過去,“我這兒的茶是廠裡的夏季福利,便宜貨,難喝得要命,不如喝白水了,您將就一下吧。”

  這是不歡迎我,陳太忠心裡明白,這種處級小廠,所謂的廠辦主任根本就是廠子內部自己定的,你說你堂堂的廠長體己人兒,手上還沒點差不多的茶葉?

  不過,他哪裡會為這種小事計較?於是冷冷一笑,“我對這些虛的東西不感興趣,張主任,你們尚廠長在不在?”

  “尚總……尚廠長我還真沒見著,上午露了一下面,”張主任輾轉騰挪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他笑著發問,“還沒請示,您來我們廠是……”

  “前兩天麵粉一廠的同志堵了街道,影響很惡劣啊,”陳太忠神情嚴肅,“這種不文明現象,我們文明辦表示高度重視。”

  “啊?”張主任很吃驚地叫了一聲,表示他自己不太能理解,“這件事情,我們已經處理了,廠裡做了工作之後,工人們都接受了。”

  “但是,影響已經造成了,”陳太忠鐵下心思找麻煩了,哪裡會接受這樣的說辭?“省委高度關注,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哎呀,這個嘛,”張書勤沉吟了起來,接著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我有一份關於這次事件的文字資料,去拿來給您看一看?”

  “去吧,”陳太忠不動聲色地點點頭,“越詳盡越好。”

  張主任站起身出去,不多時就回轉了過來,手裡拿著一個文件夾,下一刻就一臉媚笑地遞過來,“情況匯報,就都在裡面了……您一看就明白了。”

  陳太忠接過文件夾,打開一看,果然是都在裡面了,只是兩頁短短的情況介紹,套話連篇空洞無比,說來說去就是說職工堵路不對,我們要加強思想品德教育啥的,跟啥都沒寫差不多,而且連抬頭都沒有,一看就是通用型的文稿。

  然而,這並不是文件夾所有的內容,兩頁文件中間,夾有一張報銷憑單,這憑單當是廠裡自己印刷的,雖然也算精致,但是只有巴掌寬,不屬於正規印刷品。

  這就是廠裡的報銷單據,出差的車票,餐飲的發票,都可以貼到上面,將明細一填,就可以報銷了,當然,有關系的話,明細是隨便填的,能確認了數額就行了。

  不過,單據你想報銷,除了手裡得有發票之外,也得有相關領導的簽字認可,分管部門的領導不簽字,大老板不認可,你手上有再多的發票也沒用。

  而張主任拿來的這張單據,雖然是空白的,但是上面卻是有四個簽名,手寫的那種,也就是說,陳太忠手裡有處理不了的票據,直接貼上去就行了,麵粉一廠絕對認可。

  “裡面怎麽還夾著這玩意兒?”他冷哼一聲,也不動那憑單,只是將那文件夾攤開,示意給對方看,“張主任,收好你的東西吧。”

  “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領導們事務繁忙,我們有必要幫您分憂,”張書勤乾笑一聲,這是麵粉一廠應對各路神仙的手段,對上那種不熟悉的主兒,送卡不方便,但是不意思一下還不行,那就只能用這一招了。

  一般來說,沒人會拒絕這樣的服務,這可不是受賄,只是下面的企業幫你報銷點發票,就算有人查,都不怕。

  陳太忠聽說過類似的事兒,比如說吧,喬小樹的女兒去美國玩了一趟,來回的機票和一些其他費用,直接拿到疾風車廠報銷了,這種小錢,許純良一擺手就過去了,分管市長的面子,怎麽還不值這點機票錢?

  像王偉新當初拿捏牛冬生,找的也是報銷的理由,牛局長本來不肯多報銷,一看是科委開的收據,也只能咬牙認了那十五萬的單據。

  然而,想到那十五萬,陳太忠越發地不滿意了,你們麵粉一廠給的這單子倒不算新鮮,但是你在“萬元”的前面打個叉,這……也太不給哥們兒面子了吧?

  他不動聲色地問一句,“哦,這是說……萬元以下你們可以處理?”

  麻痹的你打秋風還有理了?張書勤心裡一陣鄙夷,我們不就是工人堵了一下路嗎,讓你報銷幾千塊錢,很給你面子了。

  張主任這麽想,是很正常的,這省文明辦跟麵粉一廠八竿子打不著的,居然會關心起工人堵路,而這個副主任又是孤身一人前來,既沒事先的通知,也沒人陪同,這不是想打秋風,那是想幹什麽?

  也就是他看在對方是省委來人,又是個副處,才會這麽決定,他手上這種報銷憑單也就兩張,一張劃了萬字頭,一張劃了千字頭,是為了應付突發事件的,現在拿劃了萬字頭的出來,已經算是很重視了,“廠裡資金緊張,萬元以上……我就做不了主啦。”

  其實這話很扯淡,他連這張憑單也做不了主,回頭還得跟領導匯報呢。

  “你不看一下我的證件,就這麽做主了?”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就不想,萬一我是騙子呢?”

  別說看證件了,我都安排人打聽了,省文明辦到底有哪些副主任,張主任笑一笑,“陳主任您要這麽說,那就太體諒我們這些辦事的了……請您出示一下證件吧。”

  陳太忠摸出證件,遞給對方,笑眯眯地問一句,“仔細看一看,有什麽印象沒有?”

  “這印象嘛……”張書勤先是乾笑一聲,接過證件看一看,接著就是猛地一怔,“陳太忠……您是陳主任!”

  “對,我就是陳主任,”陳太忠笑著點點頭。

  “總是在《天南曰報》上見到您的名字,這一下是沒對上號來,”張書勤可算知道,自己面前坐的是哪一號人物了,門衛的介紹他聽到了,但是看到這個名字,他終於將此人跟心目中的某個印象重合在一起了。

  “我不常上《天南曰報》的,”陳太忠笑著搖搖頭。

  “既然是您,那這憑單,就讓您見笑了,”張書勤抬手就去抓電話,他可是很清楚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永泰縣的大整頓,蒙嶺的李檜故裡叫停,全部是眼前這人搞出來的,這個名頭,可不是幾千塊就能打發了的,“我向廠長再請示一下。”

  “請示,是必須的,”陳太忠依舊笑著回答,不過下一刻,他的笑容微微一凝,“但是你既然知道我,就知道我對不文明現象,一向是深惡痛絕的,我是來辦正事的,這種單子……你就不要跟我說了。”

  “可是,工人們都已經接受調解了啊,”張書勤拿電話的手,懸在了半空中,對方既然是大名鼎鼎的陳太忠,他就有點相信,此人真的可能不是打秋風來的。

  然而,打秋風來的也就罷了——花點錢就能打發走的,若確實不是打秋風來的,那事情還真就大條了,張主任非常清楚這一點,但是他還是試圖說服對方,“我們工作的疏忽,給省委添麻煩了,請您給我們一次改正錯誤的機會。”

  2507章企業接待方式(下)

  “這件事,你們後來是怎麽處理的?”陳太忠沉聲發問。

  張書勤沉吟一下,決定實話實說,因為他不知道對方到底掌握了些什麽信息,而且廠裡處理事情的手段,隨便問一下就能知道,“每人先給了兩百塊錢,工人們就是這樣,他們鬧事,也就是想弄兩個錢花一花。”

  陳太忠對這種腔調,是相當地不滿意,《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的序言裡和總綱第一條就寫了,中華人民共和國是工人階級領導的,以工農聯盟為基礎的人民明煮專政的社會主義國家,你這麽能這麽評價國家的主人公呢?

  不過,他也沒糾結於此事,而是將手裡的文件夾一合,淡淡地看著對方,“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我就不多說了,別拿這種東西糊弄我。”

  “那您想要什麽呢?”張書勤微微皺著眉頭,表示不理解,給你報銷你不要,你問的善後處理的情況,我也口頭匯報了不是?

  “買斷和改製的方案呢?拿出來我看一看,”陳主任提出了一個很過分的要求,偏偏是理直氣壯的,“不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想消除工人們的怨氣,必須從根子上找原因。”

  你不是這樣的吧?張主任聽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這個……經營方面的事情,文明辦也要管?”

  “要是沒有工人堵路,誰吃撐著了來管?”陳太忠聽他的話說得不怎麽客氣,面皮也拉了下來,“你敢保證不會再有工人上街?”

  “我當然敢……我才是個廠辦主任,”面對陳主任的咄咄相逼,張書勤終是不敢誇這海口,隻得苦笑一聲,“我相信以尚廠長的能力,能切實地解決好這個問題。”

  “既然你做不了這個主,那你幫我聯系尚晌端吧,”陳太忠冷笑一聲,那意思很明白,做不了主,你還充什麽大瓣蒜?“我要盡快得到答覆。”

  張書勤點點頭,心說你快走吧,我好向廠長匯報這個新情況,可是眼見對方居然坐著不動,擺明了是要自己當場聯系了,於是猶豫一下歎口氣,“但是陳主任……這是政斧事務。”

  “黨委管宏觀,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陳太忠瞪他一眼,“馬上就國慶了,你們廠丟得起這個人,素波丟不起這個人,天南黨委丟不起這個人!”

  事實上,尚晌端就在辦公樓裡,不過對於來意不明的主兒,張書勤出面試探也正常——尤其對來打秋風的主兒來說,張主任來接待還能省去些尷尬。

  像眼下,遇到這種他無法拒絕的主兒,他必須聯系領導,尤其是當著陳主任的面兒,他還不敢亂說,於是一個電話打過去,將情況一五一十地匯報了。

  “這個陳太忠……怎麽這樣啊?”尚廠長聽出來了,小張有意加重了幾個字,說明此人的身份不簡單。

  他其實知道廠裡來了這麽一號人物,剛才小張就說了,要拿憑單對付打秋風的省委幹部——當然,這憑單不是那麽好拿的,落實身份也是必然的,“就說我不在。”

  他這不是有意怠慢,而是想拖延一下時間,深度發掘一下對方的來意,同時想一下應對的手段,這件事有點蹊蹺,他有必要認真對待。

  “不在嗎?”陳太忠微微一笑,站起身向外走去,“那我隨便走一走吧,看能不能碰上尚廠長。”

  他不信這個尚廠長不在,因為那張劃了萬字頭的報銷憑單,應該不是張書勤能做主的,當然,這可能是張主任打了電話請示,但是就在剛才張書勤再次打電話的時候,他的天眼掃了一下附近,就發現幾個辦公室有人在接電話。

  而跟張書勤同時掛電話的,只有一個人,那麽……就是他了!

  要壞事!張主任見他真就那麽走出去了,以為對方是有備而來,忙不迭撥個電話給領導,卻不成想領導的電話佔線,他又撥固定電話,卻是只有振鈴,沒人接電話。

  尚晌端正在給人打電話,谘詢這個陳太忠是怎麽回事,不成想房門直接被人推開,一個高大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是尚廠長嗎?”

  “你誰啊?”尚廠長一捂手機下端,眼睛一瞪,毫不客氣地發出命令,“給我出去!”

  “省文明辦陳太忠,”年輕人不但不出去,反倒走到沙發邊上坐下了,大喇喇地發話了,“想見尚廠長一面,還真的很難啊。”

  “文明辦陳主任來了,等一會兒我再打電話,”尚晌端不得不對手機說一句,掛了手機之後,他淡淡地看著對方,“陳主任找我什麽事兒,連等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

  這話就是指責對方失禮了,尚廠長之所以這麽說,是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來意不善,既然對我冷言冷語,那也就別怪我眼裡沒你了——省委的人是大,但是老子也不是沒組織的。

  “沒什麽,張書勤不是都跟你說了嗎?”陳太忠漫不經心地回答,就在這時,張書勤也推開房門進來了,不過他連看一眼的興趣都沒有,“我就是拿方案來的。”

  “想要方案?沒問題啊,”尚晌端的神情,依舊是淡淡的,“不過呢,我們是歸糧食廳管的,最好有廳裡的文件,主要領導打招呼也行。”

  “你不能自己拿出來嗎?”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我也想啊,但是這涉及到一些商業運作的機密,”尚廠長的水平,真的比張書勤高一點,尤其是他是能做主的人,所以就不怕信口胡說一些話,“不過說良心話,陳主任,文明辦需要什麽支持,您盡管直說,我個人認為,你們插手企業運作這一塊,不是很合適。”

  “機會,我給過你了,”陳太忠淡淡地一笑,站起了身子,“尚廠長,我這人習慣先講理。”

  “莫非他還能不講理?”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張書勤恨恨地嘀咕一句,“還說自己是省文明辦的呢,一點素質都沒有。”

  “行了,書勤你送一下他,他沒禮貌,咱不能沒禮貌,”尚廠長沉聲發話,他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一邊說話,他一邊就又皺著眉頭摸起了手機,嘴裡輕聲嘀咕一句,“這家夥憑什麽這麽狂呢?”

  張書勤趕緊跑出來送人,在門口追上了陳太忠,陳主任側頭看他一眼,微微一笑,“尚廠長倒是很坐得住。”

  麻痹的你就是一個惡客,尚廠長不出來送你,是送你也送不出好結果,何必呢?張主任微微一笑,“領導是在打一個重要電話……”

  打重要電話?扯淡吧,陳太忠心裡暗哼,是在找關系托人情吧?不過他也懶得多說,坐進車裡,奧迪車緩緩駛出了麵粉一廠。

  走不多遠,他就摸出手機,給田立平打個電話,請田市長幫著了解一下麵粉一廠的內幕,老田聽得真有點不解,“你在素波,了解這些不方便嗎?”

  “我才在素波呆了多久?”陳太忠笑著反問一句,他其實是想到了乾髒活的主兒,王宏偉有小董,這田書記在素波,也有這樣的人,

  他甚至還見過那人——就是上次連夜走高速,將田甜送到了鳳凰的主兒,“您在素波枝繁葉茂的,關鍵時刻,還是得向您求助。”

  “看來麵粉一廠挺不遭你待見啊,”田立平聽得就笑,他之所以有剛才的疑問,也是想了解一下小陳的決心。

  當然,現在他是明白,陳太忠要狠捏麵粉一廠了,“好了,交給我了,不過我說太忠,你也多惦記著幫市裡辦點事兒……那個新華北報的案子,有眉目了嗎?”

  這就是田市長說了,你一次兩次的,用我用得挺順手啊——我也不是不讓你用,但是你多少回報一點好不好?

  “哎呀,我這就打電話問一問,已經抓住人了,”陳太忠想起昨天上午趙明博給自己打電話,說是蹲守的人已經抓住了李忠和的小舅子狄克,也不知道目前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喂,這事兒你要……”田立平才要叮囑他一句,不成想那邊已經掛了電話,他愣了一愣,才將電話放下,嘴裡輕聲嘀咕一句,“那可是燕京的記者……”

  地方上進京捉人的事情很普遍,但多半都是對著那些上訪的,進京抓記者,那可是要擔相當風險的,尤其像《新華北報》這樣有影響的大報,前兩年就有人為此翻過船。

  陳太忠可是不管這些,他一個電話打給趙明博,知道狄克那邊已經招認了,不但李忠和給過楊姍錢,他似乎……也給過楊記者一些東西,“我們正在做最後的落實。”

  “準備吧,一旦落實就進京抓人,”陳太忠做出了決定,“下手要快,要狠。”

  “檢察院那邊,這個招呼……恐怕還是得您去打,”趙明博聽起來有點為難,他一個派出所所長,小事的話,能跟檢察院協商,但是這件事……怕是檢察院那邊也要有點顧慮。

  “你讓老馮去艸作,”陳太忠笑一笑,“到了燕京,我讓燕京那邊的朋友配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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