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據蜀郡益州戰事，李雄起洛陽變動

  再說李特擊敗益州刺史羅尚，與其相拒於成都，佔領廣漢郡後。

  李特開始自稱使持節、大都督、鎮北大將軍。

  任命其長子李始為武威將軍，次子李蕩為鎮軍將軍，少子李雄為前將軍；
  妹夫李含為西夷校尉，李含的兒子李國離等手下將領都有擢升。

  又以閻式為謀主，開始整合自家內部的勢力。

  接著，李特留在毗橋防備羅尚的李驤等部，又擊敗了想要趁著李特主力不在攻擊的羅尚部。

  李蕩初見李特首級，十分悲傷，竟然不管身邊的軍隊，隻身一人出戰，致使身死陣中。

  而司馬衷又被司馬乂挾持到東門上，作為屏障。

  各個土堡的首領都同意與羅尚一同出兵，擊敗李特這個外鄉人。

  太安二年
  正月
  晉軍三萬從巴東郡而來，宗岱以建平太守孫阜為前鋒，迫近德陽。

  向洛陽上表，詳列齊王司馬冏的各種罪狀，揚言要率領十萬人馬，將與成都王司馬穎、新野王司馬歆、范陽王司馬虓共會洛陽，審判其罪。

  李蕩麾下士兵見接連死了兩任首領，也軍心喪失，被孫阜找到機會，一舉攻破德陽。

  第二日，羅特開城投降，接著李雄攻克成都。

  司馬冏的黨羽兩千余人都被殺，並且都被夷滅三族。

  這是因為，如今的洛陽朝廷，已經自顧不暇了，沒有精力來理會益州之事。

  這下司馬乂就變成奉司馬衷之命，誅殺司馬冏。

  這一戰後，整個益州以北，以東大部分被李特所佔。

  時間來到第三天，司馬冏最終兵敗，被司馬乂活捉並帶到大殿之前。

  十二月

  李特隻得派李蕩、李璜、任臧共同抵禦宗岱、孫阜，自己親自圍攻大城內的羅尚。

  在去年十二月
  河間王司馬顒，在因為儲位之爭落敗，遭受司馬囧通緝，奔逃至長安的翊軍校尉李含蠱惑下，

  自此蜀地以北，半個益州、半個梁州都在李雄手中，但李雄兵糧耗盡，隻得暫時停下征伐的步伐，率部眾到郪地去就食，挖掘野芋頭來吃。

  雖然李特聽從閻式的建議，為了爭取民心，施行了很多善政。

  為了不重蹈覆轍，李雄派大將李驤攻打犍為，切斷羅尚運糧路線。

  原來自從李特奪取廣漢後，在羅尚的四處求援下。

  隨著戰事的發展，沒有搶到天子的司馬囧越來越頹勢。

  這時司馬冏讓黃門令，從宮中偷出標有騶虞的旗幟，高聲喊道：
  “長沙王假托詔命。”

  十月
  朝廷的袞袞諸公，終於定下了討伐李特的具體方案，派出荊州刺史宗岱、建平太守孫阜帶領三萬水軍援救羅尚，平定李特。

  沒辦法，羅尚隻得沿著郫水安營扎寨，戰線長達七百裡，與李特對峙。

  而蜀郡各個土堡的百姓，害怕李雄報復，紛紛流亡逃散，往東下到江陽，往南進入七郡。

  司馬衷十分悲傷，為其上諡號“衝”，但不知道是在悲傷皇孫早逝，還是悲傷自己無後，亦或者悲傷自己悲慘的命運就要開始轉動。

  任睿騙他說：“糧食儲備快要用完，只剩下一些錢和布匹而已，在下正是因為此，看到了羅尚必敗，才投奔將軍啊。”

  起先羅尚確實是始料不及，連連潰敗，但很快羅尚的後續部隊趕來，反將李特軍包圍。

  南夷校尉李毅也派出了五千寧州兵支援，加之羅尚派出的督護張龜，一共糾集起三路大軍攻李特。

  李特缺乏攻打大城的攻城技術，只能望城興歎，派出李蕩屯駐在江的西岸，截斷羅尚所在大城的所有道路。

  因此各村的百姓都相互連結其村莊，建起營壘，互為支援，稱作“土堡”。

  然而其弟李雄卻堅決不同意投降，反而獨自率軍襲破孫阜軍，斬殺甚重。

  士兵將任睿帶去見李特，李特也沒有難為他，問他城中的情況如何。

  司馬顒作為首義者，本來認為司馬乂的兵力弱小而司馬冏的兵力強大，希望司馬乂能被司馬冏擒拿。

  可謂是一片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景象。

  很快，宮中守衛被司馬乂擊潰，成功把天子搶到手中。

  然後以司馬乂為托辭，宣告天下四方共同討伐司馬冏，由此廢黜懦弱的司馬衷，而扶立成都王司馬穎為帝，自己擔任宰相。

  這晚，城內大戰，飛馳的箭像雨一樣密集，火光連天。

  但是李特當初在成都內外的行為太過於殘暴，幾乎將成都毀於一旦，再加上其軍隊多是流民，沒什麽軍紀可言。

  這讓在洛的長沙王司馬乂看到了機會，宣稱接到了諸王之密約，徑自帶兵進入宮中，又發兵進攻司馬冏的府第。

  在司馬衷看來，隨著去年司馬倫被平定，司馬囧雖然跋扈了點，但是終日就在齊王府享樂，沒有篡奪自己皇位的意思。

  這時候李特又聽從麾下將領的意見，居然率領疲軍回攻。

  使得蜀郡周邊的百姓對其十分痛恨，加之李特是外州人，實在是得不到蜀地百姓的信任，而如今李特又強盛，讓蜀人感到又懼又恨。

  只是短短一個月，李蕩接連擊衙博、張征，他們的部眾大都投降了李蕩，衙博奔逃，張征身死。

  羅尚見士兵勞累，不準備再追，下令撤退。

  而羅尚斬殺李特後，快速將李特首級送給宗岱。

  長沙王司馬乂成為洛陽新的權臣。

  朝廷重臣們議論不止。

  不僅如此，李特還接連擊敗了晉梁州刺史許雄派出的援兵，以及羅尚的水師部隊，乘機佔據了成都。

  徹底將羅尚逼入孤城後，李特在眾將的簇擁下，自領益州牧、都督梁益二州諸軍事、大將軍、大都督，並改年號為建初，赦免其轄境內的罪人。

  任睿乘機提出，自己在大城中待了很多日子，一直沒有來得及看看家人，請求出營看望老母。

  李特隻得多次派人安撫，這才讓這些土堡稍稍放下了心，表示願意臣服於他。

  六月
  李雄攻佔郫城
  九月
  李流病故，李雄自稱大都督、大將軍、益州牧，住在郫城。

  但是在回城的途中，被李特麾下士兵發現，任睿急中生智，說自己是來投降的。

  隨後李特開始效法漢高帝，與蜀地的百姓約法三章，遍施恩惠，取消勞役，賑濟幫助百姓，以禮尊待賢人，提拔寒門之士，整頓軍隊、政務，使之嚴肅井然。

  宗岱立即讓人持李特首級，傳首德陽的李蕩軍。

  但司馬乂擊殺司馬囧上位，極度不符合另一個人，河間王司馬顒的預想。

  任睿連夜遊走於多個土堡之間，向其乘以利弊，以及著重提了李特劫掠成都的殘忍。

  二月
  羅尚在益州兵曹從事任睿的建議下，決定聯絡蜀郡各地的土堡，與他們內外夾擊。

  結果司馬乂以弱勢反殺了司馬冏，這讓司馬顒極其不滿，隨後聯絡在鄴城的司馬穎，一同攻伐洛陽。

  地方上除了偏遠的成都國有些動亂，其余地方並沒有出現什麽太大的問題。

  繼任者李流見父兄皆死，十分恐懼，最終不僅不思報仇，反而在妹夫李含的勸說下，於五月投降荊州兵前鋒、建平郡太守孫阜。

  遭到了司馬囧的斥責，因此盡失群臣之心。

  李特很是高興，認為攻破大城，生擒羅尚指日可待。

  而逃往江陽郡的羅尚正在心心念念朝廷再派援軍，一連去了數封求援信，可是都石沉大海，沒有音訊。

  其中司馬顒派督護衙博、廣漢太守張征帶兵駐扎在梓潼，威逼李特軍。

  同月，羅尚派人攻打李雄，反被其打敗，並被李雄親自帶兵夜襲成都，成都少城被破，羅尚又一次退守大城。

  而被李特任命為德陽太守的騫碩也傳來攻城略地的好消息，佔據的土地一直到巴郡的墊江。

  五月
  益州傳來軍報，逆賊李特，大敗朝廷援軍，進而佔據梓潼、葭萌，奪取了梓潼郡，巴西郡丞毛植帶領巴西郡投降李特。

  司馬顒的表疏傳到之後，司馬冏十分懼怕，會集百僚商議對策，沒想到司徒王戎、司空東海王司馬越，這時卻勸司馬冏交出權柄推崇禮讓，可免此禍。

  恰好荊州軍主帥、荊州刺史宗岱在墊江病逝，沒了主帥，荊州兵隻得退回荊州。

  李特允許，於是任睿出了成都，轉道向羅尚報告結果。

  其子淮陵王司馬超、樂安王司馬冰、濟陽王司馬英都被囚禁在金墉城。

  司馬衷念及他掌權期間，只是貪圖酒色，而沒有絲毫違逆他的地方，動了惻然之心，想讓他活命。

  夜色暗淡，城下的司馬囧軍士無法看清城上情況，以致於許多飛箭紛紛射到了司馬衷的禦座前，群臣忙於救火。死者一個壓一個地躺著。

  太安元年（永寧二年）
  在開年之初，司馬衷就下達了改今年年號為“太安”的詔書，寓意今年太平安康。

  羅尚見情況不妙，隻留下牙門將羅特帶兵固守，自己趁著夜色悄悄棄城，逃走至江陽郡。

  羅尚便讓任睿在夜裡從繩子上溜下城，到各土堡宣布旨意，約定在二月十日共同攻擊李特。

  二月十日
  羅尚突然打開城門，城中之兵盡出，李特沒有防備，隻得勉強抵抗，並快速調集其他地方的軍隊來援。

  三月
  年僅十五歲的皇太孫司馬尚因病去世。

  司馬乂卻出示天子司馬衷，反駁道：
  “大司馬謀反，幫助他的人將會被誅滅五族。”

  李特派次子鎮軍將軍李蕩出戰衙博，自己親帶兵馬出戰張龜。

  當時候自己就能對天下事獨斷專行，重新恢復武帝時候的盛狀。

  李特慘敗，自己被羅尚斬殺，麾下部將也都十去七八，大多陷在陣中，逃出去的殘兵敗將隻得退保赤祖，等待李特之子李蕩的接收。

  這時候各個土堡的民兵也遵守約定，與羅尚軍一同攻李。
    連續戰鬥兩天兩夜，李特因大部分兵力都在德陽，身邊兵少不敵而敗，收集余下的部眾，準備退往新繁。

  反而被李蕩佔據梓潼郡，逼降巴西郡。

  隨著一系列的動作，李特的軍隊迅速正規化，逐漸由雜兵向規製兵轉化，這也使得羅尚的抵抗愈加困難，作戰接連敗仗。

  固守大城的羅尚軍已經非常缺糧了，而李雄想要為父報仇，攻打得又很急。

  誰知好景不長，一個消息，又撥動起了他的那些叔伯兄弟的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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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司馬乂見狀，不給司馬衷說話的機會，喝叱手下快些拉出去斬了，最終把他斬於閶闔門外，首級巡示六軍。

  最終羅尚退守大城據守待援，蜀郡太守率小城軍民投降。

  另一邊的李特也擊敗張龜軍，張龜帶著殘兵四散而逃。

  三王一共數十萬大軍，在洛陽以北展開了為期數月的激烈廝殺。

  一直持續到太安三年，這也是羅尚期待的援軍終成泡影的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