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濃霧無人鬼船至，縱使不甘也無用

  “那這麽說來，西平昌就不是袁軍布下的陷阱。”

  關羽緩步走到一旁掛著的平原郡軍勢輿圖上，仔細看了看，然後手指著西平昌。

  “既然淳於瓊欲將西平昌送給我們，那我們也不好不吃。至於最後是魚兒吃鉺脫了鉤，還是貪餌成為盤中餐，這就要看我們這條魚的本事有多大。

  如果是一條小魚，這點餌足夠。但我們可不是小魚，收編了之前袁譚留下的萬余降兵，如今我軍兵力已經達到七萬人，是一條大大的巨鯨，這點餌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

  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東萊軍船只靠在了岸上。

  為了更快的攻下西平昌，白興將三千人分成兩部分，由別部司馬張冰到了一千五百人攻城西，自己親領一千五百人攻城南。

  因為行跡泄露，所以西平昌早就做好了準備。

  因為濃霧的關系，這幾名袁軍士兵看清後，東萊水軍的戰船就已經離岸邊只有十數步的距離。

  因為按照計算，平原到西平昌不過百多裡，兩日後，袁軍就可以趕到，而自己需要在袁軍抵達後堅持三日的時間，後續的援軍才能夠趕到。

  白興叫來跟著直接的匠作司馬。墨言是墨家子弟，擅長軍械，是他營中技術最好的工匠，手下有一支數百人的匠作營。

  “墨言！”

  白興吐著熱氣，看著這座不高的小城，眼中流露出堅定。

  每次進攻派出五百人，分成三輪，晝夜不息，輪流接替進攻。

  “將軍，一切都準備好了。”

  “很好，告訴張冰，若是能夠比本將這邊先攻下西城，本將給他記一大功，並親自向都督為他請功升職。”

  白興立即單膝跪地，嚴肅道：“請都督放心，高順能夠以三千人死守樂安半個月，我白興五千人，三日，易耳。”

  聽到司馬張冰說就要攻破了，在火光的照耀下，白興本來白脂的臉變得通紅，也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凍的。

  袁熙十分不甘心，一拳打在一旁城樓的木柱上，咬牙切齒道：“早就與淳於瓊說過，在西平昌多留士卒，多留士卒，他就是不聽，假設我有三千兵，豈會堅持不到援軍趕到。”

  誒，就不說這濃霧匯聚，根本就找不到航向，就這幾天，才解冰不久，還有許多冰塊浮在水上，稍不注意，就把船撞了一個洞。

  隨後轉過頭叫過一名親兵：“你立即將這裡的情況告訴淳於將軍，讓他給西平昌派援軍。”

  幾個袁軍士兵立即站起來，看清楚後，驚恐向著西平縣城方向跑去。

  “西城那邊怎麽樣？”

  白興，我調你精兵五千人，西平昌就交給你了。多了，淳於瓊就不會灑餌，少了，餌就吃不下。

  “是公子。”

  因為一直害怕青州軍趁著黃河結冰，從冰面上大舉進攻，所以袁軍在平原郡寬闊的岸邊設置了許多個觀察點。

  “就這個鬼天氣，青州軍還能過來，我怎麽就這麽不信呢？”一個袁軍士兵對於上面派自己在這天寒地凍中執勤，十分不滿。

  “我調撥你一千士卒，由你指揮，立即去砍伐樹木，午時我要在這裡看到簡易營寨，今日下午，我就要看到簡易的攻城器械。”

  二月十五日

  隻這一看，突然就感覺身上不冷了。

  “誒，三狗，你看什麽呢？”

  袁熙身旁的親衛也不斷勸說他趕緊撤。

  “···”因為船隻的承載量問題，白興沒有帶沉重的軍鼓，而是以尖銳的竹哨聲代替。

  袁熙舉起左手，示意他不要說話：“你看到了那個‘白’字旗了嗎？說明來的是關羽的副將，白興。

  看著不遠處隱隱約約傳來的青州軍砍伐樹木聲音，城頭上的一員將領對袁熙道：“公子，青州軍太囂張了，如此輕視我們，讓我帶人出去教訓教訓他們。”

  沒有多說話，大冬天穿著一身長袖褐衣，略顯單薄，外面套著簡易皮甲，左腰掛著墨繩，右腰掛著短劍的墨言，立即點齊士卒，開始砍伐起了距離西平昌不遠處的樹林。
    “嘿咗，咚咚···”“”“嘎吱”“砰”

  “破了，將軍，西城破了！”

  ······
  白興抬著頭，看著點點雪花從無盡的高空飄落下來。

  “好，如今河面結冰，但是冰層太薄不好過，二月份，西平昌段的河水就會解冰，屆時本都督派東萊水軍助你渡河，拿下西平昌！”

  吩咐完後，白興立即帶著僅剩的三千余將士，向著西平昌進發。

  “得令！”

  不過如今渡河強擊，帶不了這麽多人，出發時隻帶了五十人，如今只剩下三十多人。

  隨後關羽猛地轉過身來，看著白興道：“西平昌，本都督拿定了，三清來了也沒用。可這個咬鉤的嘴要足夠的硬，不能被鉤破了。

  雖然黃河解冰，但是天氣依舊寒冷，河水本就與空氣溫差大，這使得整片黃河，升起了濃濃的霧氣。

  拿下西平昌後，白興並沒有立即準備城防，而是留足了戒備的士兵，讓其余士兵快速休息。

  他先是下令除了城南和城東，將其余的所有城門都堵死，隻留下南門和東門，然後讓墨言立即帶人去準備城防器械，越多越好，以應對接下來袁軍的攻城。

  “公子，青州軍進城了，西城破了，快走吧！”

  按照白興與徐庶的估算，袁軍最多能夠從平原抽出一萬人，按照大軍日行三四十裡來計算，從平原到西平昌二日的時間，前鋒部隊就可以抵達。

  “留下十名士卒，沿著岸邊搜尋，看有沒有幸存的，其余的隨我出發。”

  西平昌段的河水已經解冰了，一直緊繃著神經的袁軍觀察兵終於放松了警惕。

  五千人，有沒有信心拿下西平昌，然後抵擋住袁軍三日的進攻？”

  一個袁軍士兵看見三狗直勾勾的盯著河面，仿佛失了魂魄。好奇心驅使下，他也站起身來，順著三狗的目光望去。

  “將軍。”

  “誰說不是呢？那些當官的不來，受苦的，還是我們這些卑賤之人”

  “船，船，是船！！！”

  “回稟將軍，西城的張司馬適才來報，已經在城頭上佔據一段，如今開辟第二段。”

  “傳我將令，攻！”

  袁熙站在城頭上，數了數對面的旗幟，臉色難看“三千人。”

  如今距離青州軍開始攻城已經過去了六個時辰，從昨日的申時（十六點）到第二日的寅時（四點）。

  火光照耀在雪地上，沒有耀眼的反光，因為鮮血，讓它不再純淨。

  第一日還好，烈度不大，等到了第二人，大部隊抵達，才是白興真正的考驗，如何能夠堅持一萬大軍日夜不息的進攻，這是需要白興解決的。

  白興望著濃厚的迷霧，聽著手下的報告，雖然早有準備，但是內心還是一陣刺痛，整整千多人啊，都是精心遴選的精銳，就這樣毫無聲息的死了，沒掀起一點波瀾。

  白興可是與文醜將軍交手十幾個回合不落敗的人，你有信心打敗他？”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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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太好了，西平昌已破，下面就該做好防守了。”

  ······
  天幕變成黑色，可西平昌的城頭卻依舊燈火通明。

  “傳令甲曲，讓他們不要再休息了，立即上前接替丙曲的戰鬥，務必擴大丙曲的缺口。”

  如此天寒，這人落水後，可就活不了咯。”

  “哈···”一個觀察點中，幾個袁軍士兵面對面圍成一圈，對著自己凍得發紫的手哈著氣，提高手溫，隨之升起的還有從口中哈出的熱氣。

  白興回過神來，看著身後這群兄弟，不知道五日後，還有多少人能夠站在他的身後。

  “還有，青州軍雖然在砍樹，可只是一千人，但是還有二千人沒有動，我軍只有一千三百人，能夠擊敗他們嗎？

  “我跟伱們說，我家世代都在河邊打魚，就這麽大的霧，我就沒見過誰敢出船的，除非是真的不要命了。

  若是因為你貿然出城迎戰，導致敵軍尾隨入城怎麽辦？再說了，我軍本就力微，只是依靠城池之利，能夠與敵軍相持。

  青州軍已經十分疲憊了，甚至有人能夠站著睡著。

  一名司馬連滾帶爬的來到城南的城頭，對著一身狼狽的袁熙勸說道。

  所以他需要讓士兵保持良好的精神狀態，以承擔接下來的高強度作戰。

  太陽初升，白興雖然還想再睡，但是必須得起來了。

  “是將軍。”

  而這一招確實管用，袁熙不得不將僅剩的千余人分成兩部分，一邊五百人，好在有城池之利，不然根本抵擋不住。

  “這”

  ······
  “將軍，統計完了，抵達岸邊的人數是三千兩百一十五人。”

  唉，只是希望淳於將軍的援兵能夠快點到。”

  雖然不甘心，但是袁熙也沒有準備將自己留在這裡，他立馬帶著剩余的數十名親衛，從西門逃出，連夜向北抵達般縣。

  除此之外，有人建議，在城頭從上往下澆水，凝固成冰，讓城面變得光滑，增加袁軍攀附的難度。

  於是在白興的命令下，以及金錢的鼓舞下，西平縣萬余百姓，無論老幼，都出現在城頭上，一桶一桶的向著城下澆水，因為一桶滿水，十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