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蹉跎多年，終遇知己

  幽州，涿郡，涿縣
  城門口，一張布帛詔書貼在一旁，兩名軍士在左右守護，過往百姓絡繹不絕，多有停留此處，聽一位老先生閱讀上面的信息。

  “今茲有黃巾賊寇霍亂天下，其勢甚大，其攻甚急，朝廷撲滅不可立定，故詔令各州郡太守長官自行招募鄉勇，據城力守，抵禦黃巾賊。

  若在此期間有大功者，可得朝廷賞賜，破例提拔為官吏。鹹使聞之。

  另黃巾賊攻勢日重，已到涿郡邊境，今有涿郡太守詔令如下：征發涿郡各地義軍，於校尉鄒靖處整軍，接受其調度，平定黃巾賊，若果獲軍功，太守府另有重賞。”

  在跟旁邊看到全程經過的攤主詢問後，劉備才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張飛在聽說了劉備在官文前，是因為歎息自己年近三十，卻仍無作為，報國無門。隻覺得錯怪了好人。

  某家是這間肉鋪的主人，麾下的夥計做了有損張氏的事，某家不能不有所表示。既然這些肉已經被這位壯士所掀翻，若是有需要，地上之肉盡管拿去，那就當某家給各位父老鄉親們賠禮了。”

  劉備在旁一臉高興的走上前，抓住兩人的手道：“哈哈，一人明辨是非，大義滅親；一人胸懷若廣，以理服人。豈不是緣分乎？
  又有言，古之勇士相交往，須得先過手幾招，以示尊重，是為不打不相識，此亦不為一大美談乎？”

  自從劉備決定從家鄉來到涿縣尋求機會後，已經在涿縣待了數年了，這數年間，自己多方尋求出仕的門路，或能夠建功立業的機會，但是卻屢屢碰壁。

  於是三人就手挽著手，一起向著張氏酒肆而去。劉備連自己的草鞋攤都不要了。

  劉備苦笑道：“在下也想如此，可惜為之奈何啊，家中貧寒，如今還靠著與人編制草鞋草席為生，哪裡來的錢財編練義軍啊。”

  張飛與關羽聽劉備所言，十分高興，這正是說出了自己的心聲啊，自己是粗人不會表達，看來這人與自己是同道中人啊。

  劉備已經決定了，若是再在涿縣找不到出路，就去投奔公孫瓚。至少也可以混一口飯吃。

  反倒是聽說自己的師兄公孫瓚，在遼西郡闖出了一番好大的威名，因為多次打敗鮮卑人和烏桓人的入侵，又喜歡白馬，將自己左右的隨從侍騎都換成了白馬，被異族人稱之為“白馬將軍”。

  另一個或許有些用力，致使自己的臉色通紅，年歲看似與劉備差不多大，但是唇下的胡須卻十分之長，觀之保養得極好。

  “就是，如今稅賦高昂，天公又不作美，多有變化，讓我們連自己的田地都保存不了，一月的時間，倒有半月饑餓。

  白面漢子聞訊趕來，與其廝打在一起，結果二人誰都沒有奈何誰。

  原來紅臉漢子是來賣獵物的，這個肉鋪，還兼著收購獵物的買賣，肉鋪店家將獵物收購後，將肉取出，在攤位上售賣，毛皮、爪牙等到白國商隊來的時候，一起將其打包售賣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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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夥計如蒙大赦，磕頭拜謝，接著一邊吐血，一邊連滾帶爬的走了。

  劉備轉頭一看，一個健壯有勇力，白面闊臉，身上布料有些細膩，卻多有油漬的男子，似乎看不起自己的舉動，略顯輕視的若有所指道。

  劉備搖了搖頭，不想與別人訴說自己心中的苦悶，也不想與人爭辯，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故而自顧自的挑著擔子走了。

  “這天下還有沒有我們的活路了啊！”

  在眾人正在搶奪肉脯的時候，一旁的劉備來到兩人面前，笑著道：“相逢即是有緣，不打也未相識。在下觀二位壯士都有古士之風，為何不一起前往僻靜之處相交一番，也好免去將來的遺憾。”

  劉備對二人抱手道：“二位都是有勇力的壯士，何必要因為此事打得不可開交呢？在下跟旁邊的人詢問過事情的原委，是這位壯士的手下想要從中貪腐，且出言譏諷。

  “哎呀，某錯怪玄德兄了呀，早先見你在官文面前唉聲歎氣，以為是個懦弱之輩，沒想到心中也有一番報國之心，某自罰一杯。”

  不等關羽回應，立即出言道：“壯士所言甚是，我家有一酒肆，裡面有美酒數壇，今日得遇兩位，實在是十世修來的緣分，若是願意，還請隨我前往，對飲數杯豈不快哉？”

  張飛聽後看了看關羽，只見關羽一臉傲氣，仿佛一副劉備所言不虛的樣子，臉色一黑，看向自家的夥計，大聲的詢問道：“他說的對與不對？”

  人群外圍，一個帶著草帽，肩挑兩擔草履、草席的中年男子看到這種情況，又聯想到自己年近三十了，卻還一事無成，不禁重重的歎息一聲。

  張飛少時就有勇力，雖然不愛讀書，但是對待讀書人卻十分尊重，對於欺負良善的舉動十分看不順眼，只要被他遇到，沒有不被打的。因此張飛在涿縣是有名的豪俠。

  關羽則是河東解縣人，原名關長生，早年在河東的白國鏢局作鏢師，頗有古墨俠之風，
  當初因為幫助一家貧苦之人，殺了豪強子弟，被官府通緝，好在被鏢局暗中掩護，成功逃走，一路輾轉來到涿縣避禍立足，終日以打獵為生。

  而這個肉鋪正是那個白面漢子的。紅臉漢子將獵物拿給肉鋪夥計檢查，結果夥計說這個獵物是下等，漢子便與他爭辯，最後夥計出言譏諷，漢子大怒，掀翻了攤子。

  夥計素來知道自家少主嫉惡如仇，若是直接承認還好，若是抵賴，事後又被發現，輕則斷手斷腳，重則癱瘓在榻。
    夥計冷汗直流，咬咬牙，隻得點頭表示同意。

  劉備自不提，張飛是本地人士，家中與白國商行合作，做著販肉、酒肆等生意，頗有家資。

  聽聞如今又鬧了黃巾賊亂，其中一位飽受饑餓之苦的農人，不禁嚎啕大哭。

  這才導致了這位壯士怒掀攤位的舉動。若是壯士不信，可以自行詢問一番。”

  張飛和關羽都十分清楚自己的力氣是很大的，如今被人強行分開，看樣子，也是一個有勇力之人，便給了劉備個面子，站在一旁不動。

  而且劉備自從來到涿縣後，因為孑然一身，花費用度能省則省，賺得的錢財大多拿去結交豪傑去了，家鄉的族人來後，也是能夠幫襯就幫襯，使得劉備得到一個廣交豪傑的名聲。

  這時張飛才來到關羽面前：“適才是某家沒有詢問緣由，胡亂與壯士廝鬥，某家在此向壯士賠罪，還請壯士原諒在下。”

  “玄德兄是漢室宗親，又在盧植中郎將門下學過兵法韜略，又有拳拳報國之心，今天下大亂，黃巾賊肆虐，眼看就要抵達涿縣了，為何不組織起鄉勇義軍，以宗親的身份，投奔幽州刺史劉焉。做一番大的事業？”

  回到在市場上，劉備正在自己的攤子後面，臉上蓋著草帽，閉目小憩。

  突然市場上發生一陣混亂，劉備被驚醒，想了想，起身前去觀摩，只見兩個大漢正在空地上角鬥，其中一人正是上午輕視自己的壯碩男子。

  這時旁邊的關羽也出言道：“某家的獵物也被損傷，賣不得什麽錢，既然如此，也為諸位助興，一起拿去吧！”

  如今兩個夜深的武藝高強的漢子在自己面前，自己如何不見獵心喜？
  再等了一會兒，觀之兩人力氣消耗得差不多了，劉備突然從一旁竄出，以蠻力分開二人。

  說完對著關羽一臉羞愧的單膝下跪，抱手將頭埋下。

  關羽與劉備相視一眼，頗為心動，然後道：“請！”

  張飛早就想與關羽相交，只是出了剛才那一檔子事，自己有些不夠好意思開口，如今有劉備的提議，正好隨了他的心。

  關羽見張飛明事理，只是為人有些莽撞，並不是欺善怕惡的豪強，便一臉大度的將他扶起道：
  “君如此深明大義，某家又如何能作小人姿態，得理不饒人？還請起來，只要事情清楚了，就好了。”

  如今又來了黃巾賊，這該死的老天爺啊，就不能睜開你的眼睛，看看我們這些可憐的庶民嗎？給我們一條活路吧。”

  關羽靜靜地喝著酒，說著這個辦法。

  三人在酒肆中，不斷推杯助盞，對飲之時，相互介紹。

  張飛聞言，看著關羽的眼睛十分閃亮，好似發現了什麽喜愛之物，對著他稱讚道：“這位壯士敞亮！”

  與當初匈奴人稱呼鎮北將軍的祖先“白狼將軍”白羽有異曲同工之妙，而跟隨他的騎兵，被人稱之為“白馬義從”。

  劉備見他們兩個武藝驚人，恐怕比自己強多了。若是能與之較好，一起參與到平定黃巾的戰事中，豈不是大事可期，大志可得。

  “砰！”

  張飛突然大笑起來，對著四周的圍觀人群道：“這位壯士所言甚是，某家與此壯士是不打不相識啊，今日得遇兩位勇士，心中欣喜無法抒發。

  張飛的臉越來越黑，憤怒之下，一腳將夥計踢飛，但好在有分寸，只是踢斷了幾根肋骨，傷了些內髒，養個一二個月就好了：“自己回府領罰。”

  觀看的眾人無不議論紛紛。

  只見張飛將酒壇重重的放在幾案上，大笑道：
  “這有何難？某張飛別的不多，就是錢多，要是玄德兄弟真的想要起兵剿賊，某可以散盡家財，與玄德兄一起平定亂賊，還家鄉父老一個清靜。”

  關羽雙眼直盯著劉備的舉動，想看他有什麽反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