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馬邑之謀,棋差一籌
匈奴國,姑衍山單於庭
“大單於,有漢人說有大富貴送給您!”一位年輕的匈奴貴族進入大帳,向著軍臣單於行禮道。
“哦?漢人?”
軍臣單於笑著道:“素來無事,先見見吧!”
“謝大單於!”這個匈奴貴族高興道,看來這些禮物我可以收下了啊!
“漢人聶壹見過大單於,願長生天祝佑您,偉大的大單於。”
原來是漢商聶壹用重金賄賂了和他做生意的匈奴商人,代為引薦剛才那個匈奴貴族,然後許以重金,這才得以見到軍臣單於。
軍臣單於聽到聶壹的馬屁十分高興道:“漢人,聽說你要見我,為什麽?”
聶壹恭敬道:“為了潑天的富貴!”
“哦?”
“大單於有所不知,商人在漢朝地位十分之低,而我想要送大單於一座城池,來換取權勢!”
軍臣單於無可置否道:“哪座城池?”
“馬邑。”
“馬邑!”軍臣單於震驚道:“你在說笑嗎?馬邑可在長城內,又在白狼將軍白房的防線後面,豈可是那麽容易就拿到的。”
聶壹緩緩道:“大單於,且聽我說,首先我出生在馬邑,又在馬邑經商,所以十分清楚馬邑的布防,再加上我在馬邑有一些實力,所以能夠為大單於輕而易舉的拿下馬邑。
但前提是大單於要出兵,只要您一到馬邑城下,我手下的數百人,頃刻之間就可以將其拿下,到時候將城中的牲畜財物都送給大單於您。”
“可是白狼將軍怎麽辦?這可是個十分難對付的家夥,幾十年來,我大匈奴勇士多次攻進長城以內,可是卻沒有一次突破過他們父子倆的防線,你有什麽辦法?”
“大單於有所不知,鎮北將軍白房因為掌握了大量的軍隊,皇帝對其極其不放心,因此已經被漢朝皇帝召回了長安,聽說這次是凶多吉少。
而因為我常年與大匈奴國經商,往來之間,與邊關守將甚是熟絡,我甚至有信心將其拉下水,讓他投降大單於,如此雁門郡的長城防線對您就不再設防!”
“哈哈哈!”軍臣單於沒想到,自己視之為大敵的白房白羽父子竟然會被漢人大皇帝自己除去,草原上的人都知道,不能斬斷自己的臂膀,那漢人皇帝居然不知道,不過也對,聽說如今的漢人皇帝不過是個娃娃而已,不足為懼。
隨後又想到什麽道:“本單於有些不信伱會為了一點權勢就豁出命來,說吧,到底是因為什麽?”
聶壹臉色大變,為難的說道:“不敢瞞您,實在是漢朝皇帝欺人太甚,我憑借自己的能力爭得諾大的家財,居然連一件絲綢的衣服都不能穿,一輛馬車都不能坐,還要遭受當地官員的盤剝,我可以預料到,如果再不改變,我就如同一塊肥肉,可能就會被漢朝皇帝一口吃下,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與您聯合,爭得權勢,保全家族。”
“好,你放心,只要本單於成功拿下馬邑,你就是此戰的首功,我不會和漢人皇帝一樣吝嗇,我的慷慨就如同草原一樣寬廣,等到此戰成功結束,本單於冊封你為侯,讓你開帳立戶,保全你的家族。”軍臣單於十分慷慨的說道。
“多謝大單於,多謝大單於···”聶壹不斷磕頭答謝道。
“哈哈哈~”
很快,軍臣單於在大會上說出了自己的提議,然後力排眾議決定出兵,盡管謀士中行說提醒漢人狡詐,要提防,可是軍臣單於不願意放棄這次機會。
半個月後
軍臣單於親率十萬大軍,通過聶壹賄賂的守將放開的關門,進入武州塞,軍臣單於並沒有徹底失去理智,他讓手下帶人把守關隘,又在武州塞停下,派使者隨聶壹先入馬邑,等聶壹斬殺馬邑縣令確定真假後再進兵。
聶壹立刻帶著使者返回馬邑,讓使者在縣府外等待,自己帶著人進入府衙,將縣令的人頭帶出來。
進入縣府,聶壹出示了漢帝的令牌,並將計謀全盤托出,希望馬邑縣令能夠支持他。
馬邑縣令呂安道:“我可以幫助你,但是你不能真的拿我的頭顱去迷惑匈奴人吧!”
聶壹笑道:“當然不可以,希望縣令能夠殺一死刑犯,割下其首級,當作縣令之顱。”
呂安聽完後,立馬讓人去牢獄之中提出一名被判了死刑的殺人犯,割其首級,交於聶壹,然後道:“你自去實行你的計謀,我會召集縣中兵馬,在城牆上做好部署,只等匈奴人現身!”
聶壹對呂安行了一禮後,提著頭顱轉身就走,呂安對著聶壹的背影回禮。
很快,聶壹將首級掛在城牆之上,過路的“行人”指著頭顱紛紛道:“啊,這不是縣令嗎?”
聶壹立即大聲道:“馬邑縣令已死,整個馬邑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路上行人紛紛逃散,而匈奴使者看到這一情況也放心了,拜別聶壹,回去報告,留下聶壹在馬邑翹首以待。
遠在武州塞的軍臣單於得到使者的報告後,十分高興,下令全軍出擊,得到使者的報告後,這一次一定要將雁門郡全郡佔下,免得下次還要打長城關隘。
十萬騎兵快速前進,很快就離馬邑只有一百多裡。
“停止前進!”軍臣單於下令道。
大軍緩緩停下。
“大單於,怎麽了?”一位匈奴將領出言道。
“不對!你們看,我們來的沿途有許多家畜,但奇怪的是卻沒人放牧,這難道不奇怪嗎?”軍臣單於苦思道。
“大單於,這有什麽奇怪的,那些牧民見到我們這麽大支軍隊,早就跑了,留下一地的牲畜,沒什麽奇怪的啊!”匈奴將領不以為然。
“對啊,大單於,我們還是快些走吧,不然都到漢人反應過來,恐怕馬邑就得不到了啊!”另一位將領也出言道。
軍臣單於還在猶豫。
“大單於,確實有些不對,就算看到我們大部隊,逃了,他們看到了我們,我們也應該看到他們啊,怎麽會一個人也看不到呢?”軍臣單於的智囊中行說分析道。
“你這個沒卵子的雜種少說話,我們和大單於說話,哪裡輪得到你說話,快滾下去,老子看到你都惡心!”一個素來看不慣中行說得到軍臣單於看重的匈奴將領說道。
“就是,快滾,沒卵子的東西,也配和爺爺們在一起?晦氣!”
“快滾吧!”
中行說被說的氣急敗壞,但是又不敢反駁,因為要是激怒了這些將領,他們真敢一刀將自己劈了,到時候,就連軍臣單於都不會為自己做主。
“好了,都給本單於閉嘴,中行說,你說說,你有什麽好辦法嗎?”軍臣單於製止了眾將對中行說的語言暴力,向其問計道。
“哼~”那些匈奴將領見大單於說話了,隻好停嘴。
中行說極力壓製住自己的怒氣,心平氣和道:“大單於,既然您覺得有些不對,不如我們去攻打一個小邑,抓一個漢人官員或將領來問問不就行了?”
軍臣單於點頭,隨後吩咐大軍就此停駐,派出一個萬人隊,前往北面,攻擊一個小堡壘,抓一個漢人將領來問問。
沒多久,這支萬人隊回來了,還帶回來了兩個漢人,看樣子一個是基層軍官,一個是基層官吏。
“大單於,我們攻下了一個邊境堡壘,將裡面的漢人都給您抓來了。”萬人隊的當戶恭敬的對軍臣單於說道。
“很好,讓勇士們好好休息,我為你們準備了酒肉!”軍臣單於頗有威嚴的說道。
“多謝大單於,願長生天與您同在!”說完高興的轉身離去,留下一個滿身是傷的漢人軍官。
軍臣單於冷聲道:“姓名?部隊番號?職位?”
漢人軍官對著軍臣單於吐了口吐沫,然後不屑的轉過頭,官吏則是畏畏縮縮,低頭不敢說話,軍臣單於看向中行說,中行說點點頭,招了招手,幾個投降匈奴的宦官走了進來,中行說指了指軍官,幾個宦官將軍官拖了出去,沒一會兒,幾個宦官將軍官重新拖了回來。
只見軍官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了,看樣子活不成了。
軍臣單於沒管這些,向官吏繼續道:“姓名?部隊番號?職位?”
軍官已經失去了意志,旁邊的官吏這是受不了了,快速道:“他叫王何,是鎮北將軍麾下,雁門郡東部都尉左曲乙屯屯長,河東郡解縣人,是東部都尉閭丘吾的親信。”
軍官聽到官吏投降,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衝向官吏,被幾個匈奴將領按下,仍然不停的掙扎,對著官吏道:“范溥,你這個漢奸,你TM對得起將軍的提攜嗎?你TM有何臉面去見列祖列宗?我XXX···”
軍臣單於歎息的擺了擺手,幾個匈奴將領將王何拖了出去,沒一會兒王何不斷咒罵的聲音戛然而止,匈奴將領走進大帳,將王何仍然怒目而視的頭顱丟在范溥的面前。
范溥被嚇得連連後退。
軍臣單於冷冷道:“繼續說,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范溥聽後一個激靈,重新跪在地上道:“我叫范溥,是雁門郡東部都尉尉史,屬於閭丘都尉麾下!”
“你們都尉去哪兒了?”
范溥有些猶豫,軍臣單於冷笑道:“只要你說的有道理,本單於不但不會殺你,還會給你想不到的富貴!”
范溥吞了吞口水,下定決心道:“我聽說都尉接受白將軍的詔令,前去什麽地方集合了。”
“白將軍?白房?”
“正是!”
“白房不是被召回長安了嗎?”
“我聽王何說,這一次是為了給大單於您下套···”隨和范溥將聽王何說的一切都告訴了軍臣單於。
“漢人實在奸詐,幾為漢所賣矣!”軍臣單於大驚道,隨後下令:“全軍調轉馬頭,撤回草原!!!要快!!”
“是!”旁邊的匈奴將領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馬上前去召集將士。
很快,大軍集結完畢,急速向原路奔馳而去,沒多久就從關隘出關,回到了草原。
一個時辰之後,白房帶領著大軍前來,奪回了關隘。
軍臣單於看到關隘上升起的大漢的紅色旗幟,隻覺得背後一片汗漬,轉頭對著范溥道:“本單於得到尉史,是天意啊,天讓你給我說的!”並下令封范溥為“天王”。
而在關隘之上的白房,看到遠去的匈奴騎兵忍不住重重的拍向城垛:“就差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