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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牧野之戰開始的千年世家》第227章 父子相殘,與白氏何乾?
  第227章 父子相殘,與白氏何乾?

  七月九日
  江充等人帶著漢帝責問的旨意來到長安,要求帶著太子去甘泉宮接受漢帝的質詢。

  劉據擔心被江充等人殺害,便派門客又冒充皇帝使者,逮捕了江充等人。按道侯韓說懷疑使者是假的,不肯接受詔書,被劉據門客殺死。

  在城南,劉據親自監殺江充,罵道:“你這趙國的奴才,先前擾害你們國王父子,還嫌不夠,如今又來擾害我們父子!”又將江充手下的胡人巫師燒死在上林苑中。

  當天,劉據派侍從門客無且,攜帶符節乘夜進入未央宮長秋門,通過長禦女官倚華將一切報告衛皇后。

  衛皇后得知了劉據的打算,歎了口氣後,便默認了他的行動,於是劉據得以憑借符節調發皇家馬的馬車運載射手,打開武器庫拿出武器,將其分發給自己的門客和侍從,調發長樂宮的衛卒。

  隨著劉據的動作越來越大,長安城中一片混亂,紛紛傳言:“太子將要造反了”。

  少府
  “白公,太子侍從拿著皇后符節前來請求調發戰馬和戰車,我們怎麽辦?”符節令滿頭大汗的跑進白烔的辦公房,焦急的說道。

  因為少府是主管皇室的財錢,和皇帝的衣食住行等各項事務,以及山海池澤之稅的機構,離漢帝太近了,所以很多屬官都是漢帝親自任命的使者,因此白烔在少府的權勢可謂是微乎其微。

  “既然有符節,便讓他們將戰馬和戰車都交給太子他們吧!”白烔一邊看書一邊無所謂道。

  “這,職下聽說太子想要謀反,白公,我們將車馬交出去,不好吧!”符節令猶豫道。

  白烔瞟了他一眼道:“既然太子有皇后的符節,我們少府隻認符節不認人,一切都是按照規章制度辦事,任誰也說不出個什麽。”

  符節令聽後松了口氣拱手後退了出去。

  “家主,太子要起兵,我們白氏不幫嗎?”等到符節令出去後,一直站在白烔旁邊的少府小吏疑惑的出言道。

  白烔放下竹簡道:“人家父子之間鬧矛盾,我們參與進去,該幫誰呢?幫哪一方,對我們都沒有好處。難道我們白氏因為參和他們劉氏的爭權奪位,所遭受的損害少了嗎?”

  “那我們該怎麽辦?”

  白烔稍微想了一下出言道:“你立即回白府,告訴全二,讓他給在長安的所有白氏之人傳信,今日所發生的的一切,都不要參和,最好這幾日都不要出門,哪怕是在府邸辦公的,也不要輕易有所傾向。”

  “喏!”

  小吏得令後出去了。

  隨著白烔命令白氏的力量不參合其中,太子一派頓時就感覺阻力小了很多,調動兵馬的速度也快了不少。

  另一邊,中黃門蘇文順利逃脫了劉據的清算,逃出長安,來到甘泉宮,向漢帝報告了太子的一切行為。

  此時的漢帝頭腦有一些清醒了,說道:“太子肯定是害怕了,又憤恨江充等人,所以發生這樣的變故。這樣,劉非,伱立即回長安,告訴太子,不要害怕,朕可以明辨是非,叫他立即來甘泉宮,我們父子好好交談交談。”

  “喏”宦者劉非得到旨意後,一臉苦色的去往長安。

  但是在去長安的一路上,聽到太子一派已經在清洗長安城內的江充一黨,而自己也投靠過江充,害怕被太子所殺,不敢進入長安,到了長安城門後,又立即原路返回,向漢帝報告說:“太子已經造反,要殺我,我逃了回來。”

  漢帝大怒,正巧丞相府長史受丞相劉屈氂之命,來到甘泉宮,將城內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漢帝。

  漢帝問道:“丞相是怎麽做的?”

  “丞相封鎖消息,沒敢發兵。”

  漢帝生氣地說:“事情都已經這樣沸沸揚揚,還有什麽秘密可言!丞相一點也沒有周公的遺風,難道當時的周公能不殺管叔和蔡叔嗎!”

  得知丞相因為走得太快,連丞相的官印、綬帶都丟掉了,便給他頒賜印有璽印的詔書,命令他:“捕殺叛逆者,朕自會賞罰分明。應用牛車作為掩護,不要和叛逆者短兵相接,殺傷過多兵卒!緊守城門,決不能讓叛軍衝出長安城!”

  這邊,太子劉據以漢帝因病居於甘泉宮,而有奸臣劫持了皇帝,控制了甘泉宮為由,召集長安城中的兵馬。

  漢帝聽到了太子的宣言,便離開了甘泉宮,來到長安城西建章宮,頒布詔書征調三輔附近各縣的軍隊,部署中二千石以下官員,歸丞相兼職統轄。

  劉據也派使者假傳聖旨,將關在長安中都官獄中的囚徒赦免放出,命少傅石德及門客張光等分別統轄;又派長安囚徒如侯,持符節征發長水和宣曲兩地的胡人騎兵,一律全副武裝前來會合。

  侍郎馬通受漢帝派遣來到長安,得知此事後立即追趕前去,將如侯逮捕,出示新的符節,並告訴胡人:“如侯帶來的符節是假的,不能聽他調遣!”於是將如侯處死,帶領胡人騎兵開進長安;又沿路征調了船兵楫棹士,交給大鴻臚商丘成指揮。
    在清理了手中的力量後,已經初步掌握了駐守宮殿的南軍,但是劉據發現還有駐扎在城內的北軍沒有拿在手中,便親自來到北軍軍營南門之外,站在車上,將護北軍使者任安召出,頒與符節,命令其發兵。

  任安拜受符節,但是在返回營地後,卻閉門不出。

  劉據無奈,隻好離開,將長安四市的市民約數萬人強行武裝起來,帶著他們來到長樂宮西門外,正好遇到了丞相劉屈氂率領的軍隊,雙方會戰五天,死亡數萬人,鮮血像水一樣流入街邊的水溝。

  坊間都說“太子謀反”,所以人們並不依附太子,對太子的征召是能躲就躲,而丞相一方的兵力卻在不斷加強。

  十七日

  劉據兵敗,南逃到長安城覆盎門。司直田仁正率兵把守城門,因覺得劉據與漢武帝是父子關系,不願逼迫太急,所以使劉據得以逃出城外。

  劉屈氂要殺田仁,已經升任禦史大夫的暴勝之對劉屈氂說:“司直身為朝廷二千石的大員,理應先行奏請,怎能擅自斬殺呢!”於是劉屈氂隻好田仁釋放。

  漢帝聽說後大發雷霆,下令將暴勝之逮捕治罪,並派人責問他道:“司直放走謀反的人,丞相殺他,是執行國家的法律,你為什麽要擅加阻止呢?”

  暴勝之惶恐不安,身為曾經的繡衣直指,清楚廷獄的刑法,不願遭受審查,便自殺而死。

  隨後漢帝又下詔派宗正劉長、京兆尹白斌攜帶皇帝下達的諭旨收回皇后的印璽和綬帶,衛皇后自殺。

  然後漢帝又認為任安是老官吏,見出現戰亂之事,想坐觀成敗,看誰取勝就歸附誰,對朝廷懷有二心,因此將任安與田仁一同腰斬。

  漢帝又因馬通擒獲如侯,封其為重合侯;長安縣人景建跟隨馬通,擒獲石德,封其為德侯;大鴻臚商丘成奮力戰鬥,擒獲張光,封其侯。

  最後,太子的眾門客,因曾經出入宮門,所以一律處死;凡是跟隨太子發兵謀反的,一律按謀反罪滅族;各級官吏和兵卒凡非出於本心,而被太子挾迫者,一律放逐到敦煌郡。又因太子逃亡在外,所以開始在長安各城門設置屯守軍隊。

  清晨,長安城東,白公府

  已經緊閉半個多月的大門緩緩打開,有數個下人立即提著清潔工具,開始洗刷門口和街道的血跡。

  白烔從府內緩緩走出,看著街上的血水,歎了一口,登上馬車,在車夫的鞭策下,馬車咕嚕嚕的向著少府而去。

  而隨著馬車咕嚕嚕的聲音,沿途或是高門,或是小戶,都慢慢打開了門,看著街道的血跡,隻覺得渾身發冷,然後發自肺腑的對著,行駛著的馬車躬身拱手。

  原來等到白烔發現事態已經升級到了戰事的地步後,他果斷離開了少府,回到了白公府,憑借府中的幾百家兵避禍,然後又派出家兵將在當京兆尹的兒子白斌護送回府。

  並派出家中的惡仆人對在城東的人家發出警告,接下來的幾日,大家都不要出門,恐有性命之憂,憑借著白公府在城東的名望,許多人家都相信了,所以得以躲避兵禍。

  後來,有敗兵想要持刃劫掠城東,又是白烔派出了一部分家兵將其殺散,使得城東各街坊的損失降到了最小。

  雖然長安還是處於戒嚴階段,但是畢竟是天下的政治中心,還需要運作,所以白烔才會在動亂結束的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位置,只是回去後,發現少了不少手下,但是白烔也沒有多說,只是告訴剩余的手下,這段時間少說話,多做事。

  在白烔的心裡,這場動亂隻限於朝堂,並沒有延伸到底層,也沒有對天下做出什麽影響,相當於只是漢帝父子之間的矛盾,與自己無關,只是有些憐憫那些被他們裹挾而死去的士兵和百姓。

  太子劉據還在外逃,而漢帝的心情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暴怒,這使得朝廷群臣都感到十分恐懼,生怕一個沒說對,就被漢帝殺了,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壺關三老令孤茂深感這場動亂使得關中遭受的損失,拚死上書漢帝:“我聽說:父親就好比是天,母親就好比是地,兒子就好比是天地間的萬物,所以只有上天平靜,大地安然,萬物才能茂盛;只有父慈,母愛,兒子才能孝順。

  如今太子本是大漢的合法繼承人,又將承繼萬世大業,執行祖宗的重托,論關系又是陛下的嫡長子。

  江充本為一介平民,不過是個市井中的奴才罷了,陛下卻對他尊顯重用,讓他挾至尊之命來迫害太子,糾集一批奸邪小人,對太子進行欺詐栽贓、逼迫陷害,使陛下與太子的父子至親關系隔塞不通。

  太子進則不能面見陛下,退則被亂臣的陷害困擾,獨自蒙冤,無處申訴,忍不住忿恨的心情,起而殺死江充,卻又害怕陛下降罪,被迫逃亡。

  太子作為陛下的兒子,盜用父親的軍隊,不過是為了救難,使自己免遭別人的陷害罷了,臣認為並非有什麽險惡的用心。···”

  一篇洋洋灑灑數百字的請願奏書,使漢帝看完受到感動而有所醒悟,但是礙於皇帝的面子,還是沒有公開頒布對太子劉據的赦免令,只是放松了對劉據的抓捕,改為讓京兆尹白斌負責太子的抓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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