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魔法部知道了有這麽一種辦法,可以將一整個種群的黑魔法生物“收容-銷毀”,那些屍位素餐的官僚主義巫師會不會濫用這種技術?
要知道,在在鄧布利多剛剛在霍格沃茲上學不久,魔法部就已經通過了《狼人注冊法案》。
狼人也和五足怪一樣,若單純以“經濟效益”考量標準,它們同是一種沒有什麽“利用價值”的黑魔法生物。
只不過,狼人只有每個月的月圓之夜才會徹底失去人性,其它的時候狼人其實和正常人類沒什麽區別。而且很多被咬傷變成狼人的巫師,原本都是無辜的,他們只是一些狼人暴徒口中的犧牲品。
鄧布利多覺得,以英國魔法部某些官員夙來的行事風格,他們完全有可能按著《狼人注冊法案》,將那些注冊過的狼人全部關進“無痕伸展咒”空間,關個十年、八年任其自生自滅。
可那些沒有注冊過的真正狼人暴徒,那抱歉了,魔法部的態度則很可能會是對其暫時“選擇性忽視”。
而真正可怕的情況還是,以魔法部那跟漏杓有一拚的嚴苛保密屬性,這項技術的秘密很可能泄露出去。
若是有一些居心叵測的黑巫師知道了,他們會不會都不用這種辦法來對付黑魔法生物,而是將其直接用在一些巫師身上?
年輕的鄧布利多越想越覺得恐怖,他不敢去賭魔法部有沒有職業素養,更不敢賭一些人有沒有道德底線。
因此,年輕的鄧布利多,最終選擇將自己的這個發現隱瞞了下來。
但是,天才通常都是執拗且自負的。雖然不願意去賭別人的操守,但是鄧布利多並沒有完全放棄自己的理念,他只是換了另外一種思路。
收容和控制黑魔法生物是一件好事,可主動權不能放在一些不靠譜的人手中。
他不能接受自己發現的這種技術被濫用,那麽他乾脆就自己創造出一個符合自己心意的魔法物品。
這樣一來,若是未來巫師們真的遇到一種難以隔離的棘手黑魔法生物,他的這項發現同樣也能被派上用場,而且還無虞被人濫用。
於是乎,借助身份之便,他用魔法和煉金術製作出了一個神奇的手提箱。
後來,他又將它送給了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學生,並且也是最適合妥善使用這件奇物的紐特·斯卡曼德。
在鄧布利多看來,這個赫奇帕奇的小巫師,具備好幾項殊為難得的特質:
他足夠善良,也足夠聰明,做事情也很忠於職守;以及最重要的,他與生俱來就有和神奇動物打交道的天賦。
將神奇手提箱交給紐特,他肯定先是會用它來安置一些從世界各地解救的神奇動物,相當於提前積累使用經驗。
如果未來某一天,這個世界上真出現了一種連魔法部都難以管控的黑魔法生物,那麽紐特或者斯卡曼德家族某個後代就能用這個神奇手提箱拯救世界。
至於說,為何這個神奇的手提箱可以收容住那些神奇動物,又不會像其它“無痕伸展咒”創造出來的折疊空間那樣,會慢慢扼殺神奇動物的生機。
原因就在於它內部的那個折疊空間,不是被“無痕伸展咒”憑空創造出來的,而是鄧布利多用高超的魔法技巧從外界置換進去的。
霍格沃茲的教授一旦入職,這座魔法城堡就會自動為其分配出一個教職員工專屬空間。
這個空間可以在城堡裡面被自行挪移、分割,用來充當該教授的居所、實驗室、辦公室又或者別的什麽用途。
這個空間的大小,則主要和該教授與霍格沃茲城堡之間的相性相合程度成正比。
所以說,像過去兩年的奇洛和洛哈特兩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他們的臥室和起居室才會如此寒酸——奇洛住的地方和一個大學生六人間差不多,洛哈特比他還稍微好點,但也不過就是直門獨的規模。
像其它教授,比如作為格蘭芬多院長麥格教授,在霍格沃茲城堡裡不僅有自己的臥室、起居室、辦公室……她甚至還富余到可以拿出一部分空間來當作自己的變形術俱樂部,給一部分學生小班上課。霍格沃茲另外三位院長,基本上也都和麥格教授的待遇差不多,就連最不受學生歡迎的斯內普,都有屬於他自己的私人魔藥材料儲藏間。
只不過,沒人知道魔法城堡,給鄧布利多校長分配了多大的空間。
所有人都只知道,這位老校長有一間在八樓有一間校長辦公室,他們不知道他休息的地方在哪裡。
但值得注意的是,霍格沃茲的教授們以及一些學生,都看到過在辦公室裡穿著睡衣的鄧布利多,而哈利·波特甚至還在八樓走廊裡遇到過找廁所的老校長!
沒錯,作為四大創始人之外,鄧布利多這個法力最為強大的霍格沃茲校長就只有一間辦公室。
而且,這個辦公室還兼具了臥室(在辦公室穿睡衣)、魔法研究室(辦公室裡諸如冥想盆之類的許多魔法器材)等等許多其它根本不屬於它的功能。
堂堂霍格沃茲魔法學校的校長的辦公室裡面,居然連個私人衛生間都沒有!
這難不成是因為,鄧布利多和魔法城堡的相性不合,所以才被霍格沃茲如此苛待?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鄧布利多之所以在霍格沃茲住得如此拮據,原因是因為他將自己分配到的教職工空,絕大部分都置換到了那個神奇手提箱中。
也正是因為如此,紐特那個神奇手提箱裡面的空間才足夠讓雷鳥自由翱翔,讓長角水蛇暢快遨遊,讓發情期的毒角獸不斷奔跑著來發泄躁動……
鄧布利多用絕強的魔法實力,與霍格沃茲城堡簽訂了一份契約,以他和他之後所有校長都只能蝸居在城堡八樓校長室為代價,製造出了一個足以應對魔法界未來可能出現的、和黑魔法生物有關危機的救急奇物!
就和他的製作的那個熄燈器一樣(第3卷,第46章),這位偉大的傳奇巫師又一次為魔法界增添了一份底蘊,為巫師這個群體的未來提前買好了一份保險合同。
而這些其實都是他私下裡的默默奉獻,做的時候沒有大張旗鼓,事成之後也沒有大肆宣揚。
他擁有一種極為難能可貴的精神:功成不必為我。
或許這也是為什麽,即便有的人總是喜歡將他和心思最深沉的那些黑巫師作比較,甚至也給鄧布利多冠以“魔王”的名號,但那些人也得承認這個老巫師是個“白魔王”而並非什麽“黑魔王”。
而聽了鄧布利多這麽一番講述,縱然已經快七十了,可是紐特·斯卡曼德仍是感到一陣熱血沸騰。
當年,鄧布利多也是與他這麽談話了一番,那時才二十啷當歲的紐特就鼓起了勇氣加入了前者的陣營,與這位偉大的巫師一起對抗當時勢力足以席卷整個歐洲,遠比後來什麽伏地魔要恐怖得多的格林德沃和追隨後者的那些聖徒。
這便是鄧布利多人格魅力的威力。
“教授,請你相信我。”紐特繃直了身子,激動得連說話聲都比平時大了許多,“這個魔法手提箱我會一直好好保存下去,並且在我去世之前一定會為它找到一個合適的繼承者,您為魔法界作出的這份犧牲必定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白白浪費掉,它將成為魔法界一道永遠存在著的‘鐵甲護身咒’。”
說話的同時,這個擁有赫奇帕奇那種(別樣的固執)性格特質的神奇動物領域專家,還伸出了手掌。他想要與鄧布利多訂立一份“牢不可破的誓言”。
鄧布利多笑著表示自己相信他,誓言可以不用訂立。不過,紐特·斯卡曼德卻一再堅持。所以最終一個須發皆白的老巫師和一位須發半白的老巫師,在伯恩面前手掌握到了一起。
伯恩成了這份誓言的見證人。
在兩個老巫師的指導下,他將自己的魔杖頭點在他們相握的兩隻手上。
當誓言完成之後,一條細細紅紅的火焰就伯恩這個見證人的魔杖頂端噴出,緊緊地纏繞在他們的手上,“嗤嗤”冒煙,就像是烙上了一條彼此連接的烙印。
等了幾秒鍾,這種烙印狀的傷痕才一點點地消褪,漸漸從兩個老巫師的手臂上消失不見。
在訂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之後,鄧布利多才繼續之前的正題,開始向伯恩講述他要如何幫這個小巫師製作一個足夠蛇怪生存折疊空間的事情。
“很顯然,我的校長室空間不太夠了。就算我願意與那條蛇怪分享空間,可是能夠分出的空間也不夠一條活了近千年的蛇怪生存。好在,我們現在有了這個——”
說話的同時,鄧布利多就把手伸進口袋,從裡面掏出一塊紅寶石似的石頭。
伯恩和紐特兩人一看到這塊石頭,全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這不是勒梅大師的魔法石嗎?教授,那位大師是又要準備自己的葬禮了嗎?”紐特好奇地問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