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巫師會被蒲絨絨或弗洛伯毛蟲嚇到,伯恩尚且無從得知。
可到了英國魔法部,他確實是遇到了一個喜歡炸廁所的巫師,這人還是被韋斯萊先生親自帶來的魔法法庭。
“日安,鄧布利多校長。”看到伯恩一行人,韋斯萊先生先是問候了鄧布利多,然後又與他們每人都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雷吉,”韋斯萊喊了一聲,很快就有一個長得和雪貂似的小個子巫師跑了過來。
這人叫雷吉·卡特莫爾,他既是魔法部魔法維修保養處的維修員,同時還兼著魔法法庭庶務處理員的工作。
他的本職工作,是負責維修魔法法庭的一台【差分判定機】。然而,或許是他的手藝不怎麽好,所以平日裡總得來魔法法庭這邊,久而久之就兼職了當了名庶務處理員。
此時,這個小個子雷吉手裡拿著一張空白的羊皮紙卷,耳朵上還別著一根魔杖。
“亞瑟,又怎麽了?”
韋斯萊先生推了推自己身邊一個戴著黑布頭套的巫師,將這人向前推了一步。
“八月的時候,倫敦發生了三起廁所爆炸案,有巫師使用魔法炸了麻瓜們的廁所。
一次在溫布爾頓,一次在象堡,最近的那次是在8月12日的貝斯納綠地。
這三起事件的肇事者就是我旁邊這位莫特萊克先生,他是因為在破釜酒吧喝多了,所以才會無聊到去整蠱麻瓜找樂子。”
“原來如此,稍等一下……”
那個摘下魔杖,把它變成一根羽毛筆,快速在那張羊皮紙上寫出了同事亞瑟講的事情經過。
接著,他就一扭頭跑到魔法法庭的入口,將這張羊皮紙塞進一台套在了麻瓜那種自動販賣機外殼裡的、一種魔法機械的物料投放口。
“哢哢哢”的齒輪轉動聲便響了起起來,裡面還夾雜著一些以及筆尖與羊皮紙磨擦發出的“唰唰”聲。
沒過多久,那張羊皮紙就原路返回,重新退回到了雷吉手裡。
而雷吉則馬上跑了回來,將這張寫滿了字的羊皮紙,遞給了那個站在韋斯萊先生旁邊的男人。
“……莫特萊克先生,我很遺憾地通知您,因為觸犯了‘禁止濫用麻瓜物品辦公室’編訂的《麻瓜保護法》裡的幾項規定,所以您必須要繳納47枚金加隆的罰金。
不過,您也是幸運的。
由於‘差分判定機’判定您沒有觸犯《保密法》,所以您暫時不需要擔心自己會被關到阿茲卡班監獄裡面,和那些恐怖的攝魂怪做鄰居。
但是,作為一名魔法部魔法法庭庶務處理員,我有必要提醒一句,如果您再這麽繼續酗酒下去,那麽和攝魂怪見面的日子恐怕就不遠了。
如果我是您,我一定會去聖芒戈魔法傷兵醫院瞧一瞧。記住,去一樓大廳找到人工分診台,跟有著金色波浪頭髮的女士說明來由,並且說是‘雷吉’推薦您來的,您的治療費用可以享受一些折扣……”
眼見自己的同事已經熟稔地處理了那個莫特萊克的問題,韋斯萊先生也就不再繼續跟著那人,而是轉頭加入到了伯恩他們一行人的隊伍。
“鄧布利多校長,您幾位今天來魔法法庭是為了什麽事情,還有……伯恩他一個小巫師也怎麽也跟著過來了?”
亞瑟·韋斯萊是個熱心腸的巫師。
當鄧布利多跟他簡單講了講,伯恩和紐特兩人昨天在大英博物館抓賊的事情,又講了今天早上《預言家日報》上面對此事添油加醋的報道,這位鳳凰社元老級成員兼‘禁止濫用麻瓜物品辦公室’主任立刻拍著胸脯表示,他無論如何也要幫上一手。
“這本來就是我分內的事情,”他說,“那個法國大盜方、方,什麽來著……”
“方托馬斯。”伯恩提醒了一下。
“……哦,對,方托馬斯——法國人的人名,有的時候對說英語的人來說,確實是有些拗口。”
韋斯萊先生旋即正色道:“那個麻瓜既然涉嫌濫用巫師物品,並且將其當作犯罪工具來實施犯罪,那麽這個案子就要受到我的所在部門的監管。
為了這麽一件事情,就要開庭質詢一個小巫師,這也太不應該了。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一家剛剛從埃及旅行回來,昨天剛一回到不列顛,我和可憐的老珀金斯就忙著去蹲點那個喜歡炸廁所的狂徒莫特萊克,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將其逮捕歸案。
這個方托馬斯的案子,按程序肯定也要經過我們部門才對,我肯定會將魔法法庭對伯恩那張‘質詢令’駁回的。
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伯恩,你不用擔心。
我現在跟著你一起去魔法法庭,當庭對簽發‘質詢令’的合理性提出質疑。我一定會確保你的檔案乾乾淨淨,不會留下任何有關‘受魔法法庭質詢過’的記錄。”
對於伯恩這個小巫師,韋斯萊先生其實是有著好感的。
首先,伯恩是一名格蘭芬多。
其次,伯恩既和羅恩是室友,又和雙胞胎關系一直都非常好。
再加上,伯恩之前不僅救過喬治和弗雷德(吸血鬼事件),還帶著雙胞胎一起給格蘭芬多加了許多學院分(當禁林協管員)。
因此,於情於理,於公於私,亞瑟·韋斯萊認為自己此時都要替這個小巫師出頭。
“那也好,魔法法庭昨天簽發的這張‘質詢令’,確實是有些草率了。”鄧布利多校長亦點頭表示讚同。
“大家跟我來,”亞瑟說。
他領著大家走入魔法法庭的大門。
這層全部隸屬於魔法法律執行司。因為魔法法律執行司人數最多,所以辦公的地方比較大,魔法部整個地下二層都是這個部門佔據的。
“這個魔法法庭負責的事情比較繁雜,這麽說吧,凡是‘差分判定機’無法判定的事情,但是又不至於去地下八層審判廳召開威森加摩大會公審的違法案件,都會被送到這裡來處理。”
韋斯萊先生簡短地向伯恩他們解釋著這裡的布局和房間的編號。
那扇大門後面,是一個向內凹陷的巨大大廳,裡面充滿了不停來回走動、跑腿送文件的後勤人員,而一張張小小的“審判桌”就遍布大廳各處,每張桌子前面都有人在接受質詢。
這個圓廳的地面沒有露出地板,但是也沒有鋪地毯,而是鋪滿了一種名為“鵝毛塵”的灰色細沙。這是一種不常見但其實又比較廉價的魔法材料。
人踩在上面,感覺和走在沙灘上類似,不過踩著它有著能夠讓人心情平靜的魔法效果——伯恩之所以認出這種魔法材料,是因為他在參加麥格教授舉辦的變形術俱樂部時,在自家院長的私人課堂裡見過這種東西。
在圓廳四周,還分別矗立著四個銅像,它們在施加了魔法的宮燈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
“9號審判桌。”
韋斯萊先生看了眼魔法部送給伯恩那封傳票上的一個數字,都不用去刻意查看標志牌,只是大概回憶了一下,就記起了這張審判桌大概擺在那裡。
“這地方的審判桌排放,遵循的順序是黃道十二宮的排列,每個季度都會發生一些改變。要是在霍格沃茲上學時沒有好好上天文課,想快速找到那些審判桌的位置都是件麻煩事。”
一邊聊著天,韋斯萊先生一邊輕車熟路地帶著眾人找到了那個審判桌。
然而,當看到這個審判桌前坐著的人是誰的時候,除了不大清楚對方底細的紐特·斯卡曼德之外,就連伯恩都微微蹙了蹙眉毛。
看著眼前這個穿著粉色女士巫師袍,坐在審判桌後面,因為太矮,所以他們進門時居高臨下都沒看清楚的模樣長相的女巫,韋斯萊先生不由得有些詫異地問道:“額,烏姆裡奇……女士,您怎麽會在這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