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當面問個明白
  “該來的總會來的，”伯恩在心裡對自己說道。

  看著他一副沉思的模樣，三小隻全都有些擔心，他們很擔心伯恩會把他們要做的事情告發。

  那可是違反了好幾十條校規！

  可事實上，伯恩擔心的地方和小巫師們並不一樣。

  違反校規、扣學院分，格蘭芬多的小獅子就從來沒在怕的，學院分能扣掉但也能被重新加上。

  而偷偷潛入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這種事，得益於霍拉斯爺爺從小給他的灌輸，他甚至比正兒八經的小蛇們知道更多的途徑。

  他思考的重點在如何對付那條蛇怪上——哈利不清楚他聽到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可伯恩卻知道那是一隻危險等級5X的神奇動物發出的囈語——瞪誰誰死，有這樣本事的怪物，最好還是遠程狙死為妙。

  因為見到眾人都不說話，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所以羅恩怯怯地提議道：“要不，我們先別準備熬藥了，先去向鄧布利多校長報告才更妥當。”

  事實上，這才是正常小巫師在霍格沃茲遇到麻煩後該做的事情，可他們仨一開始就不小心將其忽略到一旁。

  嗯，主觀能動性太強了。

  當然，伯恩也無意追著他們吐槽，他只是搖了搖頭陳述了一個事實：“鄧布利多最近不在學校裡，不僅如此，咱們的麥格院長也不在霍格沃茲。他們一些別的重要的事情要忙著處理。最近一兩周內，咱們的變形術課都被魔藥課和魔咒課給代替了，這件事你們應該也是知道的。”

  在抓到潛逃的小矮星彼得之後，鄧布利多第一時間就跟著金斯萊他們前往了倫敦。沒過幾小時，伯恩他們的麥格院長也接到了火鳳凰福克斯送來的通知，跟著去了魔法部。臨行前，她把霍格沃茲教務委托給了斯內普。

  小矮星彼得在逃跑過程之中也疑似犯下了好幾樁罪案，其中有幾件和他阿尼馬格斯的身份有關系。作為本世紀最為著名的阿尼馬格斯變形者以及變形術專家，外加格蘭芬多的院長（小矮星彼得上學時，她其實就已經是格蘭芬多的院長了），麥格教授隻得前往倫敦的魔法部充當傲羅們的顧問，協助他們進行取證和調查。

  至於說麥格副院長臨走前為何要把重要的教務工作委托給斯內普，而不是斯普勞特又或者弗立維教授，伯恩猜測這可能是鄧布利多的授意。

  小矮星彼得背叛了波特夫婦，導致莉莉·波特被殺，斯內普恐怕早就惦記上了他。

  如果沒有被幾百名小巫師的學業重任壓製住，以伯恩對斯內普的了解，他毫不懷疑這位斯萊特林學院的院長會抽時間去一趟倫敦的魔法部。

  畢竟，傲羅辦公室的臨時囚室，總歸不是攝魂怪遍地的阿茲卡班。

  而配置一瓶能讓人體會到極致痛苦，乃至喝下後能親眼看著自己內到外溶化成湯汁的魔藥，對於一位魔藥大師又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情。

  “但我不真心不建議你們去招惹斯內普教授。”伯恩很真誠地勸解三人組最近不要作死，“最近一兩周內，你們不告訴他而去他的私人儲藏間‘借’東西，一旦被發現，我懷疑伱們會遭遇很大的不幸。”

  赫敏皺起了眉頭：“可是，如果我們不去套德拉科的話，那怎麽能知道他還有別的什麽陰謀呢？”

  對於這樣一個有著對斯萊特林刻板印象的小女巫，伯恩其實真的很想跟她講講那些一邊高呼“帝皇在上”，一邊去“感化”異端的戰鬥修女是怎樣的做事的。

  瞧瞧人家是怎麽乾的！

  什麽陰謀不陰謀的，那都是一種虛假的托詞（只有某藍色大鳥才稀罕這麽乾）。套話，那更是一種人家不稀得乾的低效率手段，一旦懷疑有人搞異端，那些女孩子一般都是大大方方上門去當面詢問。

  當然，他明白人與人之間是有不同的，而穿越之後他也漸漸學會正視兩個世界的不同。

  因此，伯恩只是耐心地給了三人組一個建議：“有些人喜歡寫日記，可寫在日記裡的一定就是他的心裡話嗎？
  你們懷疑德拉科在搞陰謀，可如果用套話這麽簡單的辦法就能弄清楚，他這還能叫陰謀嗎？

  霍格沃茲本來就這麽大，又都是一個年級的、好幾門課又都是一起上的——低頭不見抬頭見——你們完全可以找個機會，當面向德拉科提出質詢。”

  伯恩想要表達的意思也很簡單：當面都問不明白，背後去套話多半更問不明白。

  君不見，人類帝國那個效率低下的內政部都41k了，還在統計荷魯斯大叛亂時期造成的損失。而在大叛亂之後才建立的的審判庭裡，少部分精（頭）英（鐵）審判官都開始自己學會簽發滅絕令了。

  之所以有這樣可怕的效率差距，還不是因為一個只會在背後暗搓搓的算計，另外一個則是在遇到問題之後，第一時間就就會親赴前線，選擇當面去解決問題的根源。

  “妙啊！這是個好主意！如果到最後還是非得喝加了克拉布或高爾腳趾甲的複方湯劑，那我還不如直接去吃鼻涕味的比比多味豆呢。”

  羅恩讚許地點了點頭。

  在伯恩看來，這個小巫師說不定才是三人組裡面領悟力最高的一個，畢竟他也是個見多識廣的韋斯萊。

  接著，羅恩又開心地伸出一根手指，說道：“明天我們就和斯萊特林有一堂共同的魔藥課，而最近斯內普很忙，下了課就會離開教室。我們只要製造個機會，和德拉科一個人當面對質，說不定就能很輕易找到問題的答案。”

  哈利本來還想說什麽，可一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強力藥劑》上的插圖。胃口決定腦袋，他馬上也改換了陣營，變支持羅恩想法的那個人。

  於是，三人組之中，票數變成了三比二。

  雖然赫敏還是有點不情願，但是基於皿煮體制，她也無法再提出什麽強烈的反對。

  “可、可是我才剛剛借到這本《強力藥劑》，難道現在就要還回去嗎？我還沒看完呢。”

  對於她的這個擔心，伯恩表示沒關系。“你知道不像以往那樣，在吃飯的時候把這本書帶到大禮堂去看——摸完書上霉斑，你吃東西很可能會有點問題；又或者在睡前閱讀這本書——揉眼睛的時候，沾染了那些魔法孢子的手指可能也會對眼睛造成一些危害……

  那麽，你用差不多一周的時間閱讀完這本《強力藥劑》就可以了。到時候，你找個時間把它交給我，我來圖書館替你們把它還了就沒問題了。平斯夫人到時候也不會對你們有什麽怨言。”

  有了伯恩支招，三人組的兩個棘手問題都得到了很好的解決方案。只有哈利似乎還有點擔憂，他對於那個總是能夠在自己身邊出現，同時屢次帶來一些麻煩的家養小精靈多比，還是沒法完全放心。

  對此，伯恩也只能告訴他：根據古代流傳下來的魔法契約，家養小精靈無法對任何一名巫師造成傷害，至少主觀上它們無法做到這一點。

  雖然羅恩也附和了伯恩，但是哈利最終也只是將信將疑，暫時接受了他的這份安慰。

  主要是他也沒得選。
——
  “今天適合穿這件。”洛哈特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櫥，一邊從裡面拿出了一件橘黃色的珍珠鏈衫。

  他將這件衣服在自己身前比了比，然後又拿著它走到了桌案旁邊。

  “你覺得怎麽樣，湯姆？”他對擺在桌子上的一個黑皮日記本說道。

  這場面如果被外人看到，恐怕很難不讓人懷疑，這位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腦袋瓜是不是被詛咒給害了。

  可事實上，當他提出這句疑問之後，那個筆記本上就浮現出一行娟秀的字體。

  【我覺得還可以，不過你更適合光彩奪目一點的亮片襯衫，那和你金色頭髮比較匹配。】

  洛哈特咯咯笑了起來。

  就好像一隻下蛋的母雞。

  “你看人可真準。”
    洛哈特絲毫沒有在意日記本上的話語是奉承。實際上，他覺得自己就先是一個衣裳架子。無論什麽款式的服裝，只要他穿，那就都很合拍。

  “不過，那件亮片襯衫我準備等到萬聖節那天再穿，霍格沃茲在那天會舉行一場豐盛的晚宴。”

  【沒錯，沒錯，一切都如你所願】

  日記本上再次浮現出一段話，而這又讓洛哈特感到十分開懷。雖然這個日記本是他撿來的，但是他現在已經將其視作自己所有，沒有誰能夠將其從他手中奪走。

  “多虧了那天我和斯內普他們一起進了斯萊特林的休息室。要不然，你這樣一本有著獨立思想和自由意志的日記本就要被那位魔藥課教授拿去，現在說不定已經變成大釜下面的一團灰燼了。”

  （湯姆·裡德爾：TM的，居然有比我還會PUA的人。）
  【當然，我很感謝你的慧眼識珠。像西弗勒斯·斯內普這樣的普通人，永遠都很難發現我的存在……】

  （湯姆·裡德爾：老子也不希望被那個家夥發現。）
  【……他只會將我當成馬庫斯·弗林特私藏的“少兒不宜”讀物中的一本，然後一齊丟到火裡面燒成灰燼。】

  （湯姆·裡德爾：那個該死的小巫師，他的那些肮髒玩意兒居然把我壓在底下過，我一定要報復回來！）
  “哈哈哈，湯姆你不要生氣，也不要去怨恨那位斯內普教授。”雖然洛哈特是這麽說的，但是從他的語氣中根本聽不出勸慰的意思。“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樣——我可是接受過專門的訓練——能夠一眼就看出真正有價值的東西，那位斯內普教授不過也就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巫師，只有著一具肉體凡胎罷了。”

  【你人還怪好嘞！話說回來，你是不是期望在萬聖節晚宴上有個閃亮登場？要不要聽聽我的意見？】

  （湯姆·裡德爾：媽蛋，快聊點正事，要不然我肚子裡就沒墨水了。）
  一看這話，洛哈特果然很快就來了精神，他不會放過任何一次出風頭的機會。

  “你有什麽建議？”

  【建議談不上，我只是向小小的回報你一次——想要閃亮登場自然也需要一個閃亮的登場方式——沒看那位鄧布利多校長在學校裡時不時就用火鳳凰福克斯代步，他那火花帶閃電式的出場總是能吸引住小巫師們的眼球。】

  洛哈特眼睛一亮。

  雖然沒有眼睛，但是日記本裡的湯姆·裡德爾卻捕捉到了他的情緒波動，於是就又添了把火。

  【當然，我不是說你也非得找一隻火鳳凰代步——我並非質疑你的能力和魅力，只是那麽做未免有些沒有創意，抄襲鄧布利多抄得太明顯了。我的意思是，我有辦法能夠幫你以一種更加戲劇化的方式，突然出席萬聖節的晚宴，出現在霍格沃茲所有人面前。】

  經過湯姆·裡德爾這麽一番蠱惑，洛哈特果然變得更有興趣了。

  “聽起來真不錯，你有什麽辦法，快說說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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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辦法最好不要跟赫敏說，”羅恩同和自己坐在一排的哈利說道。

  這節魔藥課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伯恩已經熬好了他的那份魔藥，跟他一組的納威也有驚無險地過了關。

  而其他人就沒有那麽好運氣了，他們大部分都還在和自己面前架在文火上的大鍋憋著勁，完全看不出鍋裡那些魔法豇豆什麽時候能熬成書上的標準，也即“像燕麥粥一樣的濃稠”。

  伯恩被斯內普“趕了出去”，或者更準確地講，他被斯內普教授趕到他的私人辦公室負責熬煮一些魔藥。

  最近一段時間，天氣轉涼，龐弗雷夫人委托斯內普熬製了一大批感冒藥。

  可是，因為他最近也很忙碌，所以才讓伯恩代替他進行這種重複性的勞動——“好歹是斯拉格霍恩院長的孫子，比起一般小巫師還是強了那麽一點點。”這是斯內普的原話。

  至於說其它小巫師，就算在二年級公認最有天賦的小女巫赫敏，此時也得老實在教室裡熬煮那些魔法豇豆。

  在斯內普看來，除了伯恩之外，這幫小巫師其實都還沒掌握這門手藝的入門技巧。

  “我們需要聲東擊西，”哈利小聲對羅恩說道，這時距離下課還有不到十五分鍾，“我來吸引斯內普的注意力，順便把克拉布和高爾一波帶走，然後你們就能堵住德拉科去逼問他的陰謀詭計。”

  說話時，哈利還隔著木桌之間豎著十幾口坩堝，以及桌上放著的那些銅天平和一罐一罐的配料，偷偷看向正在一片煙霧繚繞中來回巡視的斯內普，後者粗暴地對格蘭芬多學生們提出批評，而斯萊特林的那些學生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竊笑。德拉科·馬爾福算是斯內普的得意門生，他不停地用他的金魚眼睛朝羅恩和哈利翻白眼。這個可憐的家夥還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遭遇什麽。

  羅恩小聲道：“你準備怎麽乾？如果使用魔咒炸翻克拉布和高爾的坩堝，我覺得你這個禮拜天想要上場去參加魁地奇比賽的事情肯定泡湯了，斯內普會把你關禁閉一直關到麥格院長又或者鄧布利多校長返回學校。”

  “那我就用拳頭。”哈利想了想，回答道：“我就走過去，朝著那倆家夥的眼睛，一人打一拳。”

  因為在思考“怎樣惹事情”這件事，所以哈利和羅恩一不小心就熬過了火，藥水變得太稀了。

  於是，當斯內普停下來嘲笑他的稀湯寡水時，哈利幾乎根本沒聽見，他滿腦子都是等斯內普扭頭去找其它格蘭芬多學生的碴時，怎樣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克拉布和高爾身邊。

  而就在這時，就在哈利還在做心裡建設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光隱約發現了赫敏好像正在用魔杖“撓了撓”自己那一頭蓬松的長頭髮。

  “她就從來沒想過戴個發卡麽？”不知怎地，哈利腦子裡突然迸出這麽個想法。

  然而，他卻沒有意識到一點：在熬煮魔藥的時候隨意使用魔杖，這其實是違規操作，像赫敏這樣的好學生沒事怎麽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但好在，他很快就糾正了自己的錯誤觀念——得益於那優秀的動態視覺能力——哈利看到一根費力拔遇水開花焰火棒從赫敏頭髮裡竄了出去，它的速度是那樣快，以至於連和赫敏一組的那個小巫師都沒有注意到。

  半空中，那根煙火棒就開始“嘶嘶”作響並且迸出火星，最後則準確地落進了高爾的鍋裡。

  高爾的湯藥立刻炸開了，劈頭蓋臉澆向幾乎半個班的同學，不過因為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涇渭分明，所以這“半個班”基本都是斯萊特林的小蛇。

  大家在藥水的襲擊下，紛紛尖聲大叫。克拉布被沾了一嘴，兩片厚嘴唇牢牢粘在了一起；高爾用手捂著睜不開的眼睛，跌跌撞撞地亂竄。斯內普拚命想使大家安靜，甚至不得不對幾個被藥水弄得瞎麽虎眼的小巫師施展了石化咒。在這一片混亂中，哈利和羅恩不由得看了看赫敏，他倆都驚呆了。

  啥時候保守派都這麽激進了？

  “安靜！安靜！”

  斯內普咆哮道。

  “被藥水濺到的，都待在原地不要動，等我給你們施法解開豇豆膠……”

  他這堂課讓學生們熬的，是臨時添加進的一種強力黏膠魔藥，那些魔法豇豆糊糊冷卻之後就會變成一種十分粘稠的膠水，它最常見的用處就是巫師在家裡捕捉老鼠、地精之類的“害蟲”。

  嗯，他不是針對誰（就當是吧），他只是想開拓一下小巫師們的視野。可沒成想，最後演變成了一場鬧劇。

  雖然斯內普最後氣呼呼地解開了所有受到黏膠“重創”的小蛇，但下課後他還是不得不親自帶著幾個看起來驚魂未定、受到極大驚嚇的小巫師去了醫療翼。而且幾乎可以預見的是，那位資歷比起鄧布利多都不遑多讓的龐弗雷護士長，一定讓他這個現任的斯萊特林院長重溫一次上學時被罵的經歷。

  或許是幸運，又或者是早有準備（德拉科上魔藥課從來不和克拉布又或者高爾一組），反正小馬爾福成了斯萊特林那邊少數沒被波及的學生之一，他這回是一個人走出了教室。

  “你們還等什麽？”

  見哈利和羅恩倆人全都一臉見了幽靈似的表情看向自己，赫敏不由得小臉一紅，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送給這倆小巫師一人一個暴栗。

  “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去找那個德拉科·馬爾福，和他當面問個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