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來者不善

  雖然“詭詐”是斯萊特林本人也並不反感的策略，但是他也同時強調過：與聰明人交流要重視溝通技巧，而不是信口編造一則容易被拆穿的謊言。

  因為後者意味著愚蠢。

  懶惰的人，你可以鞭策他；怯懦的人，你可以鼓勵他；而唯有愚蠢者，蠢得無可救藥。

  布雷斯·扎比尼在他面前的狡辯，在斯內普看來，完全就是一種愚蠢他媽給愚蠢開門——愚蠢到家的表現。

  又或者更糟糕地，這家夥把他也當成一個和他一樣智力低下的卷毛狒狒，而且還當著兩個格蘭芬多的小巫師。

  向來驕傲的斯內普，此時感覺肺管子都要氣炸了。

  “我平時就是這樣教導你們的？”他一把拉住布雷斯·扎比尼的衣領，將這個小巫師扥到自己面前，眯著眼睛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一名沒什麽天賦的小巫師，該不該擅自研究危險而又下作的迷情劑先放一邊。伱到底是有什麽底氣，覺得狗屁‘生死水’的謊言能夠瞞得過我，瞞得過霍格沃茲的魔藥課教授？”

  “而且，您可是歷史上最年輕獲得‘魔藥大師’稱號的巫師，還在16歲和17歲蟬聯過兩屆國際魔藥錦標賽的冠軍？那可是《魔藥之書》作者齊格蒙特·巴奇一直心心念念的成就，您還達成了兩次。”

  伯恩在後面搭了句下茬，補上一記有實有據的助攻。

  瞧瞧人家！斯內普心想。而這也導致他再看向布雷斯·扎比尼和西奧多·諾特的兩張蠢臉時，怎麽看都覺得膩歪，甚至都忍不住升起一巴掌扇過去的想法。

  但他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衝動，畢竟這兩人只是兩個小巫師罷了。

  可再一想到，他們還是偉大斯萊特林學院的小巫師，斯內普的心情就跟坐上過山車一樣再次跌入谷底。

  “把你們弄的配方給我，”他惡狠狠地說道：“別跟我說配方就在你們腦子裡——你們是在改良迷情劑，裡面加了好幾種亂七八糟的新材料，每一種過材料、每一個加料步驟都得測試效果——那些都是定量的實驗記錄，想要僅憑大腦記住，依靠兩顆的弗洛伯毛蟲似的腦袋瓜可不行。”

  這一回，斯內普教授聞名霍格沃茲的毒舌攻擊，即便那兩個人都是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也無法幸免於難。

  最終，不堪打壓的諾特和扎比尼，老老實實地拿出了他們的實驗記錄，以及講出了他們為什麽要改良迷情劑。

  “這種魔藥價值很高，”扎比尼說。

  而那個諾特則從比較專業的角度，講出了他們倆的目標：“它的原材料並不算昂貴，而造成其市場價一直居高不下的原因主要有兩點。

  除了魔法部僅僅授予幾家魔藥店特許製造權之外，還因為它的熬製時間很長，足足一個星期不能關火。

  因此，我們換了粉末代替辣根，又借鑒了植物返青劑縮短製作時長的辦法，往配料表裡加了一些催化劑。

  只不過，這樣熬製出來的迷情劑，剛出坩堝的時候，它完全沒有那種粉色的、令人目眩神迷的煙氣。

  布雷斯給了我一個建議，往裡面加了兩種材料，和原先的配方裡的珍珠粉末湊成了美容魔藥的有效成分。”

  聽到合作夥伴提到自己，布雷斯·扎比尼連忙說道：“我覺得直接製作高品質的迷情劑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擅自出手那種魔藥會違反一系列的魔法法律。

  所以，我的想法是在迷情劑的基礎上，將其改造為具有美容功效的一種全新魔藥。服用之後，既可以令人看起來容光煥發，又能一定程度上吸引到愛慕對象的注意。”

  聽了兩個人的解釋，斯內普臉色沒有任何變化，臧否皆無。

  他只是淡淡地問道：“斯拉格霍恩先生，你怎麽看他們的創新？”

  我怎麽看？我睜著眼看唄。

  當然，伯恩不會把這麽冷的笑話說出來。他只是說了一句：“為什麽總有人會覺得，自己想到的一些東西，過往那些更聰明的人就沒想到過？”

  “你們聽懂了嗎！”

  斯內普勃然作色，當然，他發火的對象是自己學院的兩名學生。

  “你們是崇尚蠻……勇氣的格蘭芬多嗎？
  你們是斯萊特林！
  《學院守則》裡面有沒有規定過‘謀而後動’這條規則？
  魔藥學發展到今天，已經和過去那種‘巫師們熬藥時湊巧發現’的發展方式截然不同了，它已經變成了一門十分嚴謹的魔法。

  每一個魔藥實驗，每一種標準配方的確定，裡面都有著大量魔藥理論作為支持。優化配方的前提，就是你們必須要掌握比前人更多的魔藥知識，而且只有最天賦異稟的一小撮人才有資格和能力那麽乾。

  可就你們兩個……哼！”

  因為大概其記得斯內普好像在五六年級時就優化過不少課本上的魔藥標準配方，而且還將步驟全都寫在同樣記錄著神鋒無影咒的二手魔藥課本上面。所以，伯恩有理由懷疑，在把兩個小巫師罵得狗血淋頭的同時，這位教授也是在偷偷誇獎當年的自己。

  而就在斯內普準備繼續痛罵諾特和扎比尼兩個人的時候，一直如同小透明般一聲不吭的納威，這時卻突然開口說道：“斯、斯內普教授，您已經拿到了配方，我的萊福……”

  斯內普蹙了蹙眉，被人打斷話語讓他感到有些不爽，不過他確實也不好發作。因為，現在已經證明這個格蘭芬多的小胖墩是受害人，而且他也確實沒有欺騙自己。

  “哼！等著我。”斯內普沒好氣道。這話既是回復納威，也是對扎比尼和諾特兩人說的。

  他舉起那張承載著兩個斯萊特林小巫師“發財大計”的魔藥實驗記錄，看了看就將其丟到一邊，然後仔細推測了一下各種魔藥及其製作方式會產生的反應，然後對其進行了定量推導。

  只能說，斯內普確實對得起“魔藥大師”這個稱號，僅僅只是看了配方和實驗記錄，他就對如何治療半死不活的萊福有了辦法。

  “Levicorpus（倒掛金鍾）！”

  他只是稍稍揮舞了一下魔杖，無聲施展了一道咒語，那隻蟾蜍就“嗖”地一下子從納威懷裡飛了出來，腦袋朝下，四腿朝天。

  “呱~~！”
    萊福張嘴發出一聲吠叫。

  緊接著，它就睜開了兩顆水汪汪的大眼珠子，在此之前它已經眯著眼睛保持似睡非睡的樣子一兩個小時。

  “你看懂了嗎？”斯內普又一次問向伯恩，語氣裡隱約還帶著一絲自得。

  與此同時，他還拿出早已準備好的“憎惡藥劑”主料和一小塊糞石頭，在用一個粉碎咒將其全部打碎之後，又用飄浮咒把粉末強行灌進了萊福張開的嘴巴裡。

  他沒有等待伯恩的回答，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能引起不良反應的兩種魔藥已經解開了，接下來怎麽處理這隻癩蛤蟆就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了。現在，你們兩個人，趕緊離開斯萊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接著，斯內普又看向了諾特和扎比尼：“至於說你們兩個斯萊特林……今天不許吃晚飯，晚上一齊到我的魔藥課辦公室裡接受懲罰。那裡還有幾桶弗洛伯毛蟲需要被製作成醬胚，這份工作對你們兩個人來說正合適！”

  說完，這位斯萊特林院長把四個小巫師連同癩蛤蟆萊福都留在原地，大步流星地走向公共休息室內的大門。

  “教授……”

  伯恩本想提醒斯內普，他剛剛還命令德拉科“你站在此地不要動”。不過，他轉念一想就放棄了，因為他覺得能夠把好魔藥學藥典都從頭到尾背下來的天才巫師，總不至於說會忘記這麽點小事情……對不對？

  事實上，離開斯萊特林休息室之前，伯恩就隻幹了一件事。

  他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西奧多·諾特和布雷斯·扎比尼師施展了“統統石化”——讓他們體會到了納威之前的窘境——而且還是plus版本的。

  雖然他一開始也想用“鎖腿咒”，但是隨手一揮還是用的“統統石化”。原因也無他，只是因為這個咒語他用起來實在太順手罷了。

  至於說，在茶水間一動不動的兩人會不會耽誤去斯內普教授辦公室接受懲罰，繼而遭到更嚴厲的懲罰……

  管他們呢？

  只不過，伯恩沒有預料到是，幾個小時之後真正爽約的人，其實會是那位斯內普教授。

  不同於開心地逗弄著自己寵物的納威，走在去霍格沃茲大廳用餐的路上，伯恩一直在思考著剛剛斯內普問他的那個問題。

  “僅僅是對萊福施展了一個咒語，就抵消掉了屬於那種‘不合格福靈劑’成分的影響，這到底是為什麽？其中又蘊含著什麽原理？”

  到了餐廳之後，伯恩和納威就看到哈利和羅恩已經給他們佔好了座位，而且他們兩個人也已經開始大快朵頤。

  赫敏則一邊看著自己的筆記，一邊小口小口地喝著一碗加了堅果和莓果乾的南瓜粥。對“馬上就要到來”的考試周的擔憂，讓她最近一直沒什麽胃口。

  西莫·斐尼甘正在和迪安·托馬斯熱烈的聊著關於火車的話題。

  他們倆對那趟飛馳在大北線上的“飛翔的荷蘭人”很感興趣。

  西莫覺得“霍格沃茲特快”可能就是每年開學和放假的時候，魔法部會派人把那輛車借過來、重新換塊牌子，再使用上那麽兩次。

  否則，僅僅為了每年接送一兩百名小巫師開學和放假就單獨修建出一條鐵路——“霍格沃茲特快”列車的兩家運營者——霍格沃茲魔法學校和魔法部，還不得從舅舅家虧到姥姥家？

  而媽媽是麻瓜、爸爸是巫師的迪安卻認為西莫的想法太不魔法了。“那輛列車難道就不能是法力高強的巫師，利用用變形術變出來的？”

  問題很有趣，伯恩聽他倆辯論也覺得很有意思，一時間也暫時擱下了對斯內普教授那個問題的深思。

  他還分享了一下自己的經歷。

  開學的時候，因為沒有掌握好“統統石化”那條咒語，所以他不僅釋放出來一道放倒很多人的靈能閃電，還讓火車頭的鍋爐發生了小小的爆炸。

  結果，他就“有幸”見識到了一些氣急敗壞的小矮人，正是那些智慧類人生物在負責霍格沃茲特快的駕駛。

  因為有鄧布利多校長開學宴會時當著所有人扣分為證，所以這件事沒人能質疑他說的真假。

  “小矮人……這又是一種什麽少見的神奇動物嗎？”

  迪安·托馬斯表示自己沒聽過這個詞匯，他想要回頭去向神奇動物保護課的凱特爾伯恩教授谘詢一下。

  那位被鄧布利多校長請來代課的斯卡曼德教授，現在已經離開了崗位。吸血鬼襲擊事件之後，已經養好了傷的凱特爾伯恩教授春季學期伊始便回到了霍格沃茲，重新執掌了教鞭。

  “唔，你可以去問問，不過不要大肆宣傳這件事就好，”伯恩給了他一條建議，“小矮好像都不喜歡巫師將對他們的研究劃分在神奇動物領域。”

  而就在他們這些小巫師熱火朝天地閑聊時，城堡禮堂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十幾個身穿同款粗呢子格子風衣、腳上穿著皮鞋、頭頂戴著一頂偵探帽的巫師一齊湧了進來。

  與此同時，禮堂內側的小門處也走出了霍格沃茲的四位院長。鄧布利多因為有事情離開了暫時城堡，所以幾位院長就以兼任副校長的麥格院長為首，一齊走了過來。

  “怎麽來了那麽多名傲羅？”

  羅恩舉著手裡咬了一大口的炸雞腿，望著來者，詫異地說道。

  “什麽是傲羅？”

  赫敏和哈利都有些好奇。

  “就是巫師的蘇格蘭場人員，”因為嘴巴裡塞著雞肉，所以羅恩說話有些含混不清，“後面那個詞是弗雷德告訴我的，他說麻瓜也有專門負責偵破案件的傲羅的時候，我還吃了一驚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