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和狼人一起流浪

  常言道：好的不如壞的靈。

  一個人越是不想什麽事情發生，那件事十有八九就得在他身上應驗一回。

  世道就是這樣子的。

  因此，即便小矮星彼得心裡都向梅林保證自己會改過自新，可那些攝魂怪獄卒仍舊盯上了他的靈魂。

  而且盯上的還不止一個。

  它們飄浮在半空中，像是不經意似地從鐵欄旁邊走過。每走過一次，小矮星彼得就能清楚地察覺到自己那為數不多的喜悅和快樂，隨之又減少了一分。

  他感到渾身發冷，頭頂上的稀疏的毛發都支棱起來，像是一個大號的天線寶寶似的。

  終於，當第13名攝魂怪“不經意”在鐵欄旁邊走過時，小矮星彼得緊繃的神經就再也繃不住了。

  與之類似的，還有這個男人下半身的括約肌。

  於是，這間鑲嵌在阿茲卡班監獄牆壁上的球形監獄，頓時化作了某些地方那種氣味令人上頭的旱廁。

  “No！No！你們不要過來！”

  他不斷尖叫著，甚至無力揮手阻攔，而只能無助地想要把自己那肥碩的身體擠進牆壁的角落。

  巨大而又不可名狀的恐懼，充斥進這個男人心裡的每一寸角落，他已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終於，在最後一聲尖叫聲過後，再次從小矮星彼得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就不是人類所能發出的聲音。

  “吱、吱！唧唧……吱——？”

  （No！No！你們不要……嗯？）
  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這個男人不由自主地使用了阿尼馬格斯，變成了一隻肥碩的大耗子。

  事實上，這還是最近幾個月內，他頭一回成功變形。

  因為身份暴露，在魔法部地下威森加摩法庭接受過審判之後，小矮星彼得就被迫穿上了一件特製的囚服。

  這件衣服上面附加了強而有力的束縛魔法，樣子有些像是包扎木乃伊的裹屍布，每根布條上都用一種以雄性矮豬怪的精*液為原料的隱形魔法藥水書寫了一段段代表著【禁錮】、【封印】含義的古代魔文。

  巫師不大喜歡豬這種動物，因為它們有很強的魔法惰性，特別是對變形術有著很大的抵抗性。

  只有像麥格教授那種水平的巫師，才能夠對豬使用變形術，又或者將桌椅板凳之類的東西變成豬的樣子。

  事實上，在去年開學之前，海格到那座燈塔小屋裡去接哈利時，對著表哥達力施展變形術結果就隻讓達力長出了條似像非像的豬尾巴，其實並不能說明海格的變形術很糟糕，反而是證明了海格在這方面其實還是挺有天賦的（要不然，接納之筆和準入之書也不會招收他這樣一個混血巨人進入霍格沃茲，畢竟他當年入學前又不認識鄧布利多）。

  而矮豬怪作為一種神奇動物，自然而然，對變形術魔法的抵抗力更是比那些普通的豬要強出不止一籌。

  用矮豬怪身體材料製作出來的隱形墨水為基礎，再加上古代魔文輔助，製造出來的魔法束縛服足以壓製住阿尼馬格斯的變身能力。

  反正，在今天之前，被關進阿茲卡班的小矮星彼得其實是沒本事變形的。

  只不過，就連專門給他安排這麽一件囚服的威森加摩首席巫師（也就是鄧布利多）恐怕也沒想到，那些攝魂怪獄卒們能夠給囚犯們帶來何種巨大的刺激。

  失去了快樂，情緒裡只有純粹的悲傷和痛苦，再加上極度的恐懼……

  幾種極端情緒夾雜在一起，它們讓小矮星彼得的魔力發生了非常規意義上的暴動，不經意間就變成了老鼠。

  諸位經常進出阿茲卡班的朋友應該都很清楚，攝魂怪不僅特別挑食，還無法感應到動物的情緒波動。

  當小矮星彼得變成一隻老鼠之後，他直接就從這些獄卒的眼裡和食譜裡消失了。

  久違的、一種名為“喜悅”的感情，驀地就從小矮星彼得心底鑽了出來，他不可遏製地張大嘴巴，像是發出劫後余生的呐喊一般不停地發出“吱吱吱”的聲音。

  一開始，發覺自己居然在興奮地大喊大叫，他還嚇得噤聲、身上也不由自主地滲出來一層白毛汗。

  然而，小矮星彼得馬上發現，即便剛剛叫喚得如此歡騰，可是在門口走過的那些攝魂怪依舊連往牢房裡面看一眼都懶得看——如此敬業的獄卒，能把它們納入編制，大英魔法部裡面還真是人才濟濟呢！
  小矮星彼得又試驗了幾次，最終確定了攝魂怪確實對變成耗子的他沒有任何興趣，因此也不由得徹底發出了屬於自己的慶祝歡呼：“Yes！Yes！”

  緊接著，他一秒鍾的思考都沒做，直接就從堆在地上的魔法囚服堆裡跑了出來，四腿著地不斷地向前搗騰，發揮出了長達12年每天24小時扮演齧齒動物才能習慣的熟練跑步技能，一個超長助跑就跳上了監獄鐵窗的窗沿。

  也不顧外面呼嘯的狂風有多麽危險，小矮星彼得踩踏著阿茲卡班監獄外沿上突出來的磚頭。遇到沒有突出物的地方，他就用爪子和尾巴卡著牆壁的罅隙，飛簷走壁般從七八層樓高度的地方直接爬下了高塔。

  他知道魔法部傲羅們居住的小木屋在哪裡，一路找到那裡之後，他耐心地潛伏了好幾個小時。直到天黑、等到那兩名傲羅全都睡了過去，他才小心翼翼地潛入進傲羅們的儲物間，偷偷拿走了他們的一把飛天掃帚。
——
  “蕪湖起飛！”伯恩為自己養的一隻寵物拍了拍手，以示鼓勵。

  在發覺自己沒帶寵物們來學校之後，他今天一大早就用貓頭鷹給家裡寫了一封信。

  於是，在回到大禮堂吃晚飯的時候，剛剛結束今日份書籍整理工作（第一天上學就繼續負擔起了圖書管理員的職責）的伯恩，就看到了一貓、一狗，以及一只看起來像倉鼠但實際上卻是有著部分土扒貂血脈的混血嗅嗅。

  魯斯對於今日份的緊急轉場沒什麽意見，無非就是換了個地方吃晚飯罷了。

  萊恩也對此沒什麽想要表達的。因為雖然其實只是一隻沒長大的騶吾，但是它已經覺醒了那種超遠距離的魔法傳送能力，所以無論到什麽地方對它來講都沒什麽區別。若是想要離開，沒人能攔得住它。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至於說小可汗……

  這個在去年就收獲了隨意進出格蘭芬多女生宿舍特權的小家夥，重新回到霍格沃茲簡直是要高興壞了。

  現在遇到那些總喜歡挼自己的女魔頭們，它再也不會變得無力抵抗，因為它已經徹底練熟了如何操縱飛天掃帚！

  正值晚餐時分，霍格沃茲的小巫師們基本都聚集在禮堂裡，小可汗就騎著一根長筷子似的魔杖到處飛來飛去。現在的它，特別喜歡從別人面前搶走一些食物，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愛吃。

  誒，就是玩！
  它還玩得不亦樂乎。
    而同樣地，看著這樣一只有趣的小家夥到處亂竄，哪怕是被搶去了食物的小巫師也都覺得很開心。

  霍格沃茲教授們平日裡一般不會同學生一起來大禮堂吃飯，大多數時候，教授的飯菜都會由不辭辛勤勞動的家養小精靈送到他們的辦公室裡。

  因此，吃飯的時候，特別是在晚飯時間，小巫師們總會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交流著彼此這一天過得怎麽樣、這一天有沒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

  雖然今天是霍格沃茲開學的第一天，但是還有很多人開始談論起那位洛哈特教授。

  四個學院的二年級，今天都隻上了一門草藥課。可是韋斯萊雙胞胎他們今天卻和拉文克勞的學生們一起，在下午的時候上了一堂黑魔法防禦課。

  “你們簡直無法想象……”

  喬治咬了一口餡餅，臉上滿是一種無可奈何的表情。

  “……就連去年那位奇洛教授，恐怕也不會比洛哈特更糟了。”

  對於他的評價，和他們坐得比較靠近的伯恩是一點也不覺得驚訝。要是不讓人大失所望，那還能是洛哈特嗎？要是不出點意外，那還能叫霍格沃茲的黑魔法防禦課？

  弗雷德此時也接茬說道：“那位教授居然在上課的第一天就發下了試卷，組織了一場考試？！
  而他考的東西，不能說是和黑魔法防禦課一點也沒有吧——畢竟，他的出題范圍都是在他要求作為教材的、他自己寫的那幾本書裡的內容——但多半也都是那些書本的邊邊角角之中。

  ‘洛哈特最喜歡的酒是什麽？’

  ‘洛哈特如何解決狼人的問題？’

  ‘洛哈特的三個心願是什麽？’

  類似的題目，他足足寫了十幾寸的羊皮紙，而我們也都絞盡腦汁地胡編亂寫了一個多小時。

  等到所有人寫完，他竟然還當場對這份試卷進行了講解，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要講什麽？
  整整一堂課，我們連魔杖都沒有摸過一次，他也連哪怕一個小咒語都沒教給我們。”

  隨著韋斯萊雙胞胎用誇張的語氣說完這些，很多格蘭芬多的小巫師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很多人心裡都篤定今年的黑魔法防禦這門課又要完蛋了。

  “伱們怎麽敢這麽評論一位教授？”

  赫敏氣呼呼地為偶像打抱不平，她甚至還拿出《與狼人一起流浪》那本書大聲朗讀起了書上的內容。

  “……那個星期日，我把狼人們和鎮長叫道一起，到他們那邊的一個酒吧裡喝了頓小酒——其實我喝了很多。

  我說我的願望是‘會魔法的人和不會魔法的人能和平相處。’

  他們全都哈哈大笑起來，說喝多了酒的人總是這麽惹人喜歡，想對他們生氣也氣不起來。

  我當時已經醉得無力反駁，因為那家酒吧自己釀造的啤酒如果喝多了，也會像我最喜歡的蘇格蘭陳年火焰威士忌一樣，讓人昏昏欲睡……”

  說完，小女巫便合上書本。

  她有些得意地說道：“你們看，這多麽有趣，而洛哈特教授的考試也一點都不難。你們剛剛列舉的幾個問題，全都藏在這些有趣且溫馨的故事中，你們只是欠缺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

  羅恩和哈利對視了一眼，這倆人一時沒有繃住，突然就哈哈哈地笑出了聲。
——
  人與人之間的悲歡並不相通。

  當小巫師們在結束了快樂的一天，一個接一個陷入夢鄉的時候，小矮星彼得才剛剛踏上不列顛島的領土。

  他渾身上下都濕漉漉的。

  那把從阿茲卡班監獄值班傲羅那兒偷來的飛天掃帚，在距離海岸線一兩公裡的地方就頭朝下栽進了海水之中。

  “彗星系列就是垃圾，給自己買一把橫掃系列的就那麽難嗎？那可是連韋斯萊家裡都有的飛天掃帚。”

  小矮星彼得一邊向外吐著嘴巴裡鹹澀感十足的口水，一邊抱怨著。

  他踩踏著岸邊尖利的石塊，一腳深一腳淺地，不斷靠近著沿著海岸修建的一條公路。

  在逃離了阿茲卡班監獄之後，他的頭腦裡迅速自動生成了一份“待辦事件清單”。

  首先，毫無疑問地第一項事情，就是要找個地方吃點人吃的東西。

  奶酪、花生醬、三明治夾薯片、哈吉斯、仰望星空派……

  這些都是小矮星彼得饞的不能再饞的食物。在阿茲卡班待了兩個多月，體重暴減了好幾十磅，他得吃點好的來補償一下自己的胃口。

  “養好了力氣，我才能夠繼續逃亡。”他心裡琢磨著。

  而在大吃一頓之後，他想要也必須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想方設法地給自己搞到一些魔杖。

  沒錯，是一些而不是一根。

  因為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說不定在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都要生活在魔法部的通緝和追捕之中。

  他必須盡可能地做出最壞的打算：因為不是在奧利凡德量身定製的，而偷來的魔杖很容易變成“消耗品”，所以他最好能一次性多偷一些。

  “這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小矮星彼得覺得自己最好是能溜去對角巷一次，因為只有奧利凡德的家店裡，他才有機會一次性偷走大量的魔杖，而且還可能很長時間不被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