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膨脹的奇洛

  伯恩扭頭看向觀眾席，這種掃帚失控的場景，他之前就見過。

  第一堂飛行課上，除了遭遇咬人甘藍襲擊，小巫師練習用的掃帚就出過問題。

  不過，那時他們用的掃帚都是老舊的“彗星”掃帚，而哈利此時騎著的卻是光輪2000。

  要知道，作為一款魁地奇比賽專用掃帚，光輪2000的賣點之一就是為了防止有人比賽時對運動員“下黑手”，而做了很多反惡咒、反毒咒處理——就連掃帚尾巴的每根木杈上都塗了層【反咒清漆】！
  伯恩的目光鎖定了嫌疑人，憑借獵鷹似的敏銳視力，那位雙面人教授的嘴唇果然正不停翕動。

  “強大到可以干擾到光輪2000的‘混淆咒’……是奇洛教授，或者乾脆本身就是伏地魔在搞事情？”

  那個名字是具有魔力的。

  因此，雖然伯恩沒有直接說出“伏地魔”這個詞匯，但是那家夥也產生了一點點感應。

  “有人在念叨我，那個人就在附近。果然，有人開始懷疑最近發生的事情了。”伏地魔暗忖著。

  而奇洛對此卻一無所知。

  作為宿主，他的想法對伏地魔來說，完全就是單向透明的。

  可反過來，奇洛卻無法獲悉身上那隻寄生蟲的半點想法。

  他乖乖聽了伏地魔的話，堅持執行著“兔洞戰術”，繼續對哈利·波特的掃帚釋放著強大的混淆咒。

  哪怕不能摔死這位救世主，也要製造出更大場面的騷亂。

  只不過，哈利·波特騎著掃帚不僅飛得很高，光輪2000還對混淆咒有著一定抗性。再加上，他沒法明火執仗地揮舞魔杖、大聲念出咒語。

  所以，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十分勉強了。實際上，長時間遠距離無聲無息施法，已經讓奇洛感到一絲絲乏力。

  為此，他不得不往嘴裡灌了些“飲料”——從蒙頓格斯那裡新買來的火龍血，是他這時候唯一能倚靠的東西。

  味道怎麽說呢？

  腥味並算特別重，也不像他上次喝到的那種“耗子尾汁”，比起之前喝過的一些神奇動物血液，這種秘魯毒牙龍的血的口味算是中等偏上水平。

  只是，喝下一口血液之後的奇洛，咂了咂嘴，感覺到口腔裡有種奇怪的澀感。

  如果非得用語言來形容，這種感覺就像是嘴巴裡含了塊熔化的橡膠，微微發澀的同時還有著一種苦杏仁味。

  奇洛琢磨著，這可能是毒牙龍血液內的微量毒素在作怪，這種牙齒帶毒的火龍體內說不定有些特殊的生物鹼。

  “不乾不淨，喝了沒病。”

  他只能這麽安慰自己。

  和普通人類不大一樣，可能是一代代服用魔藥的因素，導致巫師對於很多毒素都具有一定的抵抗力。

  更何況真要有劇毒，伏地魔也不會坐視他被毒死。

  他喝下的秘魯毒牙龍血，除了少部分用來滋養身體，剩下的大部分血液主要是供給伏地魔吸收魔力。

  和麻瓜的科學原理不同，巫師對於“毒性”的定義與“魔力”有著緊密聯系：那些火龍血液裡如果包含毒素，主要也是由伏地魔來承受，因為是他汲取了血液裡絕大部分魔力。

  “那麽接下來……”

  靠喝血恢復了一些精氣神的奇洛，仰頭看向比賽場上空，這時霍琦夫人已經救下了一邊“啊呀呀呀”叫喊、一邊做自由落體運動的希格斯。

  “減震止速！”

  這是魁地奇比賽裁判必須掌握的一個咒語，作用是減緩物體的墜落速度，是救援從高空墜落球員的不二之選。

  解決了希格斯的問題，霍琦夫人馬上操控掃帚飛到哈利斜下方，小心地控制著和那根失控的光輪2000之間的距離。她這是為了預防被失控的掃帚突然撞到，導致自己反應不及。

  “哈利，從掃帚上跳下來！我會用咒語接住你。”

  霍琦夫人向哈利大喊。

  然而，明明聽見了霍琦夫人的提醒，可哈利仍舊還是倔強地握住掃走的把手不松手。

  不得不說，哈利具有一般人所沒有的飛行天賦，平衡感和動態視覺能力都很出色。

  哪怕騎著的光輪2000已經化身為一頭髮瘋的公牛，不斷上下顛簸、旋轉，可是他剛剛仍然在驚鴻一瞥間捕捉到了金飛賊的蹤影！

  “再堅持一下！”哈利的倔脾氣上來了，同時在心裡告訴自己：“格蘭芬多的首勝，必須有一個完美的句號！”

  他努力掰著握把，引導著這根不怎麽聽話的“坐騎”，一點點靠近金飛賊的上空。

  他的這番舉動，不可避免地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跟他那個死鬼老爹一樣，這家夥也是一個沒腦子的蠢貨！”

  看台上，看到霍琦夫人升空救人，剛剛把揪著的心放下來的斯內普，不由得從鼻孔發出一聲冷哼。

  當然，這位魔藥大師也不是光為阻止全球變暖做了貢獻，他還一邊仰著頭死死盯著某個“沒腦子的蠢貨”，一邊輕輕地反覆念起一段咒語。

  “有意思。我曾經的這位門徒，這些年確實大有長進，連‘萬咒皆終’都快能獨立釋放了。

  不錯，很好，誒嘿嘿。

  奇洛，你來試試，讓我看看斯內普的極限在哪裡。”
——
  “是斯內普！”

  聰明的小女巫赫敏發現了不對勁，拿著望遠鏡看向看台另一邊，一下子就看到了“念念有詞”的魔藥課教授。

  至於說，那個嘴唇其實也在翕動的奇洛，則因為他正在喝東西所以沒被赫敏發現。

  “他在念咒語！”赫敏的發現，讓羅恩他們完全慌了神。

  “我們要去報告麥格教授。”納威提議道，而且這個胖嘟嘟的小巫師馬上站起身，想要跑向解說台。

  他被赫敏拉住了。

  “沒用的，我們沒有證據。”

  “可即便如此，我們也不能放任老蝙蝠對哈利施展惡咒。”

  羅恩質疑赫敏道。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回來。”赫敏顯然有著自己的主意。“注意我發射的信號，如果沒成功，伱們再去找麥格教授尋求幫助。”

  幾個小巫師還想說些什麽，可是赫敏已然轉身鑽進看台後面的一條通道，很快就跑得看不見了蹤影。

  “她說的信號是什麽？”羅恩眨了眨眼，表示自己聽懂了每個單詞，可還是不能理解赫敏說了什麽。

  西莫和納威也同樣面面相覷。

  坐在一起的這三個小巫師，一時間似乎都明白了人與人之間的參差。
    就在他們為此感到有些喪氣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嗷嗚”聲，萊恩從被單後面邁著步子走了出來。

  這隻被赫敏用高價貓罐頭雇來充當“配音演員”的混血貓狸子，似乎感受到了什麽。它抬著頭，對著天空就發出一聲獅子般的咆哮，嚇了附近好多小巫師一大跳，引來了一大片好奇的目光。

  而這時，剛剛一直在嘗試控制掃帚的哈利，突然開始從空中向地面發起了俯衝。

  “哈利發現金飛賊了！”李·喬丹對著麥克風大吼了一聲。

  用望遠鏡沿著哈利俯衝的方向搜索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一個不易察覺的金色小點點。

  “白癡！蠢貨！”

  斯萊特林一方的看台上，看到這一幕的斯內普‘騰’地站直了身體，心裡不由得暗罵了一句。

  因為光輪2000的突然加速，他的反咒被打斷了。

  正當他為此感到憂心不已的時候，他突然感到背後傳來一陣熱浪，周圍的斯萊特林學生都驚恐地看向他，有的嘴裡還喊著“著火了”、“教授小心”之類的話語。

  斯內普一低頭，看到袍子上面竄起的火苗，他也不由自主地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他連踩帶撲打，想趕緊把身上的火苗撲滅掉。可因為他的動作太大，所以不小心撞到了靠近他坐著的克拉布和高爾。接著，兩個小胖墩又不小心擠到了坐在板凳旁邊的德拉科……

  仿佛倒下的多米諾骨牌，一個接一個，以斯內普為中心爆發了一場小小的騷亂。

  結果，坐在前排的奇洛教授被殃及了池魚。德拉科從座位上摔了下去，兩隻手亂抓想抓點什麽站穩時，他一不小心就拽住了奇洛教授的頭巾。

  緊接著，猶如拽下吸緊了的皮搋子一般，伴隨著“啵”的一聲輕響，奇洛教授在外人面前從來沒摘下來過的頭巾就被德拉科一把給扯了下來。

  “啊……！”奇洛發出一聲慘叫，下意識地用手捂住後腦杓，結果卻只是摸到一塊光溜溜的頭皮。

  在即將暴露的一瞬間，伏地魔調用了一些魔力，將自己那張臉龐深深藏進了奇洛的身體。

  “抱歉，教授。”德拉科被人扶了起來之後，趕忙向奇洛道歉。他手裡還拿著那條蒜香圍巾，就像奇洛說的那樣，這條圍巾裡果然塞著一些大蒜瓣。

  “你怎麽敢！”奇洛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看向這個小巫師，嘴巴仿佛要吃人似地咧開了老大。

  “教授……”德拉科驚恐地望向奇洛，身體不斷後退。

  只不過，他的恐慌不是因為剛剛這位教授話語裡所表達出的威脅之意，而單純是因為——

  “……你膨脹了！”

  膨脹？

  奇洛被這話給整不會了：你丫一個小巫師把教授的頭巾都拽掉了，教授說你一句就膨脹了？
  就算你有個當校董的老爸，可也不能這麽囂張啊，簡直無法無天了！

  氣憤至極的奇洛板起了臉，想要呵斥這個小馬爾福兩句，他低頭看向這小子。

  嗯？
  奇洛突然發現，自己此時就好像懷胎十月的孕婦一樣，肚子凸起了一大塊把那件寬松的巫師袍頂得高高隆起。

  他伸手想要摸摸肚子，可誰承想，他那映入眼簾的手掌也變得和海格似的——不僅變得和蒲扇般大小，手指頭還都粗得宛如一根根胡蘿卜。

  “窩腫麽變重倬樣……”他的腦袋也開始脹大，嘴巴已經很難準確說出像樣的話。

  嗤啦~
  奇洛的巫師袍裂開了。

  噗、噗、噗~
  貼身衣物胸前的三顆紐扣，被擠得依次彈飛了出去。

  那些本來還在看熱鬧的斯萊特林小巫師，趕緊遠遠向旁邊跑開，給這個“膨脹”的教授騰出了一片空地。

  “奇洛，你還好麽？”

  斯內普這話，多少有些明知故問的意思，不過他倒不是真準備全程冷眼旁觀。

  他以為奇洛是被人下了什麽小惡咒——畢竟，這副模樣看起來頗具喜感——所以趕快對奇洛施展了一個咒立停。

  然而，令斯內普意想不到的是，咒立停並沒有阻止住奇洛繼續膨脹。甚至，當他的咒語成功之後，奇洛膨脹的速度似乎變得更快了。再一眨眼，這位雙面人教授的雙腳就離開了地面，像脫了繩的氣球一樣向天空飄去。

  “該死，斯內普的咒語打斷了我的緩解咒。”伏地魔的聲音出現在了奇洛的腦海裡。“是你買的那瓶秘魯毒牙龍的血液有問題，裡面肯定是加了什麽魔藥，火龍血液增強了那種魔藥的藥效！”

  “主，主，主人，我會怎麽樣？您一定要救救我！”奇洛在心裡向伏地魔乞求道。

  “閉嘴，我正在努力！”

  只可惜，每當黑魔王想要釋放緩解咒，斯內普總是會“及時”給他補上一個咒立停。

  “死腦筋的斯內普，他怎麽總是這樣直來直去？難道就不會用變形術變出根繩子，先把奇洛拴住？”

  伏地魔在罵罵咧咧，奇洛則在扶搖直上，漸漸地他甚至升到比場內魁地奇球員還高的位置。

  而就在這時，霍琦夫人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口哨。

  不久前，哈利·波特使出了一個朗斯基假動作，然後又在距離地面幾英尺高度站到掃帚上面貼地飛行了一段距離，並且在掃帚快要撞到場邊圍欄之前縱身一躍……

  他用嘴巴擒獲了金飛賊，格蘭芬多魁地奇隊以碾壓分數，直接取得了聯賽的首場勝利！
  匆匆主持完比賽的霍琦夫人，騎著掃帚就飛向奇洛，她想要先把這位年輕的同事拽住。

  可誰都沒想到的是，天有不測風雲，剛剛還萬裡無雲的天上突然刮起了一陣狂風。奇洛教授像是氣球一樣，被狂風吹得到處亂竄，逆風而行的霍琦夫人一時間很難靠近。

  “讓我來！”

  就在霍琦夫人對於一籌莫展之際，一道如同利箭似的身影飛速從她身邊竄了過去。

  為了減少空氣阻力，減少狂風對飛行造成的影響，伯恩整個身子都伏在掃帚杆上。

  他就像從地面射向空中的箭矢，倏爾間就飛到了膨脹得已不成人形的奇洛教授身邊。

  “下面的人接一下！”

  大吼了一聲，伯恩隨即舉起“三倍速”，狠狠打在了再一次跟隨在他而來的遊走球上面。

  砰！
  遊走球激射而出，命中的氣球似的奇洛。而且，這還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伯恩連連擊打起那隻遊走球，利用它的撞擊一次次將“氣球奇洛”給往低處擠壓。

  再加上，霍琦夫人和場上剩下的魁地奇隊員（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都有）們，時不時騎著掃帚衝過去拉一把，幫忙調整一下“氣球奇洛”的方向。

  終於，身上挨了十幾下遊走球撞擊的“氣球奇洛”，終於下降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高度。

  一根鐵鏈突然從球場沙地上升起。麥格教授用變形術變出了它，並且用它暫時把“氣球奇洛”固定在了原地。

  這時，伯恩也騎著掃帚飛到了他旁邊，對著被遊走球撞得鼻青臉腫的奇洛“關切”地詢問道：“您沒逝吧？”

  “我，我，我……”

  又氣又恨，同時卻也還帶著一絲如釋重負的奇洛，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一口氣沒提上來，雙面人教授急火攻心得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