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熟人好辦事

  “就在那邊，快看。”

  “哪邊?”

  “在高個紅頭髮男生旁邊。”

  “那個戴眼鏡的。”

  “你看見他的臉了嗎？”

  “看見他那道傷疤了嗎？”

  第二天，哈利走出寢室，這些竊竊私語就一直緊追著他。

  學生們在教室外邊排著長隊，個個踮著腳尖，想一睹他的真面目。在走廊裡，他們從他身邊走過去，又折回來，死死地盯著他看。

  說實話，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一開始還是有點小爽的，可是很快他的感覺就開始急轉直下。哈利十分希望那些同學不要這樣，因為他要集中注意力尋找去教室的路。

  “我明明記得咱們剛剛看到過這個甲胄，這個畫像上的人咱們剛剛也見過，”因為擔心被其他人聽到而出糗，所以哈利對羅恩小聲說道。

  他們今天入學的第一堂課就是自家院長的變形術課，沒有一個格蘭芬多的新生想在這堂課上遲到。

  已經和哈利上上下下走了好幾條樓梯的羅恩，此時也變得有些氣喘籲籲，他說：“喬治告訴我，霍格沃茲有142處樓梯。有的又寬又大；有的又窄又小，而且搖搖晃晃；有的每逢星期五就通到不同的地方；有些上到半截，一個台階會突然消失，你得記住在什麽地方應當跳過去。

  另外，這裡還有許多門，如果你不客客氣氣地請它們打開，或者確切地捅對地方，它們是不會為伱開門的；還有些門根本不是真正的門，只是一堵堵貌似是門的堅固的牆壁。

  那些甲胄也可以自行走動，畫裡的人物白天醒過來就喜歡到處串門，有時還會跑到學校外面去。所以不能拿它們當做參考物…”

  哈利有點羨慕羅恩了：果然，正兒八經巫師家庭出身，懂得就是多。

  “那喬治和弗萊德他們，有沒有告訴你該怎麽找到正確的路？他們一定有竅門對不對？”

  羅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他們說，小巫師開學第一天就遲到，其實也差不多是霍格沃茲的一項傳統了。”

  哈利：“……”

  他白激動了。

  不過，他很快就又想到一個問題：西莫到現在起沒起床還不知道，略過；納威走之前說會找高年級的同學幫忙帶路，略過；他和頭鐵的羅恩準備一起去變形術教室，基本宣告失敗，也略過——寢室裡一共有五個人，剩下的一個就是最早出門去晨練的伯恩，他能不能順利找到路？
  要知道，伯恩可是跟他們保證，會幫寢室每個人帶上一份早餐。

  “但願吧。”哈利默默祈禱。

  昨天的晚宴上，他因為好奇而偷眼打量了坐在教師席上的各位教授，結果被那位有著令人印象深刻油膩頭髮的斯萊特林院長刺激到了眼睛，繼而導致頭上的傷疤發出陣陣刺痛。

  所以，晚宴最後，他沒有吃那份作為主食或者甜點的南瓜餡餅。

  他現在有點後悔了。

  ……

  與正在和不斷變形的樓梯鬥智鬥勇的“哈羅二人組”不同，伯恩很快就解決了這個對於新入學小巫師十分棘手的難題。

  雖然霍格沃茲的樓梯對他一視同仁，沒有因為長得可愛就特別優待，但伯恩還是很快就找到了從格蘭芬多塔樓下來的正確道路。

  這得益於他得到一名熟人的幫助，或者更準確地講，是一個畫中人——

  當第二次走到同一幅掛著彩色帷幔的畫框旁邊，當他其實已經考慮要不要翻過樓梯的欄杆，乾脆攀著據他觀察不會變形的一根立柱爬到一樓大廳的時候，畫框裡突然有人跟他打了聲招呼。

  “夏洛克先生，你怎麽也在霍格沃茲？”伯恩問道：“華生醫生沒和你在一起嗎？”

  那幅油畫裡面是一個小屋。伯恩第一次經過時自動將它忽略了，而他現在第二次經過，穿著睡衣、嘴裡叼著根牙刷的夏洛克，正好從屋裡走了出來。
    把嘴裡的泡沫吐乾淨，夏洛克開心地對伯恩說道：“華生？他也來霍格沃茲了啊，他現在應該正在和城堡裡的其它幽靈待在一起。

  自打隱士莊園出了那檔子事之後，鄧布利多就給了我們一個建議，平時來霍格沃茲城堡居住，等到放暑假的時候再回去給入學前的小巫師開夏令營。這樣更安全一些。

  唯一的問題就是，霍格沃茲城堡不能用火螃蟹代步，我想要到其它地方散步得一幅幅畫像穿過去才行。得虧這裡的魔法畫像足夠多，要不然只能固定看一個地方的風景，非得把我無聊死……”

  和這位有趣的夏洛克先生聊了會兒，伯恩便順理成章地問道：“您以前也是霍格沃茲畢業的學生吧，又在這些魔法畫像裡待了一年多，想必應該很熟悉這座城堡了吧？今天是我第一天上學，您能不能幫我指下路？”

  “當然沒問題。”能夠和別人進行交流，對於畫中人狀態的夏洛克是一件無法拒絕的事情，相比於死亡他其實更加恐懼無聊。

  於是，在這位熟人的指引下，伯恩這個小巫師很快就通過了不斷變幻的樓梯，來到了霍格沃茲的大廳。他先是繞著城堡跑了一圈，然後又去城堡旁邊的黑湖裡遊了會兒泳，然後才重新回到了霍格沃茲城堡。

  在回去的路上，伯恩還遇到一個教授：那位頭上裹著紫色頭巾的奇洛教授，正一腳深一腳淺地穿過一片爛泥潭，而他來的方向正是鄧布利多三令五申不讓學生踏足的禁林。

  和這位自稱是去禁林為學生們尋找教學素材——伯恩明明沒有問，可他卻搶先講了出來——的教授打了聲招呼，在進入到霍格沃茲城堡大門之後兩人就愉快地分道揚鑣了。

  “奇怪了。”

  分開之後，伯恩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明明有著奇洛被伏地魔附身的記憶，可是昨天在分院晚宴時哪怕看到了這人，結果卻好像是自然而然地將這位教授給忽略了。

  這也讓他不由得猜測，若不是今天恰巧碰到而且還近距離聊了會天，有沒有可能他也會像主角團之外的其它小巫師那樣——等到鄧布利多控分手段讓格蘭芬多奪了學院杯，他才會想起這檔子事？
  “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絕對不是倚靠什麽刺客潛行步伐造成的，這多半也是一種魔法。”

  伯恩心裡做出了判斷。

  而正當他開始思索自己該怎麽和這位“二五仔”教授相處？要不要直接將這個家夥舉報了？
  又或者說，他該怎麽將奇洛（伏地魔）舉報給鄧布利多，伯恩的思路不可避免地劃向了另外一件事——因為奇洛或者說伏地魔暫時並沒有針對他的惡意，所以那種阿斯塔特特有的戰鬥直覺也沒有給伯恩提前預警——格蘭芬多今年有了他這個變數，還能不能得到得到學院杯？

  開局倒扣二百五十分……這樣的開局方式，對鄧布利多的控分技術多少也算是挑戰了吧？

  有點難度。

  想著想著，伯恩就重新回到了昨天舉行儀式和晚宴的大廳，這裡平時也是霍格沃茲的食堂，早中晚，一天三次為所有小巫師提供食物。

  因為答應過寢室裡的其他人會為他們帶早餐，所以伯恩找了一個盤子裝了一打餡餅，又拿了幾個烤雞腿和白水煮蛋，以及一大壺的牛奶。接著，他才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和晚宴時不同，霍格沃茲提供的日常早中晚餐並沒有按學院分到四張長桌上，而是擺滿了一張長桌。趕到餐廳的小巫師選好自己喜歡的食物，要麽是幾個人聚在一起找別的桌子坐，要麽就乾脆坐在這張長桌旁邊。

  伯恩吃東西的時候，也有一些拿著課本的高年級學生趕了過來，稍稍吃了兩口就趕緊離開。他們大多是五年級和七年級的學生，吃過早飯不是直奔圖書館，就是要趕緊去教室上課——然後再去圖書館自習。

  在OWLs（普通巫師等級考試）和NEWTs（終極巫師考試）的鞭策下，他們每天過得都像飛速旋轉的陀螺一樣，幹什麽都必須爭分奪秒才行。

  而其它年級的學生則要悠閑很多，吃早餐也沒有那麽匆忙，一些人還和朋友有說有笑的。

  至於說剛入學的一年級新生，伯恩還是這裡的第一個，直到斯萊特林的新生陸陸續續出現，他才變得不那麽顯眼。

  因為斯萊特林的地下公共休息室在宴會廳附近，距離很近；再加上這個學院的學生素來喜歡向另外三所學院展示純血的禮儀，所以他們的新生都被級長要求每日必須按時出席就餐。

  不出意外，德拉科·馬爾福這個顯眼包，又帶著克拉布和剛剛從醫療翼回來的高爾一起拉轟地走進了宴會廳。只是，當他看到伯恩的時候，眼神一瞬間猶豫了一下。

  與此同時，伯恩也看見了他們，於是晃了晃手掌，打了個招呼。

  見到這情況，德拉科仿佛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他和克拉布、高爾繞了大半個宴會廳，以便“順道”從伯恩身邊經過。

  “如果，我是說‘如果’……”經過伯恩身邊時，德拉科用極小的聲音說道：“……你萬一要聽到‘斯萊特林的英雄’之類的說法，不要衝動，魁地奇球隊的一些人好像正準備做點什麽。”

  快速說完這一切，德拉科馬上就走向了擺放著食物的餐桌，就好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