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砍死我嗎?” 王長生躲在面盔之後,觀察著在場的狼人交流的信息。
他心中輕笑一聲。
第一天他確實不會查到他們大哥,因為他如果想第一天吃警徽的話,狼隊不跟他悍跳,只能在第一天去聊一些外置位的牌,而不去點那張狼隊大哥。
這樣一來,狼隊或許會覺得他驗不到他們的大哥,而在深推局之中,沒有真正查驗功能的牌拿到警徽又如何?
所以,或許狼隊第一天不會冒險派出狼人與自己對跳拆彈專家。
現在對於王長生而言,如果他要起跳,那就必然要先將警徽給拿到手,而若是想要更順利的拿到警徽,明天起來,他上警之後,就不能直接對這張恐怖分子發難,而是要先迂回一下。
三隻小狼在確定要擊殺的目標後,便簡單地商討了一些明天起來可能會遇到的情況以及戰術。
隨後,幾人向法官比出手勢。
【你們要擊殺的目標為】
【7號】
【確認請閉眼】
木質面盔浮現於三隻小狼的臉上,虛空中的血霧更加濃鬱了一些。
【女巫請睜眼】
“今夜該號(7號)玩家倒牌,是否使用解藥,是否使用毒藥?”
女巫之夜,5號爪爪睜開眼。
看到是7號王長生倒牌,她蹙了蹙眉。
在她一張女巫的視角之中,王長生吃首刀,要麽為好人,要麽為自刀狼,要麽為狼隊看不見的大哥。
不過她對於7號的卦相判斷是沒什麽卦相的平民。
雖然她已經知道這張7號牌非常善於隱藏自己的身份。
總歸她並不覺得7號像狼,且7號既然吃到了首刀,她身為女巫,尤其是在這種深推局,也不太好首夜不開藥救人。
因此想了想,她向法官比出大拇指。
【你選擇用(解)藥的對象為】
【7號】
【確認請閉眼】
見女巫對自己使用解藥。
王長生暗自松了口氣。
說實話,女巫為他開解藥是大概率的事情,但也有小概率便是女巫想要操作一番,就是不開解藥就中手刀的人,而是要把解藥留著之後再使用。
以及在這種沒有預言家的板子裡,好人想要找到狼隊大哥,幾乎完全靠的就是拆彈專家,所以女巫並不是沒有可能這樣操作,反而還很有可能。
畢竟守衛頂多也就只能保拆彈專家活過一晚而已,但若是再加上一瓶解藥,那就勢必能保證拆彈專家活過兩晚。
只是好在女巫並沒有去冒這樣的風險,而是直接開藥救了他,否則的話,也別說什麽有解藥,拆彈專家就能活過兩個晚上了。
他在第一個晚上就得嘎掉!
【拆彈專家請睜眼】
“請選擇你要掃描的兩名對象。”
終於輪到王長生行動。
他摘下臉上的面盔,總算可以大大方方的觀察其余人。
想了想,首先,8號這隻狼人身上的炸彈肯定是要拆除的。
不然若是波及到了他,那他可是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至於恐怖分子的位置,他知道在哪裡,另外的三隻小狼,他也知道方位。
但今天這個夜晚結束之後,白天起來,他要不要和恐怖分子直接剛槍?
王長生在狼隊行動的時候就已經考慮過了,他打算先拿到警徽再說。
因此今天晚上的掃描,其實對於他來講,他想要讓好人們更加信服他是拆彈專家。
他的技能真正所使用的對象並不要緊,他要給好人們說他的技能對誰使用了才最要緊。
重點是他說!
他自然是要給好人們說一個萬一有狼人悍跳,好人們可以更加相信他是拆彈專家的兩個掃描位。
也就是說,在自己身旁的兩側。
事實上,從正常的打法來講,拆彈專家首夜想要掃描的對象,無非就是兩條路子。
第一點便是在自己的兩側掃描。
並且大部分的拆彈專家都會這樣做。
第二條路子則是直接朝著拆彈專家自認為的狼大哥去摸。
但王長生為了在警上讓狼人盡量不跟自己對跳,從而讓他完全不需要任何的pk便拿到警徽。
他不打算在起身的時候,起碼在警上,不會直接去攻擊狼大哥。
因此第二條路子,他其實沒什麽可走的。
簡單思考片刻,王長生面向法官給出了兩個手勢。
【你要掃描的對象為】
【6號、8號】
【你在8號的身上發現了定時炸彈,是否拆除】
沒有絲毫意外。
法官給了王長生新的提示。
王長生也給出一個大拇指。
【你選擇拆除了8號身上的定時炸彈】
【確認請閉眼】
王長生重新戴上面盔。
事實上,狼隊之所以勝率會比好人高,有恐怖分子每晚都可以安裝一枚定時炸彈的原因在。
但恐怖分子安裝的炸彈具有很高的延遲性,只有在安裝完之後的第三個白天才會爆炸,也就是說兩天后。
這便給了拆彈專家充足的,拆除炸彈的機會。
所以其實看似恐怖分子的技能很強力,但實則卻受到了拆彈專家的死死壓製,導致恐怖分子的定時炸彈也沒有那麽好引爆。
就像現在這樣,王長生直接廢掉了恐怖分子的第一枚炸彈。
等於說只要不在白天將恐怖分子放逐出局,現在對方根本就沒有辦法炸死別人。
而之所以恐怖分子安裝的定時炸彈會有如此高的延遲性,就是因為這種深推局基本上都能打到第四甚至第五天。
所以如果恐怖分子的炸彈真能爆炸,大概可以引爆一到兩顆。
但現在他拆除了一顆。
明天他再拆一顆。
等於恐怖分子再往後安裝的炸彈就沒有太多能夠爆炸的機會了。
屆時,恐怖分子也不足為慮。
【獵人請睜眼】
“請確認你的技能狀態。”
獵人之夜。
先鋒戰隊的4號屠刀睜開眸子。
【可以開槍】
【確認請閉眼】
【天亮了】
清晨的旭光破開重重雲層。
灑落在十二人的身上,讓他們感覺暖洋洋的。
面具如血霧般消散。
法官充斥著磁性的聲音響起。
【現在開始警長競選,想要競選的玩家請舉手示意】
【本局遊戲共有7名玩家上警,上警的玩家有3號、4號、5號、7號、10號、11號、12號】
【根據現場時間,由10號玩家開始發言,請7號玩家做好發言準備】
10號位是來自生門戰隊的流火。
上一場的10號求生則身為狼人,被兩個逆天平民給聯手打飛出局。
10號流火的視線在場上的幾人身上掃視了兩眼。
旋即開口。
“我底牌為好。”
“之所以上警,是為了多多發言,讓在場的好人同伴能夠找到我。”
“所以其實我對上警的牌是比較有好感的。”
“不過現在總歸只有7個人在警上,說其中完全不開狼,也不太現實。” “所以我個人判斷,警上可能會開一隻到兩隻,但剩下的狼人,大部分應該會藏在警下。”
“至於警徽要飛給誰,首先我的底牌為一張好人牌,各位飛給我可以。”
“其次,我認為如果真要帶隊的話,女巫可以起來帶隊,順勢可以報一張銀水身份,也算是能給出半個好人坑位,然後就再往外擠狼坑就是了。”
“亦或者女巫昨天沒救人,那你更應該直接起來帶隊了,雙藥在手,守衛會守你的,獵人把身份藏好就是。”
“當然,如果拆彈專家驗到了恐怖分子,那麽肯定是拆彈專家起來帶隊,或者說拆彈專家如果摸到了被安裝定時炸彈的牌,你可以起來聊一聊。”
“總歸我的底牌不是女巫,也不是拆彈專家,就看後置位有沒有人起跳這兩個身份。”
“我的看法就是我認為上警的人大多數都是好人,比如說我是一張好人牌,其次,女巫、獵人以及拆彈專家,或許都會因為要考慮是否起來帶隊,而選擇待在警上,看時機是否起跳。”
“所以我也不怕把這話說出來,我認為警上的牌除去平民之外,大部分都是神職,其中可能夾雜著一隻狼人或者兩隻狼人。”
“但警下有這麽多張牌,所以我覺得不上警的人可能會開出更多狼吧,比如說兩到三隻。”
“那麽我的視角會盯著警下人的。”
“而警上,除非我聽到了明顯爆狼式的發言,否則就算聊的一般,我也會給一定的容忍度,起碼也要聽下一輪拍身份。”
“其他就沒什麽可聊的,過。”
10號流火身為一張平民牌,在這個位置聊出來的發言反而非常鋼鐵與強硬,就好像他有著底牌一樣。
王長生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
在他的視角中,他能很清楚地看到對方的底牌是一張平民。
可是在外置位的狼人眼裡,他們好人需要找狼,而狼人也需要找神。
所以遇見這種平民裝神的牌,狼隊也得好好斟酌與判斷才行。
【請7號玩家開始發言】
王長生作為警上第二張發言的牌,面對如此高置位的發言順序,反而還比較滿意。
畢竟選擇上警的人,除了他這張拆彈專家之外,5號女巫在警上,4號獵人也同樣在警上。
這兩張牌作為好人之中的強神,是可以選擇在拆彈專家大概率不起跳的板子裡,選擇起來帶隊要警徽的。
因此4號和5號恐怕已經做好了隨時起來帶隊的準備,尤其是這張昨天救了他7號的5號女巫。
如果發言順序讓另外一邊先開始發言,而他在後置位發言的話,女巫和獵人很可能就會在前置位起跳身份。
這是王長生不想看到的。
畢竟好人需要找狼人,狼人也需要分辨外置位好人之中的神職與可能隱藏的大哥。
而他身為擁有全圖視角的拆彈專家,勢必要直接拿下這張警徽,讓好人認下他是百分百的好人。
這樣一來,他明天起來就可以直接查殺恐怖分子,而恐怖分子若不想出局……
那也由不得他決定!
只要王長生拿下警徽,他發恐怖分子查殺,那就是真查殺,而他自然也不會讓恐怖分子在白天出局,女巫晚上直接喂他吃一瓶毒就是了。
那個時候,狼隊就算想要白天為自己的狼大哥自爆都沒有辦法!
因此他的身份是必跳不可的,而他的身份跳出來了,外置位的神職再跳一張出來,好人的位置便基本上賣給了狼隊。
狼人的刀路也會更加精準。
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我底牌一張專家,昨天摸到了炸彈……不過我沒拆。”
王長生並沒有向外置位的牌說百分百的實話。
而聞他此言。
外置位除了恐怖分子之外的牌,都是心中一驚。
不是,你找到了炸彈。
你不拆??
你這是想等著炸彈爆炸嗎?!
要知道,恐怖分子的定時炸彈若是爆炸,就必然會牽扯進三個人!
這范圍就實在是太大了。
不管是好人還是狼人,都有可能出局!
這是在場的每個人都不願意看到的。
“我摸到有炸彈的玩家是這張8號牌,之所以沒拆炸彈,一來是我既然起跳了身份,那我肯定也就活不過兩天,所以等到它爆炸的時候,起碼我大概率也已經出局了。”
“而如果狼隊覺得8號的炸彈若是能夠爆炸,可以直接把我炸死,從而不想來刀我,那狼隊就要判斷判斷我會不會在接下來的某個晚上把8號的炸彈給拆除。”
“這樣一來,狼隊想要刀我,其實便要考慮更多的事情。”
“至於第二點呢,我摸身邊的這兩張牌,6號和8號,直接就摸到了炸彈,顯然恐怖分子是想置我於死地的。”
“那麽恐怖分子總不可能將炸彈安裝在自己身邊吧?因此,我覺得先不管6號和8號是什麽身份,恐怖分子大概率在我對面那邊。”
“我懷疑可能是警下的這幾張牌中間的某一張,所以我拿到警徽之後,首先會去摸一手1號、9號。”
“至於到底要不要在晚上把8號的炸彈給拆除,還要再聽警下8號的發言,畢竟現在8號沒有選擇上警。”
“第二警徽流呢,我就開一張2號,而另外的一個掃描,就看8號聊的怎麽樣,8號如果聊的還可以,我就把他的炸彈給拆掉,8號聊的不行,反正我也要出局了,那就讓8號自己把自己給炸死算了。”
“如果第一天我就死了,比如守衛顧慮狼隊會去考慮是否直接讓8號的炸彈把我炸死,從而沒有盾我,結果狼隊今天晚上就把我砍死了,我驗出1號和9號其中有狼大哥,我就把警徽飛給另一個人,如果驗出兩張都沒有狼大哥,我就把警徽飛給外置位的牌,比如說這張10號。”
“如果我沒死,那我也就大概率能把信息報出來,第二個晚上,我去單驗2號,以及考慮是否要拆掉8號的炸彈,如果2號也不是大哥,那我如若出局,就把警徽飛給2號。”
“畢竟這其實也涉及著我第一天去摸這張9號是不是狼大哥。”
“如果9號是一張狼大哥牌,那我反正死不死都行,就聽8號怎麽去聊,以及他會不會拍出什麽重要的身份。”
“如果8號聊的差,還沒有身份加身,且9號又是我摸出來的恐怖分子,那就讓他一個炸彈把他倆給全炸死不就好了。”
“所以警下就再聽一聽發言。”
“且之所以這麽去留,是因為我覺得有可能狼大哥藏到了警下。”
王長生講出這番話的目的,是為了麻痹悄咪咪上警的11號恐怖分子。
一來恐怖分子見他的目標不是他,自身就大概率不會選擇起來跟他悍跳。
二來則是1號、2號和9號之間,1號是守衛,2號則是小狼,9號是平民。
小狼吃他一記掃描,根本就掃不出來任何狼人身份的端倪。
所以他7號但凡給2號發了一個沒有問題的身份,哪怕外置位的好人知道2號即便不是狼大哥也有可能是小狼,但總歸對2號的警惕心也會相比於其他的牌降低一些。
所以他故意將一隻小狼流進警徽流裡,目的就是如果他在發出第二個警徽流之後死掉了,那麽他自然也會將警徽飛給2號,來證明2號不是狼大哥。
狼隊手握警徽,且還是被公認的好人交接的警徽。
狼隊自然是巴不得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因此基於這點,小狼也就大概率不會在警上起來跟他悍跳了。
如此一來,小狼不會跟他悍跳,狼大哥也不會跟他悍跳,他第一天自然就能夠穩穩地吃到警徽,然後起來反手把恐怖分子給查殺。
怎麽?
他是留了警徽流。
可難道他就一定要按照警徽流去驗人?
誰規定的?
而且還有一點。
那就是2號小狼為了吃到警徽,大概率也不會選擇在今天晚上來砍他。
更別說還有守衛在。
如此的話,狼隊的刀口晚上勢必會產生更多的想法與糾紛,而太多的思考量對於狼人而言也是一種累贅。
他說守衛可能第一天不會來守他,其實也是為了給狼人製造更多的思考量。
想的越多,便錯的越多。
顧及的越多,便暴露的越多。
王長生隻待狼隊自己靜靜地露出馬腳。
好讓他順勢一舉將狼人的狼窩給傾巢端掉。
此計可謂是一箭三雕!
王長生面色平靜,神色略有嚴肅。
“前置位的這張10號牌,我沒有聽出太多的狼面,所以我的視角確實也會如10號所說的一樣,更多的放在警下。”
“我的兩張警徽流,就開1號和9號,以及2號和8號。”
“如果1號和9號這兩張牌驗出來都是好人,他們是否為狼大哥,我大概率能聊出來,就算聊不出來也沒關系,我可以往外置位飛警徽。”
“或者說在他們之間的某一個人身上飛警徽,你們自然會知道他們是全部為大哥,還是某一個為大哥。”
“至於2號,由於我要考慮要不要把8號身上的炸彈拆除,所以單留一張2號,可能就要你們看我會不會給他飛警徽。”
“如果他不是狼大哥的話,且我死掉了,我會把警徽飛給他的。”
“如果他是狼大哥,我自然也不會把警徽飛給他,而是飛給外置位我認為的好人。”
“警徽流的心路歷程我已經聊得非常清楚了。”
“相信各位應該也都能夠聽得明白吧?”
王長生的目光幽幽,掃視全場。(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