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靠出其不意
被自家漢子揍了會如何?
這真是個好問題。
易遲遲看向於蘭芳,發現她也看了過來。
然後,她咧嘴一笑,“我家漢子要是家暴我,臉都給他撓花。”
這回答很於蘭芳。
“小易你呢?”
易遲遲很想說聞時就不是會家暴的人,他講道理。
但這不是於蘭芳和朱麗紅想要的答案。
所以,她露出一個純良的微笑,“扎針,用藥。”
“???”
什麽意思?
沒聽明白。
兩人面面相覷,朱麗紅好奇問,“能成?”
“成不成得看情況,我的招數靠出其不意。”
“你詳細說說。”
她伸出胳膊給他們看,“老聞要鐵了心揍我,你們覺得我是能打得過他還是逃得脫?”
“打不過,也逃不了。”
這就不可能逃。
何況他們又受過專業訓練,真鐵了心動手,滿大院的女同志沒一個能逃脫。
畢竟,男女先天體力差距挺大。
“所以啊,他要鐵了心揍我,我裝乖都沒用,唯一的辦法是保護好自己,不打到要害處吞下這個啞巴虧,再等事後報復回來。”
“你還想報復?”
這回答有些出乎朱麗紅的預料,她乾婦聯這麽久,接觸過被家暴的女性沒有一百,也有五十。
這些女性沒有一個想著報復回去。
倒是有人信誓旦旦說離婚,結果被男人幾句好話一哄,離婚的念頭又斷了。
然後就進入了被打,報婦聯要離婚,哄一哄又回頭,能把人糟心死……
總之,婦聯工作不好做。
她寧願去做宣傳,都不願意進入家暴家庭去進行調解。
“我又不是麵團捏的。”
言下之意:她會報復。
“以暴製暴如果變本加厲怎麽辦?”
於蘭芳真心求問,易遲遲想了想,“這事你要問我,那我鐵定是報復回去後馬不停蹄離婚,不會給男人變本加厲的機會。家暴這種事有一就有二,我能接受老聞抽煙,接受不了他喝酒更接受不了他家暴。”
敢家暴她,她離婚也要把人扒一層皮下來,讓他後半輩子都失去男人的尊嚴。
朱紅麗就挺替聞時感到慶幸。
“還好你家聞同志除了抽煙,別的都不沾邊。”
不然怕是被她扎針又用藥了。
不過,“你說的藥是哪些藥?”
“防身的。”
具體的易遲遲沒說,朱紅麗也是個聰明人,心知她這是不願意詳細說,怕是不好說出口,遂也沒再追問,而是將實現落在了她的繡繃上。
“你這是繡花?”
“嗯。”
她點了點頭,“閑的沒事接了個活,月底要交貨。”
一聽是在外面接的活,朱麗紅眉眼間染上擔憂,“你哪接的活?有沒有證明之類的?”
擔心易遲遲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她善意提醒,“刺繡是舊東西你知道的吧?!”
“知道。”
易遲遲就笑,“不過嫂子不用擔心,我這是接的友誼商店的活,有公章證明。”
這話一出,兩人提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有公章證明就算被舉報了,也不用擔心。
友誼商店的定位有別於百貨大樓這些地方,接待的賓客不一樣。
算是友誼橋梁的象征。
易遲遲能接到友誼商店的活,往小了可以說是友誼商店的特聘員工,往大了說可以是為外賓、華僑這些人在服務。
不說高人一等吧,相關人員也不敢和她扎刺就是。
“這是繡的花?”
“嗯,紅梅。”
“手真巧。”
細細打量一番後,於蘭芳看看自己的手,“我連個衣服都不會做,哎,都是女同志,為啥區別這麽大啊。”
“你會織毛衣。”
朱麗紅誇她,“你毛衣織的特漂亮,我就不會織毛衣。”
“這倒是。”
她點了點頭,“人啊,總有自己不擅長的事。”
說到這裡,她問易遲遲,“小易,你有不擅長的事不?”
“有啊。”
她不擅長的事多了,犯不著細說,直接拿不會做飯打發掉。
卻不想兩人對她不會做飯感到震驚。
“這個得學。”
朱紅麗認真道,“不會做飯太不方便了,只能天天食堂。”
“食堂菜挺好吃的呀。”
來海島後她和聞時都吃食堂,大廚手藝挺好。
海鮮也多,巴掌大的蝦有白灼、紅燒等口味,魚、貝口味也多種多樣。
關鍵不用自己做,有現成的吃是一種多麽幸福的事啊。
“沒說食堂菜不好吃,我說的是開銷。”
見她想偏,朱莉紅提醒,“你們兩口子都吃食堂比在家自己買菜做飯開銷大。”
易遲遲恍然大悟,原來指的是這個。
“那我讓老聞學著做飯。”
嗯?
不自己學讓男同志學?
想到家裡油瓶子倒了都懶得扶一下的漢子,於蘭芳目光灼灼看向她,“你家老聞同志願意?”
易遲遲點了點繡繃,“我的手不能乾粗活,刺繡對手有要求。”
兩人的注意力瞬間落在她手上。
然後——
“這麽漂亮的手確實不該做飯。”
於蘭芳抓著她的手跟個登徒子似的摸摸捏捏揉揉,感慨道,“又柔又嫩又滑,我要有這樣一雙手,我也不做飯。”
朱麗紅噗地笑出聲,“你家條件也堅持不了你不做飯。”
“也對,負擔太重了。”
提起這個於蘭芳就想歎氣,“我家條件不行,夫家也一樣,一大家子就指著我們支援,還有倆娃,哎,太難了。”
“等轉成正式工就好了。”
臨時工工資有限,正式工要好點。
於蘭芳嗯了聲,叮囑易遲遲,“趁著沒孩子多攢點錢,有孩子後開銷大,特別是沒母乳需要給娃吃奶粉的,可別學前面的連小華,給娃喝米湯用清水兌付。”
“連小華又給她閨女喝米湯了?”
朱麗紅蹭地站了起來,滿臉怒容。
易遲遲,“???”
又?
“昨天她家老大餓得一個人跑海邊去趕海,差點被海水卷走,不是老鄉見到把人救上來,那娃就沒了。”
於蘭芳頗有些一言難盡道,“連小華不給她家老大吃飯,也不管小閨女,小閨女喝的米湯還是她家老大喂的,娃餓得嗷嗷哭,老大也餓,就想著去趕海摸兩條魚煮個魚湯姐倆吃。”
易遲遲納悶,“她家漢子不管?”
“怎不管,管啊,但這不是管不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