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有點蠢
柳蘭她們表示明白,隊醫室裡多余的藥材都是以大隊名義送到收購站的。
帳也是入的總帳,年底隊裡分帳隊員有份。
事關自己的利益,沒人會馬虎。
人多力量大,沒幾分鍾,一地狼藉的院子恢復了原有的乾淨和整潔。
散落在地上的藥材也重新回到它們的窩簸箕裡。
易遲遲轉個身的功夫,就發現馬嬸子倍兒勤快的將簸箕端到了陽光下,頓時人麻了。
“不能放太陽下曬。”
她顛兒顛兒將簸箕又搬到屋簷下,這次輪到馬嬸子她們麻了。
“這怎還放在陰涼處?”
“這幾種藥材不能直接太陽曬,需要晾曬。”
馬嬸子就笑,“感情我們幫了個倒忙。”
倒也不至於到這個程度。
“走吧,我們去前面。”
將簸箕全部放好後,易遲遲招呼馬嬸子她們離開。
至於大狸,它吃飽了自己會找地方睡,不用管它。
果不其然,沒半個小時,吃飽喝足把自己打理乾淨的大狸,回到室內步伐輕盈地跳上了藥子叔的寶座搖椅閉目休息。
余青青瞅了它一眼,感慨道,“藥子叔不結婚不養娃,隻想著養貓。”
這話一出,滿室寂靜。
易遲遲垂眸當沒聽見,馬嬸子歎了口氣,“藥子啊,可惜了。”
別人是姑娘被漢子耽誤一生,藥子是被個姑娘耽誤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回想起當初藥子信心滿滿出門,兩年後又滿身滄桑回來的樣子,馬嬸子就忍不住替藥子感到心酸。
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她道,“關知青是怎麽回事?”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易遲遲。
臉上寫滿了好奇。
易遲遲,……果然,不管任何時代,人類吃瓜的本質不變。
“急性闌尾炎。”
“???嚴重不?”
“去醫院了。”
一句話把人乾沉默了。
是啊,都上醫院了,可想而知不是簡單的小痛小病。
“今天能回來不?”
“不清楚。”
得看關明月的闌尾到了什麽程度,嚴重的話得做手術割闌尾。
“她那兩個小夥伴不行。”
余青青這句評價一看就有情況,正納鞋底的柳冬梅抬眸看了過去,“怎,宴知青他們得罪你了?”
“沒有。”
余青青撇撇嘴,她跟他們又不熟,有啥好得罪的。
乾活也沒分到一起。
不過,“我之前去小樹林撿柴火,聽到宴知青和寧知青商量著如何把關知青的口袋掏空。”
這個就離譜了。
“怎說的?”
易遲遲好奇追問。
余青青清了清嗓子,“我給你們學學啊。”
話音未落,她掐著嗓子開始了。
“濤哥,現在天氣熱了,我想要一件布拉吉。”
“晚妹,濤哥也很想給你買布拉吉,但濤哥沒布票呀。”
“小月有,濤哥你去找小月吧,她這麽喜歡你,一定願意給你的。”
說到這裡,她做西子捧心狀,“濤哥,你會不會覺得我是個壞女人嘔……”
馬嬸子聽不下去了,捂著胸口做乾嘔狀。
還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好事的余青青演得正起勁,突然被乾嘔聲打斷,頓時一臉茫然看向馬嬸子,“嬸兒,你這是又揣上崽了?”
不然好端端的為啥乾嘔。
馬嬸子,???啥玩意?
她年紀一大把的人揣上崽?
“我不是,我沒有,我是被你惡心的。”
馬嬸子否認了余青青不靠譜的猜測後,果斷吐槽,“你沒宴知青長的好,學她的樣子很惡心。”
余青青想了想,沒惱,反而頗為讚同點頭,“確實,宴知青長得好。”
話音未落,她的視線又落在易遲遲臉上。
“不過沒遲遲長得好。”
易遲遲翻了個白眼,“別扯上我。”
知道她不喜歡拿長相說事,余青青嗯了聲,再次給出評價,“總之,宴知青和寧知青都不是啥好人,關知青……”
她頓了下,才慢悠悠給出評價,“有點蠢。”
這評價不可謂不犀利。
不蠢也不會明知道宴晚晚和寧海濤是一對的情況下,被騙錢被票,連進醫院都沒錢。
現在易遲遲沒別的想法,只希望關明月的情況沒嚴重到動手術的程度。
不然住院誰照顧她呀。
然而怕什麽來什麽,晚間藥子叔他們回來,說關明月動手術把闌尾割了,得住院。
一時半會回不來,讓宴晚晚去醫院照顧她。
易遲遲她們一起看向宴晚晚。
發現這位滿臉不情願。
“宴知青,你得去!”
葛素娟直言不諱,“你們倆從小一起長大,從下鄉到現在你也花了關知青不少錢,於情於理你都得去照顧她。”
宴晚晚不想去,她看向寧海濤,“濤哥……”
嬌滴滴,尾音拉得長長的。
巫永飛打了個哆嗦,默不吭聲後退兩步躲到易遲遲旁邊,用氣音跟她吐槽,“宴知青從來不會好好說話。”
易遲遲和他們接觸不深,畢竟她長時間蹲隊醫室,下地乾活也不和他們分配在一起,和宴知青他們就是個面子情。
她搓了搓胳膊上冒出來的雞皮疙瘩,輕聲道,“她一直這樣?”
“……反正我受不了她說話的樣子。”
但寧海濤吃這一套。
被宴晚晚一聲濤哥叫得渾身骨頭都恨不得酥掉的他,主動請纓,“我去,我去照顧小月。”
大隊長繃不住了,面無表情犀利問他,“你女同志?和關知青什麽關系?還你去,你去了是能扶著她上廁所,還是能給她擦洗身體?”
連著幾個問題問的寧海濤臉都綠了,他張嘴想要說話,大隊長懶得搭理他的看向宴晚晚,“我不管你們平時關系如何,既然你用了關知青的錢,你就得去照顧她。”
說到這裡,他好似想起什麽的補充了一句,“對了,關知青的手術費用是大隊墊付的,這個費用得你和寧知青出。”
“她接下來的費用也得你們倆出。”
易遲遲哂笑,怕是不會願意。
好不容易逮著關明月這個冤大頭往死裡薅羊毛,都吃進肚裡,再讓他們吐出來很難。
就看關明月有沒有拿捏他們的手段。
腦海裡剛冒出這個念頭,她就看見宴晚晚跟炸毛的貓兒似的喊道,“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