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貪婪佔有
無情起來,睡個多少日夜他都不會記得。
好時寵溺闊綽,不好時轉身就走,背影不留。
他本不愛任何人,玩脫了在他眼裡什麽也不是。
要她聽話,什麽才算聽話?
她哪沒做對?
再看手裡的袖扣,不送便不送,他有的是。
輾轉過去數日。
今日看手機日歷,1月05日。
凌晨三點,黎影拎一個包走到圍牆邊,夠高,但她有凳子,一踩,踮起腳尖,往牆外偷偷一瞄。
看到靜站在路燈下的安保大哥,面無表情,看她露腦袋的方向。
大哥冷聲:“你幹嘛。”
黎影微笑:“別墅有些大,隨便看看,你累不累呢。”
“我有監控。”安保大哥道。
有監控了不起。
黎影眉眼瞬間垂了下來。
知她不老實,第二天,是小李過來,站在牆角路燈下,同樣面無表情。
多了幾名黑西服魁梧壯漢。
這給嚴防死守的,趴在牆上的黎影有點委屈:“他還生我的氣是嗎?”
小李看著她露出的半顆腦袋,沒溫度:“你最喜歡惹他生氣,沒撕伱的錄取通知書夠手下留情,你要是沒有那頓飯,他真會撕。”
何至於小李提醒,知道那位祖宗的脾氣。
說撕絕對撕,當她面無所謂。
黎影歎氣:“他就不能讓讓我嗎,他有時候對我特別好特別照顧,這一次,讓我一次可以嗎。”
小李明顯怔愣,什麽叫讓她?
“你自己去跟他說。”
“他一直不接電話。”黎影詢問,“我能出去去見他嗎。”
小李反問:“他目前在津市,回來是進徐家,你要去徐家?”
凳子上,黎影踮起腳尖:“哎,何曼莎到底怎麽離開的,教教?”
小李隻給五個字:“因為太愛他。”
黎影笑笑:“我也愛。”
小李聲冷無溫:“你不愛,你淨惹他糟心。”
“幫個忙?”
明顯不會幫。
“別再爬,容易摔斷腿,斷了可不要淚流滿面,他還會凶你。”小李話有警告,“還有,你可能不知道,留學名額輪不到你了,你自己也明白,他能從加拿大領空截畫,這種事他會乾出來,好自為之。”
打開車門,驅車離開。
徒留黎影站在凳子上,擦了擦眼淚。
這就不給名額了嗎?毀了嗎?
給了她希望,又眼睜睜看著她失去,無人及他徐敬西會殺人誅心。
再次撥通那個號碼,無人接聽,凌晨二點,他是不是已經睡覺了?
腦袋一片空白。
她什麽都沒有了嗎,在他抬手間即刻隕滅她的一切。
走累了,黎影坐在樓梯口,對著寬敞奢靡的別墅,無言,發呆。
將男人的手機號碼徹底拉黑,包括小李。
當初怎麽進這堵人上人的高牆,現在就怎麽走。
-
返回四九城的飛機早在昨日深夜一點落地機場,酒店頂層的私人酒局奢靡卻不聲色。
也沒誰,安寂如針。
徐家太子殿下和李氏集團總裁李修銘。
多一倒酒的漂亮小姑娘,扎著馬尾,乖巧坐在沙發對面,手搭雙膝,安靜不語。
李修銘摸了摸蹲在腳邊的龐大德牧犬,德牧抬起狗腦袋,不慎對上一旁太子爺寡淡的臉孔,立馬垂下狗腦袋,不吭一聲。
猛狗都怕的祖宗。
李修銘笑笑,示意侍酒的小姑娘過來照顧自己的愛犬。
面前的超大熒幕播放新加坡近日的財經報道。
主持人報道:“據報道,華夏中信資本全撤離資金,美方芝加哥哈裡斯集團今日全權投進50億美金,為新加坡大企救急…”
徐敬西拿起晶杯,抿了一口酒,執酒杯的手微抬,示意新聞報道,似模似樣的笑著:“50億美金,劉懷英真有錢。”
李修銘應話:“他一輛跑車,上億,能沒有錢?好說四九城曾經的第一世家,扎根9代過來。”
世家真搬到高閣面前,又算什麽,賞你飯吃,你就有,不賞了,家破人亡,命好的,有幸潤出去。
徐敬西道:“我懂他手段,中信離開新方,他再舉攻進入新方市場,後有蔡仲辛為他保駕護航,大肆賺錢。”
“那你還撤?”李修銘不解。
徐敬西從容不迫,盡掌手中:“外面的人可能不懂,亞區金融戰略中心要換了,不會再是新方。”
“哪兒?”李修銘好奇。
戰略在上滬。
偏徐敬西懶得說。
有人著手布下大盤,上滬必要取代新方城市成為亞區金融戰略部署第一市場。
李修銘微笑:“芝加哥到底有什麽好?”
誰知道。
說不定覺得空氣甜。
貴公子指間執的晶杯空了,侍酒的小姑娘窺了眼沙發主位的男人,略顯忌憚。
想問問他,喝威士忌還是馬爹利?
不敢問。
徐敬西始終保持長腿交疊的姿勢,長臂隨意擱在靠背,知道有人看自己,賞臉般給了個眼神。
抬抬手臂,小姑娘看見他的示意,方才大膽上前,畢恭畢敬給他倒酒,放冰塊。
他挨身,隨意伸手,取走小姑娘的束發頭繩,任由一頭長發柔柔散落。
“韓先生…”女孩有些後怕,一雙鹿眼蒙了水汽,望人。
徐敬西唇輕稍勾了勾:“你扎馬尾不好看。”
那抹笑,溫柔至死。
這男人,像極可卡因,隨意就可禍害人間。
或許因他的笑,因他抽走發繩的親近舉止,女孩盲目將下巴乖乖擱在他大腿上,不敢直視去望他,視線偷偷窺視男人腰胯隆起的…位置,無比凶悍。
他哪怕坐著,哪怕隔件精貴的黑色襯衣,微微卷疊的絲緞布料下,依然能感受到腰腹精瘦結實,爆發力十足。
“韓…韓先生說的是。”小姑娘紅了臉,在小聲回應。
徐敬西微垂眸,瞧小姑娘的舉止。
東山墅那女人常常會這樣做,將臉枕在他大腿,要他喂她吃飯,喂她喝藥,給她擦眼淚,擦小手的顏料,要他寵著,哄著。
如今,她多少不識抬舉。
徐敬西仍舊笑得風流,丟開手裡的發繩,拿帕子擦手,力道又重又優雅。
讓人無法得知,他心情是好,是壞。
李修銘喝酒,偏頭,沉默逗愛犬。
對誰好,對誰壞,全憑太子爺心情。
對寵妃,究竟是愛,還是貪婪佔有,不得而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