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掛名弟子
“據上古志記載,瑤月宮只收女弟子,尋常弟子服飾為淺粉色紗裙,領口袖口有鳳凰刺繡。門派除掌門外,聖女地位超然。”薑盞月小聲回答了裴願的問題。
薑盞月說的裴願完全能理解,根據書上對瑤月宮的描述,將眼前的這一幕幻境場景和其中的描述對上,自然能推斷出這個門派就是瑤月宮。
可問題是,修仙界歷史漫長,書中記載過的門派也好,大大小小的戰事變故人物無數,這得看了多少書,記性又該有多好,才能這麽輕易地就認出一個存在於萬年前的小門派。
“若不是知道薑道友的師尊是北辰劍尊,我會以為你是儒修。”裴願意味深長地道。
誰不知道薑盞月雖然是北辰劍尊的弟子,但連師父的面都沒見過,只是掛在北辰劍尊名下,並沒有被北辰劍尊本人認可過。
這樣尷尬的身份之下,薑盞月作為劍修的實力不見半點,倒像是偷偷修習了別的。
“你們二人方才在上一個幻境裡,見到敲門的人了嗎?”薑盞月對裴願試探性的發言不做回應,轉而問道。
提起上一個幻境,晏北疏比裴願更在意,他先裴願一步開口道:“沒能見到,在門即將打開的時候,我們就被轉移到了現在這個幻境裡。”
晏北疏本就是衝著那位來的,他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眼見著就要見到了,可那個場景卻戛然而止。
聽到這個答案,薑盞月對他們二人也就不再感興趣了。
晏北疏還沒見到那位,對她而言也是好消息,這意味著她還有機會。
壞消息是,晏北疏果然和她目的一樣,看他那副沒見到而懊惱的模樣便知。
“你果然也是為了——”晏北疏心生警惕,張瑤質問薑盞月時,再度被裴願打斷。
“少說兩句,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裴願道。
晏北疏覺得這事還是得說清楚才行,要不然真到了他和薑盞月爭先後的時候,他豈不是真得遵守約定讓著薑盞月不成?
可他一抬眸,便發現他們這邊的說話聲已經引來了不少瑤月宮弟子的冷眼,他要是再敢說話,感覺這幫女修隨時能上來教教他做客的禮儀。
高台之上聖女的傳承大典正在進行,但情況並沒有一直順利下去。
變故突生,流轉的金色文字遲遲不肯進入聖女的體內,聖女的臉色變得蒼白起來,很快她便支撐不住時口中吐出了鮮血。
“聖女!”瑤月宮的弟子們一片驚慌。
“是誰在聖女的傳承大典上動了手腳!出來!”
這些女修認定是有人故意阻礙,這場傳承大典才會出意外。
她們迅速地在人群之中找起了可疑之人,而非瑤月宮弟子,方才又和聖女起過衝突的“薑遊”就成了最可疑的那個。
“薑遊道友!你對聖女做了什麽!”質問薑盞月質問得最大聲的是個穿著瑤月宮尋常弟子服飾的女修。
薑盞月觀她修為不過練氣,但是質問她時的氣勢卻一點也不像個剛入門的低修小弟子。
而且她看著這女修的言談舉止還覺得有幾分眼熟。
“我什麽也沒做,只是站在這裡而已。”
上一次打了喻雪卉一巴掌,確實是她故意的。但這一次純屬無妄之災,她方才甚至都沒看喻雪卉,而是在和裴願、晏北疏他們對話。
“在場的修士之中,唯有你修為最高,如果不是你故意阻撓,聖女的傳承大典又怎會失敗!”練氣女修道。
“我知道你的身份,你也想要傳承是嗎?不過是個沒有鑰匙厚著臉皮跟進來的小人,還想搶走屬於聖女的東西。”練氣女修身旁有另一名弟子也跟著開口,她的修為已至金丹,在眾多弟子之中算得上是突出。
這兩人這麽著急維護喻雪卉,身份並不難猜。
胡攪蠻纏的練氣女修十有八九就是慕翊言,而言語更尖銳一些的金丹女修,不出意外就是喻天昊。
薑盞月和裴願能從眾多瑤月宮弟子中分辨出修士佔據身體的弟子,慕翊言喻天昊他們自然也不會毫無所察。
“薑遊”這個身份一開始表現很正常,但從那一巴掌開始就變得有些奇怪了。
只是跟在他們後面進來的修士那麽多,他們也確實無法辨別出附身“薑遊”的是哪一個,當然不論附身“薑遊”的修士是誰,對於他們而言也都不重要。
喻天昊和慕翊言想做的,不過就是幫助喻雪卉拿下龍王宮的傳承,但凡有人要阻礙喻雪卉,他們就會出手清除。
“你們怎知,聖女接受傳承失敗,是因為有人從中作梗,而不是因為她自己不配?”薑盞月冷眼反問。
薑盞月當然清楚自己什麽也沒做,靠著“薑遊”這個身體高深的修為,她也能確定方才沒有其他修士出手干擾。
顯而易見,是這份傳承沒有認可喻雪卉,不願意進入她的體內。
喻天昊和慕翊言這兩個蠢貨,就滿心以為喻雪卉本身一點問題都沒有。
“說得對,誰告訴你們,接受傳承就一定能成功的?傳承都是要挑人的,你們這麽無知的嗎,以往從來沒見識過別的傳承?”裴願也不演了,用著丫鬟的臉,說出來的話是他本人一貫的風格。
作為一個自小一切都唾手可得的大少爺,裴願也見多了傳承,很清楚傳承究竟是個什麽樣的東西。
所以在他看起來,聖女接受傳承失敗,兩個女弟子跳出來非要說是薑盞月干擾了傳承,就顯得很可笑。
可惜裴願知道的東西,喻天昊和慕翊言確實不知道。
裴願這個丫鬟一直在維護“薑遊”,他們自然也不會信裴願的話。
“又是你這個丫鬟,你胡編亂造的本事真不小!”喻天昊仗著自己佔據的身體有金丹修為,直接對裴願出招。
薑盞月往裴願面前移了一步,輕而易舉地就擋下了喻天昊的攻擊。
對於“薑遊”而言,金丹修士的攻擊不痛不癢,毫無威力。
“在瑤月宮的地盤上,我們雖然是客人,但如果你們不懂待客之道,那我們就不是貴派的客人,而是你們的敵人。”薑盞月失去了耐心。
在“薑遊”的身體裡,她不再受天道壓製受限於脆弱的身體,無需忍讓蟄伏。
相貌年輕俊美的青年踏步走上高台,所經之處瑤月宮的弟子無不因其釋放出的威壓而俯首顫抖,她們與“他”的修為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我說了,是你們的聖女沒有資格,傳承拒絕了她,你們看好了。”青年抬起手,在高台上以靈力築起了一層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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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