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法國的廉價兵種

  是的，近衛軍團對反偵察同樣極為重視。

  近衛軍團的驃騎兵中，足有三分之一被散出去進行偵察和反偵察任務。

  約瑟夫知道，目前近衛軍團的騎兵戰鬥素質並不佔優——騎兵屬於非常難訓練的兵種，巴黎警校生僅僅經過一年半的學習，還很難稱得上是精銳騎兵。

  所以近衛軍團的戰鬥部署也不太依仗騎兵，更多的是發揮他們年輕不知疲倦，有激情的優點，作為斥候來使用。

  這麽密集的騎兵反偵察，導致了布呂歇爾的驃騎兵很難足夠靠近近衛軍團，也就無法得出準確的士兵數量。

  實際上，布呂歇爾面對的近衛軍團足有1萬3千人，遠超他的預期。

  這還是約瑟夫為了求穩，將穆蘭軍團留在了盧森堡城裡——當然，留下穆蘭軍團也是為了不至於將普魯士嚇怕了，以後沒得玩的因素。

  貝爾蒂埃向驃騎兵確認過敵軍的情況之後，露出了輕松的表情：“看來我們計劃中的硬仗不會出現了。這附近只有5千多敵軍，以及30門大炮。”

  約瑟夫看著望遠鏡裡的敵軍步兵線列，回憶在警校學習的軍事理論課，卻是慎重道：“對面的好像是尼德蘭國民衛隊，我們要認真對待才行。”

  貝爾蒂埃有些詫異道：“殿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南尼德蘭軍裡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正規軍人，其他的都是臨時拚湊的市民而已。”

  約瑟夫搖頭：“請您相信我，這些‘臨時拚湊’的軍隊並不比普魯士軍好對付。”

  他可是非常了解歷史上南尼德蘭起義軍的狂熱的，那甚至超過了法國大格命。這些起義軍依靠這份對共和的狂熱勁，給歐洲老牌強國造成過不小的麻煩。

  “是，殿下。”貝爾蒂埃微微欠身，“我會謹慎應對的。”

  他轉身和其他幾名參謀快速談論了一番，又參考了之前做出的戰術預案，向傳令官下達了一系列的命令。

  很快，近衛軍團的步兵線列出現在尼德蘭軍的對面，足有7千多人，絕對是非常認真地對待後者了。

  南尼德蘭那邊也早已發現了法軍——這個距離用肉眼就能看到對面的軍隊了。

  指揮官彼得·羅德裡格斯·范·威特將軍騎馬從步兵線列前經過，高聲鼓舞著士氣：“公民們，這將是偉大的南尼德蘭共和國成立前最後的一戰！
  “當然，也是非常艱苦的一戰。

  “只要你們在這裡擋住了殘暴的法國人，布呂歇爾將軍就能將奧地利軍隊消滅乾淨！

  “到那時，就再也沒有人能阻止共和國的成立了！
  “自由的尼德蘭人將永遠記住你們！
  “共和萬歲！”

  士兵們立刻激動地跟著大喊起來，“共和萬歲！”

  “趕走貪婪的奧地利國王！”

  “自由和人權萬歲！”

  這些年輕的面孔無不充滿了狂熱與無畏的神色。如果有人告訴他們，獻出生命就能讓南尼德蘭共和國成立，他們立刻會毫不猶豫地赴死。

  子彈和大炮在他們眼裡，只是通往自由、人權道路上的一從從荊棘而已。就算它們刺破了自己的手腳，那蓬鮮血也能令共和國變得更為鮮豔、美麗。

  這就是他們能在戰場上承受大量傷亡的原因，甚至傷亡四分之一都無法令他們的陣型崩潰。而這個數字在歐陸列強中，通常不超過10%。
    當然，法蘭西近衛軍團應該也能達到尼德蘭人的程度，不過目前還沒有哪支軍隊能對他們造成這一傷亡比例。

  就在威特將軍緊盯著不斷靠近的法國步兵線列，以及隨時可能冒出來的散兵，大聲叮囑士兵們保持鎮定之際，卻聽到一旁的參謀語氣焦急地提醒道：“將軍，騎兵！是法國騎兵！”

  威特將軍忙用望遠鏡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見煙塵之下有大隊騎手從法軍軍陣後方奔出。

  他皺眉道：“大隊騎兵並不適宜對狹窄地帶的步兵線列發起衝擊。”

  一旁的參謀立刻接道：“所以，他們應該是衝著山坡上的大炮去的！”

  與電視劇中常出現的騎兵氣勢洶洶地衝進步兵隊列裡大殺四方的場景不同，在實際的戰鬥之中，騎兵是根本不敢對步兵發起正面攻擊的——步兵的刺刀密集地攢在一起，能有效擋住戰馬，而騎兵在接近和離去的過程中，將會吃大量的子彈。加上騎兵極為昂貴，就算衝上去能砍死一兩個步兵，那也是非常虧的。

  所以騎兵常用的戰術永遠是利用機動力拉扯，尋找步兵陣型的薄弱點，或是趁步兵變陣緩慢，繞到側翼攻擊。

  不過在對付炮兵時，騎兵就沒有那麽多顧慮了，通常就是迎頭衝上前一通亂砍就完事了。

  這個時代的炮兵笨重而遲緩，命中率又非常差，騎兵只需稍微調整一下衝鋒的切入角度，炮兵幾乎沒有能還手的辦法。

  所以騎兵是炮兵最大的克星，沒有之一。炮兵也都會有步兵進行保護，或者直接就待在自己軍陣的後方射擊。

  而此時布呂歇爾將大炮都布置在了步兵線列兩側的山坡上，雖然射擊效果會非常好，但也缺乏步兵的掩護，很容易成為騎兵的目標。

  威特將軍轉頭對傳令官大聲道：“快，命令騎兵掩護大炮！另外向希爾德少校求援，讓他的騎兵收回來協防。”

  “是，將軍！”

  很快，南尼德蘭軍為數不多的騎兵盡數出列，向西側的山坡趕去——法國騎兵就是從西側出擊的，如果能提前趕到那裡，就能對法國騎兵形成居高臨下的勢態。

  同時普魯士騎兵指揮官希爾德也率領6個騎兵中隊前去掩護己方右翼的炮兵。

  當這兩隊騎兵都趕到了炮兵陣地前，終於都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現在他們就等著看大炮怎麽轟碎法國的步兵線列了！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是，那隊揚起了漫天塵土的法軍騎兵卻沒朝任何一邊的普魯士炮兵陣地衝去，而是筆直地來到了線列步兵的陣前。

  威特將軍放下望遠鏡，有些好笑地轉頭對參謀道：“難道法國人的騎兵這麽廉價，竟然要用來硬衝我們的步兵線列？”

  “不，不！將軍，不是！”仍端著望遠鏡的參謀突然失聲大喊起來，“那不是騎兵，而是騎炮兵！”

  威特將軍皺眉，再次用望遠鏡仔細看去，果然看到那些戰馬後面拖的是十幾門大炮，正在調轉炮口指向尼德蘭步兵線列。

  “他們要幹什麽？”

  威特將軍一頭霧水，法國人的炮兵這麽廉價嗎？距離尼德蘭陣地這麽近，最多開上十來炮，等自己的騎兵衝過去，他們跑都跑不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