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今兒我聽到一個笑話

  看到賈環回來，趙姨娘不由勸道：“環兒，你第一次去考，考不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你才多大，再多讀幾年書，也就考中了，你不必放在心上的。”

  聽到趙姨娘的安慰，賈環心裡一暖說道：“娘，誰說我沒考中的，我考中了的，還是第一名呢。明兒我還要去考第二場呢！”

  聽到這裡，小吉祥拍手大笑道：“我就知道三爺是文曲星下凡，再沒有不中的道理。果然被我說中了吧，三爺考了個狀元回來！”

  賈環笑道：“小吉祥，你出去千萬莫要這麽說，沒的讓人笑話。光是一個縣試，就要考四場。四場全部過關，還連個功名都沒有，要過了府試，才能取得生員功名，再過了院試，才能取得秀才功名呢。”

  小吉祥嘻嘻笑道：“反正三爺最厲害了，不論怎麽考，三爺必定都是第一名的。”

  這時候，趙姨娘不由問道：“環哥兒，那為何太太那邊傳出來，說你沒有考中呢？”

  賈環淡淡地說道：“想必太太是派了一個小廝去看的榜，大概那個小廝不知道，縣試第一場的排名，並沒有考生的名字，是按照座位號排下來的。都沒人來問我座位號是多少，他們怎麽知道我中沒中？”

  聽到這裡，趙姨娘一雙柳眉，頓時倒豎起來。

  她呸了一口說道：“環兒，你還不知道，外面那起子小人，在怎麽編排你呢？我再出去，再要聽到有人編排你，看我不撕爛他們的嘴！把她們馬鱉蓋子給掀下來。”

  賈環不由勸道：“娘你又何必和她們置氣？這個消息是從太太哪裡傳出來的，你這麽一做，太太又要尋你的錯，讓你站規矩，何苦來哉？左右等四場全部考完，她們自然就知道了。”

  趙姨娘忍不住說道：“環哥兒，你不懂的，在這府裡，你不厲害些，也難站的住。”

  賈環不由笑道：“娘，你等我中了秀才，再中舉中進士，到時候，別人自然尊重你，何須要你如此？”

  趙姨娘笑道：“那感情好，我就等著環哥兒給我掙臉面呢。”

  這一天無話。

  到了晚上賈政下值之後，王夫人又將賈環沒有考中的事情告訴了賈政。

  賈政這才想到，原來環哥兒已經下場了，聽到環哥兒沒中，賈政不由歎息一聲，並沒有多說什麽。

  第二天一早，賈環照例早起去考試。

  因為是第二次考試了，賈環便沒有讓趙姨娘等人送他出門。

  府上那些早起的丫鬟婆子，見到賈環提著考籃，忍不住問道：“不知這麽早，環哥兒這是去哪裡？”

  賈環淡淡地說道：“我是去考試。”

  一席話，聽得那些婆子都哄笑起來。

  就有婆子恭喜道：“那就預祝環哥兒高中狀元咯！”

  賈環臉一黑，也懶得搭理這些蠢婆子，徑自走了出去。

  等賈環走後，這些婆子，自然不知又傳出了多少閑話。

  縣試的第二場考試，流程和第一場是一樣一樣的，不過第二場考試的題目和第一場不太一樣。

  第二場考試的題目是四書一題，五經一題，詩一首。

  這一次，兩道題目倒是並沒有押中任何一道，運氣不可能一直這麽好。

  不過有了第一場的經歷之後，賈環十分淡定，絲毫不慌。

  他看著題目，開始梳理起了自己的思路。

  ……

  且說賈府之中，早飯的時候，小丫頭吉祥去端飯。
    不多時她端著飯氣呼呼地回來，人都被氣哭了。

  趙姨娘連忙安慰道：“吉祥，你告訴姨娘，是誰欺負了你，我給你做主！”

  吉祥哭著說道：“我去夥房拿飯，那些婆子們都在說三爺的壞話，我氣不過就和她們爭辯了幾句，她們人多，我一個人說不過她們，嗚嗚！”

  趙姨娘咬牙切齒地說道：“都是誰說環兒壞話的？她們到底說了什麽？你給姨娘說說。”

  吉祥一五一十地說道：“有柳家的，吳家的，錢家的，還有好幾家幫腔呢！她們說三爺第一場就沒考中，現在第二場又去考，也不知做這樣子給誰看。”

  “她們還說，三爺是奴幾輩生的，哪裡能考的中？三爺和寶玉比，就是地上的癩蛤蟆和天上的金鳳凰，連寶玉都沒進學，三爺也配？”

  “總之她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哪裡聽得下去。”

  趙姨娘聽到他們罵賈環是奴幾輩生的，頓時氣到怒發衝冠，瀟瀟雨歇。

  她立眉橫眼說道：“你也是個不中用的，你就沒上去啐她們一臉？撕爛她們的嘴？”

  吉祥嘟囔道：“我說了，我說三爺第一場中了的，人家第一場考試排的不是名字，而是座位號。然後，她們就說……”

  吉祥嘟囔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趙姨娘急道：“那幫淫婦到底說了什麽？”

  吉祥無奈說道：“她們說，如果三爺果然高中第一名，為何沒有人到府上報喜？可見是扯謊，我，我……”

  聽到這裡，連趙姨娘也一下子泄了氣。

  對啊，如果環哥兒真的高中頭名的話，怎麽可能沒有人到府上來報喜？
  難道環哥兒真的是在撒謊？他真的沒有考中？

  可是環哥兒為何要撒這個謊呢？
  很快趙姨娘便是想到，大約環哥兒是不想讓我失望，才故意扯了這個謊吧。

  這孩子，真的是孝順，但是又何必如此呢？

  額，賈府畢竟是勳貴將門，不是書香門第。

  她們自然不懂，縣試第一場考試是沒人報喜的，因為縣試一共考四場。

  四場全部都考過了，才會按照名字排名次，才會有人來報喜。

  趙姨娘垂頭喪氣半晌才說道：“吉祥、如意，等環兒晚上回來，你們千萬不要說破，免得環兒臉上掛不住。”

  吉祥如意連忙點頭稱是。

  ……

  吃過早飯之後，王夫人又去了榮慶堂賈母處。

  平素無事，王夫人是不太喜歡到這裡來的。

  賈府的幾個小姐還有寶玉，都在這屋裡玩鬧。

  王夫人來了，和賈母說笑幾句之後又說道：

  “母親，今兒我聽到一個笑話。”

  賈母不由問道：“哦，不知你聽到了什麽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