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隻想還人情，絕不是看中了你們的資質

  這個世界無論到什麽時候都是從上到下分為很多層次的，尤其是幻境內這種武道昌盛的環境，這種情況就更加明顯。

  年輕的時候，頭腦靈活、充滿朝氣，卻因為有很多強者在上面彈壓製造規矩而不得逍遙，又因為自己修煉日短所以只能用智慧來彌補實力不足，不善於思考的年輕人是沒有發展的。

  而年老的時候，暮氣纏身、頭腦遲鈍，但因為多年積累的實力讓自己能夠抵擋危險。

  因此人們總是會看到一種情況，老年人端坐權力之巔，好似深藏不露，實際上頭腦空空，行事守舊跟不上時代更不合時宜，就是因為他們已經想不出什麽新的令人亮眼的辦法了，便只能從過去的事例中尋找解決方法。

  這是符合生物規律的，所以才有‘年輕人勾心鬥角，老年人不服就乾！’的說法，這也是聰明人該懂的！

  風清揚就有點這個趨勢了，他一直在按照過去的標準來判定所謂的資質，同樣也想不通過去師兄弟們的做法，甚至在他心裡都快形成心魔了。

  要換成端木香來行事的話，他只需要將曾經的一些經驗和局勢說出來給小輩作參考，然後由小輩來做決定就好。不管未來成功或失敗，都有他這強大的實力兜底，這才是一個強大門派該做的事情，若一輩子忙著坐吃山空，那沒有什麽是可以經久傳承的。

  “原來……是這樣嗎？他們……還是拿我當兄弟啊！”

  風清揚在許久沉默之後終於再次開口，端木香覺得他像是要哭了一樣，但他終究沒有哭出來，大概是年紀大了，淚腺也不發達了吧。

  他低著頭，雙腿展開彎曲自然的坐在地上，就像是一個耕地一天勞累歇息的農民，長長的胡須耷拉在地上被塵土沾染，眉毛被微風輕輕掀起又放下。

  似乎是放下了一天的疲憊，可完成了一天的勞作之後又沒有什麽別的目標了。

  慵懶？算不上，更像是領略過峰頂的景色過後，緩慢下山回歸生活。

  “弟子令狐衝，拜見風太師叔！”

  令狐衝興致勃勃的跑上來，先是恭敬的朝風清揚行禮，然後對端木香說道：“師弟，所有的信息都對上了，風太師叔說的那些信息都對上了，不光是他自己的，還有劍宗很多前輩的信息也都對上了，封不平、成不憂、叢不棄等等跟師傅平輩的師叔們也都說對了。”

  端木香聞言點頭，他心裡其實早就做出了判斷，只是這種事如果做的太輕易就會讓人有一種不過如此的想法，便會不珍惜。如今打過一場後，風清揚才會對這一聲‘風太師叔’感覺珍貴。

  “華山弟子端木香拜見風太師叔。”

  端木香的禮儀一向都是標準的，風清揚好笑歎道：“想要讓你們行個禮還真是不容易啊，也罷，謹慎些也好，如果當年我能夠謹慎些的話，也許就不會有那麽多悲劇發生吧，跟我進來吧。”

  端木香隱晦的翻了個白眼，好家夥，想通是想通了，但又沒有完全想通。這風清揚由之前的怪罪師兄弟們欺騙，變成怪罪自己不夠機靈謹慎沒有看出師兄弟們的計策了。

  真是個別扭的老頭啊！
  隨手將一把劍還給令狐衝，兩人跟著風清揚進入山洞，然後端木香一眼就看到了那原本完好的大石之後的黑窟窿。

  嗯？臥槽，原來這塊大石頭背後還另有洞天啊！

  端木香多少有些鬱悶，看著令狐衝，“你發現的？”

  令狐衝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敷衍道：“我有一次鬱悶，就捶牆發泄一下，然後就……”

  端木香翻了個白眼，這令狐衝運道也不知道算好還是不好，師傅要傳他紫霞神功的時候他搞砸了，結果鬱悶發泄的時候卻能夠發現這種秘密。

  嗯，話說一別扭就錘牆這種習慣，也不是什麽正常人有的習慣吧……

  端木香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牆壁上的圖形和文字吸引了，好家夥，不光是華山派劍法的破解方式，所有五嶽劍派的招式與破解方式都在這裡了啊，原來令狐衝的劍法就是從這裡學的啊。

  “你的破解劍法就是從這學的？那為什麽不告訴師傅？”

  端木香一句話讓令狐衝苦笑指了指牆壁上，那上面寫著很多字，其中最顯眼的就是兩行‘五嶽劍派，卑鄙無恥，暗箭傷人……’，“這事實在是有損華山派的聲譽，師傅是正人君子，對門中長輩尊敬崇拜，我怎麽能看他傷心呢？”
    “就……因為這個？”端木香瞪大眼睛看他，就像是災變前某個天王看對手戲演員滴眼藥水一樣。

  令狐衝理所當然，“這還不夠嗎？何況，我們辛辛苦苦練了幾十年的武功卻被人隨手破解，這該是多大的打擊啊！再說，這種破解方法如果讓別人意外得到該怎麽辦？我五嶽劍派豈不是要任人魚肉？”

  端木香眼角狂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大師兄，你想的還真是……周全啊！”咱就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嶽不群沒有那麽脆弱？
  端木香不想再搭理令狐衝了，對旁邊一直看熱鬧的風清揚道：“我不破壞這些劍招，就是把這幾句話給毀了，應該沒問題吧？”

  風清揚笑了笑，“你隨意吧。”

  不過端木香沒有真那麽做，只是回頭看看懵逼了的令狐衝，臥槽，我怎麽沒有想到？

  風清揚看熱鬧結束了，終於說道：“當初魔教諸多長老進攻華山，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也有很多人增援，但是那時候魔教高手眾多，五嶽劍派不是對手於是便安排了機關陷阱，將他們引入山洞之內困死。而這些魔教長老則不甘如此於是將所有五嶽劍法刻在了牆壁上並予以破解泄憤。”

  端木香眉頭微皺，“看來魔教的人跟五嶽劍派真是孽緣深重啊，這應該是第二次進攻華山的時候吧。”

  “對。”風清揚沒有多說。

  但是端木香卻想了很多，第一次是要搶《葵花寶典》，那第二次應該就是奔著滅門來的吧，畢竟魔教這麽多的長老都來了，這個戰力配置可不簡單。

  只是……一直有個問題困擾端木香，魔教從哪知道的消息說華山派得到了《葵花寶典》？
  當初嶽肅和蔡子峰可是用默背下來的方式，就是紅葉大師都只是察覺秘籍被翻動而已，也不是說就一定肯定對方偷走了秘籍，所以才有派弟子來華山的事情。而且若是紅葉大師真在意《葵花寶典》的話就不會將其付之一炬了。

  那麽，能夠將消息透露出去的……林遠圖？

  端木香撇撇嘴，林遠圖能夠有心機暗暗記下《葵花寶典》又最終沒有返回莆田少林寺，甚至還創立了福威鏢局闖下大大的名頭，有這份狠辣倒也說得過去。

  不過人死如燈滅，這一切都不重要了，總不能說出來讓大家都別扭吧。

  那邊風清揚隨處找了個石頭一坐，倒是顯得很灑脫，“老夫在華山後山隱居日久，卻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讓你們兩個小輩解了心魔。如今回想，這一生頗多遺憾卻也多數都是庸人自擾。”

  令狐衝勸道：“太師叔過謙了，您武功高強，江湖上可堪與您比肩的沒有幾個。”

  風清揚好笑搖頭，“你們啊，還年輕，等你們到了我這個年紀就該懂了，其實武功高低並不真的那麽作用。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快樂就好。你這孩子性子灑脫，卻真看不出竟是嶽不群的弟子。至於你……也許是整個華山中活的最瀟灑的一個吧！”

  “嗯懂了，就是說一個人意外的對你脾氣，而一個人讓你活的很羨慕，是這樣吧！”端木香一副‘我都懂’的樣子點頭道。

  “其實你大可以不必連自己都誇的。”風清揚嫌棄的將視線轉向令狐衝，但說的話還是對他們兩個，“本來我想著將一身所學傳了給這小子，但你我既然有此姻緣，且你也意外解了我的心結，那麽這恩總要還了才好。”

  端木香挑了挑眉毛笑道：“風太師叔也在乎因果之說？作為晚輩能夠幫前輩解了心結，這是應該做的。”

  風清揚卻是呵呵，“因果是佛門的說法，我們道家講承負，但你誤會了，我不在乎那種東西，只是不想欠你這個小狐狸的情。老夫有種預感，若是現在不還的話，以後不好還了！”

  端木香：“……”感覺自己風評被害。

  “你們一定對老夫剛剛施展的劍法感興趣吧，那其實並不是屬於華山派的劍法，而是老夫過去在外遊歷的時候偶然所得，創造這套劍法的高人名為獨孤求敗！因此，這一套劍法的名字就叫做，獨孤九劍！”

  端木香一聽這個名字就肅然起敬，倒不是說他真聽說過這名字，而是覺得這個武功就跟降龍十八掌一樣，光是聽著就威力無窮的樣子，特別的有逼格。

  只聽風清揚又道：“此絕世劍法若能熟練運用，可破盡天下一切兵器拳腳！”

  端木香歪頭，確認了，這個原創者不光很會起名字，還很會吹牛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