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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這個旁白不對勁!》257.第256章 255“終於,等到你了。”(3K)
  第256章 255·“終於,等到你了。”(3K)

  白川回到了房間,拉上窗簾,撥通了中山藤遠的電話。

  電話是離開中山家的時候,互相交換的。

  由於中山靜司的關系,兩人互換電話並沒有什麽突兀。

  中山藤遠這麽晚接到電話,感覺非常驚訝。

  “中山君,晚上好。”

  “晚上好,倉木君,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讓我猜猜你的打算。”

  白川語氣平靜地說道,
  “你是不是決定,明天早上舉報中山靜司,說他就是柴田洋輝,笑臉殺人案的凶手,以此來逼迫木久雄晉停止召開新聞發布會?”

  中山藤遠雙眼微微眯起,握住電話的手更緊了一些。

  “倉木君,為什麽這麽說,他可是我的弟弟,我為什麽要舉報他。”

  “因為這是你拖延時間的最佳辦法,伱知道記者發布會是一個陷阱,假如你不接觸山元小松,就沒辦法阻止記者發布會,但你接觸他,就會被抓起來。

  所以只有舉報中山靜司,才能拖住木久雄晉,畢竟中山靜司是他的私生子,他會想要調查出是誰想要陷害自己的私生子,因此拖慢進程。”

  白川分析道。

  “不愧是倉木君,竟然已經知道了靜司的真實身份,但即便如此,他也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我為什麽要害他?陷害他對我有什麽好處?”

  中山藤遠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並沒有開燈,月光灑在房間內,將他的臉照得一半明亮,一半黑暗。

  “好處?木久雄晉的私生子,對你來說就是敵人,不是嗎?讓敵人遭受應有的懲罰都是你想看到的。”

  白川淡淡說著,熟睡中的上尾美子翻了個身,將纖細的手搭在了白川的肚子上,同時掀開了部分的被子,露出大片的雪白。

  白川扯了扯被子,為她蓋好,以免不著片縷的她睡感冒。

  此時的她就像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女,安靜而乖巧。

  似乎意識到有人在給自己蓋被子,她發出呢喃的聲音,將腦袋都鑽入了被子中。

  “倉木君,我是否可以認為你在懷疑我是笑臉殺人案的幕後凶手?”

  中山藤遠反問道。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如果懷疑,至少說出你的理由吧?”

  “柴田信仁。”

  當白川說出這個名字後,電話另一頭的中山藤遠陷入了沉默之中。

  大概過了十幾秒,白川才再次聽見聲音,來自中山藤遠的笑聲。

  “……這個名字,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人叫過了,你是怎麽查到這一步的?”

  “畢竟我也是一個偵探啊,看來一直被你小看了呢。”

  白川避重就輕,沒有回答中山藤遠的問題,“我好奇的是,木久雄晉這麽多疑的人,就沒有懷疑過你?”

  通過簡單的對話,中山藤遠已經大致了解了白川的立場,至少不是與木久雄晉站在一面的,於是他坦然地說道,
  “因為你猜錯了,大偵探。”

  “?”

  “我根本就不是笑臉案的幕後主使啊,哈哈哈哈。”

  中山藤遠的笑聲更清脆了一些,精神更加亢奮,這種笑聲比起嘲諷更像是愉悅。

  他在開心,終於有人可以查到這一步了,終於有人在距離真相的路上與自己碰面了。

  他不是凶手,果然如此嗎?
  原本也只是覺得他有30%的概率是凶手,現在看來自己的猜想確實沒有錯。

  那麽真正的凶手,就隻可能在坪井一木與柴田洋輝之間了。

  現在想來,他不是凶手,才是合理的。

  作為三枝鴉福利院委員會的高層,木久雄晉怎麽可能不知道中山龍二領養了柴田家的弟弟?

  柴田家的哥哥死後,弟弟想要復仇不是正常的嗎?
  所以,為了防止弟弟柴田信仁復仇,中山龍二一定對柴田信仁做過很多測試吧?
  柴田信仁這些年一直帶著面具活著。

  中山龍二不僅是他的養父,同時也是監視者。

  所以,隨時都監控著柴田信仁的中山龍二,怎麽會不知道他將弟弟中山靜司從高處推下去?怎麽會不知道他向中山靜司是柴田洋輝的事實?

  答案是不可能不知道,答案是這是中山龍二自己的授意。

  這才能解釋,為什麽雖然中山靜司記得自己是柴田洋輝,但卻不記得福利院的陰暗面,即便是在哥哥的口中,福利院也是陽光積極的。

  中山龍二是想以此來測試,柴田信仁對自己的忠誠度,看他會不會因為想起哥哥,就記恨自己,看他是否知道哥哥的死與中山龍二有關。

  柴田信仁的乖巧聽話,讓中山龍二很放心。
    在中山龍二死前,他也許一直按照中山龍二的意志活著。

  這讓病態的中山龍二感覺很有成就感,就像是打造了最優秀的作品,所以他不舍得殺死柴田信仁。

  而在他死後,柴田信仁再次上了木久雄晉的懷疑名單,為了杜絕木久雄晉的懷疑,白川很好奇,他都做了什麽?
  白川忽然想起了鑒定柴田信仁時,最後的信息,[養父母死後留下大筆遺產,成為了他的助力。]
  這裡並不是指他用這筆錢教唆了其他人的犯罪行為,而是用這筆錢取得了木久雄晉的信任嗎?
  不對,相比起刑事部部長而言,議員才是更缺錢的那一位吧?

  島國大部分議員都並不富裕,因為要維護自己選區中的選票,需要一筆龐大的開支,還有養活著一批自己的幕僚團隊也需要很多錢。

  基本上一年的收入所剩無幾,只有個別有影響力的議員才會有企業資助,大多沒有資助的議員只能自行解決,喊窮的現象便時有發生,有些人甚至要借款。

  很多沒有資本積累的年輕政治家,需要付出的更多,往往是陷入入不敷出的困境。

  矢島龍憲雖然有資本家上野景政資助,但這並不代表他不缺錢。

  上野景政就是三枝鴉福利院委員會四巨頭的最後一位。

  所以,柴田信仁是用這筆錢,換取了上野景政的信任。

  白川說道,“合作吧。”

  電話那頭的男人並沒有說話。

  白川知道,他在等待自己說出一個合理的理由。

  “雖然我沒有像你一樣背負著仇恨,但我無法對這種事視而不見,不希望和這樣卑劣的人活在同一個世界,你當我是正義的使者也好,極端的自我主義者也好,總之,我是你敵人的敵人,所以,合作吧,讓我們一起清理掉這些社會渣滓。”

  白川緩緩說道。

  假如白川可以看見中山藤遠的表情,會看到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正在進行極為複雜的變化,哪怕是奧斯卡影帝見了也必須要跪拜學習。

  驚訝、恐懼、痛苦、無助、熱烈、喜悅、希望,他的臉部似乎無法承擔所有的情緒變化,變得扭曲起來,眼角也出現了眼淚。

  白川的話證明他已經知道三枝鴉福利院委員會的成員了,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然而,知道真相的少年,沒有選擇退步,卻毅然地選擇繼續向前。

  這在中山藤遠眼裡就是絕無僅有的,在他這麽多年的歲月裡,曾經試探過很多次,那些表面上正義凜然的人,只要聽見了委員會四人組其中一人的名字,都會望而卻步,根本就不願意卷入其中。

  他們活在虛偽的榮耀之中,根本不願意為了“正義”付出必要的犧牲。

  當然,中山藤遠知道,自己不能強求,不能用自己的道德標準與仇恨來綁架別人,只是他在這條路上走了太久,壓抑了太久,見慣了人性的醜惡,所以他變得刻薄,毒蛇,並要求自己活得像個機器人。

  想到自己如何在仇人的家裡生活了二十多年,
  如何在監控、擺布與安排下提心吊膽地渡日,

  每天都要擔心第二天見不到太陽,卻依靠內心的仇恨與追求真理的決心,堅持著沒有讓自己墮落頹廢,
  一步步取得上野景政的信任,搜集證據,孤軍奮戰到現在,

  他內心翻湧的情緒就像是決堤的洪水,一時之間竟然無法控制。

  終於,這個人出現了。

  他曾經以為會是聰明又冷血的犯罪教父坪井一木,可惜坪井一木早早地將自己弄進了監獄,這麽多年都沒有要出來的跡象。

  沉默了大概兩分鍾,盡量沒有讓嗚咽的聲音影響到自己的語言。

  他終於說出了埋藏在心裡許久的話,
  “終於,等到你了。”

  這個戴著面具生活了幾十年的男人,今天終於卸下了他的面具,僅僅因為少年的理解。

  “辛苦了。”

  白川吐出了一句簡單的短語,然後就聽到了電話那頭的哭泣聲與笑聲。

  白川能理解他的心情,是因為自己也曾經做過臥底,體會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有多難熬,我們不怕孤軍奮戰,就怕孤立無援。

  兩人繼續聊了大概半個小時,已經制定了一個初步的計劃。

  聊到最後,白川忽然問道,

  “你有沒有想過,你哥哥或許還活著?”

  “笑臉連環殺人案的第一個受害人出現的時候,我就在猜了,可如果是他,為什麽會一直沒有和我聯系過?”

  中山藤遠反問道。

  “也許是為了保護你呢?”

  白川說道。

  中山藤遠的情緒早就已經冷靜下來了,他淡淡說道,“這些都不重要了,一開始我是因為仇恨,才想要查清真相,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直到現在,這個案子已經成了我心中的執念,心魔,我不再是單純想為哥哥復仇,我也在為我的人生復仇,為我的信念復仇。”

  白川聽著他的話,明白中山藤遠一定為此付出了很多。

  “嗯~”

  上尾美子似乎做了個美夢,發出了輕微的夢囈聲。

  白川揉著她柔軟的秀發,掛斷了電話,轉身抱著她蜷縮成小貓一般的身體,進入了夢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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