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海打著酒嗝,踉蹡的走進洗手間。他在小便池解完了手,抖了幾下。
出來洗手的時候,旁邊有一個吊兒郎當的年輕人,穿著一件牛仔外套,忽然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李雲海也沒有在意。
可是對方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一臉吃定了你的表情,大聲嚷嚷道:“你撞了人,你還想跑?”
李雲海抖了個激靈,道:“小同志,我雖然喝了酒,但我並沒有醉!剛才分明是你撞了我,我沒有跟你計較,你反過來找我晦氣?呵呵,這世間哪有這樣的道理?”
牛仔男指著李雲海,厲聲說道:“你這是怪我嘍?”
李雲海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皺著眉頭道:“小同志,你火氣很大,口氣很臭,你該看看醫生了!”
牛仔男一把推向李雲海的肩膀:“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李雲海在洗手間裡,保鏢們沒有跟進來。
誰能想到,老板跟梁伯年吃個飯,還能吃出危險來?
不過李雲海也不是省油的燈!
他是梅山子弟,年輕時候也曾經練過武!
眼見對方步步緊逼,李雲海便警覺起來。
這些年來,李雲海走南闖北,也不知道遇到過多少危險事件,但是他都一一化解了。
遇到的事情多了,也就培養出了警覺心。
他反過手來,一把抓住牛仔男的手腕,將對方朝後一推,沉聲喝道:“滾開!”
牛仔男比較瘦弱,身子骨經不起折騰,往後疾退數步,然後一屁股坐倒在地。
這裡可是洗手間,雖然是大飯店,衛生做得好,但地面上終究是髒不可言。
牛仔男怒不可遏的起身,氣衝衝的揮拳打向李雲海,同時大聲呼喊:“豆包!阿龍!過來幫忙!”
外面衝進來一高一矮兩個人,和牛仔男一起,想抓住李雲海。
他們仗著人多勢眾,以為可以輕松的製服李雲海,然後將他帶走。
可惜他們低估了李雲海的打架能力!
李雲海一個人面對三個人,也是夷然不懼。
眼見對方人多,李雲海下手更不容情。
他猛的一腳踢向牛仔男的褲襠要害。
牛仔男猝不及防,被踢了個正著,痛得他身子弓成了一個蝦米,雙手捧著痛處,一張臉扭曲成了麻花。
李雲海反手一個肘擊,打在另外一個高個子的太陽穴上。
這一下用盡了全力,直接將對方打暈,身子轟的一聲倒在地上。
矮個子駭然大震,下意識的轉身想要逃跑。
李雲海追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扯了回來,按住他的頭,往便池裡壓,沉聲問道:“說,誰派你們來的?”
“饒命!饒命!我們只是來吃飯的!並不認識你!”瘦子嚇得魂飛天外,雙手死死撐在牆面上,不讓李雲海把自己的腦袋按進便池裡。
李雲海朝他的膝蓋處踢了一腳。
瘦子下盤不穩,不由自主的朝前撲倒,腦袋正好摔倒在便池裡。
那黃澄澄的髒水,嗆得他難受得要命。
牛仔男忍住劇痛,揮拳來打李雲海。
李雲海冷笑一聲,一腳踢在對方的小腿上。
人的小腿骨,沒有太多的肉,踢到了疼痛之極。
牛仔男哎喲一聲,痛得彎下腰去。
李雲海一拳砸在瘦子的後背上,喝問道:“說不說?誰派你們來的?”
“我說,我說!”瘦子吃痛,也不想再吃便池裡的尿水,畏懼的道,“是、是五爺!”
李雲海冷笑道:“什麽五爺?哪個五爺?他是什麽人?”
“他叫柳五爺,是西州有名的老大!你不會不知道他吧?”瘦子大聲喊道,“他是你惹不起的人!你放了我們,好處多著呢!”
李雲海心想,原來又是那個柳五爺在搞事!
“他人在哪裡?”李雲海問。
“你問柳五爺啊?他在公司!”瘦子還以為李雲海聽到柳五爺的大名,害怕了,又得意起來,“我們柳五爺大名鼎鼎!在西州吃得開!不管是誰,都要給他三分薄面!柳五爺吩咐我們,帶你去見他!”
李雲海眼裡寒芒一閃,問道:“他為什麽要見我?”
瘦子道:“我不知道!我們柳五爺想見你,那是你的榮幸!”
李雲海冷冷的問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瘦子道:“我不用知道你是誰!我管你是誰!凡是我們柳五爺要見的人,我們都要帶過去!”
李雲海用力一按,將他的頭,又按倒在便池裡,道:“告訴那個姓柳的,如果他想見我,就滾過來見我!別搞這些陰陽怪氣的把戲!別人怕他,我可不怕他!滾!”
說完,李雲海松開瘦子,神色自若的走了出來。
這時,丁強和莊勇他們見李雲海久不出來,進來察看。
看到洗手間裡面倒著的三個人,丁強和莊勇駭然大驚。
“老板?”丁強問道,“他們?”
李雲海一邊洗手,一邊說道:“他們是柳五爺的人。”
莊勇咬著牙道:“又是柳五爺!這個人陰魂不散了!老板,我們去找他的晦氣!”
李雲海微一沉吟,道:“也好!這個人三番幾次的算計於我,不是什麽好人!你們就替天行道,教訓教訓他吧!下手有點輕重,不要鬧出人命來。”
丁強和莊勇最喜歡乾的就是這種事情,當即咧嘴一笑:“明白,老板。”
莊勇道:“老板,西州不太平啊!我們是不是把在姑蘇的保安隊伍拉回來?”
李雲海眼裡精光一閃,淡然的說道:“大可不必!我要是在西州出點什麽事,西州方面挖地三尺,把我給找出來!”
莊勇笑道:“那當然了!老板你是什麽人物嘛!也只有那個不開眼的柳五爺,才敢在你太歲爺頭上動土。”
李雲海道:“我回去喝酒了,你們看著辦!”
說完,他擦幹了手,回到包廂,神色自若的坐下來,繼續和梁伯年等人喝酒聊天。
對於剛才發生的事情,李雲海隻字不提。
江湖事,江湖了。
李雲海自問有這個能力,能對付得了柳五爺,所以不必請梁伯年出手相助。
梁伯年端起杯子,和李雲海對飲了一杯,笑道:“李總,我之前說的建議,還請你三思。西州是你的大本營,不管你在這裡投資哪個行業,哪個項目,我們都會支持你。”
李雲海笑道:“好!有領導這句話,我李雲海一定回來投資!”梁伯年大喜,又和李雲海對飲了一杯。
吃過飯,梁伯年有了幾分醉意。
李雲海送他出了飯店,送他上了車。
梁伯年坐在車裡,伸出手來,握住李雲海的手,道:“李總,再聯系!你找到項目以後,記得通知我,我給你開一路綠燈!”
李雲海含笑說道:“好,感謝領導對我的關愛!”
看著梁伯年的車子離開,李雲海這才轉身上了車。
丁強開著車,道:“老板,我和莊勇商量了一下,我們今天就要去找那個柳五爺的晦氣!你看可不可以?討你個示下。”
李雲海沉著的道:“你們看著辦吧!我今天喝多了,回家睡覺,你們自由行動。”
丁強說了一聲好。
李雲海回到家裡,倒床便睡。
林芝照顧他,打來熱水,擰了熱毛巾,幫他擦了擦手和臉。
李雲海迷迷糊糊中,忽然說了一句:“林芝,你不要出去!外面危險。”
林芝一愣,問道:“有什麽危險?”
李雲海卻又睡著了。
林芝哭笑不得:“好啊,原來你在說夢話呢?”
她心裡覺得溫暖又安心。
李雲海在睡夢裡,也在關心她的安危!
林芝當然是不會出去的,她要留在家裡照顧李雲海。
丁強和莊勇他們很快就找到了柳五爺。
柳五爺的公司,開在五一大道上。
五一路今非昔比,早就成了最繁華的一條商業大道。
各種商場、市場、寫字樓,林立大道兩側。
道路寬廣,綠樹成蔭。
柳五爺坐在寬敞明亮的大辦公室裡,右手夾著雪茄,正在訓斥幾個手下。
垂手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之前被李雲海教訓過的牛仔男三人。
“五爺,那個人真的太厲害了!他一個人打我們三個人!我看他肯定是練家子啊!”牛仔男抹著臉,帶著哭腔道,“我被他給廢了啦!五爺,你可得為我們做主啊!我這輩子生不出孩子來了!”
柳五爺凌空指了指這幾個手下,氣不打一處來,罵道:“一群廢物!平時吃喝玩樂比誰都厲害!讓你們乾點正經事情,卻什麽也乾不好!我讓你們去請他!誰讓你們去綁架他了?你們不知道他是誰嗎?就憑你們幾個,也敢綁架他?”
牛仔男道:“五爺,那個人,不就是一個叫李雲海的過氣商人嗎?”
柳五爺搖頭歎息,道:“要不怎麽說,你們都是廢物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麽人物了?連李雲海都可以不放在眼裡了?”
牛仔男道:“李雲海早就退出西州了!這幾年,西州都是柳五爺的天下!我們還用得著看他的臉色行事?五爺,你多給我們一些人馬,我們下次保證把他帶過來!”
柳五爺正要說話,敲門聲響了起來。
一個蜂腰翹臀的美女走了進來,嬌滴滴的說道:“五爺,外面來了四個人,說是要找你談點事情。”
柳五爺一臉的不麻煩,揮了揮手:“沒看到我在忙嗎?讓他們等著!”
美女賠著笑臉道:“五爺,他們說等不了,馬上就要見到你,還說有很重要的事情。”
柳五爺冷笑道:“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美女正要說話,房門被人嘭的一聲給推了開來。
四個壯漢,相繼走了進來。
柳五爺臉色一沉,喝問道:“你們是什麽人?我沒有讓你們進來,你們為什麽擅自闖進來?出去!”
“柳五爺是吧?我叫莊勇!”
“莊勇?我沒有聽說過你這麽一號人物!”
“柳五爺是大人物,我們只是小人物,你沒聽說過我,那很正常。不過,我的老板,你一定是知道的。”
“你老板是誰?”
“李雲海!”
“你們是李雲海的人?”
“不錯!柳五爺,你三翻幾次為難我們老板,你到底要做什麽?”
“我只是想請他過來談一談!你們老板,他來了嗎?”
“呵呵!我們老板是什麽樣的人物?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旁邊的牛仔男,衝上前來,耀武揚威的道:“喂,你小子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你敢用這種口氣說話,小心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小癟三?”莊勇輕蔑的瞥了牛仔男一眼。
丁強記憶力驚人,今天在洗手間裡,雖然隻掃了那三個打手一眼,卻記住了他們的樣子,指著牛仔男道:“今天就是你們打了我們老板?”
牛仔男梗著脖子道:“是又怎麽樣?”
“嘭!”的一聲響!
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
牛仔男的身體,便橫空倒飛出去!
只見牛仔男撞到了牆面,停頓了一下,這才緩緩的跌落地面上。
柳五爺等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駭然的看著莊勇。
剛才就是莊勇出手,一腳踢在牛仔男的腹部,將對方踢飛的!
這一踢之力,居然有這麽厲害?
柳五爺饒是見多識廣,也被這種嚇人的力量給震住了。
他駭然的問道:“好漢,你是做什麽的?是不是李雲海的保鏢?他給你多少錢一個月?我出雙倍!我請你過來當我的保鏢!”
莊勇緩步上前,一跳,就跳到了辦公桌上,一把抓住柳五爺的衣領,冷笑道:“誰稀罕你的臭錢?老子今天來,就是想警告你,別打我們老板的主意!否則的話,我會讓你知道死字怎麽寫!”
柳五爺並不害怕,反而挺光棍的笑了笑:“好漢,你們真的誤會了,我隻想和李總好好談一談,我對他沒有惡意,是我的手下人不懂事,不會辦事,得罪了他,這樣好了,請你們帶個話回去,就說明天晚上七點鍾,我在玉樓東擺一席,宴請李總,還請他大駕光臨,我當面向他道歉賠禮!”
丁強冷冷的道:“鴻門宴嗎?你以為我們會怕了你?今天我們不能空手回去,就割他一隻耳朵吧!這隻耳朵,就當是你給我們老板的見面禮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