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帝面容不鬧不怒,看語氣卻寒意逼人:“有些事,不要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我就查不出來。摯,我就一個兒子!”
這時候天已漸暗,偌大的露天泳池旁,兩個人的影子斜長交錯,碎影在泳池的水面起起伏伏,嚴帝望著遠處漸漸沒落的夕陽,海天一色中他仿佛看見了生命走到盡頭的蒼涼。
嚴帝自問這一輩子從來都沒有輸給什麽人,但隱約中,他卻怕輸給似錦那女孩子,那個也算自己半個女兒般放在身邊養大的女孩子,他怕輸給她,把唯一的兒子給輸沒了。
他只有這麽一個兒子,誰家父母能夠看著自己的兒子胡來,還坐視不理的?
嚴摯抿著唇,半天沒有吱聲。
心裡仿佛有不好的預感,開始蔓延開來。
他觀察的爸爸的表情,心想莫非他知道了什麽?那事兒他做的異常隱秘,基本上真的算是天衣無縫,但此刻嚴摯也不敢小瞧父親的能耐,他家老頭子可不是一般人,事情要瞞過他,嚴摯曾今做事下了一番功夫,沒想到…………
嚴摯調整呼吸,等到呼吸漸穩,他打算開溜,無聲準備離開。
臨開溜前,摔下一句話:“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可是,他剛走了兩步,身後就傳來嚴摯,寒氣越發逼人的聲音:“別讓我有借口,對付似錦。那孩子也算是我的半塊心頭肉,我舍不得。”
“爸爸,你敢動似錦一下,你試試看!”
嚴摯聽到爸爸的話,一個沒忍住,轉過身,重新回到嚴帝的身邊,身上驟然生起一股盛怒,一瞬間仿佛眼前根本就不是他敬重的父親。
那語氣,偏執到了極點;也大不敬,到了極點!
“所以摯兒,我希望你做事,有點分寸,我和你媽媽,就只有你一個兒子,你媽媽很疼你,也很想你,這次回來,多住一段時間,好好陪陪他。”嚴帝沉默片刻,語重心長的說。
“我做事一直很有分寸,你別沒事把時間花在我和似錦身上。”嚴摯也發現自己太不敬,收斂了氣息,心裡隱隱有些擔憂的說:“爸爸,請您在做事情前,想想您和媽媽,你就能理解,我對似錦所做的一切,真的不算什麽。”
相比爸爸為了媽媽自殺,穿越到現代來尋找媽媽,他如今做的,真的不算什麽。
即便他查出來什麽,他也希望爸爸能理解他,能夠尊重他,不要干涉他的事情,更不要,傷害似錦。
“我和你媽媽那能比嗎?”
嚴摯不服:“怎麽就不能比?就許你們同生共死,不許我和似錦好好過日子?我們哪裡得罪你了,你就設計讓我們生別整整七年,媽媽像似錦這麽大,都生下我了!”
嚴帝眸色晦暗,話音就冷沉了:“你是打算好好過日子嗎?我告訴你,不想我傷害似錦,做事就懂點分寸。你喜歡她,可以給她寵,你把全世界最好的遞到她的面前我都不會過問一句,可是你問問你自己,你給的是什麽,那是命!我絕不允許我兒子,為了女人,拿命去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