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沒有想到,昏迷中奄奄一息的似錦,居然伸出她那小的不能再小的嘴,動了動,吸著他的口水。
轟!他腦袋一嗡,不是口水,她想要吸的是血!
她想要吸他的血?
嚴摯有了這個認知,第一反應不是拉開一人一獸的距離,而是咬破了舌頭,讓自己的有足夠的血存量,能夠滿足她?
他記得似錦曾今說過的話,他的血對她而言是好東西,如今她必定也身受重傷,這個時候他的血如果能夠對她有幫助,他絕對不會有吝嗇的想法。
而似錦,果真貪婪的吸允起來。
她能夠從嚴摯的血氣裡感受到,他的情況也不好,他出了什麽事情?
或者說,她們倆出了什麽事情?她很想知道,可是她動憚不得,也無法變成人形。
她能夠睜開眼的?那樣有損心脈,她卻想嘗試一下,她就是想知道她們遇到了什麽危險,讓她受傷自此,讓嚴摯受傷自此?
強行清醒的後果她此刻都顧不得了,嚴摯的血給了她很大的力量,她貪婪的吸了很多,很多……
然後,仿佛聽到身體崩潰的聲音,她終於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睜開眼,最先落入視線的嚴摯放大的唇瓣,她艱難抬眸,緊接著是嚴摯那蒼白的臉和嘴角刺眼的鮮紅。
“摯……”
微弱卻如天籟的聲音,在颶風呼嘯中居然傳入了嚴摯的耳朵。
“似錦!”
同樣如同天籟的男音,在似錦的耳邊回蕩。
“我們……我們怎麽了……”
嚴摯將西服裹得更緊,可是那西服早已被風吹得列出一道一道裂縫,他聲音溫柔剛毅:“我們沒事!會沒事!”
“這是哪裡?”厲風從破裂的西服灌進來,有沙粒磨砂著她的肌膚,很疼。
“似錦,”嚴摯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麽話,很多話卡在喉嚨口,最後只剩下一句:“我們永遠在一起。”
“這是哪裡?”為什麽看不到天空,耳邊風聲那麽大:“不要瞞著我!”
“我們在龍卷風裡,你喜歡嘛?”這個時候,虧他還能自我娛樂:“不是長長聽媽媽說她在龍卷風裡和爸爸的生死與同嘛?現在我們也玩一把,我們也在裡面,我們也會沒事!”
他們在龍卷風裡?
似錦醍醐灌頂般,難怪她會經歷那樣的天地眩暈、世界顛覆,天翻地覆,原來她在龍卷風裡,細節她不需要再問了,只需要知道她因為在龍卷風裡,所以與有之前的那麽水生火熱的疼痛和毀滅性的災難。
這一刻,她什麽也沒有說,而是露出了一個最無畏的微笑。
嚴摯看不出來她笑得動作,她太小,太小。
“你很虛弱。”似錦說,她能夠感受得到。
“沒事!”
似錦:“我也很虛弱,我蛻變到了最後關頭,是遇上了龍卷風?”
她猜測,嚴摯沒有正面回答,他依舊是那兩個字:“沒事!”
“我們都很虛弱,我們可能會死!”
“沒事,我陪你!”
嚴摯這話,讓似錦胸腔內積聚起一股無比酸楚的情愫,所以他的意思,他很虛弱,沒有辦法帶她逃離這裡,他現在也奄奄一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