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似錦一直不醒,這件事哪裡能夠用紙包住火?
整整二十天過去,嚴摯都恢復得差不多了,似錦依舊做她的懶豬沒有一點清醒的征兆,期間還請來了很多國際上有名的專家會診,各各束手無策。
這一日,安排伺候似錦的小護士家裡臨時有事,請了關系比較好的一個小護士給她帶班,因為事情緊急她沒有來得及向院長申請,那個臨時接班照看似錦的小護士在病床門口呆了兩個小時,之後進去換藥水,結果一時花癡犯了,漏嘴無意間說出了似錦現在是植物人何年馬月蘇醒根本不知道的事實。
嚴摯當時坐在沙發上閑來無聊,指揮著小護士給似錦擦身體的時候小心別擦掉她無名指上的“血戒”,聽到小護士的話整個人瞬間大驚失色。
他周身彌漫的戾氣讓小護士嚇得撒腿逃跑。
然後他情緒異常激動的衝進了院長辦公室,揪著小罡的衣服領子嚎叫:“你告訴我,似錦到底怎麽了?若是隱瞞一句就不要怪我不認罡叔!”
嚴摯話出口,小罡就知道大事不妙。
他定然是已經知道了,小罡無比抱歉的神情讓嚴摯的心再次咯噔了一下。
“對不起,摯少爺。”小罡慚愧。
他們都盡力了,似錦無法清醒,所有症狀和植物人沒有二樣,即便請了國際上最權威的專家,診斷出的結果都是相同的。
屋子裡一下子死一般的寂靜。
片刻之後,他聽到嚴摯攥緊拳頭,骨節咯吱作響的聲音。
“很好!你們全體合夥騙我!”
嚴摯一把放開小罡叔,身體踉蹌的轉身跑了出去,胸腔裡一瞬間湧現出無限的情緒,整個人猶如深陷在無邊無際的黑暗泥潭裡,無法掙脫無法自救,冰寒從四面八方向他席卷而來,似錦變成了植物人,植物人!
“咦,嚴摯,你怎麽了?”錦白過來找父親,看見嚴摯神色蒼白的快走,擦肩而過之時他感覺嚴摯好像被打倒的樣子,他伸出一隻手抓住嚴摯的手臂,嚴摯狠狠一甩,一個人奔出了醫院!
他啟動了車子,車速飛速的穿梭在熟悉的街道,湧進無數的車流裡,腦子仿佛要砸開掉,他握緊方向盤,露出難以言喻的苦笑。
他深刻的記得龍卷風裡兩人相許的畫面,他說過會保護她沒事,結果現在自己完好無損她卻變成了活死人,心像被淬了毒的利劍狠狠刺痛,疼得無法遏製。
他猛踩油門,瘋狂的超越一輛又一輛車子,耳邊是呼嘯的風聲和引擎嘶吼的聲音,一如他此刻的狀況,他想嘶吼,想要憤怒的咆哮,可是他什麽都走不了,最終只能將自己沉浸在這種極速的瘋狂中,才能使得腦子不要那麽漲,因為漲疼的不可遏製他快瀕臨奔潰的臨界。
很想將車開到海裡去,他想發泄,很想發泄,小罡叔的一句對不起讓他墜入了絕望的深淵,一顆絕望的心該是如何跳動的?他此刻終於懂得!每跳動一下都是刺骨的深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