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畫大餅,竊賊
愛莉被安排著住下,這個傳聞之中,凶殘狠辣,把那位島國高層折磨到魂飛魄散的阿飄,在正常時候,卻是非常禮貌,完美符合島國好女人刻板印象。但是百目族長,還有其他妖怪們,卻都是對愛莉退避三舍。
那種明顯的保持距離,不單單是因為忌憚,溫言都能感受的非常清楚。
溫言隨口問了句,才知道跟本地的風氣有很大關系。
百目族長以為他想要弄清楚根源,當天就給送來了一些愛莉的資料。
普通的島國家庭長大,自小沒感受過什麽親情,時常遭到打罵,長大了也沒上過大學。
後來遇到個貼心溫柔的男人,還以為遇到了真命天子,跟著私奔結婚,沒想到折磨才剛剛開始。
幾乎天天被家暴,好不容易有了孩子,也被打沒了,在這種環境下,變得麻木絕望,最後因為扔垃圾的時候,被鄰居問候了兩句,便被活活打死在家裡。
而當時不知道又發生了什麽,幾天之後,一個幾乎沒有理智,只會按照特定情況來執行的特殊阿飄誕生了。
槍打不死,火燒不死,神出鬼沒,還會捕捉到人內心的弱點,封印都沒法徹底封住。
就算是閻,都得捏著鼻子,想辦法給予其單獨方向的加強,讓其恢復理智,之後才能控制著點。
就島國這環境,愛莉能死才怪了,都不用方圓百裡,可能方圓一公裡之內,都有可以維持著她不死的血包存在。
想給愛莉介紹個工作,符合條件的環境不要太多了。
物盡其用,魔王都能給找到合適的,能發揮其價值的地方,區區一個阿飄,難度低多了。
“後面給你找份工作,你自己賺錢,養活自己,誰也不用依賴。
不用依賴任何人,也不用依附任何人。
你住的地方,都可以自己花錢買,獨屬於你。
你甚至可以構建出新的錨點。
這裡大環境的問題,你把島國高層全殺光了,其實也沒有用。
你改變不了這裡的整體觀念,不如先追求你自己的價值。
殺人最簡單,其他的事情反而都難得多。
換個方向來說,你想要進階,僅靠宰幾個渣滓,沒有任何提升。”
溫言在等關西本地的妖怪,跟大荒來的異類開戰,等著黑夜裡的戰事,蔓延擴大到關東。
閑來無事,就沒事了給愛莉畫餅,從個人情感的角度出發,從職業進階的角度出發,來回畫餅。
中間還能拉出來一些實例,從南海的水鬼,到救死扶傷的魔頭。
反正是吹的天花亂墜,言語真誠。
中間甚至還真的跟風遙打過電話,商量了一下,本地的一些工廠、醫院、寫字樓等各種地方,需不需要聘請一個時常來轉一圈的心理顧問。
溫言之前去禹州的時候,可是真見過,一個西裝革履的大活人,一腔怨氣,滿身負面氣場,比一些普通阿飄還要強。
他差點都以為是不是那棟寫字樓裡有什麽厲害的阿飄,後面多瞅了兩眼,才確定。
哦,上班上的。
要是這人哪天想不開真掛了,那保準會出現一個怨氣深重的阿飄。
以前倒還好說,現在正值阿飄版本,出問題的概率著實有點大。
溫言畫的餅,愛莉倒是吃的很開心,這要是換個人,畫餅就沒這麽有說服力。
最主要的,她還是被溫言那句不需要依附任何人給戳中了,別的都不是太重要。
第三天,午夜時分,陰冷的氣息浮現,愛莉蜷縮成一團,縮在牆角,渾身發抖著,眼神空洞。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她那特殊的能力,不低的進階潛力,包括之前如何都死不了的能力,也都是有代價的。
代價便是她自己,到了一定時間,也會墜入到獨屬她的地獄裡,承受著折磨。
曾經遭受的一切,還在變本加厲的在地獄裡浮現,心靈的折磨,還在繼續。
只是這一次,她滿身傷痕地倒在地上,恐懼和絕望佔據心靈的時候,整個地獄燃燒了起來。
火焰吞噬掉這裡的一切,她看著燃燒過來的火焰,內心裡忽然生出一種解脫的感覺。
等到她回過神,重新恢復了意識時,就看到她身上燃燒著火焰,卻沒燒到她,溫言站在她面前,面帶微笑。
“我覺得,你可以考慮我的建議,重新開始了,擁有理智,是很難得的事情。”
愛莉昂著頭,看著溫言,眼神還有些恍惚。
“當然,你要是覺得島國會引起不好的回憶,我後面可以試試幫你弄到一個務工簽證。
要是你不想離開島國,重新規劃一下新生,也是可以的。
先好好休息吧。”
溫言沒再多說,轉身離開,愛莉靠在牆角,坐在那裡,感受著身上燃燒著的火焰,熾熱溫暖,仿佛要將她的地獄徹底付之一炬。
她被壓製,關押,是抱著逃離的想法離開的,但是後來看到溫言之後,本能的想法,便是重新抱個大腿依附。
她原本的一些很難改變的想法,都隨著這場大火,開始慢慢轉變。
她還記得溫言第一天要求她做的事情。
深夜,她悄悄離開,跟上了交戰的隊伍,她無聲無息的穿梭在深夜交戰的戰場,找到一個躲在暗處,不知是想偷襲,還是在窺視情報的河童。
等到戰鬥結束,河童快要回到河中的時候,愛莉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河童身後,一隻手搭在了河童的腦殼上。
愛莉想到了溫言的話,殺了這河童,的確是最簡單的。
但她這次來,可不是為了殺個河童。
她想要知道怎麽找到那個閻,早點完成這一步,好試試能不能真的改變,重新開始。
“聯系你上面的人,告訴他們,我已經做到了我能做的一切,拖延了好幾天時間,我已經拖延不下去了,答應我的事情,必須要兌現。”
“好好好,我立刻上報。”矮小的河童都不敢回頭看,只是感受著頭上冰冷刺骨的手指頭,就知道這是誰。
等到手消失不見,好半晌之後,河童才急忙跳進水裡,這個時候他才敢回頭看一眼,岸上什麽都沒有。
河童趕緊離開,前去找他的接線人。
那位阿飄,在異類裡非常出名,島國從去年開始,出現的凶殘特異阿飄其實有好幾個了,但封印都封印不住,只能暫時借助特殊的東西控制住的特異阿飄,的確只有這麽一個。
河童在河中飛速前行,一個小時之後,來到岸邊的一處廟宇裡,片刻之後,河童出來,廟宇裡一隻人頭鳥身的妖怪,振翅飛起,向著東北方向而去。
三公裡之外的一棵樹上,愛莉站在那裡,透過樹冠的縫隙,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然後伸出手比劃了一下方向,再次消失不見。
天亮之後,等到溫言結束了日常修行時,消失不見愛莉重新回來了。
“閣下,我已經知道了大概在哪裡了。”
“這麽快啊,你辛苦了,怎麽查到的?”
“我記得被鎮壓的時候,耗費了多長時間,這次我也看到了信使飛走的方向,大概能算出來,不在關東地區的核心地帶,在長野。”
“好的,我明白了,辛苦你了。”
愛莉露出笑容,很恭敬的退了下去。
然後溫言拿出手機,看了看地圖,才明白愛莉說的是什麽地方。
那裡不是爭鬥最激烈的地方,本土的妖怪也很少,沒什麽存在感。
百目族長例行來溫言這裡,說一下今天的戰果如何。
失去了顧慮,也失去了後退的可能之後,這些在本地經營了很久的土著妖怪們,便爆發出了瘋狂的一面,推進的速度很快。
而且隨著他們推進,不滿之前新政策的其他地方的妖怪們,也都站了出來,開始加入到討伐的大軍裡。
昨天晚上的戰鬥尤為激烈,不止是關西地區在開戰,中部地區也在開戰,甚至關東地區也已經出現了好幾起針對大荒妖怪的襲擊事件。
大群的妖怪推進著,溫言也覺得差不多了,等到天黑之後,他便出發,一路向著東北的方向前行。車輛行駛在公路上,開了倆小時之後,他才感覺到附近有異類戰鬥的氣息。
這些瘋狂的本土妖怪,士氣爆發起來之後,比那些大荒妖怪還要瘋狂。
這裡已經是關東地區的邊緣地帶,戰鬥尤為激烈。
他沒管那些戰鬥,看著地圖上的一條線,一路前行。
按照愛莉的情報,劃出的一條線,正好坐落在線上的廟宇,只有一座。
百目族長的情報,也顯示了,最近幾個月的爭鬥,那座不起眼的廟宇,一直沒有被波及到。
……
閻走出了門外,來到了廟宇外面,遙望著山谷裡流淌過的河流,他輕吸一口氣。
“時候到了。”
他回到院落裡,這裡已經布置好了儀式法壇,法壇的五個方向,分別放著一顆還在淌血的妖怪頭顱,都是本地的土著妖怪。
他對著手下點了點頭,同一時間,距離至少百公裡的其他五個地方,也各自有一個儀式法壇被布置好了。
主持法壇的妖怪,正好都跟閻這裡的五顆妖怪頭顱是同類。
隨著儀式開始,妖風四起,天空中開始有黑雲匯聚。
各地的廟宇裡,得到了供奉的大荒妖怪們,那些雕像,也都開始溢出一些神異的力量。
所有的力量,都向著那五個小的儀式法壇匯聚,之後再匯聚到閻腳下的法壇裡。
他站在法壇上,拿出一卷黑色的卷軸,將其展開,放在法壇上。
上面的文字,還是小篆。
這是當年巔峰時期的秦皇親自頒發的東西,是當年徐市東渡時,賜予徐市的。
閻想起當初的事情,他在萬分恐懼之下逃走,加入到了東渡的船隻裡,去尋找長生不老藥的煉製材料。
他只見過徐市一面,時間太過久遠,久遠到他已經記不清楚徐市長什麽樣子。
隻記得相比威勢極重的秦皇,徐市就像是隱藏在深淵裡,以黑暗的深淵遮掩著自己,不讓人看清楚。
這份卷軸,是他從徐市那裡竊取來的。
是一份敕封。
可惜還沒拿到手兩天,就作為炮灰沉船了。
他不信徐市死了,可是後來他在島國活躍了很久,也沒再聽說過徐市。
他知道東渡要去的地方,根本不是島國,其實是大荒。
但大荒那邊,也沒有人聽說過徐市。
靈氣複蘇太快,快到他的計劃根本不可能在神州執行,也沒有條件。
現在他只能選擇島國,在這裡利用他很久之前就布置的東西,來完成一次躍遷。
長生不老藥,很不對勁。
曾經他以為是用人來煉製的,可後來,嘗試過很多次之後,才發現不是這麽回事。
需要人來維持,只是一個最直觀的副作用而已。
他不想繼續下去了,也沒法繼續等了,他要完成進階,洗刷掉這個副作用,打破桎梏。
忽悠那些大荒的愚蠢異類,也只是借助他們來完成布局而已。
島國本土的妖怪,是不可能支持他完成這個晉升儀式。
隨著閻吟誦著卷軸上的古老文字,儀式開始進行,除了各地被供奉的大荒妖怪給予了支持之外,這幾個月以來,不斷生出矛盾,互相獵殺的妖怪們。
他們灑在這片大地上的鮮血,還有那些慘死在凶殘妖怪手裡的人們,他們灑在大地上的鮮血,都化作了血霧,順著水脈匯聚而來。
這些都是獻祭的祭品,用來開啟儀式的祭品。
他才不在乎會死多少異類,多少妖怪,多少人。
這些天,關西的妖怪們,發瘋似的反抗,反而讓他的進度加快了不少,到了今天終於滿足了要求。
要不是之前那些被放逐的愚蠢大荒妖怪,實在是不願意配合,隻想著獵殺血食,隻想著進步,他都不用等到今天。
儀式的地面上,血霧蒸騰,最後凝結出血流,匯聚到他的腳下,激活了地面上銘刻的紋路。
外面,金色的光暈,從五個方向匯聚而來,不斷的匯聚到他的體內。
他那俊俏的面容,伴隨著痛苦,一層一層的脫落。
他的身形慢慢飄起,張開雙臂,肆意地吸納那些力量,來完成一次脫胎換骨。
他遙望遠方,看著一道身影,在山中閑庭信步一般,一步數十米,飛速靠近這裡,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幾秒鍾之後,溫言出現在了廟宇外面。
溫言看著若隱若現的廟宇,看著懸在半空中的閻。
“長生者→敕封神明。”
“食人來維持長生的長生者之一。
他竊取了一份長生的信物,得到了詛咒。
終其一生,都不敢再靠近曾經的帝王的竊賊。
不斷汲取著人臉的力量,不斷變化著自己的樣貌,讓其永遠能隱藏的住。
讓其不用陷入到沉睡之中。
如今,他靠著一份竊取來的空白敕封聖令,再借助被本地人供奉的諸多妖怪的支持。
竊取了來自本地人的支持,最終有望完成一次轉職。
褪去長生者的副作用,結合本地的特性,化作一位有意識,有位格,既是地祇,也是神明的特殊存在。”
“他一方面看不起你,一方面卻也真的怕你,確信你一定可以阻止他。
身體的缺失,早期喘不過氣的恐怖壓力,早讓他的心靈扭曲。
他喜歡膽大妄為的竊取,那種生死一線,卻對高位者的褻瀆感,讓他著迷。
他竊取過所謂的長生不老藥,竊取過徐市的卷軸。
曾經還想作為一位竊國者,卻遇到了神州史上躍遷最大的帝王。
又想借助島國的力量,依然功虧一簣。
最終想要借助神話的力量,竊取一部分……
……如今,他要竊取到本地一直無人佔據的神位。”
“臨時能力:
1:密封:密封你所有的東西,包括能力等,防止竊取。
2:懸賞:你挖掘到了一份古老的懸賞令。”
溫言裝備上臨時能力之後。
第一個倒是很簡單,他能感覺到,一層壁障,只是單純的防偷。
第二個,只是一條信息,他腦海中浮現出一條信息,他都認不出上面的幾個字,但大概能看出來,是一份懸賞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