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心裡踏實,打出來就好(5k)幸好溫言遇到事的時候,都有讓黑盒記錄一下的習慣,尤其是在對方說什麽的時候,他怕自己記不清楚,或者漏掉了什麽,這次派上大用場了。
黑盒很貼心的將原話進行了字面意思翻譯,再附上一則最貼近語意的翻譯。
溫言看得眉頭都舒展開了。
“好好好,果然是有恃無恐的時候,狂得沒邊。
知道自己要死了,立馬就開始歇斯底裡。
這是怕我不知道找誰報仇,趕緊給我列個名單啊。
是想我主動跑過去送死?
還是怕這些人不死?
當真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也太善了。”
島國真是的,名字怪怪的,總是這個王那個王的。
天狗他倒是知道,被他種在了皓月表面,現在還在養樹,說不定以後還能帶來些許變化,搞出來個青春版的靈氣複蘇。
神州裡雖然一直沒公開說什麽靈氣複蘇的事情,這幾年也沒攔著民間自己提。
外面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很多事都是不可能壓得住消息的。
就像月球表面那棵樹,現在賣天文望遠鏡的商家,都會給內置好參數坐標,讓人去看那棵樹,這算是一個大賣點,烈陽部也沒管這件事。
反正武道基礎已經開始了大范圍推廣,我就叫第十四套中小學生廣播體操,大家私下裡愛怎麽叫怎麽叫,根本沒人管。
越是這樣,反而能讓人去好好練,好好學。
幾個月的時間,就小孩子的練法,很難有什麽特別明顯效果。
那套基礎拳法,本來就是安全性第一,其他的次之,練的不標準,強度不夠,時間長了也會有效果,最次也能有點打基礎的作用。
烈陽部來判斷,最終還是得看整體的統計數據,要是肉蛋奶充足的情況下,等到一年之後,中小學生群體裡出現小病的幾率,應該是最先降低的。
預期三年後,體育方面的整體數據,才可能會看到明顯的提升。
這也就是現在靈氣複蘇進度攀升了,要是擱到二十年前,說不定四五年過去,都不會看到什麽明顯變化。
這也是之前很難推進這件事的其中一個原因。
一年兩年還好,時間長了,這些事情,其實都是靠普通人的主觀能動性,是靠家長主動配合催促的。
就像天生自律的學霸,終歸是極少數,大多數人中學小學的時候,其實大都屬於松懈了就下滑,被管得嚴點,老老實實花時間學花時間練了就上升。
要是四五年,都沒什麽明顯效果,就甭指望一般人會主動配合。
話說回來,天狗王溫言猜測可能是個大妖怪,長生王就有很大可能,跟長生者有關。
血色地獄是什麽?指的是大荒那邊嗎?
他被記下了,被誰記下了?
可惜式神死太快了。
溫言也不遺憾,不將那式神被逼到瀕死那一刻,那家夥也不會喊出來這些話。
現在這樣就挺好。
溫言拿著手機,讓黑盒開始幫他搜集相關的資料,有可能的資料都給整理出來,篩選條件放寬一點,預防遺漏。
讓黑盒再著重關注一下,島國那邊,在式神暴斃的時間,有沒有什麽事情發生。
他剛才是想直接問百目妖鬼族長,但想了想,還是等一手。
若是這個家族的力量還沒削弱到極限,若是他們還能拉到盟友,那麽,一個式神被隔空徹底乾掉,必定會有一點動靜。
而百目妖鬼族長也不應該什麽都不知道。
按照溫言得到的信息,隔空徹底乾掉式神,在島國也是很難的事情,像裴屠狗這樣強行擊殺,應該會特別難。
這件事本身,對於那邊的人來說,不可能是小事。
等著吧,那個家夥要是的確有成事的手段,也有願意好好配合的心,肯定會主動來聯系他。
溫言看著裴屠狗從路燈上走下來,趕緊先安撫好這位。
幸好隨著裴屠狗的力量晉升,他反而比以前有理智了些。
但也就是一些而已。
這一些其實也是為了能多吊死倆,並不是因為手軟了。
剛才裴屠狗直接腳踏金光大道,逆向殺過去,把人強行拉過來響應招魂,都把溫言嚇了一跳。
幸好他現在變強了不少,不然的話,是真撐不住。
溫言帶著裴屠狗回到小區,安撫了好一會兒,就說先冷靜下,後面有的忙,先讓對方恐懼一會兒,多折磨折磨,反而更好。
這句話深得裴屠狗的心,他身上淌出的鮮血,才漸漸收斂,最後不再滴血。
安撫完裴屠狗,跟裴屠狗約了,下次有大殺特殺的機會了,就找他,裴屠狗才晃晃悠悠地離開。
完事之後,溫言看了看黑盒的消息,就給總部長打了個電話訴苦,說剛才安撫的多累,為了這些事情,還把辛苦攢的功勳花了大半。
最後差點沒撐住如何如何,要不是他苦苦勸說,現在大煞星就已經走出德城,跟串螞蚱似的大開殺戒了。
到時候誰敢逼啊,因為人家媽遭到襲擊,再稍稍逼迫一下,指不定就逼著完全體瘋狗出現。
溫言逼逼叨叨訴苦水了半晌,然後就開始罵娘。
“還有,這次的事沒完,把大煞星逼急眼了好說。
但是別把我給逼急眼了。
要是哪個傻逼把我逼急眼了,我就把上吊繩塞大煞星手裡,到時候誰愛死死去。
反正到時候他殺一萬也好,殺一千也罷。
誰有本事誰去攔著。
上次殺了一萬多大荒衝出來的異類,剛剛晉升,我是肯定攔不住。
總部長,您可別嫌我說話難聽。
要不是那個狗式神,臨死的時候,放了兩句狠話,報了他上面人的名號,我到現在都還沒勸住呢。
您是不知道,就這麽一會兒,他就已經隔空乾死倆波癟犢子了。
我現在都恨不得挖出來後面的狗東西,趕緊先出手將他們乾掉,省的惹出來更大的禍。
到時候他們要死死去,還得連累我。”
溫言一頓輸出之後,掛了電話。
收起電話,溫言立馬收功,端起水杯喝水,然後晃晃悠悠的前往地下蜂巢,仿佛剛才吐沫橫飛罵娘的人不是他。
另一邊,會議室裡,總部長伸出手指,在擺在面前的手機上按了一下,掛斷了通話。
他看了看會議室裡的人,沉著臉道。
“你們自己也聽到了,這個我是真沒法說什麽。
這次遇襲的老太太,帶的可是溫言的親兒子。
這老太太也是立過功,受過累,挨過槍,也挨過刀的老英雄。
真要是逼出來什麽無法挽回的後果,也別指望會有人擦屁股。
尤其是別指望老天師。
老天師轉職修真者,其心如火,純正熾烈,已經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他若是知道,不一擊掌心雷將人劈死,都算是修養深厚。
你們應該都知道上吊繩是什麽,溫言已經兌換了上吊繩。
他各方面都達到要求,且最重要的檢驗,效果比朱王爺還要好。
我沒有任何理由不準他兌換,除非先廢了烈陽部的功勳制度。
東西在龍虎山鎮壓,老天師也沒阻攔。
人家兒子遇到危險,現在都只是打電話過來罵娘,相當克制了。
最好別把最克制的人逼急眼了。
那就太難看了,也沒法收拾。”
看了一圈參會的人,至少都是分部部長權限的人。
總部長心裡清楚,要收拾的人裡,這裡面八成就有,只是目前沒那麽確定到底是誰,以及輻射開來的影響。
蔡黑子都覺得他是求穩,要穩扎穩打。
是,穩扎穩打沒錯,但是,沒人比他更清楚,只要動手,就必須要連根拔起。
不然的話,八成就會變成“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情況。
要殺九頭蛇,那最好是一次性將九個頭全部砍掉,不然非但沒用,還會讓剩下的頭藏得更深。
總部長從不會給烈陽部的人說這些,包括蔡黑子。
他就希望,所有人,都認為他只是求穩。
總部長面色平靜地收起電話,維持著往日的定力,不能急,急了就落入下乘,急了就要不完美,急了就會給一些人翻盤的機會。
他敲了敲桌子,站起身後,丟下一句話。
“三天之內,我要一個至少能厚著臉皮簽字的結果。”
……
“砰……砰……砰……”溫言舉香過頭頂,對著老朱的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響頭,說到做到。
這是他佔了大便宜了,朱王爺抬舉,但最後還是得老朱認可才行。
按照之前的感應看,哪怕按照血脈來算,他跟老朱的關系,也遠比上吊繩的原主人跟老朱的關系親近得多。
唔,這麽比其實有點不太合適,老朱要是在,早大耳刮子抽丫的,指不定就來一招除你血脈。
老朱估計不會有什麽耐心聽上吊繩的主人解釋……
祭拜完老朱,溫言又繼續將地下蜂巢裡供奉的剩下幾位祭拜了一下,擦桌子上香擺貢品,一氣呵成。
做完這些,繼續修行,到了天亮,他接到了黑盒提醒,有一個來自島國的國際長途。
“武神閣下,我這裡有個事情,沒敢第一時間打擾。”
“沒關系,有事情,可以直接聯系我,什麽事?”
“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一個寺廟裡供奉的式神,被人完全殺死,他的金身也碎了,真名也消散。”
“那個式神,死在了神州,我看著他死的。”
百目妖鬼族長輕吸一口涼氣,壓製住了震驚。
他得到消息之後,猶豫了半晌,等到了神州天亮,他才給打電話,其實就是想試探一下,跟神州是不是有關系。
沒想到,溫言根本不遮掩,直接攤牌。
“天狗王你聽說過嗎?”
“聽說過,是一位天妖,是跨界而來,非常厲害,就是以他為首的幾個新神明,接受了關東那些人的供奉,才平息了之前的大混亂。”
“長生王呢?”
“這個沒聽說過。”
“血色的地獄呢?”
“這也不知道具體指什麽,是非常泛指的東西。”
“好,今天之內,我要知道天狗王在哪。”
“好!”百目妖鬼族長一咬牙,直接答應了下來,現在就是體現他價值的時候了。
而且,很明顯,這位脾氣火爆的武神閣下,不準備忍一手。
溫言的確不想再忍一手。
哪怕知道,貿然過去,其實是客場作戰,他也實在沒法穩一手了。
他甚至可以猜到,這就是為了激怒他。
但,那又如何,要是不乾一架,念頭無法通達。
他轉職修真者之後,除了日常修行,穩扎穩打之外,別的進度都很慢,他需要去幹架了,再也沒有比這個更適合他的方式。
溫言在家裡收拾東西,該帶的都帶上,該改裝的都改裝,改裝之後能收入金戒指裡。
唯獨上吊繩沒法放進金戒指,溫言只能掛在腰間帶上。
溫言跟太師叔祖打了個電話,說了下他要做的事情。
老人家依然是那句“你想做什麽,都支持你去做”。
“要是個陷阱,也支持我往裡跳?”
“哈哈哈,只要你願意,也支持,我們扶余山的弟子,只會從陷阱裡打出來。”
“好,那我就去了,不過,準備沒做的很好。”
“沒有完全做好準備的時候。”
溫言心裡踏實了,然後為了保證心裡更踏實。
他先悄咪咪地去了一趟陰域,前往冥河,把藏在冥河裡的那顆蘑菇彈挖了出來。
然後忍痛給蘑菇彈鑲嵌純金,直到達到價值不菲的鑲金藝術品的標準,可以將蘑菇彈收入金戒指為止。
這下心裡踏實多了。
出海,坐船,前往公海,快到島國的時候,溫言直接入海,從海底一步一步的靠近。
等到他踏入領海線的那一刻,他就生出一種感覺,跨過線了。
不應該有這種感覺才對。
他一路順著海底,踏上岸,空蕩蕩的荒蕪海岸,他拿出手機,看到手機顯示沒信號,溫言就笑了。
好好好,原來在這等著他呢。
難怪他都感覺這些天,對方搞出來的事情,頗有些太粗暴了點,也太不智了點。
他向著四方望去,看著綿延的海岸線,一望無際。
感受著海風的方向,再判斷了一下洋流的方向。
他心裡大概有了判斷。
這裡是大陸,不可能是島國,更不可能是他計劃之中登陸的地方。
這就是那句他被記下的意思。
這樣的話,就代表著他本人無論從什麽地方來,只要踏入島國的領土、領海、甚至領空,就會自動觸發。
而他身上自帶的特性,在遇到這種情況時,就會自動切入。
就是不知道對方到底用了什麽東西,能設下如此大范圍的陷阱。
肯定是神州的東西,這裡也肯定是神州。
太師叔祖說得對,他不敢來,那就心有掛礙,越來越小心,也可以說是越來越止步不前。
那就來,來了之後再打出去,這就是他的修行之路。
溫言行走在岸上,登上岸邊不遠處的一座小山頭。
向著遠方望去,看到一片茅草村落,零零散散的散布在那裡,再向著更遠的地方望去,還能看到大片的地方,有明顯的洪水過後留下的痕跡。
正當他想要下山的時候,便忽然感受到遠方烈烈陽氣綻放,混雜著凶惡煞氣,衝天而起,那氣息幾乎肉眼可見,化作赤黑色的狼煙。
亂糟糟的馬蹄狂奔聲,逐漸匯聚成同一個頻率,大地開始震顫,相隔至少三四裡地,溫言也依然能感覺到有種壓迫感出現。
等了沒有多久,就見十幾個人,正在山間健步如飛,這不怎麽陡峭的山坡,硬是被這十幾個人整出了狂奔著下坡的氣勢。
十幾秒之後,就見山的另一側,三十多個騎兵夾著馬,飛速追來。
騎兵之後,還有人駕馭著戰車,緊隨其後,而戰車之後,還有披甲士兵,一路狂奔,沒有一個掉隊的。
當看到那十幾個人後,單手駕馭著戰車的人,一揮手。
“弩。”
一聲喝令,騎馬的騎兵便掏出了弩,繼續追擊,而戰車之後的大批步兵,立刻掏出弩箭,列隊上膛。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速度極快。
從列隊到上箭,總共也隻用了幾秒鍾時間。
“放。”
一聲大喝在軍中響起,便見密密麻麻的弩箭,拋射出去,嗖嗖嗖的破空聲不絕於耳。
那些正在山坡上狂奔的十幾人,一波便有一半中箭。
那些黑漆漆的弩箭,力道極大,有些甚至直接釘穿了山坡上的一些樹木,將躲在樹後面的人釘在樹上。
一波又一波的弩箭壓製,讓那些人沒法繼續逃竄,只能先躲避下。
十秒鍾的時間,騎兵也已經到了。
嗖嗖嗖的破空聲響起,持續壓製,近距離的弩箭,威力更大。
一波過去,又倒了幾個。
三分鍾之後,剛才還在逃竄的十幾個人,就只剩下四個被圍困。
其中一人,大喝一聲,渾身肌肉虯結,掀起一塊磨盤大的石頭,猛的擲出,想要衝出來一個缺口。
卻見軍中一人,舉著大盾站了出來,他沉腰舉盾,大喝一聲,硬扛住那磨盤大的巨石,身體向後僅僅滑出去一步,便穩了下來。
“殺。”
軍中又是一聲大喝,不到一分鍾,最初那十幾人,便全部倒在了地上。
“計,申息余孽,一十四人。”
遠方的山頭上,溫言看著短短幾分鍾,那十幾個體格至少第三階段精英武者的家夥,就全部撲街,眼皮都微微一跳。
這肯定不是一般的故夢或者領域。
他認出來了,那標志性的發髻和裝扮,他之前在關中郡見過同一類型,同一風格的。
正看著呢,就見那站在戰車上的人,忽然一個轉身,手持一把一人高的大弓,拉弓出箭,一氣呵成。
嗡的一聲破空聲響起,就見一支勁矢,帶著一絲白色氣浪,直衝他觀戰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