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情況不妙啊

  現在夏馳霄的辦公地點暫時設置在鹽平郡的一個府城，慶寧府。

  慶寧知府禇鴻泰甚有能力，為人圓滑。

  夏馳霄一到地方，就開始如在別處一樣的例行兩問。

  “請問褚大人，對北境連失五城怎麽看？”

  “請問褚大人，境內有幾處山匪集結地，可曾派兵圍剿過？那些山匪的實力大人這邊可否能提供些線索？”

  “請問褚大人，貴府這邊接納了多少從雲河，萬安兩郡來的流民？如何安置的？他們如今在哪裡？”

  禇鴻泰面對這個年輕的將軍，行禮道：“回小夏將軍，北境連失五城，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具體如此，下官一介文官，實在不知。只是，我商啟將士浴血，百姓流離，其狀實慘！”

  “下官慚愧，慶寧府境內山匪不少，下官也曾組織圍剿，但那些山匪狡猾之極，其中還不泛窮凶極惡之徒，又佔著地利，滑如泥鰍。下官著實無能。不過，關於山匪的一些線索，下官也整理了一些，雖然有限，但希望能有些用處！”

  “慶寧府是離雲河，萬安兩郡還有些距離，故而這兩郡來的流民並不多。下官在城外設了個安置點，因只能保持最低生存標準，那些緩過來的流民，已經或去找事做，或是在五城收復後，回轉家鄉去了！”

  夏馳霄道：“我可以去安置點看看嗎？”

  “自是可以，下官陪將軍前去！”

  時隔太久，安置點的流民已經不多。

  甚至，許多流民把這裡當成臨時住所，白天外出找工，晚上過來睡覺。

  總共不足兩百人了。

  夏馳霄看了一圈，重點看的，卻是安置女子流民的地方。

  這讓禇鴻泰暗中看了夏馳霄好幾眼。

  看完後，夏馳霄還跟這些流民聊了半個多時辰，末了，又讓人把整個流民安置點的名薄拿出來，他一一看過。

  禇鴻泰有些不明所以。

  這位夏小將軍，對流民好像特別關注。

  而流民之中，他對女性流民又更為關注。

  看著他看名薄的認真，莫非他是在找人？
  看完後，夏馳霄把名薄還回去，正對上褚鴻泰略有些探究的眼神。

  夏馳霄微微頷首，道：“禇大人想必看出來了，在下在找人！”

  “不知夏小將軍要找什麽人？”

  夏馳霄道：“一對祖孫，祖母五十多歲，孫女十八九歲！”

  褚鴻泰道：“難道她們也身陷流民隊伍？”

  “北境五城失去時，她們隨流民而走，不知所蹤。”

  禇鴻泰想打個哈哈緩和一下氣氛，但又知道這時候不太合宜，便換了沉重些的語氣道：“夏小將軍莫急，她們定會吉人天相。不知道夏小將軍可能描述一下她們的長相，下官也叫治下之人多加留意？”

  夏馳霄抿了抿唇，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副畫相。

  褚鴻泰看一眼，畫上是個五十多歲的年長婦人。

  “只有一張？”他驚訝，不是說兩個人嗎？

  夏馳霄有一瞬間的窘迫。

  祖母的樣貌他知道，所以畫了畫像，但是他的妻子，他不知道她長的什麽樣子。
    他隻得道：“她們應在一起，找到一人，便能找到她們！”

  禇鴻泰點了點頭，不再多問，只是道：“這畫像夏小將軍可否讓下官帶走？下官好著人去尋！”

  “有勞了！”

  “夏小將軍客氣，小將軍千裡迢迢來我北境剿匪，還北境安寧，為小將軍尋兩個人，那是份內之事！”

  他將畫像珍之重之地收好。

  不知為何，他覺得這畫像有些熟悉。

  不過，在沒有確定之前，他是不會說的。

  夏馳霄讓大軍休整了一天，派出的斥侯也打探消息回來了，他將所有的消息整合，然後做作戰計劃。

  禇鴻泰拿走畫像後，就召集了同知通判師爺等一眾人過來。

  夏小將軍要找的人，不管在不在慶寧府，他們的誠意得顯現出來。

  不過，在將畫像拿出來之前，他首要的還是談夏小將軍的來意。

  剿匪！

  師爺趙添才首先提出疑問：“夏小將軍帶了多少人馬？”

  “兩千多人！”

  同知吳江本歎了口氣，道：“大人，情況不妙啊！”

  “怎麽就不妙了？”

  趙添才心領神會，道：“大人你想，咱們北境的山匪有多少？別的不說，光是我們慶寧府，只怕就不下三千人。區區兩千多，不是京城來的少爺兵，能打什麽仗？”

  通判衛楚雄也道：“咱們駐軍戰力不強，但京城的少爺兵，就未必能強到哪裡去。那些山匪可是窮凶極惡。這夏小將軍，定是少年居高位，家族送他過來鍍個金，走個過場的。”

  禇鴻泰道：“此話說為過早，還是先看看吧。本官觀那夏小將軍人還沒到，斥侯早已四處散出，行事甚有章法，說不定是有真本事呢？”

  大人都這麽說了，師爺眾人便都不說話了。

  他們商討了一些府務，正事談完，禇鴻泰拿出畫像，道：“夏小將軍除了來剿匪，還有一件事。”

  他把畫像展開：“畫中之人，你們可見過？”

  眾人看向他手中的畫像。

  畫中年長婦人五十有余，慈眉善目，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痕跡，但更像是為她化了一層妝，她的眼裡，帶著慈和堅韌，這是一個經歷過風雨，見識過世間殘酷和溫暖的人。

  眾人都盯著看了幾眼，衛楚雄吳江本都在搖頭。

  只有師爺趙添才擰了擰眉，遲疑著道：“好像有點面熟，我應該是見過的，但是一時想不起是在哪裡見的！”

  禇鴻泰頓時來了興趣。

  他也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真能有點眉目，他立刻將畫像遞給趙師爺，道：“那你好好想想。順手的人情，做做無妨！不管這位爺是來鍍金的，還是真來剿匪的，畢竟是京城侯府裡出身的人，身份不一般，不可得罪！”

  師爺在接過畫像後一瞬間，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接著，他看向禇鴻泰的眼神，就有些古怪。

  接著，他苦笑道：“大人，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可能，我們已經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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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