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懷疑嗎?懷疑就對了!
夏馳霄:“……”
這試探的小眼神是幾個意思?
“或者一年半!”他是想去尋人,大概要多花一些時間吧!
楚南檸道:“聽說有兩股匪眾特別凶殘,當地聞之色變,每支都有五千以上的人。你的兵力若是足夠,想必不成問題!”
這種回答沒有建設性,也就是閑聊,楚南檸便說得很輕松。
夏馳霄也笑了笑,道:“多謝你提供的消息,你可有送往北境的書信或是需要辦的事,我若順路,便幫你辦了!”
楚南檸笑著搖頭:“我不是北境人,北境已經沒有我的親人了!”
夏馳霄明了,她和安遠侯府有關系!
而且,安遠侯府是在她小的時候把她扔在北境不理,她費盡千辛萬苦回到京城,楚白奎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面,還說她已經嫁人了呢!
想到這裡,他不禁又問:“那日,楚侯爺說你已……嫁?”
“嗯,對!”楚南檸展顏笑,坦坦蕩蕩。
夏馳霄知道不該繼續問,但竟然還是問了一句:“不知你的夫君……”
“戰亂,北境五城失守時……失散了!”
夏馳霄聽了,眼神微凝,他們還真是……同病相憐。
他斟酒,舉杯,“願我們的親人都安好!”
楚南檸:“……”
裴霆安安不安好其實她並不在意,於她來說,只是陌生人,但是想想,他是願意用單薄身體將她擋在身後的那個人唯一的親人,而且找到他,她就可以放心回去了!
她也道:“願他們安好!”
夏馳霄又道:“你夫君是個什麽樣的人?有什麽特征,我此去北境,也可以順便幫你打聽!”
楚南檸看了他一眼,年輕人很熱心嘛,不過,裴霆安是軍職,而且還是個小將軍,大半已經死在戰場,只是沒找到屍體罷了。不太可能活著。
就算活著,有什麽特征,她也不知道啊?她又沒見過!
另外,宣平伯府被封,
她隨口道:“我們指腹為婚,自小青梅竹馬,他高大英俊,溫柔體貼,待家人極好。原本以為我們能白頭到老,但沒料到飛來橫禍……”
夏馳霄:“……”
他問的是什麽樣的人,是長相呀!
這番話本來聽的人應該感同身受,但是說的人語氣太過平靜,他都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
也許,一個人悲傷過度,表面便不再悲傷,因為心中的痛楚外人無法觸及?
又或者,在流離失所的那些時日裡,她已經習慣了把悲傷淡去,讓自己堅強?
不論是哪一種,都讓人心裡不是滋味。
這對一個女子來說,的確太不容易。
片刻,他道:“我會幫你留意的。”
“那多謝了!”
楚南檸把自己對北境的匪況的掌握,都挑重點說了,雖然這些對夏馳霄未必有用,畢竟她也離開幾個月了,也許又有了變化。
夏馳霄卻一一記在心裡,他意外的是,楚南檸竟然能隨手畫出一幅輿圖。雖然只是她進京路線北境的輿圖。
在那條線上,她標上了知道的匪眾聚集地。
他有些驚訝,這真是一個普通女子嗎?
一個疲於奔命,流離失所,惶然不可終日的普通人,是不可能還留意著周圍的山川地貌的。
他眼中突然閃過一抹銳色,但很快收斂,淡淡地道:“楚姑娘當初在北境哪個府?可有詳細些的地址?我會派人去你的家鄉尋你的夫君!”
楚南檸隨口說了個地名,北境那些地名,原身其實並不太熟悉,最熟悉的大概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和無奈流落到的慶寧府。
夏馳霄道:“你夫君既與你在北境失散,為何你會來京城?”
難道不應該在北地尋找,等待夫妻團聚嗎?
楚南檸慢慢地道:“投親!”
她看到夏馳霄眼中的試探,心裡覺得有些好笑。
懷疑嗎?懷疑就對了!
夏馳霄在她含笑的眼眸中,默默地舉起杯:“今日叨擾,是我唐突,楚姑娘博聞強記,願意告知,我敬你一杯!”
這人明明剛才在懷疑他,現在自己就想通了?
她笑道:“不必客氣!”
夏馳霄失笑,剛才那一瞬間,他心中竟然冒出一個想法。三年前爹爹的戰敗身死,還有他在戰場上行蹤被泄被圍堵,都是因為軍中有奸細,但奸細就僅軍中有嗎?
那一時冒出的念頭,十分強烈,但很快又被他推翻。
他和楚南檸不算熟識,不知為何,他就是能確定,她不會是別有用心的奸細。
大概是之前喝過了酒,此時夏馳霄不再喝,他心中還是擔憂且焦慮的,但想著自己可以親自去尋人,這份擔憂和焦慮又少了幾分。
反倒是面前的女子,也與夫君失散,卻只能來京城,寄人籬下,世間的悲喜,有時也是相通的,他會去她的家鄉,幫她打聽一下她的夫君。
他希望自己能尋到親人,也希望她能得償所願吧!
夏馳霄請命去剿匪的消息,在傍晚時候才傳回了離陽侯府。
夏海城大怒。
其實他剿匪不剿匪的離陽侯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夏馳霄竟然都沒跟他說一聲,他眼裡,可有他這個父親?
另外,別人都不去,就他去!
那是因為別人都知道那是費時費力又不討好的事,若是失敗,更是將之前的優勢都丟了。
他現在應該在京中拓展人脈,他真當皇上為什麽直接封他為二品鎮北將軍?要不是背靠著離陽侯府,他有這個機會嗎?
不知好歹!
齊氏趁機又提要請立夏玉軒為世子。
夏海城有些意動,但並沒有答應,把齊氏氣得倒仰。夏玉軒兄弟兩個更是在齊氏面前討巧賣乖,讓齊氏對夏馳霄更生不喜。
這幾天朝中動蕩,禮部尚書史煜誠出錯,被葉太傅三言兩語,便貶為禮部右侍郎,雖然隻貶了一級,但右侍郎上面還壓著一個左侍郎,左右侍郎看似官階一樣,但差別卻大著。時下以左為尊,右為次。
若是尚書空缺,左侍郎能直升尚書,右侍郎卻得先升左侍郎,再升尚書。當然,那種皇上開金口,連升幾級的除外。
一品大員降為二品,史煜誠如何不氣?
據說回府之後,不知為何事竟要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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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