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情歸同情，賈家這個情況劉海忠又不是傻子，而且，他又不是之前易中海，需要做做樣子，維護一個道德天尊的人設，只是一番口頭上的安慰，實質上的什麽金錢補償，或者象征意義的一些糧食之類的幫助之類的，壓根就是閉口不談。

  畢竟，真要是說起來，這賈張氏關的又不冤，抽大煙還有什麽好委屈的？沒看人家聾老太直接都是要被槍斃的麽？

  至於說許大茂和閻埠貴，聽了劉海忠的說辭，兩人神情倒是出奇的一致。這可是麻煩事，沒人願意摻和進來。

  都到這個份上了，秦淮茹本來以為多多少少能讓幾個大爺幫幫忙，誰能想到，劉海忠這幾個連之前的易中海都不如。雖然易中海有自己的算計，但作為一大爺的時候，人家的所作所為，也是對得起一大爺這個稱號了，那是真為院子裡做了不少事兒的。

  眼見著劉海忠這邊兒沒注意，三大爺閻埠貴那摳搜的性子秦淮茹也知道不可能有戲，最終，只能是將目光落在許大茂身上了。

  “大茂，你現在怎麽說也是院裡的二大爺了，你幫幫秦姐吧，不然我們這一大家子，以後都活不下去了！”

  被盯著的許大茂頓時一愣，不過他眼珠子轉的很快，不斷打量著秦淮茹，心中似乎似乎也是出了一些主意。

  思索片刻，許大茂沒有第一時間應下來，反而是到一大爺劉海忠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麽。

  聽了許大茂的話，劉海忠從一開始的皺眉，到最後狐疑。

  “這事兒真能行？”劉海忠忍不住問道。

  “一大爺，您還不信我麽，這也算是一個機會了，再說也，也不用咱們費什麽……”

  許大茂一拍胸脯。

  劉海忠見狀，沉吟片刻，當即也是重重點頭。

  “那行！”說罷，劉海忠便是回過頭，看向秦淮茹。

  “淮茹同志，雖然這事兒不好辦，但你畢竟也是咱們大院的一份子，一大爺幾個，總不能看著你不管不是？”

  此話一出，沒等秦淮茹反應過來呢，閻埠貴卻道：“老劉，你這是什麽意思？”

  “三大爺，您就別管那麽多了，咱們開個全院大會，到時候動員一下街坊鄰裡的，多多少少也能幫上秦姐他們不是？”

  許大茂一邊說著，一邊是朝著秦淮茹那邊使了個眼色。很顯然，劉海忠的態度轉變，也是有著他剛剛的一份功勞在的。

  秦淮茹也能看明白，當即便是衝著許大茂投去一個感激的神色。對此，許大茂臉上笑著，眼中卻是不知道在冒些什麽主意。

  ……

  當晚，95號四合院。

  吃過晚飯的眾人陸陸續續的來到中院這邊集合。晚上開全院大會的消息已經是通知下去了。

  今兒個來的街坊鄰裡們，神情相當精采。畢竟，牆外邊兒的告示現在都已經炸開了鍋。開這個全院大會也是在大家意料之中的。

  就是不知道三個大爺會怎麽說這次的事兒。

  坐在中間石凳上的三個大爺，眼看著人到的差不多了，於是乎，劉海忠起身，示意大家安靜。

  “各位，今天晚上開這個大會，想必大家呢也都清楚，咱們院子裡發生什麽事了。

  大家夥兒聽著劉海忠的話，倒是沒人接話。

  而劉海忠則是繼續道：“現在老太太要被槍斃了，她具體是什麽情況呢，我們不知道，或許等老易回來之後，咱們可以問問，但是呢，賈張氏這邊的情況，我覺得，咱們院裡的鄰居，多少還是要幫著搭把手的。”

  “畢竟，大家都是一個院子長大的，賈張氏她抽大煙，的確是不對，被關起來，也是應該有的教訓，但，這卻是苦了秦淮茹這母子幾個了，他們家的情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咱們現在貧困戶每人每口一個月的標準是五塊錢，秦淮茹他們家，現在連兩塊錢恐怕都沒有，現在又碰上這種事，咱們一個院的都不幫，要是傳出去，還像話麽？”

  “一大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是啊一大爺，您要有什麽話的話就直說，大會兒都聽著呢。”

  開口的這些人不是傻子，相反的，他們很聰明，知道直接這麽說出來。大會到現在，不少人都能看出來了，這場會感情是一大爺他們幾個想要幫秦淮茹一家子找支援。

  這事兒，若是之前的易中海做，倒是不會有多少人覺得不妥。

  一來，易中海平時在院子裡口碑名聲就好，另外的賈家多少還有家東旭那麽一層關系。

  雖然東旭已經死了幾年，但易中海畢竟也是礙於臉面的。但此時，你劉海忠主動喊出來幫秦寡婦說話幹什麽？
  “一大爺，您的意思不會是讓我們捐款吧？”

  “給秦淮茹捐？得了吧，我說點兒難聽的，他們家就活該，什麽條件啊？還抽起鴉片來了，真以為自己有什麽家底兒呢，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就是，賈張氏這會兒還在牢裡呢，一大爺，我們這錢給他們賈家？不合適！”

  很顯然，大家對於抽鴉片這玩意兒，抵觸情緒那是相當大的，平時大家或許都無所謂，幾分錢幾毛錢，就當是在院子裡攢名聲了。這下，大家夥對於這些東西嗎，卻是開始有些嗤之以鼻了。

  劉海忠見狀，不由一急。要知道，他現在在院子裡的威望還沒有達到易中海那個地步，這些街坊鄰裡們要真是鐵了心了，他這個一大爺還真是沒有半點兒作用。只是，劉海忠倒也沒想到，自己在這些院子裡的街坊心中，地位居然都沒怎麽變化過？
  怎麽說，他現在也是院子裡名義的一大爺了，這些家夥……劉海忠心中想著，也是下定決心，一定找個機會，在院子裡狠狠立下威望，成為這大院中說一不二的幹部！
  一旁，秦淮茹也是注意到街坊鄰裡們的話風，原本以為，有劉海忠他們幫忙張羅，這回能從院子裡搞回來不少收益，誰能想到，居然會這麽淒慘？！這些人不僅是沒有像之前那樣乖乖交錢，甚至都有不少打算遷怒自己的。看到這裡，秦淮茹就仿佛受驚的兔子，連忙是把頭埋在胸前，不敢去看周圍人的眼神。

  與此同時，一直沒有說話的許大茂終於也是開口了。

  “各位街坊鄰裡，叔叔嬸嬸們，今兒啊，我也來主動說幾句……”
    作為院子裡的二大爺，雖然許大茂心裡對這大爺位置攙的不行，但他隻攙一大爺的位置，所謂的二大爺，不過是劉海忠過了過自己當管癮專門設計出來的東西。

  現在的許大茂也算是看出來了，真要是和劉海忠這種豬隊友繼續這麽搞，不僅是事情辦不好，怕不是自己也會受到牽連。於是乎，許大茂此時也是主動開口。

  “各位，雖然我今年年紀不大，但畢竟是在軋鋼廠打拚了這麽些年，而且，經常去鄉下放電影的時候，我也見到過不少和秦淮茹同志差不多遭遇的女性。”

  “尤其是在鄉下，本來女同志的權益就得不到什麽保證，現在咱們終於有了這個機會，也正是因為賈張氏犯的錯誤，所以更不應該連累到秦淮茹同志了，畢竟，咱們現在是近代，和之前那種動不動株連的可是有很大的區別的。”

  “所以說，咱們也不需要給多大面值的錢，給多給少，都是個緣，賈家能度過這次難關的話，咱們大院一說，至少還能保留點兒人情味不是？”

  別看許大茂年紀小，但說這些話倒是一套拍一套的，不愧是領導面前的馬屁秋風大王，幾句話，便是讓剛剛街坊鄰裡對劉海忠心存的一些看看官表示“還可以，雖然真用起來的時候不見得好使，但奈何大部分人都還吃這一套。”

  隨著許大茂一番開口之後，這院子裡的住戶，或多或少，也是上前小捐了幾分錢、幾毛錢的樣子。

  眼見面前的票子越堆越多，許大茂也是主動看向秦淮茹那邊，眼神之中，意味深長。

  秦淮茹注意到了這一幕，不過為了不被人發現異常，她目光卻也只能是全程盯著那些票子上，只是心中，卻也是有些異常的念頭。

  沒一會兒的功夫，大家夥兒捐的也差不多了，這個年代，各家各戶都不富裕，所以有些人其實也沒那麽闊綽的。不過積少成多，在三位大爺的配合之下，這次召開全院大會，一共是幫秦淮茹募籌到了七塊四毛七分錢！
  換做平時，這個數目，秦淮茹也會樂呵的不行，可今天，秦淮茹的臉色哭喪的都和苦瓜一樣的。

  賈張氏抽的可是煙土，就算是有聾老太在後面挨打的，也不代表賈張氏就能被分擔一些。

  所以，這錢對秦淮茹這一家子來講，頂多也是維持一下這陣子的溫飽問題了。

  與此同時，人群之中的許大茂忽然是看到一個人影走過來。是何雨柱，他從前院回來了。

  在瞧見何雨柱的瞬間，許大茂便是眼前一亮，接著開口：“這不就來了麽！”

  許大茂雖然不知道何雨柱究竟是什麽身份，在做什麽工作，但不用想的是，柱子這家夥肯定是不缺錢的。

  “那個，柱子你過來一下，我們院裡正開著大會呢。”

  “咱們院裡出了大事，剛剛牆壁外面的兩塊兒你瞧見沒？

  “嗯？是有這些事，怎麽了？”

  何雨柱倒是沒所廢話。

  “我們幾個大爺想著呢，這大院兒，畢竟是集體的房子，賈張氏現在出了這檔子事兒，秦淮如別說吃飯了，怕是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到時候，你能忍心看著？這樣吧，你就象征意義的給張大黑十就行了。”

  “大黑十？這個面值還是象征意義？”

  何雨柱聽後，嘴角微微一抽，這離譜玩意兒，明明可以直接搶，非要給你個捐款的機會？
  許大茂他們是當眾說的，在全院大會上腔調這個，若是何雨柱同意也就罷了，那皆大歡喜，若是何雨柱不同意，那這氣氛可就會變得不太一樣了。到時候，何雨柱一個沒處理好，怕是直接成為四合院裡的眾矢之的。

  而許大茂在說完話之後，目光也是頗為挑釁的盯著何雨柱。沒錯，他就是故意的，知道柱子現在有本事，在外面有出息了，說不定，這大黑十這能拿出來？

  再不濟，也得有個五塊八塊的吧？

  就在眾人期待之際，何雨柱卻是衝著許大茂他們聳了聳肩，“不好意思，沒錢，這事兒別找我。”

  留下這麽一句話，何雨柱直接是轉身離開。和這群院子裡的禽獸們在這裡耗著浪費時間，不如去實驗室多找幾個零件劃算。

  何雨柱的表態，顯然也讓不少觀望的街坊鄰裡們有了反應。

  好嘛，連柱子都這麽說，我們還捐個屁！
  本來有瞧著秦淮茹淒慘模樣的一家子，忍不住的想要幫助一番的，在瞧見何雨柱展現出來的態度之後，大夥兒紛紛是壓住心頭的那股情緒，他們心疼賈家，誰來心疼他們？

  當即，不少人都是強行的將本來準備的票子捏在手上，搭進兜裡。

  許大茂原本以為能借著名聲和人多勢眾，能把何雨柱嚇住，這麽些年了，何雨柱因為一直在北方忙，倒是沒有機會和他許大茂起什麽衝突，結果這第一次的交鋒，居然是自己直接慘敗了？
  一時間，除了那些觀望的人們收回捐款的，之前那些眼神堅毅的家夥，此時也是一擁而上，將剛剛捐出去的票子也都是紛紛拿了回來。

  “柱子，你……”

  作為一大爺劉海忠何雨柱的做法無疑是在抽他的臉。然而，不等他說什麽呢，何雨柱卻是早就從中院消失，不知道去哪了。

  ……

  一周一晃而過，304研究所，十四科室這邊。

  歡呼聲的爆發，讓得十四科室實驗室這邊沉默、嚴肅的氣氛也是放松了不少。

  剛從家裡過來準備上班的何雨柱，在瞧見幫手給自己遞過來的一些資料之後，眼神卻是越來越明亮。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