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皮爾森大使:我有一雙珠寶商的眼睛
普魯士柏林的使館領事區,距離國會和內閣首相府並沒有多遠,就在阿特丹林頓大街西側。
為什麽建在這裡?
因為,這裡是各國打探普魯士最新消息最快的地點。
荷蘭駐普魯士的大使館也坐落在這裡。
這裡的距離王宮,實際就在半個小時的路程,當然,抄近路是常事。
特別是現在的荷蘭駐普魯士大使館內的紅人,最高權力的皮爾森大使的專職一等秘書阿爾傑.羅本.
他就對這條路非常熟悉。
不過此時他的臉上卻是滿臉的緊張還有不安。
他拿起胸前的懷表,看向上面的時針,臉色更透露著不滿。
“現在都已經超過晚上,這普魯士的國王威廉一世和首相俾斯麥也真的,竟然大半夜的還來招人進宮覲見,這可是外交史上非常罕見的,”
阿爾傑.羅本細思:最近也沒有太多的大事發生啊,特別是是有關普魯士涉及到荷蘭的,除了上個月的三國協定外,好像再也沒有其他的問題了。
可是三邊協定三方的所有條件和義務,在文本上都一清二楚的記載著,應該也不會再生事端啊。
他真是想不透,這麽晚了,還需要找皮爾森大使幹嘛?
不過一想到皮爾森,他躁動的心,卻是瞬間平複了。
實在是皮爾森帶給他的顛覆性理論太令他震撼後,洶湧而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崇拜。
在3年前,在海牙大學畢業後,阿爾傑.羅本進入了政府部門,成為了外交部的一名普通三級秘書,就端茶倒水打雜的那種。
後被一名外交部參讚盧福特看中成為他的助手,正是從那開始,使他跟現在的跟現在的老板皮爾森有了交往經歷,最後成為了他的人。
當時盧福特正遇上了麻煩,正處在人生的低谷中,據他知道的,這件事情和外交部符騰堡大公國有關。
盧福特當時正好在皮爾森的影響范圍,級別也低上一級。
一天晚上,回來述職的符騰堡公使皮爾森,竟然來到了盧福特的辦公室,後來我得知。那是他從符騰堡回來索取人才和資源的一站,為的是能夠帶更多的人參與到符騰堡公國的外交鞏固中,並且有意培養接手公使職位的人選。
不過就跟皮爾森後來跟他所說的那樣,選人也要看忠誠度,他要離開符騰堡,但是符騰堡已經烙上了他的印記,是屬於他皮爾森的地盤,在荷蘭外交部內,不容別的對手,來掠奪這份屬於他建立起來財富。
果然,成功的人沒有任何的僥幸。
這一趟過後不久,他的上司盧福特很快就成為符騰堡公使,而他,卻成為剛回來荷蘭外交部紅人的代理秘書。
他的工作,就是照顧這位原本隻屬於來訪的大人物。
但是他剛開始並不知道盧福特跟皮爾森之間有所“交易”,是以心情不爽,工作上也不熱衷。
而且他很快就發現,皮爾森這人就跟外交部早已經盛傳的那樣,是一個喜歡發號施令的渾蛋,這位前公使經常性的敞開洗手間大門,站在蹲位那裡一邊撒尿一遍工作。
年輕帥氣的臉蛋,卻是一個在工作室非常瘋狂之人。
偏偏,工作狂一直以來就是阿爾傑.羅本所最不喜歡的。
看著他在辦公室洗手間站著撒尿,嘴上還保持著工作報出了一連串的人名,皮爾森甚至直接對著他說:“羅本聽著,按照我剛才口述的人名順序,一次給那些人發電報,務必不能夠出錯。”
阿爾傑.羅本當時已經受夠了這些天來的厭煩,他甚至選擇性的忘記了老板盧福特叫他小心再小心的伺候皮爾森的警告和囑托。
直接把名單留在了靠近洗手間的桌子上,直接離開了。
在半個小時的外交上頭大人物碰頭會後,而這時候皮爾森也是臉色難堪的看著他。
“我剛才叫誰幫我發電報了?”
當時年輕氣盛的羅本當場就發飆,理直氣壯的回答道:“我自己照顧一個老板已經很忙了,不想統同時伺候兩個人”
盧福特原本已經站在皮爾森身後,還有些志滿意得,現在一聽就傻眼了,連忙給他向皮爾森找各種解釋。
羅本清楚記得,盧福特好像講了什麽“他太累了,工作過度”
甚至一面道歉著還一把拉著他除了外交部大廈外面,陳述利害關系,當然了,也不否認盧福特這麽做的私心也在內作祟,不過就跟盧福特跟他畫餅充饑一樣,皮爾森的地位,決定了跟著他,似乎在前途方面來講,十分的機會難得,需要他去珍惜。
盡管自己倔強,但最後還是回到了皮爾森身邊,不過令他意外的是,皮爾森卻是好像沒發生過不愉快一般,還是該叫他幹嘛就叫他幹嘛。
甚至還主動跟他說話。
“你要喝點什麽?”皮爾森舉著手中的的咖啡壺,走進他身邊問道。
阿爾傑.羅本說受寵若驚的說了奶油和糖。
“是嗎?我一般喝黑咖啡”皮爾森一邊說,一邊給羅本到了一杯。
“嗯,我過去也是像你一樣的年輕人,充滿了個性”皮爾森站得靠他很近,
“我知道一個人想乾一番事業、自己做老板的時候,卻又不得不給別人乾活,那是什麽滋味,你讀大學讀的是什麽專業嗎?”
羅本說哲學。
皮爾森沒什麽反應。“這一行賺錢很少,也是靠嘴巴吃飯,想升級的話,單單是哲學不符合專業的,外交需要嚴謹,而嚴謹的根據來源於對國家國際法律的認識,我在萊頓大學讀的就是法律和政治,專業對口,所以,你可以在以後學習法律。”
阿爾傑.羅本不明白在自己惡了對方後,對方反而向父親般的給他誠實有用的忠告。
羅本還清楚地記得自己的表現:一向不願受到別人鳥氣的自己,很主動的回到皮爾森的辦公室,把地上的那些一張張名單在此建起來,並用了3個小時的時間,把順序整理清楚並一個個打完電報,甚至,甚至自己乾完後,還回來問這位待定的前公使,自己是不是還可以幫他乾點什麽。
就這樣的,他和皮爾森正式的進入工作的關系,而經過幾年的沉澱,他也懂得了這只是皮爾森玩政治的一種手法而已。
他不僅把一個冒犯他的人,變成了聽他調遣的男仆,而且,阿爾傑.羅本現在看看自己的身份,可以自豪又略帶譏諷的說,皮爾森把自己招募加養成了他手下的一員大將。
三年來的相處,阿爾傑.羅本對皮爾森了解的更多。
皮爾森的個人交往方式:在沒有準備好彈藥之前,絕對不要拿起槍炮。
他可以為了一件事情琢磨上幾天幾夜,仔細的研究任何能夠想象到的風險。
能夠說動別人的因素在內,一旦準備好了,那麽,他就會裝作剛好的遇見對方,對方根本上就不知道是什麽擊中了他,只要他使用這一招,羅本發現基本沒有不被擊中的。
他親身經歷過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今年一月剛被國王威廉四世派駐普魯士這邊的時候,普魯士一家媒體《柏林日報》的記者。
這名記者被派來報道有關荷蘭變換大使人選的焦點,因此來探聽荷蘭大使館的諸多國際問題,反正能夠問題寫出來的話,足以壓死一個人。
不過此人搞的是突襲到訪,為的是讓皮爾森這名荷蘭外交界當紅新星出醜。
可惜他錯了,而且錯得離譜,太低估了皮爾森的應變能力。
這名報社記者正在皮爾森的辦公室外等候他,等皮爾森出現後,也表明了來意,想看皮爾森的醜態。
不過皮爾森卻是直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拉進了辦公室內,並親和加熱情的道:“你來了,我一直都在找你。我想告訴你,你是我見過最了解這裡情況的記者,如果不是我,荷蘭和普魯士絕對會因此而產生了巨大的損失,俾斯麥首相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在普魯士那麽快的就得心應手,甚至”
羅本看著那記者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他也有些不可思議的,不知道皮爾森扯這些幹什麽,因為他記得,這記者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荷蘭大使館也是第一次跟這份報紙打交道啊。
皮爾森一邊做著他的長篇大論,一邊拿出一張白淨的紙條,在上面認真的又塗又畫,似乎很重要似的,過了片刻,在間歇期間,羅本被叫過去並把紙條交給了他。
於是羅本不明所以的拿著紙條走出了辦公室,這才打開紙條一看,上面只有兩句話:“我在跟誰在說話?趕緊幫我把他來的目的和用心背景給我送過來,快”
羅本驚呆了,竟然還能這樣操作?
當羅本在一個小時後再次進去把紙條交給他後,皮爾森對這名記者的工作、他的記者生涯才華、以及他如今的工作進度都作出了一番出乎預料的讚揚,並對他作出就像當年對他那樣的誠實忠告,羅本聽後,突然間覺得,世界果然太驚奇了,這種人也有。
不管是當時還是以後的歲月裡,皮爾森的成功秘密一次次的在他面前展現,但是卻不是一般人能夠學會的,他就像懷有一雙珠寶商的眼睛,可以看穿別人的自我一樣。
羅本從此臣服在其手下,三年來,受益匪淺。
半個小時過後,皮爾森終於從馬車上下來,於是,在大使館大門外守候多時的阿爾傑.羅本,迎上去,道:“皮爾森大使,俾斯麥和威廉一世正在柏林王宮等候您多時了,要不要現在進宮朝見他們?”
皮爾森不以為意的拍了拍羅本的肩膀,正當羅本以後皮爾森答應的時候,皮爾森卻是直接向大門口內走去,獨留下一句令他驚呆的話。
“既然等了半小時了,那麽就讓他們在等半小時又如何?先晾他們一涼吧,我要先進去吃點東西,墊下肚子先”
“雖然我知道不會順利,但是這把東道主的國王和首相都撂倒一邊,這好嗎?”阿爾傑.羅本苦笑道,搖了搖頭,快步的跟了上去。
(ps:為了給威廉四世抬高逼格,只能給他手下的人盡量往上提上一提,而皮爾森這個角色,就是用來輔助威廉四世升高地位用的,喜歡這個角色的,大家請投票支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