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凌風撤去了神通。

  正在哭嚎的韋涥突然覺得哪裡不對勁，一下子止住聲。

  他放眼望去，只見各方聖者都在看著他。

  無論是人族的，還是其他外族的，看他的眼神均帶著一絲探究般的好奇。

  韋涥的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無比。

  他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半個字，而是恨恨的看了一眼凌風，轉身便駕馭內景地，離開了此間。

  “韋涥這小子，也算是孝順，在我門下弟子凌風的勸導之下，說出了心中對叔母的愧疚。

  希望他知錯就改，以後重新做人。”

  徐善笑吟吟的道。

  他的聲音響徹鬥法大會。

  “我們慈悲山的神通，就是有這樣的好處。

  打打殺殺的，有什麽意義？
  真正的意義是讓人從心底裡向善。

  這才是外聖內王之道啊。”

  徐善繼續絮叨。

  韋練元倆兄弟對視了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震怒，與一絲不可思議。

  他們從未想過，韋涥會在凌風的手中落敗。

  本來以為最多在半聖級戰鬥略遜慈悲山一籌，如今卻發現接連兩場戰鬥，全都敗北！

  這讓兩人心中突然生出一絲警惕。

  “好歹毒的神通啊……”

  “以後萬不得已，不與慈悲山的聖者交手，這他媽也太丟人了。”

  各方聖者心中暗暗警告自己。

  太史瘟樟等九極山的聖者此刻也紛紛醒轉，每個人的臉色都很古怪，既羞慚，又不甘。

  好在玄星還能控制的住情緒，直接看了一眼準備出戰的虛命聖者：
  “去吧。”

  “……是。”

  那位虛命聖者的語氣有點不太堅決，但還是走了出來，準備迎戰慈悲山的完顏。

  “看來韋師兄的心境修為，還是差了一些，不過經歷此次之戰，應該能知恥而後勇。”

  方塵輕聲自語。

  阮不同，蔡嗣修，盧九萬三人面面相覷。

  說句老實話，他們認為自己對上凌風也未必會落敗。

  卻沒想到比他們強上一截的韋涥在凌風手中，會敗的如此淒慘。

  這著實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哈哈哈哈，韋涥都敗了，哈哈哈……”

  梅道光再次發出一陣怪笑。

  吳瓊面色微變，掃了梅道光一眼。

  韋涥可是對方的表哥，有親族關系，之前也很照顧梅道光，現在梅道光卻在這裡幸災樂禍的大笑？

  “他真的是瘋了。”

  吳瓊心中暗暗想到。

  季林看著面容有些癲狂的梅道光，又看看正一臉專注準備觀看下一場戰鬥的方塵，眉頭不自覺的微微皺起。

  ……

  ……

  “外聖內王？”

  秦無慎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徐善提及此事。

  對於慈悲山的宗旨，他也有所耳聞。

  只是每一次他都對此嗤之以鼻，心中只有不屑。

  今日見到韋涥敗在凌風手中，不免又對此多多斟酌了一二。

  “慈悲山依舊堅持著外聖內王之道啊？”

  傲無法一臉感歎的笑了笑。

  雖然沒說什麽，但語氣之中的那一絲取笑之意，秦無慎還是聽的懂的。
    嗯？
  秦無慎眼神微動。

  秦鬼此刻也笑了笑，“當初創建慈悲山的那位留下的宗旨，後續的老師也都在恪守。

  不過外聖內王？實乃無稽之談。”

  納蘭秋紅也笑著搖搖頭，顯然對徐善的話很不認同，但懶得去糾正。

  秦無慎見狀，心中再次對外聖內王的說法嗤之以鼻。

  接下來完顏和九極山虛命的戰鬥，打的十分激烈。

  激烈到完顏施展出了大慈大悲劍，都沒能奈何對方。

  對方看見如此情況，心中頓時松了口氣，馬上便精神大振，越打越凶猛。

  最後，完顏氣力不濟，直接脫身戰場，拱手道：
  “我認輸了！”

  這場戰鬥，各方都看的很仔細。

  畢竟在場的聖者絕大部分都處於采氣初期，乃至中後期。

  虛命聖者的數量並不多。

  方塵也是認真觀戰的一員之一。

  在他看來，這場戰鬥看起來雨點不大，可兩者之間的交手，每一下神通的碰撞，都蘊藏著一股十分恐怖的威力。

  只是這股威力似乎被某種力量所禁錮，讓其余波不會輕易席卷到眾人身上，若不仔細觀察，都難以看出其中門道。

  “虛命聖者，的確要強於采氣聖者許多，但好像並非是壓製性。”

  方塵心中默默想著。

  在他剛剛的觀察之中，給他的感覺就是虛命初期，類似於大一號的采氣後期。

  力量上似乎並未有本質的區別。

  如果他沒看錯，或許四五位采氣後期，就能用人數的優勢，彌補自己與虛命初期之間的差距。

  “或許到定世的時候，便會有本質的差異，所以小世聖者最重要的境界，應該是第三境定世。”

  念及此處，方塵感覺自己對聖者的了解又深刻了一些。

  而他之所以能看的出這麽多端倪，也與他所刻印的神通——無始仙瞳不無關系。

  “九極山終於勝了一場……”

  “不過就算後面那場也勝了，也是勝負各半。”

  “哪裡是勝負各半，既然虛命能勝，只要定世之戰也勝了，說明九極山就是要遠遠強於慈悲山。”

  “對，就是這個道理，這說明在慈悲山修行，越往後，越化為平庸！”

  “慈悲山的神通，似乎到了這個層次，威力越來越小了。”

  “空穴不來風，傳聞始終不會有錯。”

  九極山眾人此刻也終於松了口氣。

  不管如何，好歹贏下了這場戰鬥。

  “方塵同學，看見了嗎，當修為到了虛命這個層次，慈悲山的神通，已經對我們造不成半點影響了。”

  季林呵呵笑道。

  蔡嗣修和盧九萬心中暗暗慶幸。

  他們可不想只在采氣聖者蹉跎，如果以後晉升虛命，以這麽垃圾的刻印神通對敵，豈不是白來了玄暉學府一趟？
  “既是鬥法，自有勝負，完顏師姐落敗，證明不了什麽。”

  方塵笑道。

  “還嘴硬。”

  季林笑罵一聲，隨後道：
  “我家老祖快要舉辦壽誕了，剛好是你初學期滿一千年的時候。

  到時候你就算沒有晉升聖位，也跟我一起回去一趟。

  畢竟當初你拜入學府的資格，可是老祖犧牲了季家名額給你的，你可不要當白眼狼，怎麽也得回去祝賀一聲。”

  “好說。”

  方塵輕輕頷首。

  季林見狀，便放下心來，想到回到家族，老祖看見他們兩人際遇時的表情，他心中就忍不住竊喜。

  彼時，玄星和張道月已經走出人群，在虛空之中遙遙對峙。

  戰鬥，一觸即發！
  此戰直接決定了慈悲山的去留，也決定了方塵能否繼續待在玄暉學府。

  各方都對此十分慎重，連秦鬼三人也停下其他話題的交流，開始認真打量著這兩位有望晉升大世聖者的小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