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心理活動兩人並不清楚,看著女人不想說話的樣子,也就沒打擾她。
朝暮實在是無聊,有一搭沒一搭的找安忱聊著天。
“赤忱,你是特招進來的對吧?”
“對啊,你是哪個市的來著?”
“我是短平市的,不過很快就調到單慶了。”
“為什麽?”
安忱好奇地問。
“噢!你不知道這件事情。也正常,你才當探員沒多久。好幾年前在金州那邊出現了個a+級別的規則異聞,犧牲好多探員呢。而且犧牲的都是a級跟b級探員,其中惠陽,單慶,昆暗市應該離得近,出的探員最多。
結果這個規則異聞太過凶險,去的人竟然沒有一個生還!隻回來了兩位探員,並且兩位探員都受了重傷,規則異聞沒有解決,他們兩是被其他人以命送出來的,
唉,就因為這次規則異聞,這三個市的管理局直接被重創,總部那邊陸陸續續往這三個局調人呢。”
安忱不知道,居然還有這種事情。
怪不得,她總感覺局裡只有兩位a級探員,七名b級,也太少了。
也難怪局長一副生怕自己跑了的樣子,原來是局裡不能再少人了。
“不過等下一年,該晉升的晉升,各個局再招人應該就會好多了。你是沒看見過他們搶好苗子的樣子,人還在學校就給預定走了!”
“那我還真是想看看。”
安忱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好笑。
自家局長估計又要耍賴開始搶人了。
朝暮笑著搖頭,心裡一陣酸楚。
她那一屆的同學,現在還活著的有幾個呢?
做探員的,能活到退休,都是人品大爆發了。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會貪生怕死或是半途而廢。
因為他們心中有信念,一切都是為了群眾。群眾賦予了探員不一樣的權力與意義,探員也負責他們的安全。
又是坐著等了許久,朝暮都開始打瞌睡,安忱在規則異聞裡面不會累,一直高度集中精神。
躺在床上的女人也睡了一覺,小聲的詢問安忱:
“我們不出去嗎?”
安忱摸著下巴,思考著回應她:
“再等半小時,他們如果還沒回來,我們就自己行動。”
女人點點頭,說出來心中想說的:
“要不你們自己去吧,別帶上我了。我幫不上忙,只能拖累你。”
安忱瞬間臉一板,插著腰站起身:
“怎麽能這麽說,你要知道,我們探員進規則異聞可就是為了你們幸存者。保護你們的安全就是我們的首要任務!”
女人呆滯了一瞬,紅著臉點點頭,垂頭小聲說道:
“我知道了…”
感覺自己有點凶的安忱摳了摳後腦杓,也有些不知所措。
朝暮本來正在打瞌睡,聽到兩人的對話也精神了,笑著拉住女人的手。
“赤忱的意思是,解決規則異聞不是我們的首要任務,我們的首要任務是解救受困難的人,把你拋下那怎麽行?”
安忱聽完,配合的點頭。
枯鴉教她的她都明白,但有一點還是怎麽樣都學不會。
人文關懷。
很顯然,朝暮比她會應付幸存者多了。
“可是…可是我也不想活了,我出去不知道要怎麽辦。我初中畢業就嫁人,不會什麽傍身的手藝,也沒學歷,現在身子還髒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
女人捂住臉,終是忍不住哭著將心中的壓抑說了出來。
朝暮啞然,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說什麽。
女人的遭遇實在是讓人同情。
“髒了?你哪裡髒了。身上髒了洗洗就好了啊?”
安忱則是皺眉說著,朝暮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先別說了。
“我…我被人糟蹋了,我的人生完了!”
女人更加崩潰,她真的恨不得去死。
“這就髒了?這是你自願的嗎?很顯然不是啊。該付出代價痛哭流涕的是傷害你的人,而不是你,再說了,你的人生哪裡完了?就因為幾個男的碰了你,你就完了嗎?你才二十幾歲,明明還有無限可能啊。”
安忱真的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將貞節看得比性命還重要。
怎麽因為遇到幾個畜生,就搭上自己的一輩子?
這太荒謬了。
人生該完蛋的是那些混蛋,而絕不是誰欺負的女孩們。
更可悲的是,不光旁觀者都說著女孩的一生毀了,連受害者本人都會這麽想。
“可是你們還要救那群混蛋…”
“肯定要救啊,救出去讓他們蹲監獄,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向他們傷害過的女孩賠罪,直接在這裡面一死百了不便宜了他們嗎?他們的余生終將在監獄裡贖罪,而你可以獲得一筆不菲的撫恤金重現開始你的人生,如果你死了,到時候指證他們罪行的人也會少一個,你想讓他們逍遙法外嗎?”
“不想…”
女人的思路被安忱帶偏,搖頭拒絕。
“那你就好好活著,而且要活的很開心很快樂,知道嗎?”
“好。”
朝暮笑了笑,拍著安忱的肩膀。
“說得很好。”
也啟發了她,因為她之前看到女孩受欺負的新聞也會心想,這女孩的一生都毀了。
但這樣想明顯就不對,一個人的一生怎麽能因為一個爛人就毀了呢?
每個人都說她的這輩子完了,受害的女孩又有什麽勇氣重新面對生活呢?
安忱咳嗽了一聲,她剛剛是有些激動了。
女人的小腿因為長期被束縛,行走有些困難,因此安忱還是背著她,
“你叫什麽名字?”
安忱一邊拴好床單,一邊問她。
“我叫李盼睇。”
“這個名字不好,改一個吧。”
“名字還能改嗎?”
“當然能改,你想怎麽改就怎麽改。”
女人沒說話,安忱以為她不想說了,準備和朝暮出門。
“那我叫李自由。”
李自由沒什麽文化,自由這兩個字是她能想到最好最想要的詞了。
“好,那我們出發了,自由。”
“好。”
李自由將頭靠在安忱的背上,心中安心無比。
朝暮歪了歪頭,看著兩人溫柔一笑。
赤忱,確實人如其名。
一片赤忱之心,真切又篤定。
小劇場
霜降發現,一到夏天,就會有人喜歡和自己待在一個空間。
這對於一個喜靜的她來說,是很不好的事情。
直到一次撞見安忱,安忱驚喜的發現和她待在一塊空間就非常涼快。
“以後沒啥事咱兩就一塊兒辦公吧!”
“……好”
(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