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的門被人踹開,兩個官差走了進來。
寧磊一看見官差就連滾帶爬的跑了過去,“大人救命,求求大人救救我吧。”
兩個官差看得奇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如實說來。”
寧磊早就被嚇得精神防線崩塌,直接把自己的罪狀說了出來。
“是,是我殺害了義父全家,是我……”
兩個官差交換了一個眼神,當即將寧磊拿下。
顧朦音跟淨塵從莊子上離開時,莊子外已經被官差圍住了。
兩人看事情解決後就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師傅說得沒錯啊,這人呐是真的不能隨隨便便就發善心改變別人的命運,不然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寧老爺也沒做錯什麽,一切皆是命。”
淨塵歎息的搖搖頭。
顧朦音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才走沒多久,晏臨淵就到了莊子外。
他翻身下馬來到看門大爺前詢問一番後,猜測顧朦音他們應該是在這裡借宿了一晚,不過現在人已經走了。
這一路繼續往西京城的方向走以最快的速度也是到青山河,他拿出符紙給顧朦音傳音。
“音音,你到何處了?”
顧朦音正在奔馬,聽到晏臨淵的傳音時她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柏寧好像給我傳音了。”顧朦音當即勒住了馬。
淨塵也跟著停了下來,“小師妹你說什麽?”
顧朦音道:“柏寧給我傳音了,他問我到了何處。”
淨塵呲了呲牙,這人怎麽陰魂不散的,明明他都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怎麽還來糾纏小師妹。
“小師妹,你別回,我來問,如果攝政王沒有什麽正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吧。”
顧朦音皺了下眉頭,“我可以回他。”
淨塵一把抓住她手裡的傳音符嚴肅的道:“小師妹,你心裡清楚他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當斷則斷,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磨磨唧唧了?你這樣跟他有正事外的牽扯,若是將來遇到了你的命定之人,你該如何應對?”
“做朋友也不行?”
淨塵眼珠子一瞪,“你覺得呢?”
顧朦音垂下眸子,任由淨塵將手中的傳音符拿走了。
其實她知道自己不應該跟晏臨淵有牽扯了,但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她。
她向來不喜歡思考太多,做事情都隨心,但偏偏他又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人。
淨塵看她沒有拒絕,就拿了傳音符給晏臨淵傳音。
“王爺,我們日夜兼程的趕路已經快到京城了,先趕路了。”
晏臨淵聽了淨塵的話後,面色都沉了下來。
他再次翻身上馬,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走了。
如晏臨淵預料的一般,在夜色降臨之際,顧朦音他們到了青山河,青山河的河水十分的湍急,想要渡河就只能坐船。
淨塵在周圍看了一圈,都沒有看到渡船。
“奇怪了,來的時候明明渡船就在這附近啊,怎麽就不見了。”
顧朦音看了看暗下來的天色道:“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吧,也可能是天黑了船家回去了。”
“恩。”
兩人在河邊找了一塊地勢相對平坦的草地落腳。
淨塵點了火把乾糧拿出來放在火堆上烤。
“師兄去給你抓兩條魚上來打打牙祭。”淨塵看顧朦音從接到晏臨淵的傳音後就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就想著能讓她開心開心。
“這河水那麽湍急你要怎麽抓。”
“放心吧,師兄我自有妙計。”
淨塵去撿了一根竹竿來到河邊,然後從身上拿出半個饅頭碾碎後念了一串咒語然後將饅頭扔到了河裡。
隨後在竹竿的一端綁上稻草將稻草甩進了水裡。
顧朦音自己待著無趣就來到淨塵身邊看著,她不覺得這樣可以釣得上魚來。
“來了來了。”
話音剛落,淨塵就提了竿子將一條大肥魚釣了上來。
顧朦音看著被甩到岸邊活蹦亂跳的肥魚一臉驚訝,這都能行。
短短的兩刻鍾不到,淨塵就釣了四五條魚上來。
“看著差不多了,這幾天魚看著也有幾十斤重了,夠我們兩人吃的了。”
顧朦音從身上拿出匕首準備將魚處理乾淨,誰知,她剛把魚肚子劃開,就有一堆血紅的東西從它肚子裡流了出來。
結果火把的光亮,顧朦音清楚的看見,在這堆東西中有一根不算完整的手指。
“這魚生得可真夠肥的,難道這一代沒有人捕魚,能把魚養到這麽大。”
顧朦音將剩下的幾條魚肚子都劃開了,裡面流淌而出的東西無一例外都有一些是人身上的。
她拿著匕首站了起來,淨塵還以為她處理乾淨了。
“吃腐肉的魚,怎麽會不肥。”
淨塵動作一頓,“什麽?腐肉?這水裡哪裡來的腐肉……”
他話剛說完就意識到了什麽,死魚是有,但並不多,這周圍也看不到什麽野獸,那能夠將魚養得這麽大的腐肉……就只剩下人肉了。
淨塵提著火把蹲下身查看,差點沒吐出來。
“咳咳!這也太惡心了。”
虧得顧朦音的眼睛厲害,不然他們就要把這些玩意兒吃進肚子裡去了。
“別不是失足跌落水中淹死的人。”
顧朦音指尖祭出一張搜魂符,符紙飛出後快速的在周圍轉了一圈,之後又回到他們跟前。
“搜魂符沒有異常,說明這附近是沒有冤魂的。”
“可能是淹死的?”
顧朦音抬了抬眉,“師兄想知道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淨塵眼角一抽,“這河水那麽急,你是想讓你師兄下去送死嗎?”
“師兄會閉氣。”
“不去,反正又沒有冤魂,大不了我不吃魚就是了。”
淨塵哼哼唧唧的回到火堆旁坐下拿起烤好的乾糧吃了起來。
顧朦音走到河邊,借著淡淡的月光,她好像看見了河對岸好像有一個人。
那個人就站在岸邊似乎也沒有看到顧朦音。
不過片刻,那人就緩緩的朝河邊走了過去。
他似乎意識不到河水的危險,走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很快,河水就沒過了他的大腿。
顧朦音眉頭皺了皺,點燃了一張符紙飛了過去。
符紙的火光將對面的人的面容照亮。
在看清他模樣的那一瞬,顧朦音面色都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