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克爬出帳篷,鑽進戰壕,隨手抓住一名正在跑動的軍士大聲詢問:“機槍呢?機槍在哪裡?”
早在進駐這裡的時候傑克就報告排裡需要一挺機槍,可是直到現在上面還沒有把那可愛的“黑豬”送來——黑豬是士兵們給馬克辛起的外號。
“沒有機槍,少尉。”軍士同樣對傑克大喊“我們只能靠步槍來對付德國人了!”
傑克的臉se看起來相當的不好,他就算不用望遠鏡,也看得出來正在進攻的德國人數量比自己這個可憐的排要少得多,遠征軍才進入此地不久,對戰場的事態一無所知,所以遠征軍司令官弗倫奇下令首先抵達的部隊在廣闊的戰場上散開形成一系列松散的防禦點,一旦受到攻擊就向後發報告,以便遠征軍司令部掌握德軍動向。
傑克所在的營就是這倒霉的“首先抵達的部隊”之一,整個營散開在一塊英軍戰術教條中應該由一個師駐守的寬大地段。
當然,這個年代一個師的防區比起後來可要小得多。如果英國人有林有德的海軍陸戰隊的火力和通訊聯絡水平,那一個營在敵人沒有重炮的情況下防禦這樣一塊陣地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傑克趴在戰壕邊緣,用望遠鏡看著遠處敵人的動向,由於他的部隊剛剛抵達此地幾天,戰壕還沒來得及深挖,一旦敵人發動炮火急襲那他們絕對死無葬身之地。
所幸敵人的炮兵和步兵部隊脫節了。
傑克身邊的中士拍拍滿臉憂慮的傑克的肩膀:“放輕松,少尉先生。你到現在都表現得不錯。剩下的交給我們,我們可是皇家jing銳步槍手。”
中士的自信並非毫無根據,這支部隊參加過布爾戰爭,而布爾戰爭中布爾遊擊隊那jing準的槍法讓英軍吃盡了苦頭。所以戰爭結束之後英軍瘋狂的cao練部隊的槍法,傑克的連隊裡大部分人都是熟練槍手,有大概三分之一人是皇家陸軍中最jing銳的“夏普槍手”——也就是後來英軍狙擊手的前身。
“有德國人瞧的少尉,看著,有他們瞧的。”中士再次用力拍了拍傑克的肩膀。
多虧了這位中士,傑克那顆狂跳的心臟漸漸安分了下來。
“準備戰鬥!”說著他抽出****。
這個時候德軍已經推進到距離傑克的部隊不到兩百碼的地方,他們似乎絲毫沒有發現近在咫尺的英軍陣線,絲毫沒有意識到英軍jing銳she手正將準心對準他們的心臟。他們許多人把步槍或者衝鋒槍背在背上。一面走一面輕松的交談著,臉上滿是疲憊卻掛著輕松的笑容,仿佛他們不是在打仗,而是在進行一次郊遊。
傑克趴在戰壕裡。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衣陣線,呼吸越來越沉重。緊張感頂著他的喉嚨,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終於,德國人越過了他們挖戰壕時堆起來的距離標示物。
“she擊!”傑克大聲吼著,同時用****向著德國人開火。可是這個距離要用****命中一個人實在太難了。
不過英國的不槍手們表現確實不錯,第一輪排槍讓德國人陣線中部出現了一個明顯的豁口,嚇得剩下的德國人全都就地趴下,以為自己遭到了機槍攻擊。
英國的jing銳she手們在第一輪排槍之後就完全進入了自己的she擊節奏。能多塊就多塊的發she子彈,劈裡啪啦的槍聲聽起來還真就和機槍she擊沒兩樣。
他們迅速有效的殺傷著德軍。哪怕德國人趴在地上也沒有用。五分鍾的she擊後,德國人開始撤退。他們站起來,發瘋了似地向後猛跑,其中很多人被英軍she手從背後撂倒,但傑克的部隊畢竟只有一個排,很快,德國人就跑出了他們的she程。
傑克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英國的媒體一直在試圖將德國人渲染成不知疲倦的戰爭狂,不知道恐懼和憐憫的機器人,可現在他們竟然就這樣被打跑了!傑克抑製不住的笑起來,過量分泌的腎上腺素讓他的笑容看起來相當的扭曲。
中士平靜的看著這位年輕的少尉,他知道每個人第一次經歷戰鬥基本都這樣,有的人嚴重一點有的人則反之。
這時候傑克終於冷靜了下來,他對中士說:“快,派人向指揮部報告,我們遭遇了德軍,要求增援。可能的話,一定要把機槍給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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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遭遇德軍的英軍部隊不止傑克他們一支。遠征軍的防區整個和德軍的進攻前鋒撞上了。英國的步槍手以自己jing準的she擊技術給了疲憊的德軍狠狠一擊,迫使克盧克的部隊開戰以後頭一次停下前進,重整建制,等待炮兵跟上。
代表遇敵的紅叉貼滿了遠征軍指揮官弗倫奇的地圖,讓這位頑固的英國紳士大為光火:“怎麽回事!福煦不是說比利時突破的德軍只是側翼襲擾部隊嗎?究竟什麽樣的襲擾部隊才能在整條戰線上和我們同時接火?”
按照弗倫奇的想法,在前線報告德軍具體的攻擊位置後,他就投入遠征軍主力,對德軍的這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襲擾部隊進行反包圍,可現在他突然發現,德軍到處都是,紅se的叉子從海岸邊一直延伸到英軍戰線的東部盡頭,難怪他會如光火了。
這時候,機要員進了他的指揮室,對他敬禮,然後報告道:“法軍朗勒扎克集團軍向我們發來電報,他們在我們的右翼布陣,並且已經與德軍遭遇。根據對俘虜的審訊,他們正面的是德軍比洛集團軍。
“比洛……”弗倫奇衝到桌前,翻出一份文件迅速瀏覽了一遍,隨後用力把文件甩在桌子上“那如果軍情處的情報沒錯,在我們正面的就應該是德軍的克盧克集團軍!這根本不是什麽襲擾行動!福煦那頭母豬整個搞錯了!德軍的主攻方向在這裡!”
說著弗倫奇看了眼指揮部窗外漸濃的夜se。
“給我把所有的軍官都轟起來!部隊立刻向前線強行軍!明早之前我們要在德軍前方形成一條可靠的陣線!動作快!另外,給愚蠢的法國母豬發報,告訴他們這裡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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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迪南德?福煦正在打理她那頭只能用金碧輝煌這種詞匯來形容的卷發,她剛洗完澡,被浴巾包裹的豐滿軀體還在冒著騰騰的熱氣。
有人敲門。
“進來。”福煦如此吩咐道,然後轉向正在幫她給頭髮上油的女侍“稍微多上一點,今天我去了前線視察,頭髮在可是受了一輪ri曬的摧殘。”
“是的小姐。”
與此同時,另一名女侍拿著電報推門進來。
“英國遠征軍司令官弗倫奇來電。”
福煦眉頭一皺。
“那個驕傲的小老頭?這種時候他來電做什麽?念。”
“我軍於今天與德軍克盧克集團軍主力遭遇,敵軍兵力巨大,絕非單純的襲擾部隊。考慮到我軍右翼的貴軍朗勒扎克所部也與德軍比洛集團軍遭遇,我認為德軍的主攻方向在西線,比利時絕非單純的襲擾作戰。德軍的目標是巴黎。”
“哦?”福煦來了興趣,她站起來,這個動作過於猛烈,讓她豐滿的胸部劇烈的抖動起來,原本就系得不是很穩的浴巾就這樣從她胸口脫落,滑到地上。如果此時有男人在場,定力稍微差點的恐怕已經鼻血噴薄失血而亡了。
福煦絲毫不在意的**著身體,站立的時候還把兩腿岔開,粉嫩縫隙就這樣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裡。
“地圖。”
她這樣說。
於是兩名侍女拿著地圖進入浴室,然後拉著地圖四角將地圖展開在福煦面前。
福煦走到地圖跟前,那步子仿佛她正處於舞會上,只不過此時她身上並沒有華麗的洋裝,所以這高雅的、完全符合上個世紀宮廷標準的步子完全沒有半點高貴的氣息,反而讓她那身媚肉妖冶的扭動著,香豔滿點。
“這裡是克盧克的集團軍,這裡是比洛的集團軍……嗯,看來德軍確實選擇了從比利時繞了個遠路來進攻巴黎。可是,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機會!德軍為了保證進攻的順利,一定在他們的右翼配置了優勢的兵力,反過來說,他們的左翼一定非常的薄弱。這正是我們進攻的好時機!”
說著福煦兩手收攏抱胸,手臂無意識的托舉之下她那豐滿得有些過分的胸部變得更加突出。
“哈哈哈,毛奇準備了一個相當冒險的計劃,比起繞道比利時,我們這邊直接打穿德軍的防線之後,可是立馬就能威脅到德國的心臟地區啊!既然德國人那麽熱情大方的留下了這個空門給我們鑽,那我們就毫不客氣的突破過去!”
說著福煦單手叉腰,兩腿大劈叉站著,右手猛的一揮擺出一個向千軍萬馬下達進攻命令的姿勢:“傳令!我們要提前展開攻勢!在氣溫下降到不能作戰之前,以疾風迅雷般的凶猛攻擊,讓德國人為他們大膽的計劃付出代價!”
“那……巴黎呢?”其中一名侍女小聲的問,福煦的侍女因為經常幫她處理軍務,對軍事都略有所知。
福煦想了想,說:“加裡艾尼不是在到處弄大炮嗎?提供給他!不但如此,他要的混凝土、機槍還有彈藥也全部提供給他。另外從我們的後備步兵師中抽調三個師歸他指揮。加裡艾尼的副手貝當是個死硬的防禦派,讓我們看看他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