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這時候就開口了：“主要是讓人知道爸還惦記這邊，讓人說咱們方家厚道。都是一個鄉裡出來的，顯得抱團。爸這麽做就是給我們攢人氣呢。不過一年兩三次就夠了。”

  跟著：“這就是爸在給我們做人情。”

  王翠香斜一眼姑爺，心說別覺得你就是好東西了。一路貨色。兩三次一頭豬就送出去了。

  方大楞那邊聽的心滿意足，傻呵呵的：“聽到沒有，花多少錢都值。”

  王翠香掃一眼兒子同姑爺，以後省城還是少來，這兩個東西在一起，家裡都得給哄光了。

  王翠香問五虎：“隔壁方媛修車廠都有了，聽說工地上還有倆輛車呢，你呢，攢多少錢了。”

  這怎麽一言不合就探家底呀，不帶這樣的，五虎：“有嗎？媽，你不知道，這年頭在外面不容易，啥都得錢開頭，不然誰能搭理咱們鄉下出來的，能混個吃喝就是好的，哪還能存錢？”

  說的那個心酸呀，方大楞聽的都要掉眼淚了。我兒子不容易。

  陸老娘茫然的看向親家侄子，可不敢這麽說呀，那不是自家兒子把親家侄子給黑了吧？
  畢竟自家兒子家底攢下了。這要是說不清楚，親戚還怎做呀？陸老娘那是真著急了？

  那邊王翠香信了才怪呢：“你媽不惦記你那點，以後少忽悠你爸。”人家的目的在這呢。意思是，在套路你爸，我就跟你掰扯家底。

  五虎那邊就笑了，一句不敢多說。他爸這輩子，那真是有個好護航的。

  收拾桌子的時候，陸老娘就在廚房同陸川叨叨：“老二呀，親家侄子人多好呀，衝著咱們家方媛，你也不能黑了親家侄子錢，這事咱們不做。以後我孫子還得有舅舅呢。”

  所以說的沒當真，聽的也沒當真，邊上看熱鬧的看出來心事了。你說這老實人，那真是聽一句是一句。

  陸川險些氣笑了，他媽可真是瞧得起他：“媽，我也得有那本事呀。你別聽五哥同我丈母娘耍花槍，沒咱們事。”

  你說王翠香就在廚房外面聽了這麽一句。

  真的知道陸老娘這個親家對他們家方媛，是個什麽情況了。

  晚上一屋子人在省城的院子裡面呆著，別說方大楞感慨，陸老娘心思都有點飄，他們竟然能在省城，這樣說說話，還有屋子住，自己的地方。

  方大楞：“老五努點力，以後娶個省城媳婦，咱們老方家以後孫子都是在省城長大的。”

  跟著咧嘴驕傲：“我方大楞的外孫就是省城長大的。”

  陸老娘雖然沒說話，不過抿著嘴笑的都有點停不下來了，那是她孫子：“省城上學可真好。”

  王翠香看看那倆人擠兌了一句：“我就沒想到，咱們親家之間這麽相處的來，都這麽不矜持。”

  陸老娘那是忍了又忍，然後起來：“我就是聽著高興。我孫子在省城長大，上省城的學校，不用起早貪黑的往學校跑了。真高興。我出去樂去。”

  方媛拉著陸老娘：“媽，屋裡樂怎麽了，反正也被說不矜持了。”

  王翠香看著閨女同親家母一夥，一點沒生氣，這閨女就這點精明了。還真不是故意的。

  陸老娘看著方媛，眼睛都是星星：“都是咱們方媛出息，這孩子生早了，也沒有這福氣，懷的都剛剛好。”

  方大楞：“有道理呀，還是親家你想的周全，可不是嘛，我閨女出生就帶著福氣的，要不是方媛她媽當初非得攔著，我閨女的名字就叫圓滿。”
    王翠香生生的被擠出來談話中心了，這地方她真呆不下去。

  拉著陸川躲他們遠遠的說話：“媽不是不稀罕外孫，媽也不是看方媛不舒坦，媽是真的沒有你媽，你老丈人這奉承人的本事，聽都聽不下去了，我同你爸，明天就走。讓你媽伺候著吧，啥時候你媽奉承不下去了，我來。”

  陸川忍笑：“媽，其實還成，我媽還收著呢。”

  王翠香鼻子冷哼一聲，陸川：“真的，方媛才到我們家的時候，方媛一個眼神我媽都看著行事的。”

  王翠香就不願意聽了：“我怎聽著，我閨女這麽霸道呢？”這要是姑爺敢點頭，王翠香肯定不能答應。

  陸川：“不至於，我媽說了，我們家就差這麽一個雷厲風行的決策者，方媛剛好彌補了這項不足。方媛就是我們家的領頭羊，帶頭人。真的。”

  王翠香瞪眼看著那邊的陸老娘：“我服了。”

  陸川：“媽，其實方媛還是稀罕您照顧她，畢竟同您在一塊呆著自在，您說什麽都是為了她好的，方媛都懂。”

  王翠香多精明的人呀，立刻聽出來點東西：“你們私下裡面這是，覺得我在這伺候不好她。”

  陸川心說言多必失，古人誠不欺我：“沒有的事。”

  王翠香冷哼，就那點小心眼，她還能看不明白。不就是怕她什麽都管著方媛嗎。

  你對我閨女好，我當媽的還是樂意看到的，不同倒霉孩子計較。

  陸川被丈母娘一聲冷哼嚇的有點腿軟。以後都不敢多嘴了。

  不過人家王翠香把懷孕時候忌諱的事情，還是要同姑爺說一說的：“也不是喜歡吃什麽就給她吃什麽，該忌諱的還的忌諱，太貪涼也不成。你媽怎麽都好，就是太慣著她了。”

  陸川拍著胸膛保證：“有我呢，媽你放心。”

  王翠香：“想吃什麽，這邊都能買到，買不到的給我捎話，讓你五哥騎車回去取，或者我過來給她做。”

  陸川就覺得，家裡兩個老太太也挺好的：“媽，不然您也在這吧。”

  王翠香抽抽嘴角，兩個老太太伺候，也不怕折福：“那就是懷個孩子，真不用你這麽擔心。”

  陸川真擔心：“畢竟是頭一個孩子，媽你就留這吧。”

  王翠香：“我同你媽懷孩子的時候，都不耽誤下地乾活。”

  陸川：“那是，媽那是巾幗英雄，方媛不成，方媛不是媽給嬌慣出來的嗎。”

  王翠香算是知道姑爺這張嘴什麽境界了，反正自家閨女方媛只有被人哄的份。

  王翠香：“姑爺呀，那是我親閨女，不用你這麽幫著撐腰，媽就想說，有孩子了，能好好過就好好過，這親事真不是鬧著玩的了。”

  陸川就覺得委屈：“媽，這親事什麽時候都不是鬧著玩的，合著你們沒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