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聖誕節之前

  鄧布利多的提議不僅讓海格和安東尼松了口氣，哈利、羅恩和赫敏也顯得非常高興。凱特爾伯恩教授剛剛把那幾箱客邁拉獸搬走，他們就從隱形衣下面鑽了出來。

  “我爸爸媽媽總是說鄧布利多能夠解決一切問題。”羅恩喜笑顏開地說，“太好了，海格！現在你只需要，呃……通過一些考試。”他的聲音小了下去，臉上出現了不太明顯的懷疑神情。

  哈利用胳膊肘輕輕撞了羅恩一下：“現在你可以放心了，海格，對不對？”

  “客邁拉獸飼養資格證明……”赫敏喃喃著回憶道，“我肯定在什麽地方看到過一些相關的東西，可能是就業谘詢傳單……”

  “就業谘詢？”羅恩轉向哈利，“嘿，哈利，我們還在二年級，對吧？”

  赫敏有些受到冒犯地說：“即使有的人路過布告欄時表現得仿佛不識字一樣，世界上總是有一些確實會閱讀的人的。”

  即使赫敏和羅恩似乎維持了暫時的和平，仍然有些針鋒相對的暗流在他們之間湧動。最明顯的就是，在可能的情況下，他們都更願意和哈利或者海格說話。不過不管怎麽說，他們同時出現在海格的小木屋中了。

  海格感激地說：“你太好了，赫敏。”

  安東尼也說：“確實是的，格蘭傑小姐，我想我也看到過類似的宣傳手冊。不過，如果沒有你的提醒，我很懷疑自己是否能想起來它。”

  赫敏看起來高興了一些。她擺了擺手：“這不算什麽，海格。我之前在圖書館消遣的時候，好像也看到相關的書……”她停了下來，頗為成熟地皺著眉毛，“你需要我幫你制定複習計劃嗎，海格？我也沒有學過客邁拉獸飼養呢。”

  “嗯，唔，這個嘛……”海格有些不知所措地說。

  “哦，好吧。”赫敏說，“我會制定複習計劃。讓我想想，我們需要在學期結束之前拿到許可證明……五月的時候一定要結束第一遍複習……三月的時候所有筆記都應該整理好了……十二月之前我們要找到所有相關的知識點。你認為他們會有教材和考試范圍嗎，安東尼教授？”

  安東尼想了想：“我不知道，但是凱特爾伯恩教授大概會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海格正困惑地盯著赫敏邊說邊在《預言家日報》邊角處畫出的時間線，聽到這句話打起了一點精神：“沒錯，我可以去找他。哎呀，我剛才就應該問問他的。”

  “不過，即使他確實記得考核流程和方式，”安東尼提醒道，“經過了這麽多年，誰也說不準它的標準有沒有發生變化。”

  “沒有關系，海格。”赫敏說，繼續在時間線上填寫著各種細分的學習階段，“我相信你可以做到的。”

  海格的神情表明他自己已經甚至都有些懷疑了。

  安東尼看到哈利湊近羅恩，低聲說了句什麽。羅恩翻了個白眼，臉上也露出了一點笑容。

  ……

  看到赫敏稍顯擁擠的複習計劃後（“鄧布利多教授說了它會比較困難！”赫敏辯解道），安東尼覺得自己開始明白為什麽所有授課教授都對這位低年級格蘭芬多印象深刻了。

  除了準備幫海格在圖書館的各個區域（包括禁書區中）搜索一番客邁拉獸之外，安東尼想不出他有什麽可以做的了。所以他放心地將海格交給了那三個同樣關心海格的朋友，把自己的大多數精力放在研究血肉魔法上面。

  就像鄧布利多說的那樣，伏地魔正在伺機卷土重來，魔法部對霍格沃茨態度不善，支持純血論的巫師試圖通過魔法部和校董事會乾預霍格沃茨的內部事務，高級調查官烏姆裡奇即將進入霍格沃茨……考慮到自己的身份，安東尼不清楚未來是否還會有機會在圖書館中堪稱光明正大地研究黑魔法。

  他花了太多時間在圖書館中，以至於他甚至錯過了斯普勞特教授和麥格教授的討論，轉而從弗利維教授口中得知羅恩和赫敏又吵了一架，不過他們似乎都覺得這次的原因有些蠢，所以飛快地和好了。三個人現在又開始形影不離地走在校園中了。

  “這回的吵架主題又是什麽？”安東尼問，看著茶壺飛起來替他倒了一杯茶。

  弗利維教授笑眯眯地說：“伱知道海格面臨的考核，對吧？”

  “我知道。”安東尼說，“怎麽了？”

  “格蘭傑小姐聖誕時要離校，所以她請波特先生在她離開的時候提醒海格看那些卷宗。”弗利維教授說，呷了一口茶，“他需要知道所有那些涉及客邁拉獸看管或者飼養不當的案件，以及如果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和他的客邁拉獸會受到什麽樣的懲罰。”

  “這和韋斯萊先生有什麽關系？”安東尼奇怪地問，起身拿了塊餅乾，浸泡到茶水中。不論是他還是弗利維教授都沒有碰那些巨型食肉草，因此它們全都安安靜靜地縮在角落裡，看起來比之前健康多了。

  弗利維教授說：“這周，韋斯萊家所有人都在留下過聖誕節的名單上簽字了。”

  “所有人？”安東尼驚訝地說，“哦，沒錯，亞瑟和莫麗今年不在英國。”

  在很早之前，他的筆友亞瑟·韋斯萊就已經興致勃勃地寫信告訴他，他們要在聖誕節去看望比爾——他是古靈閣的解咒員，在埃及工作——並且請求安東尼代替他們向查理問好。

  “是的，是的。”弗利維教授點著頭，“韋斯萊先生簽字了，但是波特先生沒有。他已經提前答應小天狼星·布萊克，要去布萊克家過聖誕節。
    “所以當格蘭傑小姐要求波特先生在留校期間提醒海格看書時，韋斯萊先生指責她隻考慮到自己的事情，如果真的那麽想要幫助海格就也應該留下來；而格蘭傑小姐說他沒有必要因為波特先生沒有陪著他留校，就衝她發那麽大的火。”

  “哦……”安東尼說。

  弗利維教授也拿了一塊餅乾，咬了一口，舒舒服服地靠到椅背上：“韋斯萊先生說這一切不是關於他獨自留校與否，而是關於格蘭傑小姐一直以來盛氣凌人、想要替別人安排生活的習慣；格蘭傑小姐說這真是太好了，自己再也不會替韋斯萊先生規劃他的考前複習了；韋斯萊先生說自己巴不得這樣，而且耳邊沒有一個喋喋不休催他學習的聲音之後，他會在學校裡玩得很愉快，絕對不會記得給格蘭傑小姐寄聖誕禮物。”

  “嗯……”

  “然後波特先生打斷了他們，說自己可以和布萊克先生一起在霍格沃茨度過聖誕，布萊克先生一定會同意的。”弗利維教授說，“不論是格蘭傑小姐還是韋斯萊先生都立刻拒絕了這個提議。波特先生說，好吧，現在你們倒是一致起來了……然後所有人都笑了。

  “格蘭傑小姐說她很抱歉韋斯萊先生需要留校度過聖誕節，而且他剛剛失去了自己的寵物，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韋斯萊先生說他期末的時候大概確實需要格蘭傑小姐的安排——如果能稍微多些空閑時間就更好了——而且他會記得提醒海格看書，也會給格蘭傑小姐寄禮物。”

  安東尼忍不住說：“聽起來就像你就在旁邊，弗利維教授？”

  “哦，不是我。”弗利維教授說，“米勒娃當時顯然在散步。”

  ……

  白天一天比一天短，黑湖上的冰也一天比一天厚。一直沒有更多的雪落下來，剩余的積雪也在寒風和少數可貴的陽光中不情願地一天天消散了。城堡外的樹林落光了葉子，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指著灰撲撲的天空。

  和屋外寒冷而黯淡的冬日相比，霍格沃茨內部就溫暖多了。由冬青和槲寄生組成的裝飾物已經懸掛在房頂上了。海格從禁林和附近的森林裡挑選了幾棵漂亮的大樹，準備在聖誕時拖到學校裡充當聖誕樹。

  洛哈特，正如他保證的那樣，將自己那些“洛哈特鎖住你心俱樂部”的銀色裝飾物都變成了金色，讓它們在半空中漂浮著。安東尼看到有好幾個氣球搖搖晃晃地撞上了懸浮的蠟燭，砰地一聲炸開了，將坐在下面吃飯的學生嚇了一跳。

  其中一片氣球的橡膠皮還飄飄蕩蕩地落到了納威·隆巴頓的頭上。納威嗆了一口燕麥粥，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圓圓的臉龐漲得通紅，手揮舞著打翻了桌面上不少東西：牛奶、南瓜汁、一碟蛋撻和一盤培根。他的蟾蜍萊福趁亂跳走了。

  隨著假期臨近，學生們也越發心不在焉。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他們的聖誕計劃。

  斯普勞特教授將最近的授課內容全都換成了一種會像彩帶似的攀在冷杉樹上的爬藤植物，整間溫室看起來就像一個非常忙碌的聖誕彩帶作坊；弗利維教授讓三年級學了快樂咒，又讓五年級和七年級複習了快樂咒，於是到處都是咧著嘴走來走去的學生。

  安東尼花了兩堂課的時間和學生介紹麻瓜英國的聖誕習俗和聖誕故事，又花了一點時間向他們展示了布巴吉教授收集的世界各地聖誕老人形象。

  甚至麥格教授都把課程變成低年級學生練習把針變成冷杉樹的樹葉，中高年級則學著用桔子變出鈴鐺，第一個讓它當啷啷地響起來的學生會獲得加分。有一回，安東尼看到四年級的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從變形術教室中走出來，不斷有人把奇形怪狀的鈴鐺扔給塞德裡克，並在他輕松抓住鈴鐺後鼓掌喝彩。

  另一方面，斯內普仍然在按部就班地指導學生熬製遺忘藥水、豎發劑、緩和劑之類的魔藥，而且因為學生粗心犯下的錯誤不斷打開校醫院的門。如果安東尼沒有親眼看見斯內普在看到小天狼星之後的臉色，他一定想象不到那張臉居然還可以變得更加陰沉。

  還有兩天就放假時，霍格沃茨下雪了。每個人都高興極了，包括那些需要在幾天后艱難地提著行李穿過積雪的學生們。

  赫敏似乎終於想起來海格聖誕節也不會留校，因此為海格列出來了他應該放進行李中的書籍清單。安東尼穿過雪地來到海格的小屋時，看到的就是正在對著滿床書發愣的海格。

  “亨利！”海格如釋重負地說，“你的行李已經收好了嗎？”

  安東尼揮著魔杖替海格把所有書變小，讓它們整整齊齊、嚴絲合縫地落到海格的驢皮袋中。

  “是的，我沒有特別多需要收拾的東西。”只有一隻貓、一隻雞和一隻老鼠是必需品，“不過我是為了另一件事情來的。我的門鑰匙申請被魔法部駁回了，你認識任何在壁爐中開通了跨國飛路網的人嗎？”

  因為海格相當引人注目的身形以及缺失的麻瓜身份文件，他們無法選擇絕大部分需要身份核驗的麻瓜交通方式。與此同時，安東尼認為不會有太多人（在擁有其他選項時）選擇乘坐公交車從英國到羅馬尼亞。

  另一方面，即使選擇魔法出行方式，海格仍然受到了一些限制。他告訴安東尼自己完全不會幻影顯形，甚至隨從顯形也非常艱難。他也無法通過複方湯劑變成其他人的相貌，在使用麻瓜交通工具時渾水摸魚。

  在門鑰匙的申請被駁回後，飛路網是安東尼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哦，這個。沒有關系，我知道應該怎麽過去。”海格滿不在乎地說，“用不著門鑰匙或者飛路網。我們可以用小天狼星的摩托車，飛到羅馬尼亞。”

  安東尼頓了頓。

  “海格，”他說，“你願意再看幾卷卷宗嗎——你知道飛天摩托幾乎和客邁拉獸一樣違法嗎？”

  “哎呦，真的嗎？”海格大聲說，“可是小天狼星從來沒有提到過啊！真古怪，他從哪兒弄來的飛天摩托飼養許可證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