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背著林漢生出來了。”莫紅纓沉靜的雙眸看著蘇黎明說道，“具體就不方便透露了。”

  “背出來，您這身形，他一個大男人。”蘇黎明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林漢生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下一把骨頭了。”莫紅纓拍拍自己的胳膊道，“我可是很有力氣的。”

  “你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就必須有一具屍體，還要有人趁鬼子離開時，扔進焚化爐。”蘇黎明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她說道，“不然屍體對不上。”

  “對對對！”莫紅纓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你們的人有在裡面嗎?”

  “有！”蘇黎明坦率地說道。

  “那就拜托他打下掩護了。”莫紅纓拱手鄭重地說道。

  “這沒問題。”蘇黎明點頭應道。

  “蘇老師，這次風險很大。”莫紅纓嚴肅地看著他說道，“你考慮清楚了，這般嚴密的事情，就連焚屍他們用的肯定也是自己人，你們的臥底很容易暴露的。”

  “這個你就別管了。”蘇黎明聞言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我們隨時都做好犧牲的準備。”

  “別別別！”莫紅纓趕緊擺手道，“我會盡量不讓……”

  “嚴丹葵女士，大局為重。”蘇黎明一臉正色地看著她說道，“而且你能確定林漢生能活著給救出來，救人如救火，時間耽誤不得。”

  “能救出來肯定能救活。”莫紅纓聞言坦白地說道，“也可能最後他們決定不是焚化，而是解刨，或者做成標本……”

  “嘶……”蘇黎明又到抽一口冷氣，臉色發白道，“不會吧！”

  “會的！他們什麽都乾的出來，咱們在他們眼裡不算人，連螻蟻都不是，而是最好的活生生的試驗品。”莫紅纓凌冽地雙眸看著他說道，“所以到最後有可能咱們百忙一場，還讓您的人暴露了，或者犧牲了。”捏了捏拳頭又道，“希望您考慮清楚再做決定。”

  “這不用考慮了，怎麽幫你，你說。”蘇黎明眼神堅定地看著她說道。

  兩人商定一下救人的細節和暗號，仔細的推敲爭取成功的幾率更大。

  “蘇老師，還要麻煩您準備草藥。”莫紅纓從兜裡拿出錢放在圓桌上道，推給了他。

  “這不需要吧！”蘇黎明不好意思地說道。

  “要的，要的，教書先生薪水不豐，是我求你們幫忙的，哪裡還要你們掏腰包啊！”莫紅纓又推了推直接推到他面前，“還有可能得話準備一台顯微鏡。”

  “你是想記錄林漢生，發病過程。”蘇黎明黝黑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這罪不能白受了。”莫紅纓面沉如水地看著他說道，“可以嗎？”

  “可以學校就有。”蘇黎明忙不迭地點頭道。

  “要小心了，別讓人起疑了。”莫紅纓謹慎地看著他說道。

  “這點小事放心吧！”蘇黎明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道。

  “這是藥方。”莫紅纓從袖籠裡拿出藥方，放在圓桌上推給了他道，“先這麽買著，具體如何煎藥到林漢生出來再說。”接著又道，“您別安排人找我，我那邊有鬼子盯著，別暴露了。”

  “什麽？”蘇黎明緊張地看著她說道。

  “別激動，別激動，這很正常，在我們的控制范圍內。”莫紅纓雙手下壓道，“我這幾次改造機器，提高生產效率，讓鬼子吃了大虧，他們不監視我才有問題呢！”

  “那你可要小心了。”蘇黎明關心地看著她說道。
    “我知道，我會晚上來找您的。”莫紅纓抬眼看著條案上的座鍾道，“一點了，我走了。”食指點點圓桌上的庭院的圖紙道，“您在琢磨、琢磨，我也多想想，後天我再來找您。”

  “行，明天我準備東西。”蘇黎明痛快地說道。

  “人救出來的話，您給安排一個住處。”莫紅纓漆黑的星眸看著他說道。

  “住我這兒吧！”蘇黎明聞言目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蘇老師，我向您坦白，林漢生他是那個黨務調查處的。”莫紅纓黑眸輕閃看著他說道，“您不怕暴露呀！”

  “不怕！”蘇黎明聞言莞爾一笑微微搖頭道，“我知道他是特務出身，軍校畢業的。”

  “行，您知道就成。”莫紅纓聞言笑了笑道。

  “冒昧問一個問題，你為什麽不找林漢生的同事幫忙。”蘇黎明一臉好奇地看著她說道，“當然你可以不說的。”

  “沒什麽不能說的，他們不值得信任。”莫紅纓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那就是我們值得信任了，蘇黎明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我走了。”莫紅纓站起來說道。

  “我送你。”蘇黎明跟著起身道。

  “不用，不用。”莫紅纓微微擺手道，“您把燈關了就好。”

  “好！”蘇黎明將燈給關了。

  莫紅纓適應了黑暗之後，直接出了蘇家，與黑夜融為一體，消失在弄堂裡。

  蘇黎明轉身上了閣樓，看著表，耳聽這外面，等待巡邏車過去，開啟發報機，又一次向上級匯報此次見面的內容。

  回復只有四個字：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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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紅纓耐心的等了兩天，深夜裡相同的時間出現在了蘇黎明的家。

  “人我都安排好了，這是這暗號？”蘇黎明擔心地說道，“冬天蟲鳴聲少？”

  “烏鴉叫，他們就地焚屍的話，烏鴉叫最合適。”莫紅纓深邃透徹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行，就烏鴉叫。”蘇黎明聞言點頭道。

  “如果您準備好的話，那就明晚行動。”莫紅纓深邃明亮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等一下，等一下，您怎麽確定林漢生馬上就出事呢！”蘇黎明緊張地看著她說道。

  “他們每個小時都會查房，我會讓林漢生馬上就奄奄一息，不中用了。”莫紅纓烏黑的瞳仁閃著細碎的光看著他說道，“因為這是傳染病，屍體必須盡快處理。”

  “那好吧！”蘇黎明聞言點點頭道，至於他怎麽弄他沒好意思問。

  莫紅纓看看窗外的天色道，“明兒初一，不是滿月，正好行動。”(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