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房子裡。

  利普狠狠抹了抹臉，實在太氣了，又吼叫起來，“你跟米奇fxxk過！！你特麽的在跟我開什麽玩笑？”

  凱倫眨了眨眼睛，有了聲音，語氣抱歉道，“只有一次，那天我磕了藥，我也真不知道怎麽就發生了……”

  “對不起，我們分手吧。”

  說完，凱倫沒給利普能再說什麽的機會，徑直掛了電話。

  嘟嘟嘟~~
  就這麽分手了？？
  聽著嘟嘟聲，利普直覺得腦瓜子嗡嗡嗡的，懵逼了。

  這一刻，對利普來說，在失去了凱倫的事實面前，凱倫跟米奇fxxk過一次，立馬就變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

  痛苦與悲傷急速席卷而來，利普的心痛得揪了起來。

  一秒，兩秒。

  太痛了，利普下意識的扭頭看了看這棟房子，打量了一遍他和凱倫的這個家……

  Home，sweet home。

  這麽快就沒了嗎？
  利普無法想象，也不能接受沒有凱倫的生活，回過神來，立馬再打電話給凱倫。

  年輕的男生，通常都是這麽回事，難以承受失去。

  公寓裡，凱倫早就預料到了利普會打過來，咧嘴得意一笑，故意拖了幾秒，才按下了接通，只不過，沒有說話。

  “凱倫，”利普哪裡還敢再吼叫，語氣好的不行，聲音裡甚至還帶了點哭腔，“別這樣，我只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如果你跟米奇沒什麽了，我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我們別分手……”

  凱倫笑著安靜聽完，“你在哪裡？我們當面聊聊。”

  利普一聽，看到了希望，立即有些歡喜的回了話，“我在我們的家……我這一趟掙了不少錢。”

  凱倫已經看不上那點錢了，笑笑，“我現在過去。”

  “好，我等你，”利普笑了一下，回道。

  凱倫沒再多說，掛了電話，隨即，得意的笑著點著一根香煙，抬腳出門上車。

  把車子啟動了後，凱倫想了想，決定稍微繞點路，去一趟白色城堡，買點晚餐帶過去給利普。

  當然，這麽做不是為了討好利普，而是可以說…..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這樣。

  ***************
  北華萊士街2114號。

  丁秀找出佩吉的另外三個兒子的電話，寫了下來，再衝卡爾說道，“卡爾，你現在是大人了，你的這三個叔叔，就由你來通知吧，告訴他們，如果願意來，明天過來。”

  卡爾對當大人很有興趣，沒猶豫，直接點了點頭，“好。”

  很快。

  卡爾挨個打起了電話，打給了克雷頓，傑瑞和懷亞特。

  很有趣的是，佩吉確實不是一個好母親，包括弗蘭克在內的四個兒子，也確實都恨佩吉，但，弗蘭克是獨一份的，克雷頓三人對佩吉的恨，早就消散了很多……

  這不，聽說佩吉死了，克雷頓三人都很震驚，並且毫不猶豫的都表示了明天會到。

  打完電話。

  “接下來幹什麽？”卡爾問。

  丁秀搖了搖頭，“今天沒事了……你怎麽辦？今晚住這裡，還是住我家，或者住凱文家？”

  卡爾犯了難，想了想，“我就住這裡可以嗎？”

  卡爾是不會怕的。

  事實上，一個人住這麽大的房子，卡爾還很喜歡。

  “這是你自己的決定，”丁秀笑說。

  聽到這裡，維羅妮卡忍不住了，出了聲，“丁秀，卡爾還太小了，佩吉又剛走，他一個人住在這裡，恐怕不太合適吧。”

  丁秀笑笑，“我只能建議，看卡爾怎麽想吧。”

  幾人稍微討論了一番。

  卡爾很堅定的選擇留在這裡。

  維羅妮卡也就沒再多說什麽。

  “那就這樣，明早去我家吃早餐，”丁秀如是說。

  卡爾點了點頭。

  隨後，幾人聊了聊葬禮……葬禮是明天舉辦還是後天舉辦，得看警局什麽時候釋放屍體。

  不過，不管是明天還是後天，反正殯儀館那邊早就聯系好了，沒什麽問題。

  約莫半個小時後。

  接到了碧安卡的電話，正好該談的也談完了，剩下的只能卡爾自己去慢慢消化，丁秀便起了身，“那就這樣，卡爾，有任何問題，立即打電話給我，任何時候都行。”

  “好，”卡爾點頭應聲，“謝謝。”

  凱文和維羅妮卡跟著也站起了身，依次開口對卡爾給與了鼓勵。

  米奇沒什麽事可做，便沒動，“卡爾，我留下來陪你一會兒。“

  不一會兒。

  丁秀載著凱文和維羅妮卡，返回艾萊柏。

  米奇和卡爾留在了房子裡，抽煙喝酒。

  時間到達這一刻，佩吉的死亡，已然有了點過去式的意味。

  人死如燈滅，活人得繼續向前，大抵便是如此。

  ****************
  加拉格家。

  發生了太多事，而且一個接著一個，難以承受，且好似停不下來一般，菲奧娜已經到了覺得活著真心沒有任何意義的階段。

  如是這般，在幾乎和行屍走肉一樣的，靠著肌肉記憶給利亞姆換了尿布，弄了點東西給利亞姆吃了後……

  菲奧娜就身子一軟，癱坐到了沙發上，習慣性的拿起茶幾上的酒，咕嚕咕嚕往嘴裡猛灌。

  生活太難太難了，菲奧娜隻想把自己麻痹，就這麽昏過去，然後，無比期望，一覺醒來，哇啦，噩夢結束，生活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沒要到多久，灌了一瓶多廉價酒水的菲奧娜，撐不住身子，頭疼欲裂的倒了下去，隨即，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止不住的回想起了過去的美好時光。

  過去。

  她們六個加拉格，在這棟房子裡，或是吵吵鬧鬧，或是歡聲笑語，一起努力搞錢，維持這個家庭。

  過去。

  雖然需要做很多很多工作，掙那麽一點錢，盡管很累，但她始終很有乾勁，覺得只要那些孩子能夠好好的成長，一切都是值得的。

  伴著這些回憶浮現在腦海，菲奧娜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不消片刻。

  美好的回憶和殘酷的現實交織在了一起，菲奧娜哭哭笑笑的瘋癲了。

  因著瘋癲。

  過去那些年，弗蘭克給這個家添的那些亂，在菲奧娜的腦海裡，都莫名的有了些溫暖的意味。

  菲奧娜甚至懷念起了弗蘭克，進而，理所當然的，哭笑的更加瘋癲。

  不知不覺。

  菲奧娜睡了過去，打起了呼嚕。

  過了一陣，吉米推門走進，默默的打量了一遍這副模樣的菲奧娜，跟著，隻得搖頭歎氣。

  沒辦法。

  吉米猶豫了一下，隨後，擼起了袖子，先將菲奧娜理了理，再去找了個毯子給菲奧娜蓋上，接著，簡單的收拾起了客廳。
    完事，吉米點著一根香煙，坐到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決定在這裡多呆一會兒，照顧照顧利亞姆。

  總體上，吉米確實是個好人，並且，或許可以說，是菲奧娜這輩子能碰到的最好的男人了。

  ***************
  破房子裡。

  凱倫沒有半點笑意，板著臉，和利普相對而坐，吃著漢堡。

  利普在不停的說。

  時間到達這個時候，凱倫和米奇fxxk了的事，在利普心裡，已然幾乎沒有了分量。

  本身就對這種事很不在意，自身也對專一有點看不起的利普，現在隻想讓凱倫改變主意，不要分手，繼續在一起。

  凱倫故意不說話，隻專心的吃。

  時間匆匆流逝。

  性子很急的利普，急躁了，加大了點音量，“凱倫，你說話啊！”

  凱倫聽見，眨了眨眼睛，看向利普，跟著，飆著演技，作思考狀，思考了幾秒，“利普，你知道我那天為什麽嗑藥，又莫名其妙的跟米奇fxxk嗎？”

  利普知道個屁，眉頭一皺，“為什麽？”

  凱倫歎了口氣，“那時候，你還住在家裡，你家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我其實很心累……”

  凱倫胡扯了一通，接著道，“那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出現了！
  賤女人們的國際通用套路，自己出軌了，不是自己的錯，是男人的錯，是男人給不了自己想要的，逼得自己出軌了！
  哈哈。

  這套路確實老套，可說實話，也不能怪凱倫。

  畢竟，凱倫是從電視劇裡學來的這個套路。

  然後，事實是，套路雖老，並不代表不管用。

  至少，對於利普這種對社會還基本沒有多少了解，戀愛觀愛情觀早已扭曲了的傻逼來說，這個套路是很管用的。

  這不，利普聽得都心生起了愧疚，“我不知道原來是這樣……”

  利普道起了歉。

  凱倫聽著，心裡差點沒樂瘋。

  兩人繼續‘溝通’。

  許久，晚餐吃完了。

  凱倫點著一根香煙，裝模作樣的思考了一陣，“利普，我不是一個好女人，我很現實，我想要好生活。”

  “這樣吧，我們都冷靜冷靜，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們不算分手，也不算在一起。”

  “我會努力爭取我想要的生活，希望你也一樣。”

  “我需要看到我們兩的希望才行。”

  在PUA這一塊，真的很有天賦的凱倫，如是一通說。

  被PUA了還不自知的利普，立即重重的點了點頭，“我一定會努力的。”

  ‘真是個傻逼啊，’凱倫心道一句，跟著微微一笑。

  笑了一下，因為知道利普這麽久沒fxxk了，肯定早就迫不及待了的關系，凱倫開了口，“要fxxk嗎？”

  利普確實早已迫不及待，一聽，笑了，麻溜脫衣服。

  *********************
  夜裡十點多。

  風塵仆仆的弗蘭克，笑呵呵的到了艾萊柏門口。

  甫一推門走進，弗蘭克便立即大笑著，表現的像是個大人物一樣，大聲吆喝道，“弗蘭克來了！”

  諸如湯米之類的老酒鬼，看到弗蘭克，這一次還就基本都給了回應。

  當然，不是因為喜歡弗蘭克，而是因為弗蘭克身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

  “弗蘭克，我要的東西呢？”

  “搞快點！”

  “…..”

  一眾酒鬼們催促起來。

  弗蘭克一陣樂呵，“都別著急，東西都買回來了，先特麽的讓我喝杯酒。”

  說著，弗蘭克坐到吧台前的老位置，招呼凱文，“三杯啤酒，來個醃蛋，快。”

  凱文挑了挑眉頭，沒動，“弗蘭克，掙錢了是吧，讓我看到錢。”

  弗蘭克一撇嘴，“你們這些人，就知道錢，要錢是吧，我給你錢。”

  嘚瑟的如是說道，弗蘭克從口袋裡掏出一遝錢，開始數。

  凱文瞧見，蠢萌一笑，“五百美金。”

  弗蘭克一聽，急得一瞪眼，“what？三杯啤酒，五百美金？你特麽在跟我開什麽玩笑？”

  凱文笑笑，“你有多久沒給錢了，以前的錢不用付嗎？”

  弗蘭克一愣，跟著，沒轍，隻好罵罵咧咧的數了五百美金，拍到了吧台上，隨即惡狠狠的衝凱文說道，“凱文，你真是個該死的資本家！”

  凱文燦爛一笑，半點不認為這話是什麽侮辱，收了錢，麻溜給弗蘭克倒了酒，“弗蘭克，你才從加拿大回來？”

  弗蘭克端起一杯啤酒，咕嚕咕嚕咕嚕，正在往嘴裡灌，沒空說話。

  一口氣乾掉了一杯啤酒，打了個嗝，弗蘭克這才有了聲音，“嗯。”

  “那你還沒有回去過，對吧，”凱文再說。

  “怎麽了，”弗蘭克有點不耐煩了，問。

  “傍晚的時候，佩吉死了，”凱文回道。

  聽到這話。

  咯噔。

  弗蘭克身子猛地一震，緊跟著表情劇變，那張醜陋的老臉上，無比清晰的有了悲傷的意味。

  弗蘭克沉默了，愣住了，一動不動。

  一秒兩秒三秒。

  弗蘭克猛地咧嘴一笑，舉起了雙手，仰頭朝天，大聲歡呼，“thank you！god！”

  完事，弗蘭克猛地轉身，扯著嗓子朝一眾酒鬼叫喊道，“everybody！我媽，佩吉—加拉格那個老巫婆，終於死了！！！”

  “下一輪我請！”

  這麽晚還呆在艾萊柏的酒鬼，基本都在南區住了大半輩子，都知道佩吉—加拉格是個什麽樣的女人。

  可即便如此，佩吉剛死……這些無恥之徒們就還是有些底線的，沒有因為能喝上一杯免費的酒，而歡呼雀躍。

  簡而言之，沒有人給弗蘭克捧場。

  見狀。

  弗蘭克臉上的笑容，飛速消退。

  片刻後，悲傷又爬上了弗蘭克的醜臉。

  弗蘭克默默的端起吧台上的酒，一聲不吭的喝。

  瞧見弗蘭克的人性的這一面，凱文略感欣慰，什麽也沒說，自覺的給弗蘭克再倒了幾杯酒。

  “謝謝，”弗蘭克看見，道了謝，接著，悲傷的說，“我沒有媽媽了，她找到了機會，最終又拋棄了我一次。”(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