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敵人在行動

  預感到君臨城會發生大事的林德並沒有留在君臨城看戲的打算，他按照原計劃離開了君臨城，返回盛夏廳。

  他很清楚瓦裡斯在離開前來見他一面，主要是想要試探他的態度。

  也正如他對艾德·史塔克所說的那樣，他不會介入這場爭鬥，但前提是不會妨礙到他針對異鬼的計劃。

  林德的離開對於君臨城絕大多數人權貴來說，都像是松開了一層束縛，原本平靜且穩定的局面開始變得暗潮洶湧，一些隱藏的陰謀也開始浮出水面。

  入夜後，小指頭領著凱特琳和羅德利克爵士在君臨城的小巷中穿梭，避開了所有的主要道路，避開了巡邏的金袍子，然後在凱特琳面前通過賄賂的方式通過了金袍子把守的城門來到了碼頭上。

  這時候，小指頭準備的船已經等在了碼頭上，船上除了水手，還有幾名傭兵。

  “你們這一路上太遠了，我擔心蘭尼斯特家的人會派人追殺你們，所以為你們準備了幾名傭兵。”不等凱特琳詢問，小指頭就主動解釋了一下，然後朝著其中一個看上去有些凶狠的傭兵，招了招手，喊道：“波隆！”

  傭兵走了過來，看到凱特琳後，放肆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後用有些蹩腳的禮儀朝她行了個禮。

  小指頭介紹道：“他是城裡身手最好的傭兵，我已經支付了足夠的傭金，他和他的人會保護伱到臨冬城。”

  凱特琳皺了皺眉頭，說道：“我不需要額外的保護，羅德利克爵士就已經足夠了！”

  小指頭神色嚴肅的說道：“凱特，不要任性了，如果你沒有暴露的話，這位羅德利克爵士或許能夠保護你，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別忘了，你的安危不僅僅只是你一個人的安危，也關系到了你的丈夫，和你的孩子。”

  “培提爾爵士說得對，夫人，我一個人的力量不足以保護你的安全，應該要人手幫忙。”就連一向對自己能力極為自信的羅德利克爵士也勸說道。

  凱特琳只能點頭答應。

  見事情安排好了，小指頭也沒有再繼續停留，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碼頭。

  凱特琳正準備要上船的時候，船長卻攔住了她，說道：“夫人請等一等，您的艙室還沒有收拾好，等一會兒再進去，免得弄髒了您的衣物。”

  凱特琳愣了愣，沒有說什麽，便在船下等待了一會兒。

  就在等待的時候，碼頭不遠處一堆貨物中，鑽出了一個人，踉蹌著朝這邊走過來，從身材高矮來看，像是一個小孩子，只是走到跟前後才發現是一個侏儒。

  只見，他摸著後腦杓，仿佛剛才被人打了悶棍一樣，踉蹌的腳步看得出他的狀態並不好。

  “該死的！君臨城治安已經變得這麽糟糕了嗎？就連侏儒也都會被打劫！”侏儒嘀咕著走到了碼頭上唯一的光亮處，凱特琳所搭乘船隻岸邊，而當他看清了站在船邊的人後，不由得驚訝道：“凱特琳夫人，您怎麽會在君臨城？”

  凱特琳聞言，朝那名侏儒看了過去，立刻驚呼道：“小惡魔提利昂！”隨後，想都沒想，就說道：“把他抓起來。”

  隨著凱特琳的命令，羅德利克爵士最先反應過來，直接衝上前去，一把抓住了提利昂，而提利昂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依然本能的想要呼救，可是一旁的波隆手腳極快，舉起一根木棍就將其敲暈過去，然後熟練的將其捆綁起來，帶到了船上。

  凱特琳也感覺到此地不宜久留，登上了船，讓船長不必再清理艙室了，吩咐立刻開船。

  隨著這艘貨船緩緩的駛離君臨城的碼頭，一張名為戰爭的巨網已經以君臨城為中心，向著四面八方鋪張開來。

  與此同時，林德已經進入到了禦林之中，在一個勞勃專門為了方便打獵而修複的驛站內休整。

  在搭建帳篷的時候，一隻小鹿忽然從叢林中鑽了出來，它仿佛對人毫不警惕一樣，鑽入到了人群中，踱著步，來到了林德面前，對著林德擺了擺頭。

  眾人看到這景象都感到有些新奇，而林德則想到了這頭小鹿出現的緣由，於是讓下屬繼續待在驛站，而他則跟在了小鹿身後，進入到了禦林之中。

  一人一鹿在密林中行進了大約幾分鍾後，來到了一個積水潭旁邊，這時候，火花已經坐在了積水潭旁邊，雖然從外表看上去沒有什麽變化，但林德卻感覺到了一絲絲不對勁，最明顯的地方就是她身上的魔力氣息變得若有若無，但與之相反的是她身上多了一些特殊的氣息，一種讓林德也感覺到頗有壓力的氣息。

  “幾年不見，你變了很多。”林德走到了火花旁邊，沉聲道。

  “你也一樣。”火花轉頭看向了林德，說道：“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會走得這麽快，如果我不是運氣不錯，找到了我們森林之子先賢遺留下來的秘寶，說不定現在已經被你追上了。”

  林德有種不太好的感覺，沉聲問道：“你是不是快要……”

  “是的。”火花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的旅程已經走到了終點，我將要進入下一段旅程了，”說著，她朝林德看了看，說道：“不用傷感，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也是我一直以來，最期盼的事情。”

  林德歎了口氣，說道：“恭喜你了。”

  “對，的確應該恭喜我。”火花笑了笑，說道：“雖然我要離開了，但我還是有些事情放不下來。”

  “是森林之子一族嗎？”林德猜測道。

  “跟你說話真的很輕松，不需要我說出來，你就已經猜到了。”火花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我去見過受你庇護的石巨人了，他們過得很不錯，而且還有了新生兒，如果森林之子能夠得到你的庇護，我想他們應該也會過得很好的。”

  說著話，她朝旁邊的一處森林中招了招手，隨後便看到一名身材比例火花更為瘦小的森林之子從一片灌木叢中走了出來，站到了火花身旁。

  “她叫灰石，來自澤地。”火花介紹對方身份道。
    林德朝對方點了點頭。

  灰石則打量了一下林德，說道：“我聽霍蘭·黎德提起過你，你比她形容得更高。”

  林德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們在頸澤生活得很好的，為什麽忽然想要離開了？”

  灰石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火花，在見到火花點頭後，才說道：“因為遠古異神的信徒汙染了頸澤，那裡已經不適合我們居住了。”

  “遠古異神？”林德愣了愣，沉聲問道：“你說的是異鬼嗎？”

  “是的。”火花接過話說道：“半個月前，異鬼的信徒在我接手先賢的秘寶時，突襲了頸澤森林之子的營地，破壞了那裡的平衡石，森林之子的營地已經無法再獲得頸澤的庇護，會暴露在人前，我原本準備讓他們遷徙到神眼湖，但神眼湖的平衡石也同樣被破壞了，他們也失去了保護，同樣需要遷徙。”

  “平衡石是什麽？”林德不解的問道。

  火花拿出一塊有些像是油脂白玉一樣的石頭，遞給林德，說道：“平衡石是森林之子的綠先知創造的秘寶，它能夠平衡自然之力，森林之子需要借用這件秘寶來製造幻境躲避人類。絕大多數人平衡石都在當年摧毀多恩之臂的時候毀壞了，最終只是剩下了幾塊。”

  林德接過平衡石看了看，只見在這塊白玉般的石頭上有好幾道裂痕，裂痕裡面滲透了一些黑油狀的物體，這種物體也呈現出了石頭的材質。

  在看到這種黑油狀的石頭材質，林德腦海中立刻想到了以前看到的黑石，於是便詢問道：“破壞平衡石的黑色物質和參天塔根基上黑石……”

  火花點點頭，解釋道：“是同一種東西，都是來自天外的異神，不過參天塔的黑石已經沒有了力量。”

  “你沒有辦法再製作這樣的平衡石嗎？”林德詢問道。

  火花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綠先知，製造不了這東西，森林之子裡面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出現綠先知了，這是當年那些綠先知利用平衡石破壞自然平衡，毀滅多恩之臂的懲罰。”

  林德隨後又問道：“你知道為什麽異鬼的信徒要毀壞你們的平衡石嗎？”

  “為了破壞維斯特洛大陸大陸的自然節點。”火花解釋道：“維斯特洛大陸上有好幾個自然節點，絕境長城上是一個，頸澤是一個、神眼湖是一個，還有神恩山脈是一個，最後一個就是多恩之臂，也就是現在石階列島。一旦這幾個自然節點被破壞，那麽維斯特洛大陸的自然平衡將會被打亂，北方的極寒氣候將會不受阻擋的南下，席卷整個維斯特洛大陸。”

  林德神色凝重起來，問道：“那麽照你這麽一說，現在整個維斯特洛大陸的自然節點就只剩下絕境長城沒有被打破了？”

  “是的。”火花點了點頭，隨後又說道：“你不用過於擔心，絕境長城的自然節點很難被破壞，因為絕境長城的自然節點分成了十九，只有十九個節點全部被破壞才能夠將其完全破壞，而且幾年前南方的那個小家夥去到了絕境長城，通過人祭的方式將自己和絕境長城融為一體，形成了一個新的自然節點，加固了原本的十九個自然節點，就使得它更加難以被破壞了。”

  “如果異鬼手上擁有冬之號角呢？”林德沉聲問道。

  火花沉默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見過冬之號角使用，不知道冬之號角會不會如傳說中那樣強大，如果冬之號角真的和傳說中一樣是針對絕境長城製造出來的，或許真的有可能會導致長城毀壞。”

  聽到火花這樣說，林德的神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不過，很快他就恢復過來，轉頭看著灰石，問道：“你們有多少森林之子要遷徙？”

  灰石計算了一下，說道：“我們的部落有一百多個，神眼湖那邊也有一百多個，大概三百左右。”

  “這麽多？”林德愣了愣，他以為長城以南的森林之子數量和塞外的差不多，頂了天就只有二三十個，沒有想到有上百個之多。

  林德又問道：“你們對居住環境有什麽特殊的要求嗎？”

  “只需要有個安全不受打擾的地方就可以了，”灰石很快給出了回答，並且還舉例，道：“我去看過你為什麽石巨人安排的居住地，那裡就不錯，而且我們也可以和石巨人一樣，接受你的雇傭，為你做事，當然你也要保證我們不受到人類的傷害。”

  “為我做事？”林德看了看灰石，他可以感受到灰石應該是森林之子這個族群中的改革者，她應該是看出了如果森林之子不改變的話，會像很多遠古種族一樣消失，所以她才會用給林德做事的方式來和人類接觸融合，已經重新開始繁衍並且擴大族群的石巨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而灰石之所以不選擇和她們經常接觸的灰水望領主霍蘭·黎德，應該也是擔心霍蘭·黎德的實力太小，不足以保護她們，反倒林德的名聲和實力都非常強大，能夠像是保護石巨人一樣保護她們，是她們的最佳選擇。

  “為我做事倒不必……”林德正想要拒絕灰石的好意，並且答應庇護灰石，但他在看到灰石這些身材矮小如同幼兒的森林之子後，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於是朝灰石詢問道：“你們森林之子會投擲石頭嗎？”

  “當然會。”灰石挺了挺胸的，驕傲的說道：“我們森林之子都是世界上最好的投石手，我甚至可以用石頭打掉一隻蝴蝶的翅膀，而不傷到它的身體。”

  說著，她還擔心林德不相信，便隨便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小石頭，指了指遠處一個垂掛在樹梢的小果子，然後直接將石頭丟出去，石頭穿過樹杈間隙，輕易的就打中了小果子，將其打落下來。

  看到這樣的投石準頭，林德臉上露出了微笑，然後又朝灰石問道：“你們森林之子喜歡小動物嗎？會飛的小動物？”

  “當然喜歡。”灰石立刻回答道。

  林德跟著繼續問道：“小動物體型有些大，也沒有關系嗎？”

  “體型有些大？”灰石愣了愣，不解的看向林德。

  反倒是一旁的火花立刻意識到了什麽，驚訝的說道：“你是想要她們當長翼龍的龍騎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