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實人才會被欺負
“你不同意?”劉主任擰著眉頭,一臉不耐。
她願意賣好給薑春雨,是看好小薑同志這個人,更不用說小薑同志如今在衛生室上班,發燒頭疼腦熱總能有點好處。
王翠蘭以為劉主任是在認同她的意見,“憑啥她家能分到房子,我家不能?”
薑春雨瞥了一眼王翠蘭,暗罵蠢貨,“大伯母不會以為這房子是隨隨便便就要來的吧?要花錢。”
“花錢怎了?我也可以花錢。”王翠蘭就不信了,憑老二一家一分錢沒分到,還買房子,糊弄鬼啊。
劉主任冷笑一聲,“行啊,兩間屋子一百五十塊錢,你一手交錢,我一手給你辦手續。”
“我……”王翠蘭見劉主任態度強硬,這才哭哭啼啼的軟下來,“劉主任,我們家的日子也過的難,你不能偏幫。”
薑春雨卻不願意聽王翠蘭膩歪,“大伯母若是想要房子還不簡單,大堂哥娶了周麗娟就什麽都有了,說不準周主任一運作,會給你們分個更大的院子。”
王翠蘭聞言,迅速收起了可憐兮兮,不屑的樣子和薑夏暖如出一轍。
“也是,我們家永明找了個好媳婦,以後房子是不用愁了。”
眼看王翠蘭不再繼續糾纏,劉主任悄咪咪的給薑春雨說了個數,“五十塊錢就行,這倆雜貨間不值錢。”
薑春雨承了劉主任的情,“行,這錢我們家現在沒有,我還是明天去找您。”
沒搬家上,王翠蘭免不了要幸災樂禍,可自己唱了半天獨角戲,秦彩鳳是不接茬。
飯桌上,薑老姑就跟餓了好幾天一樣,所到之處筷子如鬼魅一般只剩下影子。
嗝——
“二嫂,你做飯也太好吃了。”薑老姑拍了拍鼓起的肚皮,東扯西扯半天,一臉討好的看向薑春雨。
“春雨啊,老姑有事情求你。”
薑春雨右眼皮一跳,本能的想要拒絕,可薑老姑根本沒給她開口的機會。
“你看老姑家你正陽哥也沒工作呢,你紡織廠的工作能不能給咱們啊?”
生怕薑春雨拒絕,薑老姑又連忙說,“老姑不能讓你吃虧,這事情你幫了咱們大忙,老姑和你哥都記得你好。”
薑春雨揚起眉毛,一字一句道,“工作換出去了,不然我怎麽可能會換到食品廠去。”
薑老姑臉上的笑意僵住,沉著臉,“咱們都是一家人,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幫著?”
薑奶奶也在一旁發泄不滿,“這孩子也不知道像誰,太獨了,就算不幫你正陽哥,你大伯家兩個哥呢,一個臨時工,一個沒工作。”
“奶這話說的對,別說堂哥表哥了,我親哥都沒這工作。”
薑春雨的油鹽不進惹惱了薑老姑,她可是在婆家都打了包票,要是沒辦成,回去妯娌肯定要笑禿嚕皮。
“小兔崽子,老娘給你臉,你不要是吧?我可是你姑,你就這麽對我?你爸答應了麽?我回娘家做客,受這麽大氣,每天天理了。”
薑春雨輕笑一聲,出言譏諷,“天理?那老姑去問問老天你到底有沒有理。”
薑老姑惱怒不已,暴跳如雷的指著薑春雨大罵,“小貝戔人,女女表子,老娘找你是給你面子。”
“天大的面子,您自己留著吧。”
薑春雨越是淡定,越顯得薑老姑似跳梁小醜,而她的罵罵咧咧,旁人倒是隻吃飯。
今日大房不管從哪方面來講都是吃了大虧,王翠蘭總感覺薑春雨跟從前差別太大了。
她忍不住提起,“春雨,大伯母怎覺得你跟之前性格差的太多了呢。”
薑春雨絲毫不見慌亂,她和原主的性格極其不同,自從她大方的解除和王志輝的婚約,就一定會有人問。
“經了事兒,自然就有所不同。”
這麽有指向性的話,徹底讓王翠蘭閉上了嘴。
薑老姑倒是還想說什麽,可眼珠子咕嚕咕嚕一轉,將話咽了回去。
二房的人心情不愉快,畢竟原本可以搬家,誰能想到,空歡喜一場。
晚上吃了飯,薑春雨就和薑曉慧收拾晚間,空著的雜貨間早年被院子裡面的人堆積不少雜物,滿滿登登的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薑春雨被空氣中漂浮的灰塵弄的打了個噴嚏,連忙跑進院子呼吸新鮮空氣。
“姐,你別進來了,現在去找塊布,把臉蒙上,我把裡面的東西遞給你。”
竹筐、木頭框子、木桶、痰盂等等,薑春雨拿出來的這些不光有大房的東西,還有院子裡面其他人。
屋子雖然小,但好歹是個獨立的空間,總歸是有人對薑家二房能得到兩個單獨的房間不滿。
可薑春雨卻強勢的把東西塞到他們的門口,絲毫不顧及他們的冷臉。
“陳奶奶,這是您家的籮筐,收好。”
陳奶奶聚光的小眼睛一眯,眼神不善的看向她,“小丫頭,你倒是會欺負我們孤兒寡母。”
陳奶奶中年喪夫,晚年喪子,如今隻留下一個兒媳和兩個孫子苦苦撐著。
兩個女人活著帶著孩子本就艱難,陳奶奶怕兒媳改嫁,到時候把工作給了兒媳,可工資卻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陳奶奶這話講的,您家本就是咱們大院最富裕的,人少地方大,以後都不用擔心住房緊張。”
“現如今我們家分家了,不過是花錢買個房子,怎麽就成了罪大惡極之人。”
“陳奶奶若是對劉主任的決定有問題,您可以去居委會親自提。”
薑春雨一字一句的敲打響在陳奶奶的耳畔,她仔細打量薑春雨,不記得這丫頭以前嘴皮子這麽厲害。
“伶牙俐齒,小心嫁不出去。”陳奶奶抿緊嘴唇,倔強的不願認輸,故意戳著薑春雨的痛處。
“我之前倒是老實,可惜未婚夫也被搶了,可見老實沒用,如今伶牙俐齒沒人敢欺負我了,看來也有好處。”
薑春雨看似是在嘲諷自己,可不大不小的聲音傳進了所有看熱鬧人的耳朵裡,就變成了另一番意思。
有聰明的人,想到現在的薑春雨已經在衛生室工作了,誰家沒個頭疼發燒鬧熱的情況,為著兩個破爛的雜貨間,和薑春雨爭執起來一點都不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