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無法解釋的壓製
  “成，成功了？”
  看著地板上躺著的那隻厲鬼，江城頓時睜大了眼睛，震驚得有些說不出話。
  這個年輕人居然真的將一隻鬼限制住了。
  這就是所謂的關押麽？
  看著地上躺著的，冰冷僵硬的，沒有任何複蘇跡象的厲鬼，李樂平卻皺著眉頭，臉上看不出任何放松的意思。
  鬼力量的使用都是伴隨著代價的，動用遺忘鬼的靈異力量，他自身的記憶也在被不斷侵蝕。
  被遺忘的記憶越來越多了。
  而那個存在於他記憶中的女人佔據的畫面也越來越多了。
  這是一種很詭異狀態，自己明明被強製遺忘了很多記憶，但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存在，自己又能夠清楚認識到自己遺忘掉了某部分記憶。
  李樂平能夠清晰感知到記憶之中出現了一段無法填補的空缺。
  殺人，還要誅心，大概就是這樣的了。
  然而，盡管以遺失記憶作為代價才限制住了眼前的這隻厲鬼，但李樂平仍然覺得，這一切太順利了，或者說是太輕松了。
  關押這隻鬼的消耗比他預想中的最好情況都要低上許多。
  對抗厲鬼不是過家家，隨時都有翻車的可能。
  況且，從先前的表現來看，這隻鬼的恐怖程度不低，而自己對遺忘鬼靈異力量的挖掘還不夠深，很大程度上來說，他這次的關押行為就是趕鴨子上架，不得不為之的。
  然而，被他甩到地上的，毫無活動跡象的厲鬼卻又在說明它已經被壓製住了。
  “不，不是我壓製住了它。”李樂平沒有被勝利衝昏了頭腦。
  莫名地，李樂平能感覺到，這隻厲鬼會被壓製住的關鍵因素並不在他。
  遺忘鬼的恐怖程度很高，但目前的複蘇程度卻不高，能夠發揮出的靈異力量始終是有限的。
  暫時的限制或許能做到，但是像現在這般將厲鬼持續壓製，就不是李樂平的能力范疇了。
  “是這座鬼相館嗎……”
  環顧四周，他能夠感受到在這棟老舊的大樓中始終存在著一股靈異力量。
  這股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對他體內的遺忘鬼進行了壓製，只是這種壓製沒有嚴重到讓他動用不了靈異力量。
  換句話說，這地方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壓製鬼的，前提是鬼的恐怖級別不高。
  “但是說不通啊。”李樂平更加困惑了。
  這裡是鬼相館，而窗外的這隻鬼是鬼相館派出來追殺他們的，那麽按理來說，就算把它拉進相館內，它也不會受到什麽影響的。
  可是，為什麽，這隻鬼還是會被鬼相館壓製住？
  “難道是鬼相館的運作機制存在問題？”李樂平簡單猜測了一下，“還是因為，相館外的鬼和鬼相館自身其實是存在某種矛盾的？”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上已經不再閃爍的昏黃玻璃燈。
  剛才的對抗中，燈光雖然是一閃一閃的，猶如風中搖曳的燭火，但是始終沒有熄滅。
  某種意義上來說，外面的鬼的靈異力量沒有完全影響鬼相館內部，或者說是，鬼相館的保護措施在其派出厲鬼襲擊後卻還存在？
  一番猜測下來，問題反而變得越來越多。
  “算了，想不通就留到後面再說。”李樂平也不執著於死磕這個問題。
  該得到答案的時候，自然而然就會得到答案了。
  在這個詭異之地中，很多事情是不能用正常思維來猜測的。
  至少目前，他不用擔心地上躺著的這隻厲鬼了。
  相館內存在著某種規則上的衝突，導致在他壓製住這隻厲鬼後，相館就會對這隻厲鬼進行持續性的壓製。
  這樣的話，李樂平就暫時不用擔心這隻鬼的複蘇問題了。
  先放它在那躺著吧，反正此刻自己手上也沒有黃金，沒有辦法真正關押住這隻鬼，只能寄托於相館的壓製了。
  沒有理會身旁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的江城，李樂平走近到那個先前被嚇暈過去的人旁邊，查看了一番。
  “這人沒被嚇暈，而是被嚇死了。”
  觸碰到這人的身體瞬間，李樂平就能感覺到這人身體的體溫已經出現流失的跡象了。
  看著這人瞪大的雙眼，臉上依舊保持著的恐怖神情，他第一眼就能判斷這人已經被嚇死了。
  “死了也好。”仁至義盡，他伸出手，幫這人合上了眼。
  “在這種鬼地方，早點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
  總算，處理完突發事件的他，終於可以仔細打量一下大廳內的環境了。
  這裡是鬼相館的大廳，除了進門後就能看到的破舊前台桌子外，其余的地方就是空空如也，留有一片不正常的空曠區域。
  而在大廳那老舊起皮的牆壁上，掛著兩張黑白顏色的巨大人物照片，其中一張的人物是一個老人，穿著複古的長衫，臉色死寂，看不出任何神采。
  另一張的人物卻是一名看上去挺年輕的人，大約三十歲的年紀，穿著一件上個世紀末期流行的白色襯衫加一條闊腿褲。
  只是，這名年輕人的臉色也是一副冰冷的模樣，看上去已經不屬於單純的活人范疇了。
  “老一輩的馭鬼者嗎？”
  李樂平的目光凝重，他可以感受到這地方的詭異。
  老舊的大廳，無人的前台，牆壁上擺放的巨大黑白照片，還有此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厲鬼。
  這棟樓內始終徘徊著一種說不清楚的古怪。
  這時，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江城也趕緊跑了過來。
  他除了從半空中掉下來摔疼了一下外就沒有受到任何外傷了。
  經歷了這種可怕的凶險後，這已經算是無比幸運了。
  “安全了？”
  經過一次厲鬼的襲擊後，江城現在也是疑神疑鬼的，他不斷地掃視著四周，生怕燈光照不到的陰影中再跑出來些什麽。
  “安全？”李樂平有些嘲諷似地笑了笑，只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在這種鬼地方，還敢指望安全？
  算上最先被江城斃掉的那個新人外，原本大廳內的人，此刻就只剩下兩個還活著的了。
  瞥了一眼江城，李樂平冷道：“把你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訴我，不要有所隱秘。”
  盡管先前的二人算是有一次小合作，但在李樂平看來，這不過就是彼此間為了活下去而做出的必然選擇罷了。
  對於這類存在於靈異之地的人，他原本就不打算客氣什麽，即使是有過這麽一次合作，也不會改變他的態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