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鍾意查崗
晝眠和他四目相對,他眸中是化不開的濃稠夜色,像要把人吸噬吞並。
她忽然笑了,說了句粵語,故意調侃他:“辜少,你來真的?”
辜清許臉上沒有笑,卻有浮浮沉沉的曖昧:“我從來不玩假的,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晝眠揚了揚眉尾。
辜清許的聲音低而撩人,帶著一些自嘲:“你大概想不到,每天晚上我都會覺得你的名字取得恰如其分,我天天晚上都想你想得睡不著,真是晝夜難眠。”
晝眠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語氣帶著玩笑意味:“你知道我其實有浪漫過敏症嗎,這種情話好過敏。”
辜清許有點無奈,俯身替她拉上安全帶,卻寵溺道:“我是說真的。”
他將她的安全帶扣上,咯噔一聲。
晝眠在極近的距離裡看著他,看了一會兒又轉過頭去,辜清許沒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晝眠輕輕嘖了一聲,像有點不爽,辜清許便收回了手。
晝眠拉開他副駕駛的遮陽板,一根頭髮輕飄飄地落下來。
深棕色的,是晝眠的。
辜清許有些無奈地笑道:“你上次在我車上放了根頭髮。”
晝眠無所謂道:“是啊。”
男人不怕曬,但女孩子大多怕曬黑,坐副駕駛會把遮陽板打下來,女生又有照鏡子的習慣,會照遮陽板裡的鏡子,所以上次她照完直接往裡面放了根頭髮,有人碰遮陽板就會掉下來。
晝眠死豬不怕開水燙,還笑了聲:“被你發現了。”
辜清許溫聲道:“多此一舉,只有你坐副駕駛。”
晝眠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總是對這張臉非常滿意。
她說話慢悠悠的,懶倦又松弛,尾音有輕佻的上揚,無時無刻都像是在隨意開玩笑:“那倒不是疑心什麽,就是我有查崗這個愛好而已,如果要追我,你要做好準備,以後這根頭髮可能會在你領帶上,方巾上,床上。”
辜清許直勾勾盯著她,直接道:“我帶你回家,能不能現在就放?”
晝眠照著鏡子,把碎發捋到耳後:“咦,那也太冒犯了吧。”
辜清許扶額:“你總把人撩得不上不下,又不負責,今晚我又沒得睡了。”
晝眠把那根頭髮放回去,收起遮陽板,忽然伸手過來,捧著他的帥臉摸了摸。
辜清許還以為是要吻他,心跳都漏了一拍,結果她真的就像是他摸她一樣,摸了摸他的頭。
晝眠:“你頭髮好濃密哦。”
辜清許:“……”
辜清許無奈地彎唇:“是,謝謝你誇讚。”
晝眠像摸大狗一樣摸摸他的腦袋:“乖乖,這次就不跟你回家了,下次再說。”
如果沒有親眼見到,估計沒人能想到晝眠像摸大狗一樣摸高嶺之花的法學院男神。
除了她估計也沒有人敢。
辜清許不接受畫大餅:“下次是哪個下次?”
晝眠不慌不忙:“你上不上b站?”
辜清許:“?”
晝眠比了一個大拇指,向他wink一下:“下次一定。”
辜清許終於明白了。
下次一定投幣,次次都是下次一定,這就是張沒有兌現的空頭支票。
辜清許又被她耍了,無奈笑著:“好,下次一定。”
晝眠放開他:“走吧,晝夜難眠的帥哥。”
辜清許真的被撩麻了,又因為太珍惜,而對她無可奈何:“如果你這句話把夜難兩個字去掉,我估計今晚睡不著的時候能開心點。”
晝眠輕聲道:“咦,等會兒我下車的時候,撿不回掉在你車上這些雞皮疙瘩。”
辜清許啟動車子:“那不是更好?有人坐副駕駛先沾一身你的雞皮疙瘩,下次你來,一看雞皮疙瘩被沾走就知道我乾壞事了。”
晝眠擺擺手:“好友之間別說這些。”
辜清許應她:“不知道還有多少像我這樣的好友在排隊,我現在從法國境內出來沒有?”
晝眠低頭看手機:“大概排到靜安了。”
辜清許追問:“靜安哪裡?”
晝眠氣死人不償命:“彭浦新區。”
辜清許就知道會這樣,他沒了脾氣,氣聲裡有親密的懶倦:“你乾脆說得再遠點讓我死心。”
晝眠劃了劃手機:“那也不行,這樣的好友暫時只有你一個,沒有你不就顯得我沒人追不夠正點?”
恰好紅燈,辜清許把車停住,他把車窗按下來。
晝眠隨口道:“你幹嘛?”
辜清許下顎的線條發緊,飽滿的喉結向下一滾,克制忍耐道:
“你是真的無情,不知道我好熱。”
“……”晝眠緘默一會兒,幽幽道:“6。”
辜清許把她送到小區樓下,她要上樓,辜清許拉住她,他上前一步,捧住她的臉。
要低頭的時候,晝眠忍俊不禁,辜清許本來想嚴肅的,但被她的笑逗得親不下去,轉開臉笑出來。
晝眠忽然道:“家人們誰懂啊?”
辜清許一頭霧水:“啊?”
晝眠仰著腦袋,反骨道:“在自己家樓下遇見一個下頭男,衝上來就要親我。”
辜清許:“?”
辜清許笑著應她:“我又從滬城這邊排回法國了是吧?”
晝眠陰陽怪氣:“救命啊,他還說要追我。”
辜清許拿她沒有辦法,輕輕抱了她一下:“晚安。”
晝眠繼續:“他還和我說晚安,該不會今晚睡不著還在想我吧?”
辜清許面對她的時候無奈又無助:“真的,今晚睡不著還會想你。”
晝眠點了點太陽穴,看起來很苦惱:“果然被我猜中。”
辜清許忽然捧住她的臉,快準穩地親下來。
晝眠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抬頭了。
幸好他親的是額頭,不然晝眠要不高興了。
晝眠似笑非笑:“你這樣不行,戀愛腦沒有好下場。”
辜清許溫聲道:“但我相信你值得。”
晝眠把手插進兜裡,喟歎道:“這就是當萬人迷的煩惱嗎,天天聽別人說喜歡我。”
辜清許應聲:“是,暫且忍忍一下。”
晝眠擺擺手:“走了,晚安。”
辜清許又好脾氣地對她說了遍晚安。
他出去的時候,剛好撞見時妄,時妄看見了他,他卻沒看見時妄。
時妄第一次撞見他,倒是也沒放在心上,這個小區住的國大學生不少,不是什麽稀奇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