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何嘗不是一種NTR?
白修竹擡頭向着聲音傳來處看去。
隻見在這陡峭懸崖的崖縫之中,竟然有着一個平台存在。
而在平台上。
一座簡樸到不能再簡樸的茅草小屋矗立在那裏。
白修竹也不知道,爲什麽自己心中會莫名冒出矗立這個詞語。
畢竟這個詞通常乃是用來形容高大的建築才對。
眼前的這間茅草屋,不論怎麽看都和高大扯不上關系。
偏偏白修竹就是覺得,這裏就應該用矗立!
“咕!咕咕!”
神雕聽到這個聲音,趕緊咕咕兩聲。
随即也沒有管白修竹還坐在它身上,直接便是朝着那平台處飛去。
當神雕落在平台之後,立馬就開始抖動身子,示意白修竹從它身上下去。
白修竹沒有動作,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那座茅草屋。
屋内的人是誰此刻已經不言而喻。
劍魔,獨孤求敗!
白修竹本以爲他應當是個死人才對,可聯想到這個世界,一燈都能倒反天罡成爲段譽的長輩,獨孤求敗還活着,似乎也不是那麽讓人驚訝的事情.
“晚輩白修竹,見過前輩。”
“嗯,傻雕說你欺負他,是這樣嗎?”
白修竹聞言哪還能不知道,獨孤求敗肯定懂獸語。
反正起碼他能聽得懂神雕說的話。
随即也不管神雕能不能看見,白修竹狠狠瞪了一眼自己身下的神雕。
合着你是來這裏告狀了!
“前輩說的哪裏話,晚輩隻是和雕兄開了個玩笑而已。”
“唰!”
一道耀眼到極緻的劍芒驟然從茅草屋中斬出。
白修竹整個人瞬間寒毛樹立。
危險!
他成爲大宗師之後,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
幾乎是身體的本能反應,白修竹立刻施展輕功,從神雕身上離開。
險之又險的避開這道劍芒。
“咕!”
神雕也是被這道劍芒給吓了個半死,整個身子匍匐在地上,一副瑟瑟發抖的模樣。
看來就算是跟了獨孤求敗大半輩子的它,對這個主人也還是敬畏不已。
白修竹深吸一口氣,緩解自己内心的驚駭。
他敢保證,剛才那道劍芒哪怕他是大宗師,接下之後也必然要身受重傷,甚至
死!
“咦,你這輕功.”
茅草屋内,主人略顯驚訝的話語傳來。
随後,就見一個須發花白的老人便是從其中緩緩走出。
白修竹看着面前的獨孤求敗。
很難想象能發出剛才那道駭人劍芒的,會是眼前這個無精打采的老頭兒。
他的外形倒是和洪七公有那麽幾分相似,都有些不修邊幅。
不過都住在這種地方了,形象什麽的,對他應當也不算重要。
白修竹沖着獨孤求敗抱拳行禮。
“晚輩誠心拜訪,前輩這是何意?”
獨孤求敗用自己那雙有些渾濁的雙眼看着他。
“用伱的話說,開個玩笑,既然你躲開了,那此事便作罷了。”
白修竹聞言瞥了眼那邊匍匐在地上的神雕。
看來獨孤求敗雖然嘴上叫着這家夥“傻雕”,可實際上還是挺看重它的。
否則不至于要替它出上這麽一口氣。
正當他這般想着之時。
獨孤求敗再次開口。
“你的輕功,倒是有那老鬼幾分味道。”
輕功?
白修竹聞言一愣。
他的輕功乃是以《萬古雲霄一羽毛》爲基礎,融合了《雲龍三折》、《風神腿》以及《淩波微步》三門頂尖輕功所得。
這其中。
能被獨孤求敗用這種熟悉的語氣說出的。
首先可以排除《雲龍三折》。
不是白修竹看不起昆侖派的人,實在是他們祖上确實沒啥拿得出手的人物。
剩下的。
《風神腿》和《淩波微步》倒是都有可能被獨孤求敗熟悉。
會是使用《風神腿》的三絕老人嗎?
白修竹心中問自己,随後将目光看向獨孤求敗。
“前輩莫非認識逍遙子前輩?”
最後他還是将獨孤求敗口中的“老鬼”鎖定在了創造《淩波微步》的逍遙子之上。
畢竟和三絕老人比起來,怎麽看逍遙子的逼格好像都要更高一些。
獨孤求敗聽到“逍遙子”三字,原本渾濁的雙眼驟然發生改變。
“你見過他?”
“沒有!”
白修竹也不敢說自己見過。
萬一到時候被獨孤求敗追問起來,暴露了可就難搞了。
獨孤求敗聞言點了點頭:“也對,那老鬼離開大宋的時候,你應當還未在人世,倒是不可能見過他。”
“晚輩乃是大明中人。”
白修竹朝着獨孤求敗解釋道。
“哦?”
這話讓獨孤求敗又多看了他兩眼:“說起大明,我記得有個大明的小子曾經來過這裏。”
“前輩說的應當是風清揚前輩吧,晚輩正是從他口中得知的此處!”
獨孤求敗笑了笑:“他可不知道這裏,他應該隻去過劍冢才對,傻雕把我留在那裏的劍譜給他了。”
“咕~”
神雕略顯委屈的叫了一聲。
獨孤求敗見狀又是朝它說道。
“行了行了,沒有怪你的意思,那小子的天賦還不錯,《獨孤九劍》傳給他倒也不算埋沒。”
見獨孤求敗這樣說,神雕才打起精神來。
随後獨孤求敗又是把目光看向白修竹。
“你既然乃是大明的人,怎麽學到老鬼的輕功的?”
“好教前輩得知,晚輩有一紅顔知己,乃是逍遙子前輩弟子的後人,晚輩學到《淩波微步》,也是沾了她的光。”
“原來是這樣”
白修竹能看出來,他這樣一說之後,獨孤求敗明顯變得有些意興闌珊。
他難道是在找逍遙子?
“但如果前輩想了解逍遙子前輩的下落的話,晚輩倒也有些線索。”
“哦?說來聽聽。”
獨孤求敗聽到這話,似乎又來了兩分興趣。
“逍遙子前輩也曾去過大明,并且在那裏收了一個有實無名的弟子,名爲天池怪人,根據這天池怪人留下隻言片語的記載,逍遙子前輩應當是去了十絕關!”
“十絕關?是什麽地方?”
“十絕關乃是被稱之爲‘無上宗師’令東來的閉關之地。”
“轟!”
獨孤求敗渾身氣勢驟然綻放。
原本這處平台因爲處在懸崖的内部,是以并沒有什麽風吹過。
可他這一下,平台上瞬間狂風大作。
白修竹能清晰的看見,他的衣衫鼓起,須發飛舞,整個人哪兒還有先前那般無精打采的模樣?
“你說的這個‘無上宗師’令東來,他是什麽人?”
獨孤求敗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講這段話給問了出來。
此刻的他。
哪裏還有先前那種無精打采的老人模樣?
這盛氣逼人,似乎要将人生吞活剝的氣勢,完全對得起他名字的“求敗”二字。
“晚輩隻知道,這位前輩來無影去無蹤,曾将魔門第一人的武功破解之法,當着他的面寫在他的衣服上,這魔門第一人都尚且未能找到他的蹤迹。”
“有點意思.”
獨孤求敗的眼中滿是驚喜:“繼續說。”
“聽聞這位‘無上宗師’在十絕關閉關參悟天道,如今江湖上已經很久沒有人知曉他的下落了。”
白修竹能夠察覺,随着他的叙述,獨孤求敗顯然對于令東來的越來越好奇。
說起來。
這兩人還有不少相似之處。
在原著裏,無人見過他們二人的面貌,所有的一切隻能通過他人口中得知。
獨孤求敗曾在劍冢裏刻下字迹寫出自己的生平。
令東來也同樣留下了自己的一生的簡介。
雖然都隻有寥寥數十字,但都令人神往不已。
“閉關參悟天道,有趣,有趣,小子,十絕關在哪裏?”
獨孤求敗對令東來的興趣比白修竹想象中還要濃厚。
白修竹毫不懷疑,隻要他現在說出十絕關的所在,獨孤求敗絕對立刻乘雕起行。
“晚輩不知。”
白修竹沒有說謊,他的确不知道十絕關在哪裏。
從古三通口中得知逍遙子似乎要去十絕關見令東來之後,白修竹也打聽過這個十絕關這個地方。
可哪怕是見多識廣的陸小鳳和楚留香,都未曾聽說過這個位置。
“當真不知?”
“當真不知!”
上一秒還氣勢逼人的獨孤求敗,下一刻就仿佛洩了氣的皮球。
“唉”
他站在原地歎了口氣。
“老夫一生縱橫江湖幾十年,求一敵手而不可得,隻覺人生寂寞如秋風。”
他一邊說着,一邊瞥了眼白修竹的反應。
隻見白修竹一副“你說,我在聽”的模樣。
“若是有誰能替老夫尋來對手,老夫無以爲報,怕是隻有将這一身武藝,傾囊相授了吧”
白修竹聞言點頭:“前輩說的是,您這一身高強的武藝,若是帶到棺材裏,确實是有些浪費了,該尋個傳人才對。”
獨孤求敗聽到這話,不由瞪大了雙眼。
不對啊!
是老夫的暗示還不夠明顯嗎?
怎麽你小子就這麽油鹽不進?
獨孤求敗并不傻。
白修竹說他從風清揚口中得知的獨孤劍冢,然後便跑了過來。
那所圖還不夠明顯嗎?
無非就是想要學他的《獨孤九劍》罷了!
既然想學。
獨孤求敗也可以給他這個機會。
反正這功夫,傳一個也是傳,傳兩個也是傳。
總歸那本留在劍冢的劍譜都被神雕拿給風清揚了,再傳給白修竹也不打緊。
可剛才從白修竹口中得知逍遙子與令東來一事之後,獨孤求敗總感覺心裏癢癢的。
他這一生,能讓他承認的對手可不多。
逍遙子絕對算得上一個!
既然連他都選擇去十絕關會一會這個令東來。
可見對方肯定有可取之處。
獨孤求敗心中的戰鬥欲望又被激了起來,這才想讓白修竹幫自己去找令東來過來一戰。
結果白修竹這回答,反倒給他整不會了。
而白修竹就更精了,他哪能不知道獨孤求敗的想法?
想讓我去幫你找令東來?
省省吧!
他又不知道十絕關在哪!
更何況就算找到十絕關了,他憑什麽讓令東來來獨孤劍冢和你一戰?
他是打得過令東來還是怎麽的?
至于《獨孤九劍》他想不想學?
那當然是想學的。
可爲啥風清揚連你獨孤求敗面都沒見過,就能從神雕那裏得到《獨孤九劍》的劍譜。
到了他白修竹這裏,就要去找一個虛無缥缈的令東來?
人啊!
不患寡而患不均!
要是風清揚也是接受了這樣的任務。
那白修竹沒什麽好說的。
想要《獨孤九劍》就老老實實去幫獨孤求敗找令東來了。
可偏偏風清揚沒有!
這白修竹心裏就不服氣了。
論天賦,他絕對要比風清揚更好。
論見識,他還告訴了獨孤求敗有關逍遙子的事情。
無論從哪方面來看,白修竹都沒道理要比風清揚更難學到《獨孤九劍》才對。
不過《獨孤九劍》是獨孤求敗自己創造的招式。
他願意教給誰就教給誰,哪怕他說出白修竹隻要不找到令東來,他就不傳給白修竹,白修竹也沒辦法。
而換個方面講。
白修竹也不是非要學《獨孤九劍》不可。
雖然來了獨孤劍冢,肯定是報着這方面的念頭來的。
但如果獨孤求敗硬是要爲難人,白修竹大不了就不學了就是。
反正不學,他也還是大宗師,也不會少塊兒肉。
各自懷着自己想法的兩人,一時間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
場面變得有些安靜起來。
匍匐在地上的神雕與白修竹腰間的菩斯曲蛇王都不由看了自己主人一眼。
它們都很好奇,這兩個家夥到底準備怎麽辦。
過了半晌,還是由渴望對手的獨孤求敗率先開口。
“嗯小子,你說老實話,你想不想學《獨孤九劍》?”
“想,但我不知道十絕關在哪。”
白修竹也毫無避諱,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但你既然知道這件事,那就有機會找到其中的蛛絲馬迹不對嗎?爲什麽不去試試呢?”
獨孤求敗看上去好像有些急了。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他在求白修竹學他的劍法一般。
其實獨孤求敗的心情也可以理解。
逍遙子作爲被他承認的對手之一。
如今卻與另一個人在獨孤求敗不知道的地方交手。
一想到逍遙子可能和令東來彼此印證所學,獨孤求敗的心就癢的不行。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何嘗不是一種NTR?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