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完全畸變
話音落下,梁鶴的面色更加難看一分,但還兀自強撐道:“哼,即便如此,道友也不想隨意損失那能夠保命的珍寶吧。”
聽到這話,陳謹差點要笑出聲來。
他能有什麽損失?不過幾千萬的傳送費用罷了,如今他的強化丹藥和武器生意越做越大,已經成為了軍隊的穩定供用商,在華夏舉國備戰的背景下,哪怕他主動降低了不少價格,沒有趁機發國難財,依舊每月能有一兩億的穩定進帳。
不過他還是裝作有所忌憚的神情,道:“那不知閣下有何提議?在下在沒拿回損失前,是不可能白白罷休的。”
見陳謹的敵意有所緩和,梁鶴這老東西也是毫不顧忌臉面,忙道:“陳道友,老夫承認之前鬼迷心竅,誤對道友下手,道友有何要求,但提無妨,在下一定盡量滿足。”
一句鬼迷心竅就將之前所為輕輕揭過,好似剛剛想殺陳謹的人不是他一般。
陳謹倒也不在意,只是淡笑道:“在下的物品,自然得還給在下吧。”
梁鶴倒也果斷,抬手一揚,陳謹的儲物戒就飛了回去,這些東西對他延長壽命無用,在此時的梁鶴眼中,跟垃圾也沒什麽區別。
儲物靈戒到手,陳謹也是稍松一口氣,此行的第一階段目的算是完成了。
他仔細檢查了一番,玄元天雷法劍沒有太多祭煉的痕跡,想來梁鶴那老東西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只不過是拿來急用,倒是讓陳謹放下心來。
若是他花時間抹去自己的痕跡佔為己有,那陳謹想重新祭煉到原來的程度,又要花費幾月功夫。
而且裡頭的白晶還在,看來這段時間,還沒人給梁鶴帶來價值足夠的寶物。
這也正常,洪荒廣闊無垠,就這樣無頭蒼蠅一般地亂找,能找到什麽好東西?就連那些所謂的“禁區”,也已經被三家的先人不知多少代探尋過了。
“如何,道友可滿意?”梁鶴有些討好道。
不過此時陳謹掌握了主動權,卻是沒那麽好打發,而是目中含笑,淡淡道:“這不過是物歸原主,在下損失的補償,我等可還未商討。”
梁鶴無奈道:“道友你開個條件吧,此後我二人就此兩清。”
“我要你梁家的鎮族秘寶!”陳謹語出驚人。
此話一出,梁鶴先是一愣,隨即竟笑了起來。
雖然在笑,但眸光卻逐漸變得冰冷:“看來道友是打算和在下死磕到底了。”
他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此言一出就已明了,陳謹想要的,並非什麽梁家至寶,而是他梁鶴的命!
陳謹也不裝了,用充滿殺意的眼神注視著梁鶴,他當然可以偽裝出和解的態度,裝模作樣的要價還價要點好處。
但,沒有必要!
殺了梁鶴,一切都是他的。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發出怒吼,大日法相咆哮著,和梁鶴畸變的身體撞在了一起!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以陳謹的死亡告終。
而且他的狀態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無法做到繼續糾纏梁鶴。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一無所獲。
陳謹能夠明顯感覺到,梁鶴在戰鬥中越來越沒有章法,變得愈加瘋狂。
很多時候,都不使用成型的術法,只是狂躁地調動、宣泄著天地中的力量。
顯然,畸變的身軀並不是沒有任何副作用,其雖然給梁鶴提供了強大的力量,卻在一步步侵蝕著他的神智。
“只不過,畸變者的力量確實恐怖,就像是無心者一樣,完全不會損耗一般。”
“也不知道我還要再來多少次,才能將這老東西耗死。”
陳謹搖了搖頭,取出一顆高階恢復丹藥服下,開始爭分奪秒地恢復消耗的真力和意志力量。
同時,還在心中回想適才的戰鬥過程,總結梁鶴的戰鬥方式。
這樣,等下次遇到時,他就能更加遊刃有余。
三天后,恢復到全盛狀態的陳謹重新返回洪荒。
梁鶴已經不在了,原地,只剩下二人戰鬥後留下的痕跡。
這時陳謹意識到件事。
這老東西要是怕了他藏起來了,那他怎麽辦?
攻擊梁家逼他出來?
不,這老東西十有八九不在乎這些了。
那就假裝他已經死了,繼續推進自己的計劃,幫助梁宵當上家主,直到那老東西忍不住跳出來?
似乎可行,但感覺不是一時半會能夠解決的事情。
要不直接強搶?反正他要的只是能去監天塔的令牌而已。
沒了梁鶴,其他人根本攔不住他!
腦中轉過諸多念頭,陳謹一邊思索,一邊向地下城市飛去。
不過才剛剛臨近,陳謹就皺起了眉頭。
一股濃厚的煙塵味道湧入他的鼻腔。
他心下升起一股不妙的預感,加速向前飛行,很快地下城市便映入他的眼簾。
下一瞬,他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原本整齊有序地地下城市,此時像是被一支轟炸機編隊轟炸過一般,到處倒是殘垣斷壁,精美的梁府更是幾乎被夷為了平地,噴泉水榭都化作滿地狼藉。
而另外兩家,則更是直接升起了護族大陣!兩道光幕將他們的府邸籠罩。
“這是.”
陳謹想到了什麽,面色微變,身形一晃便衝出千米之外,幾個起落後來到了梁府之中。
他能感受到,梁家的長老們一大半都回來了,不過有幾人氣息衰弱,似乎是身受重傷!
在梁府中轉了一圈,陳謹很快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梁文山!
此時他氣息微弱地躺在一張病床上,一眾長老圍在他身邊,不知在說些什麽。
見此一幕,陳謹內心不妙的預感更重,他也不隱藏身形,直接一個先天八卦,出現在了房間之中!
“什麽人?!”
幾位長老齊齊大驚,但等轉過身,看清是陳謹後,紛紛露出古怪的神情。
主要是敵意,但敵意中似乎又藏著些.期待?
“發生什麽了?”陳謹在眾人臉上掃了一圈,開口詢問道。
幾位長老面面相覷,似是懼怕陳謹,竟誰也沒有作答,良久,還是大長老冷笑著開口了:“你還好意思問我們?你對我們太上長老做了什麽,你自己不清楚嗎?”
“我告訴你,若你以為可就此拿下我們梁家,那你就大錯特錯了!我梁家有難,黃、吳二家絕不會坐視不管!”
“我不知伱用什麽手段暗害了我們太上長老,但你擋得住兩位太上長老的聯手嗎?”
他的聲音很大,似乎在為自己壯膽,但任誰都能看出他眼中的濃濃懼意。
而陳謹則是莫名其妙:“梁鶴怎麽了?我就和他打了一架,怎麽,他不行了?要死了?”
陳謹毫不掩飾自己聲音中的驚喜。
但很快就察覺到了問題,那這梁府的一片狼藉又是怎麽回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幾位長老都露出了憤怒的神情,但依舊不敢妄動。
這時,躺在床上的梁文山虛弱地開口了:“諸位長老,事到如今,還有什麽隱瞞的必要嗎?”
“梁鶴的為人,你們還不清楚嗎?我們都心知肚明,哪怕沒有陳道友,他也遲早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聽梁文山的話,大長老的面色肉眼可見的難看了起來,冷笑道:“那家主的意思,是要信任這個與我們梁家敵對的外人麽?”
梁文山道:“是敵是友,都是梁鶴一人所言,陳道友和我梁家,當真有何恩怨嗎?”
大長老不說話了,屋內氛圍變得死一般沉寂。
而此時,陳謹已經隱約猜到發生什麽了。
就在眾人僵持不下之際,忽然兩道強大的氣息從天際升起,並朝著陳謹等人所在的位置迅速移動!
陳謹心中一動,看向遠方,不過幾個呼吸間,兩道流光就已至眼前,隨著靈光散去,露出兩個中年男子的身影。
這二人都身穿長袍,氣度不凡,哪怕沒有絲毫舉動,也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氣質。
其他幾人都是一驚,大長老連忙上前,恭聲道:“見過二位太上長老,兩位前輩怎麽來了?”
其中一人笑道:“在下聽聞陳道友來了,特意前來一會。”
說罷,他伸出手:“在下黃子平,乃是黃家太上長老,見過道友。”
另一人道:“在下吳龍,吳家太上長老,見過道友。”
陳謹打量了二人一眼,也是有些驚訝,原來這二人就是黃、吳梁家的太上長老。
這兩人的實力在輔助終端的分析中,都是靈階6級,從陳謹本人的感覺上來說,二人都不比梁鶴弱,顯然還處於全盛時期。
他也不敢太過放肆,抱拳道:“在下陳謹,見過二位長老,不知二位專程前來,所為何事?”
黃子平道:“就在三天前,梁鶴突然衝進城市當中,大肆破壞,其不知怎地實力大漲,我和吳兄聯手都止不住他,只能開啟護族大陣暫避鋒芒。”
“而沒了我二人,其他人再難阻擋,最終其將梁家寶庫中的所有東西掠走,隨即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道友此前曾與梁鶴交手,我二人此番前來,便是想詢問道友是否有可靠線索。”
聞言,陳謹笑了笑,道:“二位長老不必再行試探了,你們肯定早已看出,梁鶴已經完全畸變了吧?”
“哈哈,”黃子平打了個哈哈,“原來道友已經知道此事。”
陳謹也不隱瞞:“梁鶴和我交手之時,已有畸變趨勢,不過尚且還可維持理智,我也沒想到他竟會這麽快就失控。”
黃子平歎道:“畸變是條不歸路,一旦走上,便隨時會有完全失控的風險。”
吳龍也搖頭道:“我也沒想到,梁鶴竟走上了這條邪路。”
陳謹道:“二位長老,在下對畸變也只是有所耳聞,但卻知之不詳,卻不知如今究竟是何情況?”
陳謹的話,讓黃子平有些驚訝:“道友所在的地方,不存在畸變麽?”
陳謹沒有回答,但不回答本身也是一種回答,黃子平羨慕道:“真羨慕道友啊,道友來自的地方,修煉資源一定很充足吧,也怪不得梁鶴他”
說到這,黃子平歉意地笑笑:“不瞞道友說,梁鶴之前也向我二人提議,聯手抓捕道友,只不過我二人並未答應。”
陳謹擺手:“不妨事,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
黃子平點頭道:“道友應該知道,在空中的廢氣無法直接修煉,需要生物能量轉化。”
“但地下世界能夠充作轉化一用的資源並不多,尤其是金烏繁衍期的時候,所以哪怕是我等太上長老,修煉資源也是嚴重不足的。”
“絕大部分的太上長老,終身只能止步靈階6級,只有少數驚才絕豔之輩,才有希望突破到更高層次。”
“而等壽命將至,走投無路之下,便會有人選擇直接吸收廢氣,鋌而走險。”
“然而廢氣中的負面能量,會隨著修煉,一直積聚在吸收者體內,潛移默化地改變修煉者的軀體,這就是我們所說的‘畸變’。”
“初期畸變還可以憑借修為壓製,但一旦過了某個臨界點,就再無回頭路了,哪怕停止修煉,身體也會不受控制地持續畸變下去,除非修為再度突破才能重新壓製。”
“梁鶴應該早就過了臨界點了,現在已經到了失去理智的‘畸變末期’。”
“在‘畸變末期’,欲望會無限放大,而理智會不斷下降,我想,這大概就是梁鶴不顧一切回來搶奪資源的原因,他現在腦中應該只有一個執念,那就是拿到更多的資源,以此突破來壓製體內的畸變。”
“這執念會讓他越來越瘋狂,所以梁家的遭襲絕不是終點,而僅僅只是個開始.”
陳謹很快就明白了黃子平的意思:“你想我幫助你們對付梁鶴。”
“沒錯,”黃子文點頭,“我們這次將他打退了,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畸變者只會越來越強,而如果等他進一步畸變成了狂獵者.呵呵,那只怕我們三家就要被就此抹去了。”
“狂獵者?”陳謹聽到了個陌生的名詞。
“更強更瘋狂的畸變者。”黃子平道。
“所以我們必須要先下手為強!絕不能給他任何喘息的空間!”
“還請陳道友助我等一臂之力!有何要求,但說無妨!”
面對黃子平的請求,陳謹沒有立刻同意,而是看向了病床上的梁文山。
“梁道友,你們家族的令牌也被搶走了嗎?”他問道。
梁文山苦澀地點頭道:“不錯,如若不然,在下也不會如此狼狽了。”
“好吧。”陳謹歎了口氣,三家的死活原本不關他事,但既然令牌都被搶走了,那陳謹也沒有選擇了。
他豎起三根手指,直接道:“我不喜歡討價還價,你們族中秘寶功法讓我任選三件,梁鶴身上的東西也歸我。”
黃子平道:“鎮族之寶不能給你。”
“這是自然。”陳謹點頭。
吳龍又道:“梁鶴身上的寶物我們平分,實則對付他我二人足矣,喊上你不過為了萬無一失。”
陳謹想了想,道:“那我要優先挑選。”
他本來就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可能被同意,不過先獅子大開口,然後再慢慢退步罷了。
黃子平和吳龍對視一眼,道:“成交。”
達成協議,三人很快就確定了之後的細節。
“我們祖上,因為大限將至而踏上這條邪路的人數不勝數。”
“梁鶴不是第一個,更不會是最後一個。”
“所以,我們族中都存有專門追蹤和克制畸變者的秘寶。”
“事不宜遲,我們還是盡早出發為好。”
黃子平取出一個羅盤,來到梁鶴大肆破壞的地方,那羅盤像是檢測到了什麽,指針開始飛速轉動起來,最後指向了其中一個方位。
隨即,他又取出一盞小巧的油燈,燈芯中閃爍著幽藍的火焰。
“這是專門克制畸變者的灼心焰,待會還請道友協助吳道友拖住此人,替我發動此寶爭取時間。”
陳謹點頭。
而確立好計劃,三人也再不猶豫,當即驅使天地靈力,向著羅盤指示的方向追蹤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