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結束
“砰!”
身後傳來巨響,在鐵門被合上的瞬間,陳謹破壞了門鎖。
這是一款極其堅固的合金大門,陳謹動用的力量也很巧妙,穿甲彈射入了門鎖內,但又沒將門鎖的防護結構完全破壞,而是讓其扭曲變形,彈芯卡在鎖孔裡,使其根本無法被鑰匙打開。
陳謹能夠聽到,鐵門後傳來憤怒的大吼聲,隨即便是突擊步槍掃射的聲音,陳謹淡笑一聲,扭動大門後的反鎖裝置,頓時八根鋼筋橫插固定在了大門,這下哪怕門鎖被破壞,外面的人一時半會也進不來了。
這些人為了保護禁地的秘密,這扇大門建造得極其牢固厚實,此時倒是便宜了陳謹。
“不知能不能撐過十五分鍾。”
這個念頭轉了一瞬,隨即他便不再多想,而是目露期待,他之所以稍微冒險,除了此地能極大消耗時間外,還有一個原因是好奇這禁地中究竟在研究個什麽玩意,又會有什麽寶貝?
要是等神通境武者到來,這些秘密和好處可就與他無關了。
沒再關注屋外憤怒的眾人,陳謹伸手摸索到了牆壁上的開關,隨著一聲輕響,整個禁地內亮起了明亮的燈光。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棵十余米高,葉子是金燦燦的大樹。
房間內是一個正圓形的空間,足有四五百平米,那大樹便扎根在最中間,外側擺著不少奇奇怪怪的實驗儀器,還有沿著牆壁螺旋向上的階梯,上層的平台也擺著實驗用的工具。
陳謹盯著眼前的大樹看了看,意識到這玩意自己見過,之前劉正輝給他看的有關血脈覺醒者的視頻中,就是從這顆大樹中取出的金色汁液。
不過,此時這顆大樹的樹乾好像已經乾枯,陳謹上前用手輕輕一掰,便扯下一大塊樹皮,裡面是腐朽的灰暗,並沒有金色汁液流出。
陳謹想,可能還得先進行什麽步驟,才能獲得那神異的金色汁液。
他沒有過多糾結,而是繼續環視四周。
附近有電腦、實驗台,擺著瓶瓶罐罐的化學試劑,陳謹隨意看了看,似是在研究金色汁液的功效,他還找到了一本,記錄血脈覺醒者服下金色汁液後的變化。
從記載中來看,這汁液確實具有神秘的力量,能夠讓血脈覺醒者原本的血脈盡數轉化為金烏血脈。
原本的血脈越強,濃度越高,個體越年輕,轉化出的金烏血脈純度便也越高。
這本冊子讓陳謹暗暗吃驚,因為從上面看,光是血脈覺醒者,他們就已經進行了十三次實驗,這其中還沒有安涼的數據,遠遠超過綁架案的數目。
而針對普通人的實驗數據,更是高達上百例!密密麻麻的非常嚇人。
也就是說,這太陽神教在沒被發現前,就已經秘密進行很久的實驗了。
陳謹猜測,估計是這個宗教一直沒被發現,有點飄了,這次竟然沒忍住對血脈世家的人下手,這才引起了注意。
他覺得有點慶幸,如果這太陽神教足夠謹慎的話,說不定哪一天自己會莫名其妙地中招,如今能提前發現鏟除是再好不過。
陳謹放下心中念頭,繼續向樓上搜尋,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對自己有用的東西,特別是想知道有沒有關於金烏習性的資料。
這個大房間內的物品並不多,很快他就在三層的鐵柵欄平台上,發現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是一個辦公桌,上面隨意地放著一本“祭祀手冊”,陳謹打開看了看,是有關舉行儀式的種種流程,包括如何欺騙教徒,如果不漏痕跡地製造各種“神跡”等等,這些小騙術陳謹並不關心,但在如何舉行晉升儀式一欄中,卻詳細記載了供奉金烏所用到的材料。
蘊含火羽雞血脈的妖物一隻,血脈濃度越高越好,各種名貴的香料、靈草以及他們平價的替代品。
上面特意備注了,對普通人進行晉升儀式時,可以用平替的材料,但對血脈覺醒者進行晉升時卻絕對不行。
陳謹將這個小冊子收進了儲物靈器中,準備以後慢慢研究。
小冊子旁,放著一個小保險箱,並不是特別昂貴的,陳謹用精神念力對著鎖孔來上一發穿甲彈,便將其轟爛了。
保險箱內,擺著一根金色樹枝,和之前劉正輝讓他觸摸的一模一樣。
陳謹大手一揮,也將其收進了儲物手環中。
接著,他又在附近搜刮了一陣,沒找到其他特殊的東西了,倒是翻出來了十多萬現金,被他美滋滋地一起收進儲物手環。
就在陳謹仔細搜索的時候,突然,他聽到背後有什麽響動。
陳謹眉頭微皺,這聲音很輕微,似是某個男人的呻吟,混雜在門口處巨大的砸門聲中,顯得特別不起眼。
陳謹仔細聆聽聲音來源,最終發現.似乎是來自最中間的那棵大樹?
他有些狐疑地走近,隨著他靠近粗壯的枝乾,那呻吟喘息聲也越來越大。
站在大樹面前,陳謹忽然伸手,猛地撕下一塊樹皮,隨著“喀啦”一聲,一張人臉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這是個中年男子,此時已是骨瘦如柴,顴骨高突,雙唇慘白,氣若遊絲,像是戰亂時代逃難的饑民,五官間竟隱隱有些像劉正輝之前給他看的視頻中的男子!
他蠕動著嘴唇,似想求救,但卻發不出聲音。
陳謹面色微變,將耳朵貼在樹乾上,接著便聽到了更多的聲音,心臟跳動聲,血液流動聲除了眼前的男子外,還有其他人被困在這棵巨樹中!
陳謹順著心跳聲摸索,忽然在虯扎纏繞的樹乾之中,看到了一對金色的眼眸!
這眸子正緊緊盯著他,一動也不動。
“安涼?”
陳謹大驚,連忙伸手撕扯樹乾,很快一張絕美的臉蛋顯露了出來,不是安涼又是何人?
安涼的狀態較之前的中年男人要好上許多,臉上還有淡淡的紅暈,微蹙的眉頭比平時少了幾分傲氣,多了幾分羞惱。
陳謹有些好笑,誰能想到在期末考時那麽霸氣的安涼竟然會給人封樹裡,現在動都動不了,只能可憐巴巴地眨著眼睛。
“我說你也太丟人了吧,身為安家的繼承人,怎麽就這樣輕易給別人綁走了?你看看,現在還要我來救你。”
面對陳謹有些戲謔的話語,安涼只能用力眨巴著金色的眸子表示抗議。
“轟!”
這時門外再度傳來重響,用來反鎖的八根鋼梁已經大幅彎折,顯然支撐不了多久了。
陳謹算了算,最多再有五分鍾支援就要到了,他轉頭對安涼道:“伱還能戰鬥嗎?我先救你出來。”
說著,雙手真力鼓蕩,就要將纏繞在安涼身上的樹乾全部撕開。
但誰知安涼聽到這一句話,臉上竟極其罕見地露出了慌亂的神色,一雙金色的眸子飛快地眨動,瘋狂地給陳謹使著眼色。
但陳謹根本就沒注意,只聽一聲爆響,鼓蕩的真力瞬間將安涼四周的樹乾盡數粉碎,緊接著陳謹大手一撕,綁在安涼的兩大塊樹皮便被他扯了下來。
爆散紛飛的木屑中,一具雪白的胴體直直倒在了陳謹的懷裡。
陳謹身子一僵。
此時安涼身上的衣服許是長期封在樹中,早已變得破爛不堪,與其說是衣服,倒不如說是一根根布條,根本遮擋不住她豐滿的身體,露出大片雪白嫩滑的肌膚。
安涼靠在陳謹懷裡,從他的視角向下望去,能清楚地看見如玉般光滑無暇的美背。
陳謹整個人都懵了,腦子一片空白,身體僵直,下意識地想用手扶一下,但入目所見是大片露出的肌膚,根本不知道放哪好,一時呆在了原地。
他不動,安涼此時也沒有力氣,就貼著他的身子向下滑,然後“砰”地一聲,頭朝下砸在了地上。
陳謹:.
他感到四周的溫度直線下降,哪怕看不到安涼的臉,他也能感受到對方幾乎要化作實質的殺氣,那濃鬱的怨念都要溢出來了。
陳謹低頭,看著直挺挺倒在地上的安涼:“你聽我狡辯”
安涼:“.”
不知是被氣到了還是沒力氣說不出話,臉都砸在地上了硬是一聲不吭。
這妹子不愧是血脈覺醒者,腦殼也是夠硬,竟給地板砸出了絲絲裂紋。
此時鎖住大門的鋼梁越來越彎,陳謹輕咳一聲,也顧不得照顧這妹子心情了,他目光向四周一掃,卷起附近實驗台上的一張幕布,將安涼包在了其中,這下大片春光都被遮住,只露出一個金色的小腦袋。
便在遮住的刹那,門口傳來一聲巨響,八根鋼梁繃斷,厚重的合金大門被直接轟開!
面色青紫的特使直接衝了進來,身後兩位警衛隊隊長緊隨其後,看見陳謹二話不說,端起手中的突擊步槍就開始掃射!
陳謹反應也快,一把摟住安涼的腰將她抄了起來,閃身躲在了大樹之後。
安涼的腰很軟,她的身材不像普通高中女生那般纖細,而是長年習武帶有肌肉,營養良好的豐盈,哪怕隔著塊幕布陳謹都能感受到她柔軟有彈性的身體。
但此時他卻也沒心思細細體會,因為更多的警衛隊員衝了進來,拿著步槍對他進行掃射,狂猛四濺的彈雨將中央的大樹打得木屑紛飛,有幾個被封在樹中的倒霉蛋直接被彈片炸得血肉模糊。
這幫警衛隊的第一次進禁地,哪裡知道這大樹中還有人,一個個絲毫沒有避諱,瘋狂地扣動著扳機。
在凶猛的火力中,陳謹依舊冷靜,他一手從儲物手環中召出大盾擋在身前,雄渾的真力在腳下凝聚,輕輕一點便躍上了二樓,密集的彈雨盡數被他的大盾擋下,發出“鐺鐺鐺”的清響。
借著欄杆和大盾的掩護,他在槍林彈雨中一路向上,身子一縮已經帶著安涼躲到了第三層平台的一個祭壇之後,借著掩體,總算暫時可以喘一口氣。
他將安涼放下,手掌一翻便從儲物手環中取出之前收繳的武器,居高臨下地向下掃射。
短短兩三秒間,他就清空了一個彈匣,讓衝進來的眾人一時不敢上前。
趁此機會,陳謹向下大喝道:“無關人士都給我滾出去!你們只是拿錢的雇傭兵,沒必要給這邪教賣命!再不滾到時候有什麽閃失,可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他這一喝,倒是讓不少警衛隊成員腳步一頓,有些遲疑。
陳謹繼續喊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邪教綁架了一位血脈世家的繼承人!此時正有六位神通境武者向這裡趕來!現在迷途知返還不遲!不然等我的支援趕到,你們承受得住神通武者的怒火嗎?”
隨著陳謹的話音落下,底下的警衛隊成員是面面相覷。
神通境武者?還一下來六個?他們沒聽錯吧?
眼見即將引起騷亂,那特使急道:“你們別聽他放屁!他就一個人,隨我一起衝上去,每人獎二十萬!”
他高喊著,但卻沒什麽人跟隨,這些雇傭兵也不傻,從拿這麽多工資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這份差事十分可疑了,此時聽陳謹一說,倒是信了大半。
二十萬雖多,那也得有命拿啊!
但倒也沒人敢臨戰脫逃,生怕當了出頭鳥,一個個就停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先動。
那特使氣得面色一陣發青,衝身後的二位隊長低喝道:“他就一個先天,我們三個分開上,先把他殺了再說!”
這二人倒是死忠,聽到命令後,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執行了行動。
三人分別分散,沿著三條不同的路徑朝著在三層平台的陳謹撲來,這三人都是先天武者,一舉一動都有猛虎之力,隨便一躍便能跳上三五米高,三層平台根本攔不住他們!
陳謹倒也不懼,抬手一招,一根青銅戰戈便出現在手中。
那三人見這長戈,都是一頓,他們之前在樓道處已經見識過這長戈威力,知道揮出的血輪根本不是他們可以抵擋,眼見陳謹向下揮砍,紛紛神色大變尋找掩體躲避。
但陳謹這一揮卻只是裝模作樣,根本就沒有血輪揮出,等三人再要行動時,他卻又舉起長戈,這讓三人氣得牙齦癢癢,明明知道陳謹在騙他們,卻也不敢上前,生怕哪一次就是真的。
便在三人猶豫不決之際,陳謹淡笑一聲,忽然扯下胸口的監控設備遠遠拋出,口中大喝道:“看到這定位器了嗎?你們的位置早已被鎖定,現在再不逃,就來不及了!”
“當啷。”
隨著監控裝置落在地上,這下警衛隊的成員更加慌亂,就連那兩個警衛隊長都有些遲疑了。
見狀,那特使怒道:“你們看不出這小子在誆你們嗎?再說,你們還以為自己有退路嗎?一起上先殺了他,然後我們就走!”
陳謹也喊道:“你們想清楚,得罪了血脈世家,可不是死了這麽簡單!想想你們的家人,孩子!”
聽了他的話,兩個警衛隊長很明顯猶豫不決了起來,最後看了眼特使,竟一齊緩緩向著門口後退。
那特使見狀怒不可遏,忽然熾烈的金光從他身上升起,那狂暴充滿著毀滅力量的氣息,和劉正輝自爆時一模一樣!
“金烏的血脈力量?”陳謹神色一動。
他轉向安涼,飛速道:“喂,你們金烏血脈有什麽克制的方法嗎?”
安涼不吭聲,金色的眸子死死盯著陳謹。
陳謹還想再說些什麽,那特使已然攜帶著一股極強的威勢衝天而起!
陳謹眼眸一眯,沒有絲毫遲疑,在他躍在半空的時候,精神念力瞬間爆發!
精神念師專用的穿甲彈發出一聲炸響,直接射穿了他的胸口,帶著巨大的動能將他從空中砸了下來,釘在地上。
那特使身上的金光瞬間熄滅了,胸口裂開了一個大洞,嘴裡大口吐著血,雖然還活著,但顯然已經失去戰鬥力了。
看見這一幕,安涼的目光更加不善了。
陳謹輕咳一聲,有些尷尬道:“喂,真不是我想乘人之危打探你的弱點,我也不知道這個人不知道為什麽開大後就像失去智商了一樣,不然我對付起來很麻煩的。”
陳謹說得倒是實話,精神念力爆發就跟手裡持著柄沒有瞄準鏡的重狙一樣,只要稍遠點,命中率就會大幅下降,對付會尋找掩體或者靈活躲避的敵人時,也很難命中。
他也沒想到這人爆發金烏血脈後就直接衝了上來,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擁有了力量智力就會下降?
而另一邊,眼見特使都被陳謹乾脆利落地解決,其他人再也沒有了戰鬥的心思,其中一位警衛隊長上前迅敏地摘下了特使腰間的電梯鑰匙,帶著一幫人頭也不回地朝樓上跑去。
這下,算是徹底安全了。
陳謹轉頭,安涼還在盯著他。
他也有些怒了:“你有完沒完啊,看見底下那幾個倒霉蛋了嗎?不是我給你救出來了,你現在指不定有多慘呢。”
聞言安涼頓了頓,煩躁地挪開了視線。
陳謹啞然失笑,她這樣子,像極了知道自己不佔理但還是很生氣的小女生。
沒再說話,陳謹輕舒一口氣,放松地在安涼身旁坐了下來。
半分鍾後,六位神通武者直接砸穿了厚重的土層從天而降。
警衛隊的人沒一個逃掉,都被抓了個正著。
而當這六位武者來到這大樹附近時,看到滿地的木屑和混雜的血肉時,一個個也是滿臉的震驚。
“二弟!”
趙雷發出一聲悲痛的哀鳴,一個箭步從大樹中扯出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
此人恰好在大樹的背面,沒有被子彈所傷,但就跟陳謹發現的第一個人一樣,已是瘦成了皮包骨,像是渾身精氣神都被抽走了。
“趙兄,令弟還好嗎?”其他神通武者關切道。
趙雷趕忙探出靈力檢查,半晌後,臉色已變得難看至極!
“這幫狗雜種,我必要將他們趕盡殺絕。”趙雷咬牙切齒道,語氣中充滿了恨意。
“趙兄,這是”
“我弟還活著,但他的一身修為,連同體內血脈全都消失不見了!”趙雷悲痛道。
聞言,所有人都默然不語,躺在趙雷懷中的男子也流下了兩行眼淚。
安玉成更是身影閃動,直接衝到了安涼身邊,急切道:“囡囡,快伸出手給我檢查一下。”
他掀開幕布的一個小角,握住安涼的手腕,半晌臉上焦急的神色稍緩,輕出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還沒有出事。”
他抱起安涼,衝陳謹鄭重道謝道:“小兄弟,這一次多虧了你,日後我們安家必有重謝,我先帶著小姐去檢查了。”
說罷,身形一晃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其他神通武者也分散開來,各自尋找自家失蹤的血脈覺醒者。
他們合力轟開大樹,在裡面發現了八個人影,其中有三個已經死了,兩個是被吸乾,還有一個則是剛剛被彈片倒霉地切斷了喉嚨。
只有安涼和一個散人覺醒者,許是因為被綁架的時間還不長,狀態可以,體內血脈暫時還沒有受到影響。
之後,更多的三家武者和警察趕來,處理、調查現場,陳謹則是坐上了趙家的直升機返回了市中心。
第二天,安玉成來到了他的家裡。
“昨天我們三家聯合官方,對整個太陽神教進行了掃蕩。”
“先天境以上的人員全部落網,昨天被你打殘的那個特使,現在正接受警方的審訊。”
“主祭還在潛逃,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已經離開了江城,我們聯合了周邊幾個城市,抽調數位神通武者進行聯合抓捕,想來要不了多久也會落網。”
“至此,太陽神教應該也算是徹底覆滅了,剩下一些平民教徒,掀不起什麽風浪,你日後不必再擔心此事。”
“這是說好的報酬。”
安玉成將一柄閃爍著淡金光芒的飛劍放在了陳謹面前。
“王藏二階的飛劍,采用了大量通靈材料,可以讓精神念力操縱的極限距離延長三倍有余,還可催發庚金劍芒,估價三千七百萬。”
“至於藥浴的事,到時間了我們會提前通知,也會派下人來接你,你大可放心。”
“除此之外,你救下了我侄女,算我私人欠你一個人情,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以後你有什麽需要,隨時可以來找我。”
安玉成遞過來一個卡片。
陳謹接過,接著將儲物手環和貼身靈器護甲還給了對方,當然,手環裡的東西已經被他全部取出來了。
接過手環和靈器,安玉成也不再多說,抱拳離開了。
陳謹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腦中還有點恍若夢幻的感覺。
這兩天發生的關於太陽神教的事,來得太突然,讓他完全沒有準備,就像是平靜的生活被打破,他被強製委派了一個拯救世界的任務,完成後又若無其事地回歸正常。
有種很突兀的感覺。
而且
陳謹揉了揉額頭,雖然事情已經結束,但他還是覺得有些地方很不正常。
昨晚他並沒有睡好,總有些畫面在他腦海中閃過,他努力不去想那些可疑的地方,但越是這樣,那些可疑的片段越止不住地在他腦中浮現。
這次的行動好像太順利了。
明明是核心的區域,竟然這麽輕易地就將陳謹送了過去,說實話如果他是劉正輝,百分百會懷疑這個突然接近教會的血脈覺醒者是有貓膩的。
正常的武道天才,怎麽可能突然就對宗教產生好奇?連陳謹自己都覺得自己可疑。
其次,放置那棵大樹的地方也有問題,防守薄弱就不說了,甚至還沒有進行信號隔絕,他們就不擔心有內鬼用手機向外傳遞消息?
最關鍵的是
陳謹想到了禁區中央那棵大樹。
在劉正輝給他看的視頻中,明明割開樹皮就能流出金色的液體,而等陳謹到時,他能感覺得到,那大樹其實已經枯死了,裡頭的黃金汁液已經盡數被人取走,就好像有人提前知道會有襲擊,所以將珍貴的東西都轉移走了。
同時安涼也有點奇怪。
這個奇怪的地方陳謹最開始還沒注意,但後來回想的時候卻反應了過來。
除她之外的其他人,都是赤身裸體的,就她穿著衣服,雖然已經被大樹腐蝕得不成樣子,但至少說明她在被放進樹裡面的時候是穿著衣服的。
這樣說可能有點下流,但安涼應該是這些人中最不應該穿著衣服的。
在原地愣愣出神了好久,陳謹長出一口氣,搖了搖頭。
他覺得自己有些多疑了。
其實這些都很好解釋,劉正輝的大意可能出於對血肉祭壇的自信,守備力量的薄弱和沒有信號隔絕或是因為資金緊缺,提前轉移走的金色汁液也可以解釋為巧合。
至於安涼,她可是金烏血脈的擁有者,想到太陽神教那幫人對金烏的狂熱崇拜,恭敬一點不敢動人家衣服,想來也是理所應當的吧?
更何況,連那主祭的親弟弟都被派去鎮守了,還能有什麽貓膩?這個主祭再喪心病狂,也不至於對自己親弟弟見死不救吧?
再說,就算真有什麽陰謀,也與他無關了,交給幾個血脈世家處理就好,他一個先天都沒入的小修士,摻和這些不是找死嗎?
想到這,陳謹也就不再糾結了,而是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地方。
明天就是新學期開學,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要開始新一輪的修煉了。
同一時刻,江城某地的一處小房間內,兩個人影相對而坐。
其中一人戴著張金色的面具,身形魁梧,體內透著強大的氣息,對面一人則面容有些憔悴,竟是那被全城通緝的太陽神教主祭!
“你也真是狠心,連親弟弟都能舍棄。”戴著金色面具的人悠悠開口了。
主祭輕哼一聲,面色有些難看:“不這樣做,怎麽消除那幫人的懷疑?再說,你不也是夠狠的?我們彼此彼此。”
戴著金色面具的人輕笑一聲,似是有些不屑。
“歸根結底,還是你太急躁了。”他說道。
“江城外來人口極多,是絕佳的實驗場所。”
“我們好好運營了四五年,在那些平民身上從來沒出過什麽亂子,誰知你胃口越來越大,竟敢對血脈世家下手,搞得還得我出手給你擦屁股。”
主祭怒道:“夠了,你還要數落到什麽時候?我現在已經是光棍一條,要是我將事情抖落出去,你也得陪我一起完蛋!”
見他發怒,戴著金色面具的人頓了頓,沒再繼續說下去,而是轉而道:“接下來我們要低調些,還是從那些平民教徒身上慢慢積攢力量,目前已經播撒‘種子’的人起碼有上百個吧?足夠我們完成第二階段了,不要再對血脈覺醒者下手。”
“但是,這些低質量的貨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幫我們推進到第三階段,所以,我們還是要繼續尋找能與金烏血脈完全契合的‘神眷之人’。”
“那個陳謹,他的天賦怎麽樣?”
主祭搖了搖頭:“不行,他只能聽到聲音,遠遠達不到標準。”
“那繼續找吧,”金色面具男子起身,“短期內我們就不要再見面了,免得有暴露的風險。”
話音落下,主祭慌忙道:“之前說好的支援呢?”
面具男子輕笑道:“現在的資金已經足夠教會運轉,短期內大量的物資轉移會引起那些血脈世家的警覺你放心,等你拿出了成果,我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主祭還想再說些什麽,但金色面具男子已不再給他開口的機會,身影只是輕輕一晃,便消失不見。
原地,只剩下主祭一人,面色晦暗不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