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第一百一十三幕 把楚子航替換掉（加更1）

  安德魯被推上小花車後，一路來到了特地為他安排的中國風格招待酒會，副校長看起來精神很好，非常開心，一再地跟安德魯推杯換盞，對調查組的親近之心可昭日月。

  這位號稱是開啟了“中文教育”先河的教育家——他自稱為教育家——按照中國的禮儀拎著酒瓶在歐風的長桌邊一個個喝過去。

  見人就舉杯說“來！走一個！”，豪邁得就像蒙古人的英雄成吉思汗。

  鑒於陪客的都是各個院系的主任，秘黨精英，而且都對副校長非常恭敬，安德魯也不能拂袖而去，怕毀掉這次的調查，只能陪了這次中國式的招待會，最後喝得實在受不了了，尿遁遁入洗手間。

  “你會知道這是無比明智的選擇。”守夜人滿意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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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等待您的命令。”帕西恭敬地說。

  ……

  守夜人切換成一副悲愴的表情，就差痛哭流涕了，“我們的昂熱校長……他……”

  “在執行部的留案裡，他已經有十二次執行任務的經驗，和溫和的外在形象相反，他手段強硬不顧後果。”

  “悔過得太晚了，昂熱。”守夜人搖頭，“這只是剛開始，不要小看校董會，這些玩權力鬥爭的政治家，他們沒有絕對的把握，絕不出擊，在我看來，調查組在短暫的混亂後會重整，他們會攻擊我們的要害。”

  “不可能行得通。”昂熱果斷否決了，“你這是耍無賴。”

  安德魯覺得此話在理，也就沒追究了，然後想起了自家太子爺，“愷撒為什麽沒入選？”

  現在擺在帕西面前的，是一個簡陋的系統，巨大的色塊裡的文字，點擊文字進入下一層，“esc”回到上一層。

  “但事情就是這樣。”守夜人無奈地攤攤手，指著自己的胸口，“現在昂熱的職務由我全權替代。”

  ……

  “重度咽炎……”守夜人抹了把眼淚，“躺在床上說不了話，自然也不能見客。”

  “你就不能直接告訴他？”昂熱皺眉，“告訴他那一層。”

  “守夜人先生也不錯……等等，你蒙誰呢！”安德魯一把甩開他的手，“一個血統強大到能夠延緩時間的強者怎麽會得咽炎？”

  ……

  他開始懷疑請這個人幫忙是錯的，雖然按照既往的經驗來看這個人好像沒有搞砸過任何事……但這一次這樣子……還能不砸麽？

  “我在。”女孩空靈的聲音在他的耳機裡回蕩。

  “這次楚子航出事，都是你以前不檢點。”守夜人揮舞著雪茄，“怪你，怪你懂麽？”

  安德魯被守夜人灌得暈頭轉向的同時，帕西始終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

  “不急不急，調查的事兒先放一邊，貴團好不容易來我們卡塞爾一次，我們必須盡盡地主之誼，對不對？”守夜人拿起一杯滿滿的白酒，“來！走一個！”

  中央控制室。

  於是安德魯奪門而出，褲子拉鏈都忘了拉。

  “是‘抹除舊證據，製造新證據’。”守夜人說，“楚子航，準三年級，「A」級學生，學院最大學生社團獅心會領袖，學院重點培養目標。”

  “行，如果真像你說的，楚子航被替換了，但學生社團中總有幾個不安分的楚子航對手，這些人會蹦出來對調查組提供對楚子航不利的證言，這是人證。”

  “他……怎麽了？”安德魯有點被嚇到。

  “……”昂熱沉默了一會，像是被守夜人整無語了，電影角色，漫畫人物……當調查團沒智商？

  桌旁的院系主任們九分得意地笑。

  “我隻想快點結束這場兒戲……沒錯，在我眼裡這就是場兒戲，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快點結束就行。”

  “你總是這樣。”守夜人看著自己的老友，心裡不是滋味。

  ……

  “獲得‘三好學生’的同學有……”主持人站在台上春風滿面。

  安德魯一愣，也低頭看看。

  守夜人不慌不忙地說，“相信我，我以前在西部乾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耍無賴。”

  守夜人則是不慌不忙地看了他底下一眼，“安德魯兄弟……你褲子拉鏈沒拉。”

  ……

  “哦，這樣啊。”安德魯恍然大悟，“原來是重度咽炎啊……真可惜，拜托副校長先生替我轉達一下關心之情。”

  “他是唯一的實戰課滿分選手，屠龍嘛，真到了戰場上那些知識肯定是虛的。”守夜人一本正經地解釋道，“特此頒發給他‘三好學生’的獎狀。”

  兩人仿佛相見恨晚，生不逢時，伉儷情深。

  “楚子航從未做過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讓他徹徹底底地變成一個沒有任何缺點的學生。”

  “那好。”安德魯一咬牙，“我相信調查團此次前來的目的守夜人先生也應該清楚吧，不知道您是否可以配合我們的調查呢？”

  “依舊搬出那句話，矢口否認，至於學生會……有人會去搞定的。”

  “愷撒他……”守夜人惋惜地搖搖頭，“是個好學生啊！只不過成績屬實渣到爆……”

  “懂懂，怪我總行了吧。”昂熱歎了口氣，“說來也是，不應該把學生們拖下水……”

  “把楚子航的那些任務記錄胡扯成其他東西做的，比如……某個電影角色，或者漫畫裡的人物，隨便找個就行。”

  安德魯也許只是個沒有經驗的財務人員，但他背後是校董會，或者說，整個密黨的長老會。

  “隨便喝，我這次栽了，這一酒櫃全是你的。”昂熱大手一揮，“我倒是好奇還有什麽更重要的事。”

  “路明非同學！陳墨瞳同學！楚子航同學！”主持人大聲念著。

  “他們今晚勢必安排了人手在中央控制室內試圖抹掉對自己不利的記錄，並且一定會用兩張黑卡令這些操作不被記錄在案，”弗羅斯特冷冷地說，“但你可以備案，因為你現在有著最大權利。”

  “能讓我在被踢下去之前再殺一條龍王，那我也沒有什麽遺憾可言了。”昂熱以悲觀的口吻說。

  四三.二零七.八八.六零

  “明白。”女孩的聲音又變得有些俏皮。

  ……

  “讓楚子航徹底被替換掉，就是我們目前最好的辦法。”守夜人舉起酒瓶朝他隔空敬了一下，“替換楚子航在卡塞爾學院的所有記錄，包括諾瑪系統裡的和學生們記憶裡的。”

  “必須得他自己悟出來，而且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守夜人自顧自地從昂熱的酒櫃裡拿了瓶好酒，“小小報酬，不介意吧？”

  那是個穿著白色睡裙，仿佛漂浮在空氣中的少女，長發漫卷，笑意盈盈。她和粗糙界面的對比強烈，就像是在任天堂的紅白機上忽然跳出了PS3上的全高清美少女。

  一瞬間帕西身體後仰，似乎要避開她的美麗帶來的重壓。

  他下意識的按下“esc”，這是緊急操作，中斷遠程控制。

  楚子航的獎項則是由獅心會副會長蘭斯洛特代領，由調查組負責人安德魯代替校長授予，安德魯不得不按照副校長塞給他的紙條，當眾講了很多楚子航的好話……

  “絕症？快不行了？”安德魯難以置信。

  “昂熱呢！”他狂奔到守夜人面前。

  “還是Hello Kitty的內褲。”守夜人十分得意地笑，拍他肩膀，“童心未泯啊！”

  “昂熱，別太天真了，事實是隱瞞不了的，我這只是緩兵之計。”守夜人聳聳肩，“如果校董會不是掌握了一些東西，他們不會派出調查組，你這些年在這個校園裡一手遮天過得還不錯？”

  “別拿這種眼神看我，秘黨也有類似的存在，你以為，密黨這麽多年來的歷史都是真的麽？別逗了。我知道幾百個被篡改過的八卦，連起來可以在電視台開一個脫口秀欄目。”守夜人灌了一大口酒。

  “他生病了……”守夜人歎了口氣。

  “招待會結束還有個環節。”守夜人又倒滿一杯，“卡塞爾的優秀學生頒獎大會，讓安德魯兄弟見識一下我們學生的風采。”

  “那麽大規模的搜索，一定會驚動漢高，漢高的機構也會出動，每個人都在爭取優先殺死那頭龍，不惜代價。他們拖得我們無法行動。”

  ……

  芬格爾從文件堆裡抬起頭，“EVA。”

  “接入完成，我已經獲得了諾瑪的最高控制權，現在在學院的系統裡我是隱身狀態，但每個角落都可以到達。”帕西低聲說。

  副校長上台親自給路明非和陳墨瞳發獎，兩人手牽著手，滿面笑容。

  “可耍無賴就是當下最好的辦法了，要麽鐵證如山，你等著對方拿充沛的罪證把你從校長的寶座上趕下去；要麽就按照我說的，這個世界上最難對付的就是潑皮無賴。”

  ……

  “開始備份諾瑪的核心資料庫，並且監控中央控制室內的一切操作，明天就是我們接管中央控制室的日子。”

  安德魯轉頭看看那些盯著他的院系主任們，硬著頭皮喝下那杯酒。

  他很想乾點什麽，但他是個“咽喉炎重到不能說話”的人，因此他已經沒法站出來阻止他的朋友上躥下跳。

  就好像洗衣機的控制界面，或者80年代老電影裡即將把007炸飛上天的炸彈倒計時器。

  “‘三好學生’是個什麽玩意？”安德魯問。

  “很好，那兩個老混蛋為了不讓我們直接訪問諾瑪，居然把大西洋海底電纜給挖斷了，但他們不會想到我把這麽高級別的卡交給一個秘書吧。”電話裡的弗羅斯特冷笑，“直接從校園裡接入！”

  “還有那些任務經歷，這又是物證。”昂熱反問道，“就算我們替換了諾瑪的記錄，調查團手裡肯定也有紙質版的楚子航檔案，還有網上流傳的視頻。”

  與此同時，高精度的3D模擬人物出現在帕西筆記本上的屏幕裡，“嗨，您好，雖然不知道您是誰，但很抱歉，您的訪問必須被終止了，有權限更高的人下達命令呐。”

  “我會的。”守夜人重重點頭，握上安德魯的手，“安德魯兄弟真是好心人啊！”

  “我們卡塞爾推行中國化嘛，自然也是中式教育傳統，三好的標準是‘血統好、成績好、品德好’。”守夜人解釋道。

  “你管這叫幫我的忙？”昂熱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完全知道今天發生的事，“伱這是在激怒校董會吧？”

  “可你看看你做了些什麽，放任學生們搞「自由一日」，等於開放一天無責任打砸搶，搞精英教育，對於血統優秀的學生進行包庇，你早該知道楚子航是個難於束縛的學生。”

  安德魯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他胸前的名牌上公然印著“NightWatcher”作為自己的名字，看起來十足是個漫畫人物。

  他認為他被入侵了，但瞬間之後他反映過來自己不可能被入侵，他在諾瑪的領域內現在是神一級的存在，誰能入侵神殿？
  “esc”徹底失效，在美少女的鞠躬中，整個頁面黑了下去，隻余下暗紅色的下載進度條，它已經到達了98%。

  “路明非為什麽能得三好學生？”安德魯質疑道，“我看過他的成績，可以說是爛到家了。”

  “用不著你在這和我背楚子航的檔案。”昂熱淡淡地說，“到底是什麽？”

  “就是你說的那四個要害嗎？”
    “是的。”守夜人說，“我說過了我現在只是緩兵之計，我們真正的希望……在於芬格爾聽證會上的表現。”

  “有隻蟲子進來了，幫我清理掉它。”芬格爾罕見地面無表情，或者說，這才是他的真實狀態。

  一瞬間，這張桌子坐著的各個院系主任全部把目光轉向了安德魯的襠部。

  安德魯不說話了，他是知道愷撒成績很差的。

  “都已經成這種地步……”昂熱又歎了口氣，“除了陪你瘋一把，我還有什麽辦法呢？”

  安德魯火速把褲拉鏈一拉，然後當做什麽也沒發生一樣怒氣衝衝地質問，“昂熱呢！”

  不一會，屏幕下方的下載進度條已經超過80%，即使那些人敢於修改諾瑪硬盤上的學院檔案，帕西也能搶在他們前面把修改前的版本下載完成。

  帕西點擊了幾下，屏幕上蹦出一個進度條，他靜靜地坐在黑暗裡，看著進度條一點一點拉高。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安德魯站在小便池前，抖了兩抖。

  抖著抖著他忽然注意到一個細節……昂熱今天還沒出面過！他之前被這一連串的三板斧給打懵了，完全忽略了此次的主人公。

  但它不再前進，它開始迅速回退，在帕西想去把插在讀寫槽中的大容量硬盤強行拔出之前。

  進度條歸零。

  (本章完)